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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不认识方士廷。”
“胡说!”
“咱们只想骗些黄金发横财而已。”
万家生佛向下走,冷笑道:“你们是跳在黄河也洗不清嫌疑,贫僧必须知道方士廷的藏
匿处。”
“咱们只知道方士廷已经死在马鞍山……”
“呸!见你的大头鬼!那位女施主善用迷香,千万别献宝,好好自爱些,天下间不论何
种毒迷药,也无奈老衲何,贫僧是铁打的金刚,不怕迷香毒散。”
“和尚,你少吹牛。”女蒙面人叫。
万家生佛走近,冷笑道:“老衲的解迷香圣药,天下无双,你可以试试。丢下兵刃,
快!”
女蒙面人首先丢下苗刀。万家生佛举手叫:“先把他们捆上,揭开他们的蒙面……
哎……”
万家生佛太道自信,认为自己不怕迷香,话未完,已摇摇晃晃立脚不牢。
说快真快,女蒙面人一闪即至,抓住了万家生佛大喝道:“谁敢发弩,先死的将是贼和
尚。”两僧俗皆大惊,怎敢再发弩?僵住了。
两个蒙面人已伏倒在祭台下,躲避可能发来的箭雨。
“把弩放下!”女蒙面人又叫。
一名和尚冷笑一声,说:“以一换三,你们三条命来换智深方丈的命,匣弩是不会放下
的,你快死了这条心。”
“那你们为何不发箭?”
“还不是时候!快把智深方丈放过来。”
“他是人质……”
机簧声响起,一名和尚向躲在祭台后的老蒙面人发了一匣箭。
“哎唷……”老蒙面人躲得了头,躲不了脚,双脚共挨了三箭之多,痛得狂叫着滚动不
止。
和尚哼了一声,舌绽春雷大吼道:“快将方丈放过来,不然你们全得死。”
已发了一匣箭的和尚一面重新装箭,一面冷笑道:“给你们三声数,数尽而仍不放人投
降,一律格杀不论。贫僧已奉有上渝,擒捉主从凶儿死活不论,杀了省事多多。”
双方如有一方不让步,必将双方皆有死伤。女蒙面人心中叫苦,不敢再嘴硬了,叫道:
“你们收弩退出坟园。”
“一!”
四具诸葛连弩分别指向三个人,眼看要乱箭穿心。
万家生佛心中明白同伴即将发箭,苫于无法说话,自然心中叫苦。
蓦地,左侧突传来焦雷似的大吼声:“放下匣弩,不许回头,身后有可怕的暗器对准了
你们的要害。”
一名青衣人不信邪,猛地回身发射连弩。
机簧声暴响,弩箭的呼啸声刺耳锐啸。
“啊……”青衣人倒了,狂叫声惊心动魄,扔掉匣弩摔倒在地哀嚷不绝。
“谁敢再试?”吼声再起。
一名和尚突然向前仆倒,奋身滚转。
三把飞刀掠和尚的下空而过,危机间不容发。
和尚上身一挺,匣弩九箭齐发。
“啊……”左后侧的草丛中惨号声刺耳,踉跄冲出两个黑衣人,“蓬蓬”两声大震,先
后摔倒在地,每人的胸口皆挨了两箭,活不成了。
女蒙面人抓住机会,将万家生佛拖倒在地,利用万家生佛的身躯挡箭。
暗器发如飞蝗,草中树下黑影如潮,共跳出八名大汉。
和尚与青衣人的匣弩,也在这刹那间旋身向后发射。
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这些人先后一批批现身,终于拼了个五败俱伤。
发暗器冲出的八名黑衣人。
共死了五名。
一僧一俗两人都死了,摔了匣弩在地上挣命。
最先例地发箭的第一名僧人不曾受伤,但已无暇重新装箭,尚未跃起,一名黑衣人已经
倒了,钢刀象天雷下击,砍向和尚的双脚。
和尚将匣弩掷向黑衣人,拔戒刀贴地反击。
黑衣人百忙中顺刀击向匣弩,左手一扬,透风镖射向贴地卷来的和尚。“啪!”匣弩被
钢刀击碎了。
“喀嚓!”和尚一刀放下了黑衣人的两条腿。
“嗤!”黑衣人的透风镖,射入和尚的小腹。
“啊……”两人同时号叫着倒了。
变化太快,这些经过几乎在同一瞬间发生,发生得快,结束得也快。
占便宜的只有女蒙面人,和被叫为儿子的蒙面人,另一老蒙面人双腿挨了三箭,躲在一
旁呻吟,箭簇有勾尖,他自己无法取出匣弩,眼巴巴等人援手。
共来了十名黑衣人,这时只剩下两名黑衣人了,恰好是二比二,势均力敌。
万家生佛共来了五个人,伤亡殆尽,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而他自己也成了废人。
两个黑衣人用的都是分水刀,穿黑色紧身夜行衣。夜色朦胧,隐约可看出是两个满脸横
肉的中年人。
被称为儿子的蒙面人,急急弃向乃父,沉着地替乃父卸箭裹伤。
两个黑衣人堵住了女蒙面人,厉声问:“谁是方士廷?”
