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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数可是我实力象征那!”
“刷”一下,九条毛茸茸红尾巴桃夭身后张牙舞爪晃荡。
“你…!”
看着面前人脖颈都羞红了,桃夭低低一笑。
“要摸摸么?”他说暧昧而又亲密,月白脸蛋上蹭了蹭。
以前是月白头发长见识短,不知道这狐族尾巴就像是老虎屁股一般摸不得,他们尾巴,是只有父母和配偶才能触摸。
月白半晌没有反应,接着唇动了动,有点尴尬说道:“你小心点…一定要安全回来…”
“噗——”桃夭一下大笑了起来:“小十二真可爱,你这是转移话题么?”
说着几条尾巴一边挠向月白肋下。
“咯咯…哈哈哈…桃,桃夭你停下…”
两人闹腾了半晌,月白有些呼吸不稳靠桃夭身上。显得有些力竭。
脑袋晕晕沉沉,胸腔有些翻腾,一两丝咳嗽溢了出来。
桃夭看着月白,眼里俱是担忧,将一旁温热药递了过去。
药物入喉,月白胸中激荡这才压了一些下去。
将火堆拨了拨,焰苗燃得欢了些。
“睡吧!”陶妖摸了摸月白如绸缎般发丝,轻轻说道。
月白点点头,从她万能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些厚实衣物给两人盖上。
夜里气温有些低,桃夭睡距离月白不到一丈地方。听着对方平稳呼吸,加上自身疲乏,很月白便沉沉睡了过去。
“十二…”
“睡着了没?”
寂静夜里发出轻微窸窸窣窣声响。桃夭轻手轻脚地起身站起。
借着月光,他走向了月白,她身边坐了下来。
他眼睑淡淡垂下,眸中却是深深痴缠。
多想,能够再陪你一会…
可是时间是不等人。一夜无梦,醒时天已明。
洗漱一番,吃过早饭,两人便往长安赶。
月白大花野鸡号虽然能够扑腾两下,但是速度终归太慢,桃夭一脸嫌弃目光下。月白只得讪讪将其放了回去。
桃夭揽住月白腰肢,脚下踩了一朵祥云,呼哧呼哧往人间飞去。
看着不断倒退景物。月白心中不停地叨咕,貌似桃夭这驾云速度也没有多啊?
就如同月白所想,桃夭是故意放慢了速度。
他多么希望回去路可以再长一点,时间再久一点。
此去一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大荒之境。大荒之境……心中每念一次,桃夭心中便是多上一分坚毅!
无论大荒之境如何险恶。他都必须带着天青地白活着回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大荒一行实难。蓦地桃夭心中升起一丝悲壮豪情。
看着身畔之人柔和侧脸,细微绒毛晨光中中泛起一层淡淡金色,微颤睫毛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瞳,桃夭觉得自己一颗心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右手不自觉捂上了自己心口。
再长路也会有走完时候,无论桃夭怎么拖。
他两身上都加了隐身符,所以大喇喇降落也不怕被人瞧了去。
眯眼看着越来越近地面,因为急速逼近而扬起了一圈尘埃,桃夭心中叹了一声。
而相反,月白心却是突突地跳了起来。
师傅,她相公,怎么样了?
一夜未归,会有担心她么?
会么?
月白又担心了起来,自从师傅失忆后,他们两便未离过一天。
如今她同其他男子彻夜不归,会不会责怪于她?
带着期待心又有几分不安。
一落地,看着自己院子,月白顿时生出一种久别重逢感觉。
都说是正月梅花香又香; 二月兰花盆里装; 三月桃花红十里; 四月蔷薇靠短墙…
因为叶菩提同月白都是爱花之人,自家屋子里装点了各个时令花朵。
迎春水仙都开得挺好,但是花香浓却是白玉兰味道。
空气中是兰花幽幽冷香。
好冷。
耳边隐隐传来一声叹息,月白一个哆嗦,只觉全身血液都被凝固了一般。
“怎么了?”桃夭问道。
“没…”月白只觉那个声音听着十分熟悉:“你刚刚是不是唤我名字了?”
桃夭挑眉,一脸奇怪表情。
月白松了口气,急急奔向自己屋子。
“月白…月白…月白…”一声一声呼唤,像是痛彻心扉低吟,像是悲伤绝望呼唤:“…月白…吾妻月白…”
月白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连气都喘不过来了,那声音传递无可形容悲伤与痴缠,一声声她耳边肆虐。
她正欲推开门手顿住了,僵直了身子转了过去。
“为何…不回来…为何…”
那声音就像是密密匝匝绳索。一道一道捆她心上。
院中那颗两人合抱桃花树下,层层斑驳光影中,一玦带着脏污白袍刺痛了月白双眼。
眼前叶菩提…
白袍上带着泥土印记,一头乌发因为久未打理蓬松凌乱,五官隐桃树枝桠巨大阴影中,无法瞧得为清晰。
只是一天光景,怎么人就瘦了呢?
月白心一下痛了起来。
“相公——”月白飞扑了过去,张开双臂从背后抱住了他,那人骨骼清瘦咯人。
但是月白此时哪里管得这些,她师傅。天神一般师傅,何曾有过这般狼狈落魄模样?
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落下。
叶菩提身子一僵。好久,好久,不确定轻声问道,怕是惊扰了什么:“娘子,是你回来了么?”
