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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立即盯住两人身后,他要先看看,免得贸然下手,闹出不可收拾的后果,他知道,目下太行山已是风雨飘摇,群雄俱集,各地绿林恶冠皆往这里赶,难道去云栖逸箫的朋友都没有半个助拳?万一向云栖逸箫的朋友袭击,说不定要闯祸。
两个男女从山峰脊端翻上山鞍,往东南另一个黑黝黝的山谷凝望.
中原追先前的黑影,轻功相差一分,但追踪这两名男女,他距两人身后不足十丈逐段跟进,可笑这两个男女轻功已登堂入室,功力足以倚身江湖有数高手之林,但仍无法发现身后被人盯了梢。
两人往下面的险恶山谷凝望良久。男的长吁一口气,指着谷东远处远处一座高峰,用中气十足的嗓音说:“宓妹,这地方你来过么?”
“没来过。”宓妹直接了当的答,语音清脆,不太友好。
“也许那山峰不是金莺山,不必去了。”男的说。
金莺山是九宫山南面的高峰,有两座大寨。是南来的必经之路,这条路不太凶险,因为全是远古森林,人迹罕至,极少有人走这一条路。
“咦!我并没有要跟你来。”宓妹不悦的答。
男的没生气,低声下气地说:“宓妹,何必呢,你的事已是我的事,我是一番好意。”
“哼!好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免啦!你明明是在吃醋,不放心我与子母金环那家伙……”
“宓妹,请勿误会好不?”
“误会的是你,不然你为何跟来?”子母金环骗了我多年,恨重如山,我要找他算账。你竟然不放心,哼!”
“宓妹,你就是多疑子母金环目下荣任太行金莺山的寨主,人多势众,你一人前往,我怎能放心?”
“废话!我泰山神女怕人多?分明你认为我和子母金环旧情未断。
“十年来的的夫妻,我怎么会不放心你?像你十四年前秦白衣的事,我也从未过问。”
“提起秦白衣,可见你仍存有卑鄙的念头,我不和你废话,少管我的事。”
宓妹说完,气虎虎的向谷中飞掠而下。
蓦的,右前方传来一声冷哼,两条人影忽然跃出树稍,向谷下急掠。
像两头大雁,轻灵的向下疾掠而逝。
宓妹掠出丈余,也冷哼一声,向黑影卸尾急追,赶了个首尾相连。
男的也振臂而起,急起直追,一瞬间,已下去二三十丈,四人的轻功,看去不分轩轾。
中原也像个幽灵,在树下飞掠紧跟,看情形,这二个男女是找太行山的岔来的,前面二人定是太行主的人。
提起秦白衣。这人他认得,在大同的笑阎罗手中,他曾被秦白衣救过哩,可能这个女人和秦白衣认识,他祝中原怎能不管?
一阵好追,下了谷底直奔东南面高峰,山谷高约里余,长却有十里地,中间有一条溪流随山谷左曲右折而下二里山脚,不时的伸向谷中,所以,山谷不是直的。
距高峰还有五里路,一座山脚伸向谷中心,山路曲折,山脚挡住了去路。
前面的二个黑影到了山脚下,不朝左去,直穿入林中,一闪不见。
后面的一男一女,先前朝左切出,想抢先迎头堵住去路,却没有料眼前面的二个人不顺山谷走,反而踏入山脚下秘林中,只眨眼间就消失了。
二人追了好半天,正追得火起,怎肯甘心?满以为这二个人是金莺山的高手,追上后省事多了,当然啦!先前黑影冷哼,也是引起愤火的原因。
宓妹身形一扭,折向飞扑。
将近林缘,林上端忽然飞起二条黑影,笑声乍起:“哈哈呵呵,好朋友。来得好。”
狂笑声中,飞掠而下,同样黑色夜行衣,同样身材,看去与先前二人,并无不同,定然就是他们。
宓妹正在火头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声娇叱,逆着最先黑影连攻三掌,二人在树梢头接上了。
“来得妙,母的。”黑影叫,以攻还攻劈面就是一招“惊涛裂岸”,连拍出六掌之多。
双方冲势皆迅捷无比,出招攻掌之快,晃如电光石火,劲发如电射霆击,没有退让余地,唯一之法是拚老命而保自全。
“蓬蓬蓬蓬蓬蓬蓬……”一连串劲道相接暴响,和四掌接实的无穷反震力,一角而发,人影暴退,枝叶纷飞,二人同时站立不牢,跌落树下去了。
男的慢了一步,接住下扑的另一个黑影,一掌斜拍而出,人向后飘移,找树枝落脚。
黑影一声狂笑,也一掌急挥,“拍”一声双掌接实,向树外远飘丈外,踉跄站稳。
树下,一男一女分别纵上,四个人横掌相对,像两对斗鸡。
“尊驾好浑厚的掌力,定非无名之辈,通名来,先前狂笑黑影,沉声问。
“先决个胜负,再通名不迟。”男黑影沉声答。
“并无不可,呵呵!”发笑黑影飘前五尺说。
和宓妹换了三掌的黑影忽然对宓妹说:“武林中会摧心掌的人屈指可数,你可是泰山神女杨姑娘么?”
