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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年的酝酿,野蛮人更加训练有素,不肯挤在一起让陨石砸,总有一些地方是魔法的禁猎区,野蛮人很懂得有效地规避大规模魔法的伤害。
“他们懂得规避魔法了。”一个年轻的魔法师已经没有力气再施展任何魔法,只是无奈地说着,“一定有黑巫师在保护他们,除非冲出去把巫师都杀死,否则我们永远无法拯救这个城市。”
“要是米蕾尼娅小姐在的话不会这样,用魔导炮发射圣少女之怒让他们一下子就变成灰。”突然有人这样说,所有的人都沉寂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男男女女的魔法师们都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积攒着力量,寻找适当的机会。
古勒默默地看着,那是一幅鲜血飞溅的图案。他小心地用盾牌护头探出去,看到城墙外侧已经全是鲜红色。到底今天死了多少人?五万?十万?要到最后才能知道。至少鲜血换来的是阵线依然稳固。
巨马城为了封住山颠间的断口,建筑十分宏伟巨大,曾经耗费了难以想象的人力和时间,但建筑无法改进的是受攻击面依旧太大。要是有红龙谷那种天险地形,古勒也就可以安心得多,可惜没有,而且城墙已经残破。
城墙!
古勒突然一惊,他看见高高的云梯搭在那个曾经被砸开缝隙的裂口,那个被魔法修复的裂口,当魔法师们魔力枯竭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他看见一个野蛮人正在努力攀爬,梯子被人推得摇摇晃晃,那野蛮人便用手里的长矛在城墙上刺了一下,实际上所有的野蛮人一起用长矛做了这个动作,就好像梯子是一只长满了腿的蜈蚣,顷刻间又稳稳地搭在那里,没有被人掀翻。
古勒不关心能否顺利把梯子掀翻,他心惊胆战地看见那些施放了破除魔法的诅咒的长矛扎在城墙上,那些带着怨恨的血之长矛拔起来的时候,古勒的心似乎被刺中了。他看见城墙裂开一道纹,很大!
“轰”的一声,墙垆灰飞烟灭,连同原先没倒的部分也倾轧下老大一块,城墙就像是大堤撕开了口子,而敌人便如同洪水一般踏着石块和血肉模糊的尸体从那豁口涌进来。
“弓箭手!”古勒还没有绝望,城下还有很多士兵在备战,有足够的兵力防守,只要不被冲破,战线就依旧稳固。古勒调拨弓弩来增援豁口,身边“啊”的一声,保护他的亲兵被一枪刺死,一个野蛮人在城头大显神威,幸好骑士们乱剑将他砍死,从城头扔了下去,没有引起太大影响。
野蛮人在豁口并不急着推进,前面的人僵持着,后面的人却开始搬运石块和尸体。
“他们要干什么?”古勒毕竟是老经验了,小心地望出去,野蛮人阵营中心一队装备了
铠甲的重型骑兵正在待命,他们拿着藤牌,似乎正打算冒着箭雨冲进去。古勒知道豁口一旦清理通畅,骑兵便会不顾一切地杀进来,而防线一旦被冲散,一切就都完了。
他冷静地考虑着,冷静,再冷静,最后下了命令。所有的长枪手都调集到了城墙下,等着那队骑兵冲进来。进了豁口,就是鱼儿进了袋子,古勒微笑,虽然死了很多人,但是还有余力,至少,过了今天,人头锐减,粮食应该暂时够吃了。
那队骑兵来了,挥舞着斧头或是钉头锤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一瞬间,长枪手从两侧一拥而上,将所有侵入者捅成了蜂窝。弓弩齐放,一时间城防如同铁壁,野蛮人悻悻撤退。
古勒惊喜地看见敌人在撤退,云梯也撤了下去,幸存的士兵们浑身是血,拿着武器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应不应该欢呼。
“大人,我们……”
