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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保持着手撑在桌子上的姿势半转过身子仰望着离这里极其遥远可又看上去那么近那么近的月亮。
周遭的人早就习惯了夏琰飞在说话的时候要么是惜字如金要么就是毒舌到了一个让人心脏病发的地步,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对她提出质疑。
一个人孤独太久总有些相对别人诉说的话,这种话说出来并不指望有谁能给你期望的回答。只是想要把心里堆积了太久的讲出来,说实在的如果这些话长时间不说出来它们会在心里腐败溃烂,最终变成一片连自己都无法直视的泥沼。
倾听这些话的人并不一定要和诉说者有什么相似之处,基本上只要是个比较熟悉的能听见声音的人类就行。
可是夏琰飞从来没与考虑过这些,时至今日她已经站到了一个别人无法发出质疑声的高处,她也已经习惯将所有事安排的井井有条不出差错,行动之前就已经确定结果是如何。她的行动是她个人的事情,和他人没有一丝关系,她也从没想过想谁倾诉也没人会理解这些。
夏琰飞看着月亮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想去厨房拿罐冰啤酒回来,可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她就想起厨房里根本就除了自来水以外什么都没有,只好烦躁的挠乱了头发靠着桌子坐了下来。
她伸手从桌子上把那本从夏家老宅里带出来的书拿了过来,顺手也把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了桌子上的一包没拆封过的烟给拿了过来,甩了甩打火机之后点燃了一根。夏琰飞就这么坐在地上,叼着根刚刚点起来的烟,连个烟灰缸也没放在旁边的就一页一页的翻开这本书,仔细的开始读着。
她读着,觉得越来越恶心。夏琰飞没有猜错,这等于是一本关于如何用几件带有龙纹的器具开启一个地方的知识的总结。当时在书阁里她只是匆匆翻阅,此刻细细读来也就发现了不少先前忽略了的线索。
但夏琰飞现在所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
这本书上面详细的描述了阴阳龙玉的诅咒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更恐怖的是它精确的叙述了如何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做祭品的全部过程,从阵法的图样到如何找齐材料最后再到如何生生把一个人的三魂七魄和肉身相剥离都有详细的解说。但是这本书却精确的说明了为什么龙玉要轮流保管是一种再好不过的方法。
夏琰飞继续读着,随着书页一页一页的翻过,她就越发觉得恶心和恐怖的是因为纸上的字完全是没有一点人性的,它们无比精确,冷酷的解析了一切。她想得到的知识都用黑色的墨写在了有些发黄发脆的古旧纸页上。
生者之魂,欺满天神佛,开六道轮回。
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夏琰飞又翻过了一页,却惊奇的发现了后面居然还记载着关于沈沉舟说过的所谓本应该灰飞烟灭的灵魂再次转生的事情。
但是夏琰飞就立刻意识到,这本书实际上不能称之为一本书,从字迹就可以明显的看出,这本书实际上从各个地方收集的书页再次装订而成的,装订的痕迹也不是很旧,收集这本书的人有希望的是这些事情不会被不应该知道的人知道,又或许搜集这些只不过是因为兴趣所在罢了。
而这上面所有的事,都指向了一点,那就是所谓的可以得到所有想得到的事物的那个阵法。
夏琰飞的心脏砰砰的跳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激动地感觉了。她飞快的往下读着,她读的那些晦涩无比而又充满了难辨认的古体字的句子让她的头隐隐发晕。
吾主鬼君将要借你的身体复生……
沈沉舟的那些话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合理而且现实过。
那些人苦心积虑的让她从很久之前就踏入了一个局中,而且现在看来还想要借着夏琰飞自己的手来找齐这些东西让她亲手把自己推进了万劫不复之地,现在又无比依赖于他们手上掌握着的信息。
可是这一本书,将要导致他们的覆灭。
“夏琰飞,你在干吗?”
第一百零五章 以后
夏琰飞抬起头,这才觉得眼睛极其干涩,她眨了眨眼之后凝视着这把锋利却又低沉的声音的主人。然后又低下头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周围,她从书架上随手抽下来的书还有她随手在纸上乱画出来的线索,乱七八糟的以她为中心呈放射状的堆在地板上。
她再次眨了眨眼以便缓解那种酸涩感:“如你所见,研究。”
夏琰飞这样回答,重新看着敖远,后者还在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还有她在地上摆起来的这个像是旧书摊一样的杂物堆。
敖远眯起眼睛陈述道自己想要说的那些话:“你以为现在你应该在哪里?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为什么你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从床上消失了,你对我的意见很大?”
夏琰飞决定无视敖远后面加上的那句疑问,语气了略微带着点讽刺的说道:“我觉得我需要和这本从书阁里面翻出来的,关于诅咒的书过上一点更有质量的时间。”
“你能再重复一遍吗?”夏琰飞敢发誓自己听到了敖远磨后槽牙的声音,但是他们两个实际上的相处方式就是针锋相对互相嘲讽而且细细想起来实在是无比的无趣愚蠢。
“就像我说的,与其在被噩梦吓醒了以后继续和你一起睡觉。”夏琰飞看了一眼钟,发现现在才六点多一点,外面的天幕也只是鱼肚白一样的颜色,“我昨天晚上,准确来说应该是今天凌晨直到现在我学到了一些关于诅咒还有鬼君的东西,我需要更深的去了解他们,在这个时间段我觉得我最好还是自己来检查比较好。话说你是一发现我不在床上了就开始到处寻找我了?”
