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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直至置日,还可在地下找到历史的遗痕。
据说,满都鲁闻迅赶回,妻子不见了,只找到无数残骨,他痛哭失声,带了族人逃出了河套。未走之前,他赶走了可汗勃罗忽,自己做了可汗札加思兰做太师。
总督军务王大人是了不起的勇将,但年纪愈大胆子愈小,他不敢派兵穷追残兵,也不敢在这儿多逗留,西北大漠之中,狂风挟风沙漫天而至,他以为满都鲁的大军可能正往这儿赶,所以下令回师。
伤患先行,俘虐继后,无数驼马成了战利品,将长刀金枪弓箭装走,最后一把火将所有帐幕烧得光光。大军在火光冲天中进行,在狂风飞沙中旋师榆林。
在延绥府,掀起庆膏盐池大捷的热潮。
祝永春父子,上官罡,海蕙,四个人带着王大人所赐路引,悄然南下。
本来,王大人要保举永春任千户,并要中原押俘上京听候天子恩召。可是,他父子却坚持要回家去,功名富贵如浮云,任何都不要。
王大人留他们不住,只得答应将部分功劳替他们申报朝廷,塘报摘要遥送武冈州,让知州大人替他们父子好好安排,四人四骑悄然地离开了延绥府,踏着晓风残月,在寒风萧索中南下,取道遥奔湖广。
由于姥姥已带走了秋菌在太行山等候,他们必须先到山西。便沿无定河南下,比绥德州折因东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地境。
九月末,他们经汾阳府取道东南行,到了潞安府,在这儿分手。
上官罡与祝永春双骑南下河南,渡黄河走孟津,折向东走郑州,南下先返湖广。
中原一双爱侣,在潞安府打听消息,准备先找到姥姥,再返回湖广,不必再找太行山主了。
世间事就是那么巧,他们不想出事,但事却找上头来,真想生事,可能反而没事。
在潞安府逗留三天,大事不好。
这里且表表太行山,拣简要的写。
太行山,也叫五行山,名称由来已久,算是古名。这山并不大,大的是整体。
“太行由亘河北诸州,凡数千里,始于怀而终于幽,为天下之脊。”是唐魏王泰命著作郎萧德言,秘书郎顾匡.另加一群名人学者所辑的书。
总之,这座太行山,虽没有“数”千里,但绵亘数省,奇峰一二百座,形成深山太泽。深山之中真正入云表直上霄汉的高峰,并没有多少座,山西境内任何一座名山,都比太行山高一倍。
因为山多,深山之内走上数百里不见为烟并非奇事,甚至有些地方从没有人到过,是有名的草莽英雄滋养生息的好地方。
潞安府地东面就是太行山,打听消息并无困难。
真正的太行山,即是说或代表太行的峰头,不在潞安府,而是在南面的泽州,这座山,中原曾经走过,他渡过黄河,从这儿踏入山西地境,离泽州府城三十六里,便是代表太行山的山峰,上面有一座天井关,也叫太行关,关南叫做羊肠坂,便是河南山西交界处。
山上有关,有官兵驻守,怎会有强盗?废话!中原不在泽州打听,却到潞安府等候消息,并非无因。
潞安府地首邑是长治,早年称上党县,是一座历史名城,相当气派。当然啦!如果不气派,怎会有龙子龙孙?永乐六年,潘安府就在这儿生根,目前传到第三代了。
府东南两面,被太行,熊耳,王屋等三座山绕住,是一处好山好水的处所。
中原一双爱侣皆穿上男装,在城中逛了三天。这天,他两信步出了朝阳山,走上了到壶关的小道上。
中原一面走一面问:“蕙,姥姥说过在潞安府等候,为何没有丝毫消息?”
姑娘直摇头,黛眉深锁,说:“谁知道呢?也许……她们等不及走了,也许……”
中原遥望远处丛山深处,接口道:“也许她们深入虎穴了,我们又不知大行山主到底建窑于何处唉!真是太让人焦急了。”
“再留一天,我们便找绿林人物商量商量。”海蕙冷笑着答,她所说的商量,大有文章,那是动剑的代名词。
“哦!咱们何不找潞安府的白道英雄讨信息?”