古勒手下的骑士兴奋地奔过来,话只说了一半就僵住。野蛮人的阵营后方高地上,一个巨大的机器正在缓缓移动,突然“哗”的一声,无数的碎石破空而来,竟然是巨型的投石机。
一瞬间,城墙的主箭楼就倒了,巨大的石头劈头盖脸砸下来,还有一些尸体和石头一起飞来,在地上摔得稀烂。慌乱中趴倒在地,一个步兵的尸体在旁边摔得血肉模糊,古勒才认出那些石头就是刚才塌倒的城墙,野蛮人竟然连尸体也一起捡走投过来,似乎是有机器但是没有石头,不然早就用了。
“为什么会这样?”古勒站起身来,喃喃自语。野蛮人不该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望着残破的城墙,所有的人都是脸色发白。那部投石机巨大如同一座楼阁,在野蛮人部队后方隔着整个战场将大量石头一次就抛过来,就好像几十部投石机在同时发射。
所有的人都明白,再来一次,只要野蛮人装完弹,再来一次,城墙就会完蛋。这次不完,早晚会完的。兵力悬殊的部队堵在外面,谁也没有办法冲过两百万的敌军阵营把那机器毁掉。
巨马城的坚固保护了他们,让他们可以撑这么久,如果城墙倒了……
祭祀们开始祈祷,魔法师们却没有放弃,他们是人们最后的希望,集结最后的力量施放一个最大威力的流星雨,希望可以破坏那部机器。这也是惟一能够用得上的招数。人人都在眼巴巴地望着他们,野蛮人呼天抢地的嚎叫声响成一片,那魔法是他们心底的最后一点儿光了。
是石头先飞过来还是魔法先完成?城头上一片寂静,受伤的人们相互搀扶着,望着城下黑乎乎的敌人。他们想看些熟悉的风景,现在却只有这个好看。终于,空前的流星雨落下来了,巨大的陨石将天空也闷红了,带着火焰从天而降,虽然只有一波,但是威力无穷!
人人都在盼望着,希望能把那恐怖的机器毁了——被笼罩在其中的野蛮人四散奔逃,大地轰鸣,却没有打中!古勒拿着望远镜,清晰地看见那巨大的投石机四周围着几十个巫祭,戴着面具在跳舞,那机器就在流星雨的中央,流星雨却落空了。
人们脸色发白,魔法师也气喘吁吁,缓缓坐倒在地上。古勒放下望远镜,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
他的骑士们嘴唇颤抖,有人苦涩地说:“大人,带着人逃吧!我们还可以顶一会儿的……”
古勒摇摇头,能逃到哪儿去呢?太仓促了,就连撤兵也来不及,老百姓们甚至想不到。
他们就算能逃出十里,也一定逃不出二十里,野蛮人会像洪水一样把他们湮没当作粮食。
“如果要死,我想死在这里。”古勒这样说了,不用解释,谁都明白。就算出城迎敌,也都来不及上马。只要出去,他们什么都干不了就会被数倍于他们的敌军杀得干干净净。就像刚才他们杀死野蛮人的骑兵一样,野蛮人也在等着他们从狭小的城门和城墙缝隙钻进袋子里。
野蛮人突然安静了,那让人烦恼的嚎叫和鼓噪突然停下来,前面的人往后看,左边的往右边张望,中间的就四下环顾。
渐渐地,后面巫祭惨叫的声音清晰了起来,火光像是天使的翅膀同时从野蛮人后营的每一座帐篷亮了起来,一声巨响,那座巨型的投石机便跳了两跳,散成几块零零碎碎地燃烧。
这一切太突然了,就好像是一个意外,或是一个天遣,没有任何征兆。人类忘记了欢呼,野蛮人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傻乎乎地看着,大眼瞪着小眼。
一杆大旗突然竖了起来,从那几层楼高的巨型投石机熊熊的火焰后面,一个骑士手持弓箭和大旗缓缓走了出来,雪亮的铠甲,从容地面对着百万敌军,将大旗往地面上一插,一只雄狮便在风中张牙舞爪。
那骑士就那样傲然站着,身后尘烟四起,大队骑兵从野蛮人着火的后营挥舞着骑士长枪鱼贯而出,人人手里都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当人头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的时候,骑士们也已经排成一个锥形阵,顶端就是那杆狮子大旗。
