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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琰飞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有些晕,就像是睡得太多一样的感觉。
她揉着后脑勺爬了起来——要是让她知道了是谁在她身后给了她一闷棍她绝对要狠狠地给那人一记回旋踢——特么在水里搞这一出是要闹哪样啊?!
水里?
想到这里夏琰飞瞬间就清醒了,她记得自己之前明明是在东海青龙湾的海水里,那水还诡异的阴冷入骨,这怎么一下就跑到陆地上来了?
她皱着眉细细思索,身上的紧身潜水服也变成了夏琰飞自己下斗惯穿的一身衣服,从蛇冢里出来后她还惋惜了半天这条随她上山下海好多次的裤子居然报废了,但是现在这条裤子却是好好地穿在夏琰飞身上。
向来想去也没个结果的夏琰飞只好揉着头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她自我感觉自己这次昏迷的时间并不算多长,为此还相当有阿Q精神地庆幸了一下。她抓了抓曾经扎成高马尾但是不知是为什么突然解开的长发后,打开手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手电想要查看一下四周。
这一看之下,夏琰飞不由瞪大了双眼,顺便也溜出一句粗口:“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她所身处的地方竟是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雕檐画栋富贵逼人,正面的墙壁上绘着一副腾云驾雾的青龙图,图上的青龙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墙而出。殿中有四根柱子做为承重,夏琰飞戴上手套皱着眉贴近细看,毫不惊讶的发现柱子竟然是金丝楠木所制。
这里,竟是当初蛇冢里的那个大殿。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夏琰飞拿着手电筒慢慢靠近了那副青龙图,随着那幅图逐渐被手电筒的光芒照亮,她双眼里的惊讶之情便越来越浓重。
那青龙图上的青龙的眼睛并非是画上去的而是两颗散发着莹润光芒的夜明珠。
原来她刚刚心里隐隐的担忧竟然是真的,这里并非是当时刚刚进入蛇冢时的那个大殿,而是她被阴阳龙玉的力量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带到的那个地方——
那个,她解开敖远的封印,第一次遇到敖远的地方。
正因如此,夏琰飞才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如果是当初那个墓室的话,那阴阳龙玉的阴玉和敖远在哪里?如果她是穿越了空间的话……那这两颗夜明珠就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从被方沉晔找上门之后,夏琰飞觉得自己遇到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正常的。
夏琰飞想了想后,利索的扎起头发开始破解墓室石门上的机关,她的词典里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坐以待毙这个词语,让她等着别人来救她倒不如当她直接去死来的痛快。
她破解的时候,故意是按着当时在蛇冢里破解的方法来开,也全神贯注的听着那即将到来的一声细小的弓弦响动的声音。
可出乎夏琰飞意料的是,这扇沉重的石门竟是无比顺畅的打开,这不禁让她咦了一声。
这件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当时是按照开生门的方式来开的这扇门,就在打开的一瞬间,一柄靠水银驱动的,带着毒的短箭飞驰而出,要不是自己的柔韧度够好估计早就死在那里。
而当走出这扇门之后,在狭窄的甬道里遇到的那个蛊人,让她想忘也忘不了。
“事情有点不对头啊。”夏琰飞紧缩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和当初的蛇冢……”
剩下的话,她咽回了心里。
夏琰飞已经明显感觉出,这里绝对不是她当初被方沉晔忽悠进去又被暗算了的那个蛇冢,这里与其说是那里,倒不如说是她潜意识里所希望的蛇冢。
没有解开封印,没有因此被诅咒,顺利的打开机关……
她突然间就感到了迷茫。
实际上夏琰飞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她这个人,只要给她一个目标,她就算是拼死也要达到。但是如果这个目标突然消失,她就会产生迷茫感,随后就会开始质疑人生甚至报复社会。
虽然敖远一直说她平时一直就在努力的报复社会。
“敖远。”
不知怎么的她低声的叫出了这个名字,这两个字在喉间百转千回终于脱口而出,而夏琰飞叫出口之后,她细细的嚼着这两个字,终于有时间一个人想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琰飞在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对蓝若雪说过的话其实都是真话,她是真的喜欢敖远这个人……呃,或者说是这条龙?但她确实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这种感情,甚至不知道怎么来处理这种关系。
要是其他人,夏琰飞或许会大大方方的一把拽住对方的领口说:少年我看上你了,和我在一起怎么样,顺便一提不接受反对意见哦么么哒。但是这个人,现在,甚至在可预见的将来,是敖远。
敖远和她太过于相像,他们从彼此的身上看到了另一种意味上的战场,也正因如此,夏琰飞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一如她看不透她自己。
有时候她不禁嘲笑自己,若非是夏琰飞这个人面对阴阳龙玉的诅咒展现出这样一种姿态,敖远估计连看她都懒得看上一眼。
而这种感情,是爱情却也不是爱情,爱情这个词用来形容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太过肤浅。他们相处时总是互相嘲讽互相拆台,有时闹急了提到对方的名字都会恨得牙痒。可是能理解自己的只有对方,反之亦然,对方的成就会让自己为之骄傲自豪,在战斗时总能放心把自己的背后交给他。这样的人,世间不会存在第二个。
这样沉重的感情,爱情这个词汇怎么能形容的了,怎么能负担得起?
