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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二人的真力汇聚,行雷霆一击,下毒手要将方士廷置于死地。如果击实,大石头也会击
碎。
方士廷不愿与这些黑道凶魔结怨,对方突起发难,三人的眼神变化怎瞒得了他?对方前
扑掌力刚发;他已倒退反纵,在掌风似股雷的推送下,他借力飞退三丈外去了,毛发未伤。
两条青影突从侧方射来,两把长剑化虹而至。
他事先已发觉还有三个人,两男—女隐在树后,因此早怀戒心,大喝一声,将包裹向一
个青影的腹部掷去,同时向侧一闪,避开另一名青影的剑尖,扭身就是一掌,“噗”一声劈
在对方的背心上。
被包裹击的青影用剑去挑包裹,却不知包裹里盛的是沉重的千两黄金,大意地轻轻一
拨,上了大当,“喀”一声脆响,剑身折断,包裹凶猛地续进,“蓬”一声撞在小腹上。
两人几乎同时倒地,鬼叫连天,
这瞬间,绿衣女郎扑到,是从后面扑上的。
他向前飞纵,突围而走。
糟了!他不该以背向敌的,突觉左后肩一麻,有可破内家气功的针形暗器射中了他。
他勃然大怒,拔匕首一声怒啸,扭身向后飞掷。
绿衣女郎向侧飞跃,间不容发地避过掷来的匕首。
老樵夫与两个灰衣人跟在绿衣女郎身后迫到,绿衣女郎突然侧跃,后面的人便糟了,
“哒”一声响,匕首贯入老樵夫的胸口,匕首来势太急太猛,毫无躲闪的机会,匕首尖直透
背心。
老樵夫身形一顿,两个灰衣人便超越而进,挺剑飞扑而上。
方士廷感到一阵头晕但仍坚持得住,大喝了一声,剑出“分波逐浪”,也下毒手了。
人影乍合,“蓬”一声大展,方士廷撞中了右面的灰衣人,他的剑刺入对方的左胸,两
人都倒了。
左面的吊客眉灰衣人下级被剑尖击碎,但也在方士廷的左胁刺了一剑,擦外侧而过,割
开了一条血缝。
方土廷已按制不住自己的意志,原来所中的暗器淬有奇毒,因此招发一半便真力全失,
与对方相继撞跌成一团,便陷入半昏眩境界。他滚出一旁,正想伸手取解毒的药或着以龙虎
金丹救急,但手已不听指挥,好不容易将手深入怀中,绿衣女郎已经到了,俯身—把扣住了
他的脉门,一指头点中了他的七坎要穴。
他全身发僵,眼睁睁等死。
绿衣女郎却放了他.转身回头。
吊客店中年人—人颚已碎,鲜血染红了胸襟,倚在树干上掩住伤口,向绿衣女郎啊啊怪
叫求援。
被包裹砸倒的青衣人挣扎站起,以手掩腹狂叫道:“庄姑娘,请……请给我一……颗
救……救命丹,我……我内腑受伤不轻。”
绿衣姑娘转玉首四顾,六个人只有她—个人平安无事。老樵夫已经断气,贯体的匕首未
能发出。被方士廷撞翻的黑衣人一刻穿胸,那还有救?躺在树干呻吟,连挣扎的力量亦已消
失,离死不远。
另一名青衣人背心挨一劈掌,仆倒在地昏厥了。
这是一个清丽姣好的二十二三岁女郎,粉脸桃腮,五官秀美,梳高顶髻,珠发花,金凤
钗,毫不俗气,穿窄袖子绿绸春衫,百褶绿罗裙,隆胸蜂腰曲线玲珑极为动人有一股令男人
怦然心动的魅力从她的身上发出。唯—遗憾的是,她那双午夜朗星似的凤目,不时透射出阴
阴冷电寒芒,令人不寒而栗的凌厉眼神出手于个美丽女郎眼中,委实不是好现象。
她向青衣大汉走近,收了剑问:“是被什么击伤的?”