“恰逢其会,我们去杀个来回,怎么样?”罗杰扶着大旗,费隆和斯芬克就在他身后。
“哼,”费隆一声冷哼,“你独自来回吧,我要进城去。”
斯芬克看了看太阳,说道:“差不多了。”
两千杆骑士刺枪高高举起,枪杆上有两千面狮子旗迎风招展。战鼓一声响,呐喊声撕心裂腑,马蹄声敲击着大地,血色的风景如痴如醉。
他们的立脚点横越野蛮人围城的包围圈,至少也要穿透十万人的阻力。野蛮人还在增援,也许会达到一百万,也许进了城就没有机会再离开了,但是他们欣然前来效命。古勒望着,只觉得那是一支打不倒的队伍,那鼓声让每个人热血沸腾,旗帜让人欣喜若狂。
“幼狮!是幼狮骑士团!大人!我们出去迎他们吧?”请求近于呼喊,出壳的长剑在他们手里高举着。
“啊,啊!”古勒太欢喜了,不用他说什么,城头上人人脸上都是一片兴奋的红潮。但是还有更欣喜的事情——求援的信使跑得几乎断气,却在大声呼喊:“援军!援军!王上的军队到了!六十万!就要进城了!天蓝骑士团……”
※※※
光神新历七二三年初春,幼狮骑士团正如传奇所说,在国家最危险的时刻奇迹般地越过陡峭的山领,奇袭敌军后营,烧毁了所有粮草,一举扭转了战局。经过连续半个月的大战,十万士兵命丧黄泉,野蛮人死伤超过三十万,后退二十里,等待支援。借此时机,巨马城奠定了稳固的战局,使野蛮人完全无法推进。
但是,野蛮人的军队打着越来越多的旗号不断聚集过来,在城外形成了更加坚固的战线,正如先前所估计的一样,人数超过了一百万,由最强悍的野蛮人将领带领着。
“该死!还是过不去!”咒骂着,罗杰在雪白的墙壁上用剑画蘑菇,而斯芬克拼命看着书,一面在地上画来画去。听见罗杰的抱怨,便抬起头来说:“但是我说的没错吧?我们往北走会影响国家大局,我就知道我算的不会错。”
“但是我们还是过不去!而且一点儿线索也没有!那个混蛋我们挨城搜也没有找到!”
罗杰一脚踢在墙上,疼得直跳,泪珠也流出来,“年特那个小子不知道进行得怎么样了,他可是一个人上路的,不要被野蛮人抓去吃了……”
第三十四章 又见美莲花
冬天过去,春天便来了。
曾经以为沙漠永无尽头,当森林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年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真是无法形容。想振臂高呼,又想回到沙漠里去,这种感觉若是以前决不会有,因为现在他就像狗一样被人牵着,牵着他的是他咬过一口的少女。
黑眼。
那个夜晚里一场混战,上万个狐狼族的战士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鬼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西亚夫最先被人抓走,当天亮的时候,他也成了阶下囚。米蕾尼娅和他一直打到最后,不知打翻了多少人,手也软了。那么密集地攻击下,米蕾尼娅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发挥威力。
那少女一直不出手,就那么在沙丘上冷冷看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直盯着他。天亮的时
候,他们累得半死,又逃不掉,年特自顾不暇,终于失手,米蕾尼娅被人用网子扣住,那少女又突然用西亚夫威胁,他们无望逃走,只好就范了。
西亚夫不停地骂,而且对年特他们接受要挟很不理解。他是部落首领,知道对方一定不敢杀他,抓他或许有什么特殊目的,才没有以死相拼,但是年特会接受要挟他就想不通。
那少女根本不理西亚夫,好像对年特特别感兴趣,一路上天天用链子拴着脖子,牵着走,还时不时高兴地叫上两声。
最让年特耻辱的是,刚被抓住的时候,那少女一声叫就有一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