“非亲非故,没有人接待我们,除非我们亮名号。原是否打算亮名号?”
“必要时,只要露身份。”
“对,我们回城找门路。”
中原伸手一栏,用手向前一指,说:“看那儿,相是有人,不是俗人,去瞧瞧。”
姑娘循手指看去,小道左侧,有一座小亭,一看就知五里亭,没有茶桶,有凳,有广场。亭中石桌上,摆了一只酒壶,两只酒杯,没有菜,一无长物,两侧,坐了两个人,相是一老一少,正默然相对,注视着酒杯在发怔。相去有一里多地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唔!看穿戴,罩长衫,内穿扎脚裤,像是劲装,八成是武林人。走!”姑娘轻声说,挽着中原的手便走。
两人手挽手而行,透着亲密,他们的长剑悬在腰际,穿一身天蓝色劲装,外罩同色直裰,一般儿俊美,中原更是英风外射,容光照人,看衣着并不高级但亦不寒酸,像一双初出道背后靠山不够硬的小江湖。
近了,可以看清亭中的人,那两个并不岔眼的人,果然是武林人物。
一个年约四十,留着掩口长须,秃脑袋,大环眼,狮子大鼻,灰长袍,腰带上插了一根铁鹿角,另一人年约一二十四五,青帕包头,粗眉大眼,四方脸,眼中精光四射,看去甚是威猛,他穿了灰长袍但没带兵刃,仅在右胁下挂了一个百宝囊,他的一双手,指节粗大,掌心略带灰色,显然练有奇异掌力。
两人确是在喝酒,只是没有酒菜而已,老远便嗅到了上好的白干的酒香。
中原一嗅到酒香,叫声:“不好!”人打一踉跄,伸手怀中取一把夔龙涎制成的药未丢入口中,人向下爬倒。
姑娘反应不够快,同时她不像中原,她身上少有抗毒性,所以对毒敏感,她不行,酒香入鼻,便向前一栽,人事不省。
“哈哈!倒也!倒也!”留长须的光头叫。
“呵呵!倒也!这玩意儿真灵。”年青人鼓掌欢叫,十分开心。
“快!带走。”光头掠下亭来。
中原在他们欢呼时,手一伸,药未象劲矢激入海蕙口中,直入咽喉,他们倒在一块儿,头并着头,药未在他掌心中飞,亭下来的人根本无法看到。
夔龙涎也够灵,一入喉人便酥醒,不等她有所举动,耳中已传出中原用传音入密之术传来的声音说道:“蕙,等我戏弄他们一番,有线索了。”
亭上两人奇快的掠到,光头正欲伸手去抓中原,却出手太晚,身子尚未俯下,突变已生。
中原头向着两人,突然上身直挺挺地上升。脚却相钉在地上一般,不徐不疾升起站直了,眼珠向上翻,只见白而不见黑,脸色青灰,像一具僵尸。
“咦!怎……怎么回事?”光头吓了一跳,惊叫着后退三步。
青年人也骇然变色,也退了三步,瞠目结舌地说:“咦!这……这家伙……”
光头突然大喝一声,伸手便劈胸抓去,手左戟二指疾点右穴门,奇快绝伦。
中原不动身色,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家伙差劲着呢?当然啦!在他来说,这人确是差劲得很,但其实在武林中,这人的造诣,也足可侪身高手之林,看伸来的手,像只大铁爪,练的定是鹰爪功,已有八成火候了。
中原在爪指将及的刹那间,猛地白眼球一闭,人向后倒,同样是直挺挺地,双手在有意无意中,顺势向前一涌,两股凶猛的暗劲,向两人下身急袭。
“哎唷!”青年只感到膝骨一麻,蹲下了。“哎……”光头也在那儿,仍是僵尸一般,不言也不动。
光头知道遇上了硬点子,将被制住的青年人拖过,拍开穴道,拔出了腰带上的铁鹿角,厉叫道:“不必装神弄鬼,咱们敝开来说。”
中原哈哈一笑,睁开俊目,脸上神色一变,恢复了原状,笑道:“阁下尊姓大名?能避开一指,已是了不起。”
海蕙也站起,抖掉身上的尘土,接口道:“擒下他来问,看这种毒药是谁授与他们来暗算我们的呢?”