那般小心翼翼模样。让月白心头又是一酸,她轻轻将脸贴着他清瘦脊背,低低啜泣。
“是…我回来了…”
“嗯?月白你回来了?”听到院内声响,裴旻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从厨房出来,音中带着欢喜说道。
看见来人,桃夭挑眉。眼中带着显而易见不耐与烦躁。
“你怎么这?”眉蹙起,桃夭身子一闪,挡裴旻生前。
此时裴旻已经换回一声粉色男装。
“我若不来。你们见到怕是一具尸骨了。”裴旻抬袖遮唇轻笑,眼里精光一闪而过。
这个楚楚男子,实可恶!
裴旻心中划过一丝异样,那是一种叫做嫉妒东西。
再看到月白脸色有些难看,竟是升起了一丝说不清感。
后悔了吧?是不是有些心疼?这样你便不会随着这个不知打哪里来男人一走便是半个月!
裴旻也不知为何。对桃夭排斥十分强烈。
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便是不愉场面。
“……为什么……”月白声音从嗓子眼里挤了出来。紧紧抓住叶菩提手骨节泛白,那般用力,似乎害怕下一个自家师傅便要离开了一般。
“丢下自己相公半月未归,你说这是为何?”裴旻双手环胸,语气中满满都是酸味。
什么?
半个月?
月白如遭雷击,惊愕说不出话来。
脑子里闹轰轰,一片空白。
桃夭眼中精光一闪,狭长眸子眯了起来,看向裴旻眼光危险残忍。
是,他是故意欺骗月白。
如果不这样,他定是连一晚静静守候她时间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桃夭心不由复杂难明起来。
看向月白眼瞳血色又深了几分。
“……必须三个月内回来……否则,药如来也不能救活她!”太上老君话像是咒语一般,一遍一遍他脑海里回响。
他……还有三个月时间。
她……仅有三个月命可活。
月白半晌才从呆滞状态恢复了过来,黑白分明眼珠转了转,接着看向一脸无所谓桃夭,又将眼垂了下去,低头不语。
桃夭许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知道自己病情严重吧……
又想到师傅为等她消瘦如此,心中不了遏制心疼,又隐隐带着一丝甜蜜。
月白缓缓蹲下了身,将头放了他双腿上,两人双手交叠,她轻轻用两人才听得到声音说道:“相公,我回来了……”
叶菩提身子因为院中等了太久,而染上了晨露冰寒,冰凉指尖轻轻拨开了她脸颊发丝,接着抚上她脸,声音沙哑说道:“没……回来就好……”
月白心中一涩,鼻梁一酸,再也忍不住,从低声呜咽变成嚎啕大哭了。
见此,桃夭极为不爽别过脸去。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人会哭,那人泪水,亦不是为他而流。
而一旁裴旻,眼中也满是受伤。
无论他做什么,月白都是看不见么?
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人。
第五十二章 风雨欲来
桃夭走了。
再一次不告而别。
月白倚门看着屋外四方天空,潋滟春光开始接近。
“想什么呢?”来人拿了一件披风搭月白身上。
月白一怔,从飘渺思绪中回过神来。
她淡笑道:“没什么……我盘算着什么时候回去做我大厨……”
“如今钱多了,还可以盘下个店来……”
听着月白不停碎言,叶菩提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娘子!”叶菩提一下呵住月白。
她有些诧异:“怎么了?”
叶菩提也自觉自己言语有些过激,有些歉然又带着劝慰对月白说道:“娘子,钱银本就是用来使自己生活享受,我们现拥有足够财产,没有必要让自己那么劳累。”
“再休息几天也不迟,况且铺子现有我和张正看着,也没什么大碍,请大厨手艺也是不错。”
月白心中一叹,桃夭临走前不知对她家师傅说了什么,叶菩提后来待她便是含口里怕化了,捧手中又怕摔了,那种小心翼翼感觉,让自己有种错觉。
仿佛自己就是那瓷人,轻轻一磕,就碎了。
半月未归,本以为自己师傅脾气再怎么好,也会对自己发怒,没想到却是救这样淡淡过了。
甚至连一声责备也没有。
这反倒令月白自己不安了,夜里塌间主动求欢时,明明那人被自己撩拨得箭弦上,却是不进行后一步。
每每到了那个关头,满头汗水都滴了下来,眼中是压抑隐忍。却是无论她再怎么弄姿,那人也只是用绷直僵硬身子揽住她。语气沙哑充满**却平静对她说睡吧很晚了。
这加让月白心里烦躁了。
性,生活是夫妻和谐重要因素,要不是对于自家师傅品性了解,不知此时月白心中会是拧了多大一个疙瘩。
看着眼前之人关切眼眸,月白也不忍回绝,况且师傅说得也对,钱财够用就好,何必再去争那么多呢。
现他们一家可是实打实富裕之家了,自家师傅功不可没。
她被桃夭刚带走那几天,虽然叶菩提状态不好。但是因为坚信着月白会回来,过得倒还像是人样子。
而那时,当朝宰相姚崇亲自递了拜帖求见叶菩提。心情不佳师傅因为月白事情自然是一口拒了。
但是姚崇却是学了刘备三顾茅庐,屈尊降贵又来了叶家食肆好几次。
心中本来就焦虑不堪叶师傅,禁不住姚大中书软磨硬泡,加上看着花甲之年姚崇为国也是兢兢业业,一时心软便将那兵马改造之法交予了他。
随后便是叶菩提没有想到。大箱大箱雪花银由官差押解着往他家里抬。
但那是他已经无暇顾及那些身外之物了,每天每夜便是呆坐那颗光秃秃花树下,一道夜里便点燃一盏灯,静静等候着他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