说出去估计都会让人觉得这不现实,他们才认识了短短一段时间,夏琰怎么就会对敖远产生这样的感情。或许是因为从老宅出来时他说的那句我在,或许是因为那个傍晚那种相依为命的错觉,或许是因为蛇冢里的并肩而行,再或者是……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积少成多这么个道理,要知道毁灭一切平静的表象,有时只需要在不堪重负的山毛榉枝头落下最后一片雪花。
就像让另一个人进驻自己曾经空无一人的心,说白了也就是这样。
可现在只有她夏琰飞一个人在这里,靠着那扇半开的石门,对着空无一人的墓室,笑的无奈且苍凉。
第五十章 迷幻 上
可是这么悲风伤秋终归不是夏琰飞的本性,最多也就是在这种没人的空旷阴暗的地方自己默默思考一下,思考过了之后依旧该干嘛干嘛,把跟感情有关的事情统统都扔到脑后。
所以说在这一点上,夏琰飞其实挺随波逐流的,即便是很多年后敖远依旧会拿这一点开她玩笑,说要是当时不出那件事,你是不是就打算三年一到就和我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彻底相忘于江湖?
不过即便是很多年后,夏琰飞一句话呛死人的个性依旧没有改,听了这话也就点头说对。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一男人都不说,让我说出来你好意思吗你?
不过现在的夏琰飞依旧是属于一个人在甬道里摸索着前进的状态,藏在袖口夹层里的短刀已经被她握在手里以防万一,她实在是没法确定如果在这个未知的空间里死去的话,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夏琰飞从来没有想过,孤身一人被弄到这里究竟是不是命中注定着她将要一个人消亡在这里——哪怕是当时在蛇冢里知道自己只有三年好活她也不认识是命中注定——只要有一个目标,她便能无比笃定铺在她面前的道路会通往哪个方向,甚至路上有哪些坎坷路上有多少荆棘缠绕都一清二楚。夏琰飞曾说过,在她看来命中注定这四个字不过是失败者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凭什么呢?凭什么就能用命中注定这么简单的四个字轻易否定了人们为自身或是为无比珍视之人发起的抗争?
哪有那么多命中注定,说着命中注定的人中间,谁能真正说清是谁写下了这些注定,又是谁让他们的抗争变成如此不堪一击的可笑?
没有人。
所以夏琰飞即便是刚刚因为情感问题而头疼了一会儿,那个劲头过了之后依旧是自食其力想要离开这里,毕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再亲密无间的人终究也不能和你寸步不离,靠天靠地靠别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此刻她一手拿刀,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是为了以防万一而没有关闭的手电筒。笼罩在四周的黑暗仿佛有了实体一般的浓稠黏/腻,电筒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身前五步左右的距离。
这一切就像是怪诞的梦境。就像爱丽丝掉进兔子洞遇见三月兔疯帽子和红桃皇后一样真实和不真实扭曲纠缠成诡异的漩涡。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样,夏琰飞似乎在黑暗中听到了曾经听过的,隐隐的兽咆之声。
但是对于已经和蛊人打过一次架的夏琰飞来说,这其实算不了什么,大不了就是再打一次。她现在身体状态一切良好,断断不会像上次一样打不过只能落跑,最终还是靠着地形和反应力才摆脱了那个蛊人。
夏琰飞爱刺激的天性在这种环境下被无限激发,她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再次和蛊人打过一次,用以证明自己的武力值其实并不低这一事实。
然而就在此时,她突然觉得声音有些不对劲。
第五十章 迷幻 下
夏琰飞的听力实际上相当不错,否则当时在蛇冢里她也没法避开那柄带着毒的短箭。
也正因如此,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狭小的甬道将她的脚步放大了无数倍,甚至产生了微弱的回音,可是她仔细分辨之下仍然听出了不属于自己的,另一个脚步声。
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而是选择放慢脚步继续细细分辨,以确保不是自己的错觉。
没过几分钟,夏琰飞便确定这个空间里绝对存在着第二人。因为她自己的脚步声自己清楚,那个声音明显比自己来的沉重,而且据声音的频率分辨,那个人的步子也要比自己大上不少。
换而言之就是,夏琰飞和这个身份不明的人的距离正在逐渐缩短。
夏琰飞想到这点不由皱了皱眉,这条甬道比她想象的要长上太多,即便是她没有所谓的幽闭空间恐惧症,依旧在这种环境下觉得心烦意乱起来。
因为一想到自己一个人被扔到这个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诡异存在的地方,而敖远那边又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是个人都会觉得心烦意乱。
这条甬道现在依旧看不到头,而另一个人的脚步也越来越清晰,夏琰飞想了想后,嘴角挂起了一抹近乎于嘲讽的笑容。
“敢跟着我,就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跟得上。”
低声说完这句话之后,夏琰飞突然开始奔跑了起来。
她听到跟在她身后的那个脚步声停顿了一下之后也迅速追赶了上来,随着夏琰飞的跑动,她手里的手电筒的光芒也随之上下颠簸。可是她没有心情去管这些,或者说她没有时间去管这些。
想要离开这里,想要见到自己的同伴,想要见到……
从未有过这样急切的心情,从未这么期盼过。
夏琰飞觉得自己就要被逼疯了,这条漫长的甬道似乎是没有尽头,身后的脚步声却又越来越响,这让她恨不得直接转过身和后面的追踪者狠狠打上一架。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夏琰飞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向后扯了一把,她努力回头想要看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夏琰飞却是跌进了一片刚刚并未出现的光芒之中,但与其说是光芒,倒不如是沉入了深深的海里。
阳光透过水面温柔的照耀在夏琰飞身上,被水面折射过的光线层层叠叠像是透光的轻纱一样肆意飘摇,虽然她是沉在水底,却没有丝毫关于呼吸困难的感觉,反倒是像回到了母体一样的心安。
夏琰飞仰头努力的向上仰望,仰头所见的是被折射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