光头缓缓将铁鹿角举起,沉声道:“江湖中有一个氤氲官单禄,便是区区在下。”
“哦!是姓童的匹夫,那一位老兄呢?”中原仍在笑问:“我,姓辛良名玉,绰号称乾坤掌。”青年人答。
“哦!你的掌上定然够毒,请教你为何用这歹毒诡计暗算我们,能说吗?”
氤氲客冷笑声,反问道:“你们前日在客店中,曾询问附近有否太行山出来的人,是么?”
“你问,不愧是老江湖,消息真灵。请问两位可是太行山内的好汉?”
“你也问对了。”
“是太行山主的下手么?”
“尊驾料对了,果然也不错。”他指着海蕙问:“阁下可是祝中原?”
海蕙一怔惑然问:“咦!阁下怎知我祝中原的名号?”
氤氲客指着她腰旁的承影剑红色的剑靶,冷笑道:“阁下这把剑便已暴露了身份,那是承影剑。”
中原笑笑,指着自己的鼻尖说:“祝中原正是区区在下,那是祝某的义兄,呵呵,两位是奉太行山主之命,前来计算我兄弟么?”
“非也,乃是传山庄的口信。”
中原脸一沉,阴森森地说:“为何先用诡谋用毒香下手?说!”
“试试阁下的真才实学。”氤氲客毫不脸红地答。
中原呸了一声,厉声道:“卑鄙!天下间竟有你这种无耻的人,你试出了些什么?”
氤氲客不在乎,冷笑道:“还没领教过阁下的手底功夫,日后再说,这一天不远了,且将敝庄主的……”
“住口!祝某先教你如愿,不必等到日后,等会有机会让你先将贵山主地口信说出。”
“也好,咱们……”
“进招!”中原用沉喝打断他的话。
氤氲客一声冷笑,铁鹿角迎面捣出,铁角上本有四根横枝,这时突然幻化成百十道虚影,劲风呼啸。
中原向右一闪,没还手,左盘右旋,连让二招。
海蕙也双掌一错,向乾坤掌叫:“姓辛的,动手看看你的乾坤掌是否浪得虚名。”
乾坤掌本怕姑娘用剑迫他,心中本虚,一听姑娘要和他拼掌,心中大乐,说:“辛爷定叫你如愿纳命!”喝声中,搡身而上,便是一记“上下交错”上印胸膛,下兜下阴。
他这一招,引起姑娘的无名孽火,不仅是犯了她的忌讳,也表现的太狂傲,第一招便迫进中宫而进,居然没将人放在眼下!她冷哼一声,身形右闪,快!快得令人眼花,便已从掌侧迫近对方左身侧且玉掌猛扔。
“拍。”一声脆响,乾坤掌左颊挨了一记耳光,只打得他眼冒金星,耳中雷鸣。总算他了得,在挨揍的同时,猛地旋身,左掌凶狠地向后反抽,要捞回一记老本。同时,口中发他出一声惊叫。
第一声惊叫刚出,“唷……”一声,第二声惊叫又起人向前一冲,垂着像断了一般的左手,口角鲜血直流:“你怎么不守诺言,用起脚来了?”
原来他在一掌反抽时,被姑娘飞起一脚,不太重的踢中他的左肘下端,差点儿左手报销了。
姑娘又好气又好笑,一步步迫近说:“在下说要领教尊驾的掌上绝学,并未说过要与尊驾换掌,没错吧?可笑啊,可笑。在下在江湖闯荡,真没有听说过只准用掌不准用脚的打法和规矩,你上啦!”
乾坤掌羞愤难当,一手去抹嘴角血迹一手去百宝囊中掏,可能又要搬弄小巧玩意了,海蕙就怕对方用毒药迷香一类玩意儿,怎肯让他有机会献宝?一声娇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