“那……那包裹……”
她伸手的按青衣人的腹部,大胆得今人吃惊:“不要紧.你不会有痛苦了……”
“蓬”一声响,青衣人仰面贯倒,口中有血涌出,叫不出声音,浑身在猛烈地抽搐。
她徐徐转身,目光落在吊客眉中年人身上。
吊客眉中年人大骇,恐惧的绕树急通,含糊地叫:“庄……姑……你……”
她向前急飘,像一朵绿云。
吊客眉中年人扭头便跑,“砰”一声不慎撞在一株大树上,晕头转向摇摇欲倒。
她飞掠而至,双脚前踹,弓鞋重重的踹在对方的腰脊上。
“啊……”吊客眉中年人惨叫一声,摔倒在树下挣命。
她到了昏迷不醒的青衣人身旁,蹲下用食指在对方的眉心上点落。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五个男人已停止了呼吸。
她到了半昏迷的方士廷身旁,取—颗丹丸塞入方士廷口中,扛起了方士廷,提了尚未打
散的包裹,向北穿林走了。
神愉鬼窃一行七人,也在此时通过官道转弯处,大踏步向府城赶,并不知林中发生了变
故。
方士廷从昏迷中醒来首先便感到门干舌燥,迷迷糊糊本能地叫:“水!水……”
有人将他扶起,冰冷的水入喉。
异香扑鼻,是女人的脂粉香,但香得不俗。
他神智倏清,睁开双日便感到灯火刺目,原来已经是夜间了。
这是一间茅屋,有坚实的土墙,窄小的木窗,透风的房门,一张古老的木床,一张八仙
桌,之外别无它物,四壁萧条。
桌上一枝蜡烛,发出明亮的光芒,榻上只有一张破席,墙角下堆着原在床上的破棉被与
一个竹枕筒,一股霉臭味夹杂在脂粉香中浮动。
绿衣女郎一手扶住他的背部,一手持碗,面面相对,吐气如兰,正深情款款地注视着
他,温柔地笑问:“针毒已除,你感到怎样了?”
他认得这位女郎,心中暗暗叫苦,试行暗自运气,发觉气门已经被制死了。
女郎已看出他在运气,也看到了他脸上失望的神色,将他放下躺好,放在碗笑道:“你
不用枉费心机运气了,我已用玄阴逆经制穴术制住了你的气门穴。”
“这……这是什么地方?”他强按心中的焦虑,定下心神问。
“这是距柯桥镇不远的荒郊茅舍,一座放牧人住宿的无人居住小屋。”
“你……姑娘的芳名是”
“我的暗器叫毒蜂针。”
“在下陌生的紧。”
“咦!你不知我蜂娘子庄翠的名号?”
“在下没听说近。”
“很好。”
“姑娘将在下擒来,有何打算?”
蜂娘子在他身旁坐下,说:“你气门被刺,无法使用内家真力,与常人一般,你仍可使
用基本功夫与人交手,但比一个庄稼汉强不了多少,因此希望你自爱些,不必妄图反抗自讨
苦吃。”
“在下明白。你要将在下交与六指准提么?”
蜂娘子噗嗤一笑说:“你只知道一个六指准提,其实六指准提只是一个供跑腿的三流人
物而已。”
“哦!你们是……”
“我们都是四明怪客师徒的死对头。”
“你……”
“我与那龙飞有过节。”
“但你……”
“你要问我的打算么?”
“说不说由你。”
“那四明怪客已练成了玄门绝学罡气,虽则他不是玄门弟子。他的点穴术尤精,隔空打
穴弹指绝脉天下无双。他的剑术自然了得,在武林不作第二人想。罡气的火候据说已臻九
成,水火不伤可反震外加压力,如无宝刀宝剑以内力御使,休想伤他一毫一发。这次咱们虽
请来了不少高手名宿,但收拾云龙双奇也许游刃有余,要与四明怪客一拼,仍嫌单薄,有如
螳臂当车。”
“你……”
“因此我另有打算,我认为时机未至,及早脱身。我认准你是个难得的英雄豪杰,所以
要偕你一同离开是非之地,我俩连袂傲游天下,暂且放开这些恼人的恩恩怨怨。人生几何?
何必为了些小恩怨而受苦受难?不如及时行乐,好好地享受人生,你说吧,你愿不愿伴我傲
游天下,做一双天涯佳侣?”
他哼了一声说:“你一个女人,说话好大胆,你不怕我骂你?”
