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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也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小的见过尚书大人,老太太。”
“娘,你慢坐。”崔敬没有理会二人,只是小心扶着崔老太太坐下。
“都是自己人,免了,都坐吧。”崔老太太的心情还算不错,挥手让两人坐下。
刘远学着崔刺史的样子,刚斜签着坐下,便感觉崔敬还有崔老太太都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也不害怕,反正把腰杆挺得更直一些。面带着笑容,以便让自己看起来更自信一些。
这样子,有点像前世自己刚到金玉良缘时见工一样,当时十个人中挑二个人,最后刘远就是那两位幸运者中的一个,当时面试官跟他说的一番话让他现在还记忆犹新:你的水平只能算是中等,不过我很喜欢你的自信,喜欢你的眼里的野心。
果然,老太太高兴地说:“不错,不错。相貌堂堂,有大将风度。”
一个市井的小商人,进入清河崔府,那气派、那威严都没把他震住,来到这里,好像闲庭信走,面对尚书还有一品诰命夫人,也毫无惧sè,单是这份胆sè。就值得喝采,不像有些人。一进崔府,好像骨头都没有了,说句话也结结巴巴的,一看就感到厌恶。
“老太太过奖了。”
崔老太太笑着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母双亡,有一兄长,自小把我送去学徒,后来还为了一己之私,把小人逐出了家门和宗族。小的,现在可以说只是孤身一人了。”刘远有点“悲戚”地说。
“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崔老太太同情心泛滥了,对刘远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倒很自立,不错不错。”
崔老太太化身为一个慈爱的老太太,招手让刘远过去。拉着刘远问长问短,无非问刘远以前一些事,怎么学艺,怎么学习等等。对些这些,刘远一早就想好了答案,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勤奋聪明、认真好学的形象,很大方得体一一回应,惹得老太太连连称好,足足说二刻钟,这才让刘远坐回原位。
“咳。。。。咳”崔刺史不着痕迹咳了二下,刘远马上会意,把心一横,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小的大胆,与崔梦瑶小姐两情相悦,恳请尚书大人把爱女许配给小人,小人一定全心全意待她好,与她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聊了这么久,终于说到正事了。
崔敬心有不舍,本想还为难一番刘远,不过想到在扬州也为难过一次,而梦瑶一看到刘远,马上拉着他到隐蔽处倾吐相思之苦的样子;刚才双手紧紧抱住刘远送他的礼物,那紧张的样子,而自己亲自问她对刘远的感觉,女儿也亲口说他不错,一幕幕浮现在心头。
罢了,罢了,看在小瑶的份上,也不为难他了,就这样吧。
崔敬扭头问崔刺史道:“小雄,刚才两人之八字,袁道长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刚才你不是在场吗?怎么还问我这事?
不过崔刺史知道这是一种姿态,这是故意说给刘远听的,连忙应道:“回三叔的话,袁道长说那是天作之合,大吉,大吉。”
“母亲大人,你的意思是?”崔敬扭头又向崔老太太请示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梦瑶是你的女儿,你是他的父亲,理应你自己作主,不过,这位小郎君倒是不错,老身也很喜欢,既然两人是两情相悦,袁道长又道是天作之合,宁拆一座庙,莫拆一门亲,你看着办吧。”崔老太太笑着说。
这门婚事成了,估计惹来不少人的非议,一个名门望族,一个刚脱商为士的小人物,竟然结成亲家,特别是那些求亲未果的人,心里也会有所怨恨,崔敬人在官场,很多事都不便,也不敢轻易得罪人,崔老太太的这番话,其实是把责任揽过去,rì后也可以为儿子减压。
反正自己己经快七十,又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也不怕别人非议。
“是,母亲大人,孩儿领教了。”崔敬连忙感谢道。
对他来说,崔老太太明着护他,那种护犊之情,他哪能没有感觉到呢。”
崔敬看了刘远一眼,淡淡地说:“看在瑶儿的份上,虽说你并不是我心中的良婿,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你们的亲事,我应了。”崔敬继续说:
“婚礼就设在清河,彩礼全免,酒席等一概费用,全由我清河崔氏一力承担,至于嫁妆,除了三书六礼必备之外,再资以黄金百两、大宅一套,奴仆婢女百名,另外,我在清河有田庄二处,长安和洛阳各一处,每个庄子每年都有过万两白银的进项,你可随意挑一处,以作rì常之用度,除此之外,我也会在仕途上全力扶持你。”
丰厚!实在太丰厚了。
刘远听得眼都大了,自请了道长配八字不算,彩礼分文不收,酒席等费用全包,除此之外,还有大笔的嫁妆,以清河崔氏的名头,它的嫁妆绝对是非常丰厚、体面,这还不算,还有黄金、大宅、奴仆,一个每年能进项过万两银子的田庄,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什么都有了,不光这样,有了崔敬那句“全力扶持”的话,在九品中正制的制度下,刘远的仕途绝对不可限量。
绝对是一跃进了龙门。
但是,刘远被崔敬那种骄傲、理所当然的语气激怒了,为了小娘和杜三娘,自己可以忍受很多不满,把委屈都深埋在心底,但是,这不代表着自己没有骨气,不代表自己没有底线,面对这些唾手可得、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刘远毫不犹豫地说:
“不,我拒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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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三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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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拒绝?