女蒙面人横刀候敌,也沉声道:“这里没有方土廷!”
“你是谁?”
“你们又是谁?”
“鄱阳六寨的好汉。”
“你们为何要找方士廷?”
“这是咱们的买卖。”
“方士廷并不知今晚的事。”
“那么,你们是假冒方士廷骗金子的人了。”
“你倒会嫁祸于人。”
大汉哼了一声,说:“既然方士廷不来,黄金咱们要带走。”
“不行,黄金是我们骗来的。”女蒙面人厉声拒绝。
“你敢拦阻咱们么?”
“当然,当仁不让。”
“你凭什么?”
“凭名号。”
“少夸海口,通名号。”
“湘西祝三娘。”
黑衣大汉一声沉喝,火杂冲上,“力劈华山”就是一刀。
祝三娘挥刀硬接,“铮铮铮”反击三刀,悍勇绝伦,立将对方迫退五步。
另一大汉一声怒啸,冲上夹攻,刀光如匹练,劈向祝三娘的腰背。
祝三娘一声娇叱,大旋身挥刀急架,“铮”一声崩开袭来的一刀,抢得中宫,闪电似的
撞人贴身了,不收刀顺势旋身,出险招“腰横玉带”,一扭之下,腰身将刀旋出,刀尖凶险
地划过大汉的腹部,肚破肠流,充分发挥了拼命单刀贴身肉搏的威力。
“嗯……”大汉叫,身子前屈。
祝三娘像一阵旋风,已旋出丈外去了。
“蓬”一声响,大汉摔倒在地,倒前将分水刀向祝三娘快速闪动的身影掷去,方砰然倒
地。不等她有所举动,最后一名大汉已飞退两丈,接近祭台,伸手抓起一箱黄金,拔腿飞逃。
人为财死,乌为食亡;大汉如果想空手逃命,有足够的时光远走飞遁,只因为贪心,居
然想带一箱黄金遁走,终于送掉老命。刚逃出丈外,替乃父裹伤的蒙面人抓起身旁的长剑,
脱手飞掷。
“哎……”黑农大汉狂叫着,背心上剑靶触目,人向前冲,“蓬”一声大震,跌滑出三
丈外去了。
蒙面人飞纵而出,拔出急退叫:“快走!三娘,你断后,可能还有闻风赶来的人。”
祝三娘收了刀,分提了两箱黄金,说:“文程,你背爹走,我断后。”
文程背起乃父,问道:“三娘,这些人呢?”
三娘瞥了祭台上的两人一男一女,目光最后落在万家生佛身上。
这四个人在发呆,脸上涌着傻笑,直挺挺地像是中风的白痴。尽管他们心中仍然是清明
的,但说不出话来,控制不了身上的任何一条肌肉。
祝三娘冷哼一声,道:“不必砍他们的脑袋了,反正他们只有一月寿命,成了白痴,给
他们全尸算了。”
“好,走。”
“你先走,我提着两箱黄金断后。”
刚离开祭台,身后突传了阴森林的嗓音:“带了二千两黄金走夜路,你们就没感到不
安?”