宓妹一惊,忽然尖叫问:“你……你是文彦昌”
“杨姑娘,别来无恙,晃眼十余年。你好。”
泰山神女几乎一跃而起,狂怒地叫:“你……你这畜生,你躲得好,你……”她反手拔剑。
男黑影一声长啸,脱下了披风,现出一身金色紧身衣,拔出金钢三棱刺,怒叫道:“子母金环狗东西,真撞上了!认得独山湖金鲛伍政么?纳命!”
言完,挺三棱刺飞扑而上。
狂笑的黑影闪电似拔出一把锯齿剑,迎面拦住,狂笑着说:“慢着!还有我笑阎罗甘弘呢?”
忽然,山脊上传来一声长啸,一个洪钟般声音传到:“真该慢着,我独眼龙甘辉也在呢。”
子母金环撤下了一具金芒闪闪的子母环,急道:“杨姑娘,请听我解说。”
泰山神女迫进,咤道:“跟我回山东,万事皆休。”
“如果不呢?”笑阎罗在旁接口。
把脑袋提走,金鲛伍政答。
“哈哈呵呵,彦昌兄不肯跟你们走,我去,如何?”
“你的脑袋当然可以,可用来做夜壶。”金鲛伍政说着,一招“毒龙出洞”当胸点到。
笑阎罗一声狂笑,“脱袍让位”拂出一剑,“铮”一声火花四溅,剑上锯齿差点卡住三棱刺,兵刃一分,他剑朝前一滑,“三星随月”从中宫点入,立还颜色。
上面独眼龙甘辉站在高处,只看到高大模糊身影,朝下大喝道:“把他们都毙了,几个小毛头竟到咱们绿林圣地撤野,不像话……噫!”活未完,惊噫一声,左掌一拨,“叭”一声脆响,身形一阵急晃,几乎站立不牢,掌击处,扬起一阵木屑。
中原一听独眼龙,猛想起当年在许昌官路荒村野店里,邂后秋菡姐时,在店中找麻烦的太原二煞,他们师父正是独眼龙甘辉,也想起雷火神叟破庙中惨死,正是这家伙的杰作。
他心中火起,用夔龙涎解毒散一较鼻端,防备独眼龙迷香弹鬼魅似的闪进林中。从独眼龙左方升起,出手先赏独眼龙一根树枝,他曾受先前黑影戏弄,这次可轮到他戏弄别人了。
他一现身形,独眼龙已经发觉,从容接下了,但惊噫出声,显然已被树枝力道所惊。
中原心存厚道,他只用一根树枝,现身后再发射,并未存心伤人,见独眼龙能震碎树枝,也心中一震,说:“独眼龙,还有我呢!”