蜂娘子凤目中冷电倏现,冷笑道:“我蜂娘子在江湖任性而为,喜结交英雄豪杰,随心
所欲,不怕挨骂。顺我者生,逆我者死。笑骂我不在乎,我会将你用另—种奇痛澈骨的蜂毒
针来伺候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知道事态严重,好汉不吃眼前亏,目下他是俎上之肉,强硬毫无好处,他希望争取时
间,以使找到脱身的机会,便改变态度,笑道:“听你的口气,你们尚未等到四明怪客师徒
到来,便已信心动摇,离心离德各自打其了,岂不可叹,你们当初又何必来?”
“当初约定的人保证可以请到能够克制四明怪客的人,谁知根本就是那么回事,不各自
打算岂不太傻?”
“为首约定的人是谁?”
“有三个人,沧海客刘权,三喜妖婆吴婆婆,与九天玉龙施敏,刘、吴两人,是当年伏
牛山百丈崖论剑的黑道首要人物,二十年前的那场是非,葬送了不少武林精英,他两人被四
明怪客追逐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如不是两人发誓退出江湖,可能早已骨肉化土了。至于
九天玉龙,则是太岳山三山小筑的黑道大豪,十年前被四明怪客带了未出道的门人龙飞所
挑,他当然忍不下这口恶气。”
“他们准备请些什么人来?”
蜂娘子发出一阵浪笑,说:“你不必打听了,即使你想加入,老实说,他们也不见得会
信任你,最多派你跑跑腿,去杀一些不相关的人而已。听说是几个隐世多年的凶魔,但我不
信他们肯来。”
“哼!你认为方某只配跑腿么?”
“嘻嘻!当然你很了不起,连九天玉龙也拦不住你。你很可能比九天玉龙要高明一两
分。可是,江湖上谣传说你是龙飞的妹夫,明知是谣言,但仍然令人不放心。这里的事,我
们丢在脑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目下你我早些远走高飞趋吉避凶,明早我们取道金华府
远离是非之地,早些安歇。”蜂娘子说完,翠袖微一挥,烛光倏灭。
方士廷跟前一黑,接着便被对方香喷喷的身躯所扑倒,暖玉温香立即令他气血浮动,心
荡神摇。起初,他急怒交加,浑身发僵,但反抗无方,等到几乎肉帛相见,令惊心动魄的特
殊感受使他血脉喷张,激发他生命的潜能,他开始软化了。
暗室亏心,不论男女,在暗黑中便会起了极大的变化,道得、教养、羞耻,变相淡薄无
用了。
蜂娘子火热的胴体,蛇一般缠绕着他,在他耳畔以充满诱惑的声音说:“士廷,把一切
仇恨恩怨抛开。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看得太严重,便活不下去的,你该以玩世者的心情及
时行乐,大丈夫抓得住放得开,活下去才有意思。你我都是与众不同的人,郎才女貌,才艺
相当,没有理由不能成为神仙佳侣,对不对?”
他动情了,与生惧来的生理需要令他忘却一切,他不再被动,矍然奋起,他成了一个真
正的男人。
他发出了野性的呻吟,将半裸的蜂娘子掀倒。室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全凭触觉和嗅觉
与对方接触。他的幻觉中,怀中的裸女不是蜂娘子,而是曾与他有肌肤之亲的龙姑娘。
龙姑娘,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得那么亲近的女人,也是第一个令他心荡的女人,将怀中令
他销魂荡魄的女人幻想为龙姑娘,乃是顺理成章的事。
在潜意识中,耳畔似乎有人在叫唤:“他是龙飞的妹夫!他是龙飞的妹夫……”
当他尝到销魂荡魄的热吻的滋味,手触到令他血脉贲张,欲火如焚的腻滑润温肌肤时,
他自己也在心底呼叫:“龙姑娘,龙……玉雯……玉……雯。”
色情肉欲,是人生最大的诱惑,未经人道的男女固然危险,尝过禁果的人理具爆炸性。
方土廷满怀忿懑浪迹江湖,假使在蜂娘子的诱引下,变忿懑为色欲之态,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谁也没留意窗缝中,透入一缕袅袅轻烟。
床上,一双男女即将撤去最后之防。
天宇中星光灿烂,可看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