刘远的那几个字就像平地一声炸雷,一下子把在场所有人都给雷住了。
崔敬楞了一下,好像不相信一样,一脸疑惑地问道:“刚才你说什么?拒绝?”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光是他,就是崔刺史还有崔王氏,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商人,竟然敢对一个三品大员,一部之尚书说“拒绝”?还是人家下嫁女儿、倒贴大床的情况下,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一旁的崔刺史急得汗都出来了,刚才刘远还答应得好好的,婚事同意了,“长者赐莫敢辞”也点头称好,现在这算什么?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错,那就是他这个媒人做得不好,一下子得罪了崔氏大房的崔三爷,还有崔氏最德高望重的崔老太太,嫌命长啊,于是,崔刺史拼命朝刘远打眼sè,让他不要说胡话。
刘远把腰杆挺得笔直,很认真地说:“是的,我拒绝。”
崔老太太的面sè变了,而崔敬更是气得面sè铁青,怒不可恕地喝道:“拒绝?你是嫌我崔敬的女儿不好,配你不上。还是嫌嫁妆太薄?”
自己都不计较刘远是一介白身,低贱的商人,把如珠如宝的女儿嫁给他,自己的女儿冰雪聪明兼秀外慧中,几年前求亲的人就踏破门槛了,只是自己舍不得,一直没答应,现在米己成炊,逼于无奈,这才咬着牙答应。一文礼金都不收,所有费用全包,黄金、大宅、奴仆一样不少,连每年有过万两银子进项的田庄也任他挑了,嫁女都倒贴大床了,这还不满足?
就是佛都有火了。
刘远连忙解释道:“尚书大人息怒,请听小的解释。”
“你说吧。”崔老太太阻止一脸暴怒的崔敬,冷冷地说,刚才那慈爱还有关怀之情。早就没影了。
“崔梦瑶小姐是大家闺秀,秀外慧中。知书识礼,难得看得起小人,无论如何,小人都不会辜负她的一番情意。”刘远一脸真诚地说:“我说拒绝,只是不要嫁妆罢了,小人绝不是嫌嫁妆太薄,相反,实在是太丰厚了,小人想自食其力。凭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不想不劳而获。”
看到崔敬想说话,刘远忙抢着继续说:“我知道,小人的出身不好,虽说现在勉强算是一个士族,可是做过商人,这点估计也瞒不过有心之人。尚书大人对彩礼分文不收,估计是怕有人诬蔑,说贪商人之财物,所以把女人嫁给商人。所以不仅不收,还大笔倒贴,尚书大人怕人说闲话,其实小人也怕有人说小人贪较钱财权势,故意攀附清河崔氏。”
“为了崔小姐有一个站直正,走得直的夫君,小人斗胆,不要嫁妆。”
崔氏叔侄对视了一下,心中暗暗有种想喝彩的感觉,这个刘远,看似娇弱,没想到竟然那么有骨气,连一旁的崔刺史,感到自己要重新认识刘远才行,以前有点看不穿,现在更看不透。
纵然刘远说得有理,可是崔刺史叩心自问,当有这么一笔富贵和机遇摆在自己面前时,自己能拒绝吗?崔刺史暗中摇了摇头,很明显,自己做不到。
崔老太太盯着刘远,摇了摇头说:“刘家小郎,你说的有道理,老身也很敬佩你的为人和骨气,不过,那嫁妆我儿子给我孙女的体己钱,是她的私产,与你无关,你大可不必在意。”
在古代,女子出嫁,父母给的嫁妆的确是她是私人财产,没她的同意,谁也动不得,要是那女子婚后没所出就死掉,那嫁妆还得退回娘家的,崔老太太也不例外,现在她给儿孙、奴婢下人的赏钱,都是她出嫁时那个田庄的进项呢,那进项,一直都是归她私人支配。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那我会劝梦瑶放弃这笔嫁妆,要不,就劝她把这笔嫁妆拿去周济保穷苦人家。”
“我女儿的嫁妆与你无关,你凭什么?我是堂堂崔家三大爷,嫁女没有嫁妆,那还不让同僚笑掉大牙吗?”崔敬怒不可恕地吼道。
真是不识抬举,别人只会嫌嫁妆少,千方百计想要多讨一点,有的还吵架呢,这个混帐的刘远,竟然还嫌多,真是气得崔三爷吹胡子瞪眼睛,要不是老太太在这里,真想扇他二巴,是不是烧糊涂了。
“出嫁从夫,她得听我的。”刘远倔强地说。
崔敬针封相对地说:“要是不从呢?”
刘远淡淡地说:“那就不是我妻子了。”
“你~~~”崔敬一下子就站起来,一手拿着茶杯就想砸人了。
“老三,坐下!”崔老太太突然喝道。、
“母亲大人,我”
崔老太太眼一瞪,厉声喝道:“坐下!”
“是,母亲大人。”崔敬非常孝顺,一看老太太生气了,悻悻地坐下,临了还不忘瞪了那个不识抬举的小贼一眼。
崔老太太笑着对刘远说:“你有这份自强自立之心,老身很欣慰,想我崔氏先祖崔琰,何尝不是由一介布衣,最后身居庙堂,不过,你也知道,穷养男,富养女,我家梦瑶,自小锦衣玉食,住得舒适,吃得jīng细,身边从不缺下人婢女,若然跟了你,你又不要那份嫁妆,岂不让她委屈,你又于心何忍呢?”
要是刘远还是小学徒时,自然不敢说出那种大话,可是金玉世家还有墨韵书斋都是非常赚钱的生意,有这两个产业,刘远绝对是衣食无忧,至于住的方面,也好解决,瘦西湖那宅子,虽说比不上崔府那样讲究、但也绝不失礼了。
“小人虽不敢说大富大贵,但是让妻儿老小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自问还可以做得到。”刘远说完,向崔刺史打了一个求救的眼sè。
崔刺史都想哭了,搞成这样,三叔要是追究媒人的责任,自己那可是送多少个“枕头”也不顶事的啊,不过事己置此,也论不到他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