“你是谁?”独眼龙厉声问,向前踏枝迫近,举步从容,赫然是凝气踏虚轻功,枝梢没有一些晃动之像。
“我是我。”中原答。
“你要作无名之鬼。”
“如果有人要变鬼,定然是独眼龙。”
气死我也!独眼龙怒叫如雷,迫近了。
“你如果气死了,只有蛆替你掉泪,你试试看?”中原激他,要先乱对方心神,大敌当前,他也知使巧,激将法对付暴燥人,最为管用。
“毙了你!”独眼龙大吼,上去一掌拍出,掌出似无劲道,轻轻飘飘,独眼龙厉光暴射,是一种极为歹毒的阴柔掌力,极难应付。
中原没敢硬接,先试试再说。蓄劲待发,先以七成劲用左手一拨,右掌立于胸前,一面护身,一面准备应变。
两人所用都是阴柔内劲,拼的是内家修为,未必近身相搏,潜劲可在八尺内行雷霆一击。
噗嗤两声锐啸,掌劲泻散,中原感到一阵冷风从身旁掠过,冷如千载寒冻,护体神功有浮动之像,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独眼龙右肩一震,脚下喀查一声站立处树枝断掉了,他不得不退出原地,就事论事,他也算失手输了招,他恼羞成怒,一声狂吼,立即展开狂攻,在眨目间便连攻五掌,凶狠的扑上。
中原已认出对方斤两,一声长啸,这次他用阳刚的掌力,风雷乍起。
一连串奇异尖历啸风之声四面八方飞扬,刚柔二种劲道一触及,威力倍增,枝叶纷纷折断,两人开始站不稳,八方游走,各展绝学抢攻。
这种上下兼顾拼搏,最耗真力,枝梢不受力,高低不平,有蔬有秘,全凭真正精纯修为,凝气提身飞腾扑击说难真难,只有绝顶高手方有此能耐。
换了六掌,转了三照面,最后一掌击出,双方疾退,中原退到一株稍高的枝梢上独眼龙侧飘到右方一株小树颠,双方相距丈两。
中原气吞河岳,完全静下来了,奇冷澈骨的冻冷劲流,对他非起作用,发出一声长啸,向下凌空下扑。
“你找死!”。独眼龙怒叫,向左飘出一掌向中原胁下拍去,他用了全力。
两人皆身在空中,一高一低,按理,半空中不易转折。独眼龙避开正面,从侧方出手,占了天大便宜,定然掌到成功,赢定了。
岂知中原早有戒备,如无把握,岂敢凌空下扑斗兵刃尚且危险,徒手相搏是不宜用这种进击身法的,他虎腰一扭,右掌反扔。忽然将右腿勾一踹,不但人已扭转,脚尖半分之差,几乎勾中独眼龙的右肘。
那一掌加上一踹,全与独眼力的掌劲接实。
“哎……”独眼龙惊叫,那一脚吓了他一大跳。中原的奇异身法令他失惊,身形向下急坠。
中原身形也向前震起,直飞出两丈外,向一株矮树上落去。
这瞬间,下面激斗已起了变化,笑阎罗与子母金杯,已将金鲛伍政夫妇迫得向山脚下处绝崖下退去,形势可危。
中原并不认识金鲛伍政和泰山神女,但他们既来找太行山主的麻烦,该是同道,他怎能不管?独眼龙已掉落林下,似乎不见上来,双方功力相去不远,用不着下林冒险,他心中一转,向山脚下掠去。
那里,四人已到了崖下,金鲛伍政夫妇像是背水而战,后面已无退路。
中原闪电似掠到,半空中长剑出鞘,他不想找笑阎罗,免得暴露身份,扑向子母金环,长剑风雷俱发,龙吟震耳。
子母金环已知来了强敌,铮一声崩开泰山神女的长剑,将她震退五步退至崖下,扭身飘退,让中原落下,贴地急旋,猛虎回头金环蔸头便砸。
卡卡两声,金环套住了中原的长剑,大吼道:“撤手!”吼声中,金环忽然贴剑飞射,闪电似击向中原的胸腹交界处要害。
中原冷哼一声,剑把向下一沉,叮一声金环落地,裂成三段弧行金棒,接着手一震,子母金环虎口血如泉涌,百忙中松了环中卡刃。
松得真妙,不然金环也定毁了,剑尖一抖之下,子母金环抓住母环,飞掷两丈外。
“你们该死!”是独眼龙的厉吼声。
在子母金环被剑尖震起的刹那间,五六丈方圆的地面,以奇快的速度下沉。
崖壁也在这时,轰然一声倒下了,刚好向众人压到。
中原脚下用了劲,劲还未收,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