两人吃了一惊,火速转身。
祝三娘放下两箱黄金,拔刀,冷笑道:“即使带了黄金万两,咱们同样感到万分安全。
阁下,通名号。”
身后只有一个高大的黑影,戴了鬼面具,剑系在背上,手中居然持了一具诸葛连弩。
他是方士廷,早已到了附近潜伏,眼看此地的惨案发生和结束为了二干两黄金,他拿了
一具诸葛连弩,偷偷上了九枝箭,直到这时方行现身,他等得太久了。
天已尽黑,星目无光,看不清对方的像貌,而且双方都已掩去本来面目,只有通名方可
知道对方的身份,又何必戴面罩?
方士廷嘿嘿笑,说:“不必通名号,我就是我、”
“你不敢亮名号?”
祝三娘一面说,一面向前举步接近。
“站住!不许走动。”方士廷沉喝。
“你……你我面对面说个明白。”
“哼!你的歹毒迷香利害,万家生佛便是前车之鉴,在下不会上当的。”
祝三娘又向前跨进一步,方士廷冷笑道:“你再走一步,在下要你乱箭穿心。”
祝三娘怎敢冒险?止步说:“以一比二,而你的匣弩只能对付一个人……”
“哈哈哈……”方士廷仰天狂笑。
“你笑什么?”祝三娘怒声问。
他止住狂笑,说:“你的话很可笑,三比一,你见过三只羊斗胜过一头猛虎么?”
“你不是猛虎,咱们也不是三头羊。”
“你那能比云龙双奇的龙飞了得么?”
“哼!你……”
“不要不服气,比不上云龙双奇并不丢人,人家是宇内三剑的门人子弟,名师出高徒理
所当然。”
“你难道又胜得了云龙双奇?”
“是否胜得了,在下不愿说。至少在下先收拾了你,再对付那位叫文程的人,便是一比
一了。”
“你……”祝三娘悄然迈出一步。
机簧声暴响,九箭离匣。
方士廷射击对方的下盘,并不想要对方的命。
祝三娘大叫一声,摔倒在地,狂叫道:“你……你好狠……”
双脚挨了三箭,左一有二,箭擦骨而过,骨虽未伤,但铁打的金刚也支持不住。
文程大骇,放下乃父大吼一声,拔剑疾冲而上,招出“寒梅吐蕊”疯狂上扑,要拼命了。
方士廷丢下匣弩,拔剑冷笑道:“一比一,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
“铮”一声响,他架开刺来的剑,立还颜色,剑虹乘虚直人,闪电似的探至文程的心腹
要害。
文程大骇,急向后飞退八尺。
方士廷一声长笑,如影附形跟退,剑尖幻起一朵银花,仍然持向对的胸坎要害。
文程一面退,一面运剑急射,以“云封雾锁”自保,撤出了重重剑网。
只封了五六剑,始终未能脱离方士廷的剑尖威胁下,剑虹吞吐,一直在胸腹之间弄影,
封不住架不准,除了急急后退闪避之外,几乎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
最后“铮”一声暴响,文程的剑突然脱手,翻滚着向侧飞坠出三丈外,“当”一声惯在
墓台下。
方士廷的剑尖,已抵在文程的咽喉上。
剑气乍敛,急剧进退的人影突然静止。
祝三娘无法站起,厉叫道:“不要杀他!”
“你心痛是不是?”
“黄金给你。”
“本来就是在下的。”
“你是……”
“说吧,你们为何假借方士廷的名号勒索敲诈?”
“你……”
“得了黄金,为何仍下毒手?要钱又要命,天理不容。你们解释清楚,希望你们的解释
能令在下满意。”
“你……你是飞虹剑客请……请来的人?”祝三娘咬牙切齿地问。
“你……”
“你不说,大概是……哼!你立即就得一辈子穿黑衣做寡妇了。”
他的剑尖徐送,并稍向上拾。文程心胆俱裂。叫道:“我说,我……我说……”
“哼!在下不要你说了,叫你那位婆娘将解药丢出来,不然,杀你们这种卑鄙小人,在
下不会手软的。”
祝三娘取出一只大肚小瓷瓶,问道:“交出解药,你是否保证咱们不死?”
“在下从不保证人的生死。”
“那么,我毁去解药。”
“哈哈!你毁好了,反正在下不需他们口中的口供,他们的死活对我毫无影响,还免得
在下费手脚呢。”
“阁下,不可欺人太甚。”
“在下从不想欺负你们。”
“你总该让人有条路可走。”
“交出解药,就是留了路,你不走。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