敖远也坐到了地板上,因为夏琰飞的最后一句话而露出了一点微微地笑意,轻声嘟囔着说:“差不多吧。”
夏琰飞也笑了起来,凑过去亲吻了敖远。
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就是听到了这几个字……就想要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这个大概有些早的早安吻结束了之后,敖远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究竟在这一堆东西里找到了什么?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即使你处在最佳状态,那也是很难对付的。”
夏琰飞觉得自己掌握了什么诀窍,当敖远以后再抽风的时候,亲亲他,他就会便正常了。
“这不要紧。”夏琰飞想要找根烟出来抽,却发现一整包烟都被她在这几个小时里给抽干净了,“但是我能知道的是目前我了解到的这些我能够处理的了。”
“我只是说我不想要你还是像这样一个人闷着头往前冲就是了。”敖远犹豫了一会儿,“你知道你现在看的这些书都是和诅咒有关的吗?”
“做这个局出来的人不喜欢那些所谓比较干净的东西。”夏琰飞苦涩却又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或者不如这么说好了,他们喜欢所有的和所谓那些大凶且阴暗的东西。”
“不得不说你总结得很精确。”敖远对于夏琰飞的这种态度有些惊讶的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但是你怎么想起来又翻了一次这本书?”
夏琰飞似乎是终于感觉到了疲惫一样用双手揉了揉脸:“我觉得我还要把这些书再仔仔细细的看一遍。”
她开始动手把一些书叠了起来。
敖远皱着眉从刚刚的情绪起伏之中反映了过来,也终于发现了夏琰飞的外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敖远再次开口问道,丝毫没有理会夏琰飞关于这些书的唠叨:“夏琰飞,你还好吧?”
对于敖远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夏琰飞其实很想咆哮一句特么的老子从头到脚你看起来好不好还用问我吗?!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用充满讽刺的声音反问道:“我看起来非常糟糕吗?”
敖远似乎想要说什么,他叹了口气:‘你等着。“
夏琰飞对着转身出去的敖远板起了脸,敖远差不多就出去了一分钟之后就拿着面小镜子回来了:“你自己看。”
夏琰飞瞪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像,怎么说呢,夏琰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样子能有这么可怕的一天。因为没有睡好再加上熬夜的原因,她的眼睛里爬满了血丝,而且眼睛下面还有很深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极了疯子;她脸上的其他地方已经苍白的像是死人一样,而且因为她自己一直用手蹂躏自己的头发,导致一头长发都向鸟窝一样向四方爆炸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夏琰飞觉得自己就像是吸毒过量正在等死。
“谢谢你提醒了我这一点。”夏琰飞甩开了这个念头,双手抱胸说道,“然后呢?”
“很显然,你需要的是休息。”敖远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一点。
夏琰飞扯出了一个笑容:“怎么可能,我好不容易让自己多了一点消息。”
“那也不是今天。”在这个问题上敖远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退让。
听了这一句话的夏琰飞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抱胸坐在了书堆的正中间,语气里满是苦涩:“我原来以为再怎么样他们也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可是这个晚上我知道了那些人比我想象的更要……铁石心肠。不管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他们使得我是唯一一个能够打破这一切的。在这一点上,换而言之,我是唯一一个能够阻止这一切更加脱缰的人。”
夏琰飞不知道自己迎向敖远关切探究的目光的表情里究竟写满了多少名为希望的绝望。
敖远伸手平静的揽过夏琰飞的肩,语气也是极其平静:“你确信你找对了方法?”
“是,但是我接下去就要做一连串的想象不到多么危险的事情来达成这个目标。”夏琰飞却低下了头,看着那一堆的书露出了一个满是嘲讽意味的笑容,“甚至有可能要比他们更加铁石心肠。”
“你觉得你会变得和他们一样?”敖远问道。
“不。”夏琰飞静静地说,“我永远都不会变成他们那种样子,但是我会利用一切我能够利用的东西,无论是工具上的,更多的是人心和感情上的。”
第一百零六章 你是谁
“看着我。”敖远的声音虽然温和但是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味道。
可夏琰飞无法让自己抬起视线,只是低着头定定地看着地板上的那一堆书。
“听我说。”敖远叹了口气,把揽着她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你很聪明,而且还是超乎常人的聪明,而这也是你所要做到那些事情……也就是你刚刚称之为利用一切的那些事情的优势。在往后走你会涉及很多黑暗的东西,你也难免会弄脏自己的手,当然我也不是说你现在干净的像朵白莲花一样。你会抛弃很多,也必须要在某些时候保持冷酷无情。你会把你的聪明还有你的刀运用的炉火纯青,无论是我还是你自己都很清楚你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无论在这个过程之中有多么艰难,记住你是谁,永远保持着你自己,不要迷失在将要到来的事情里。”
“我在这里,而我爱你,从来不是因为任何一件其他的事情,仅仅是因为你是夏琰飞罢了。”
夏琰飞似乎是很仔细的听完了这些话并且在脑子里又回想了一遍之后仰头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担心,我将要做的一件事会让我自己变得不太像我自己。”
“很显然,你并不打算告诉我你想要做些什么。”敖远平静的指出这点。
夏琰飞点了点头:“我觉得我应该和沈沉舟好好谈谈这件事情,在我把手上这个活处理完了的时候。”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敖远明显的皱起了眉头,但是他决定暂时先把这件事放到以后再去纠结,因为眼下明显有更需要他关注的事情值得去做:“你在担心,而且担心的明显不是要和沈沉舟谈论的事情。”
“对。”夏琰飞刚刚高涨起来一点的情绪瞬间又低落了下去,也就是这件事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