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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知自己这下斗受的伤没个一年半载实际上是养不回来的,但是那个该死的三年期限放在那里,她肯定是没有那个闲时间来好好养自己的伤的。
想到这里夏琰飞一把接住苹果,嘴角的笑容张扬一如带刺玫瑰:“成交。”
休整了两日后夏泽昭和蓝若雪便来到镇上和他们三个汇合,对于那两个人光把自己带来没有给自己带腊肉这一点夏琰飞怨念很深,直接导致了在往火车站走的一路上她都恶狠狠的在吃苹果。
夏泽昭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捂住了脖子,他总觉得夏琰飞啃得不是苹果而是他的肉。
当方应准备去买票的时候夏琰飞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对敖远开口:“你现在还能不能变成在墓里的状态?”
看着敖远挑眉准备炸毛,夏琰飞皱了皱眉:“你要是有身份证有人民币就当我没说过。”
高傲的神君大人沉默了半天默默发问:“。。。。。。什么证?”
在现代社会,无论你是青龙神君也好甚至是玉皇大帝也罢,没有身份证没有人民币在大天朝你现在真的是连坐个火车都没办法。
敖远在内心无数次的安慰自己是被形势所迫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又化成了夏琰飞第一次见他的样子委屈的盘在夏琰飞的衣袖里,但是看到方应几乎要吃了他的目光后又突然觉得异常愉悦。
目睹了这一幕的蓝若雪后来在QQ上和夏琰飞聊天的时候表示神君大人其实挺小心眼的,夏琰飞当时一口牛奶差点直接就喷到了自己新换的外接键盘上。
顺利上了车后一等夏琰飞拉上了软卧的门敖远便立刻化形回来,脸黑的像是浸过了墨水。唯恐天下不乱的蓝若雪还故意用惋惜的语气火上浇油:“为啥衣服也一起化形出来?不应该是裸体吗,差评退货!”
坐下准备整理自己背包的夏琰飞抬眼看她:“你见过谁家龙还没有鳞片的?”
敖远觉得自己要被气吐血了。
这次终于换成方应感到异常愉悦了。
这次下斗几人的收获便只有夏琰飞带上来的两颗夜明珠,她连看都没看转手就扔给了蓝若雪:“你家走珠宝类的东西方便,找两根簪子或者随便什么东西镶上去脱手了。拿了钱你看着分吧,回头打我和方应账上就是了。”
蓝若雪点头应下,妥帖的收好以后神奇的从背包里变出一副扑克出来,夏琰飞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兴趣,剩下三个人便凑成一桌开打。
夏琰飞收拾好东西以后,掏出本书开始打发时间。她这个人看似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实际上这种漫长的长途火车对她来说几乎就是家常便饭,无论是去倒斗也好还是去收东西也好,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只能选择火车,所以她对这趟旅途毫无怨言。
她正好就靠在敖远身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倒也都没觉烦躁或者无聊。夏琰飞身上没了血腥之后那种淡淡的中药香更加明显,敖远顺手理了理她那头长发(他的头发被他施了个障眼法看起来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引得夏琰飞像猫一样发出舒服的声响。
随着长途火车漫长而枯燥的旅行,诡异的蛇冢离他们越来越远,打着牌的三个人也不由聊起了这次下地的事情,夏琰飞偶尔也插上几句,在骂方沉晔的时候尤为积极,让蓝若雪和方应近距离接触了京片子骂人到底是有多经典。
当终于看到熟悉的高楼大厦时,夏琰飞合上了刚好看完的书,望着窗外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由于方应他们三个沉浸在回归的快乐里扯皮扯的越发高兴便没听到她说的话。
只有就在她身边且一直关注着她的敖远听到了。
这个姑娘带着清浅的笑意对自己说道:“欢迎回来。”
第二十二章 回归(一)
方应和蓝若雪跟着夏琰飞回了北京纯粹是习惯使然,或者说是为了蹭她一顿饭。下了火车夏琰飞本来想着是直接去吃饭算了,但是看了看彼此大包小包还多少天都没好好洗过个舒服澡的状况只好认命的掏出手机让老宅那边把自己的车开过来。
在等待车开过来的空闲时间里由蓝若雪带头,吃泡面吃到要吐的几个人眼冒绿光的集体杀进了肯德基,站在一张桌子旁边等位的时候由于气场过于强大直接导致本来坐在那里的普通人们狼吞虎咽完毕后立马走人。
废话,在那种气场下要不吃快点他们都有种要被扒了皮下锅油炸的错觉好吗?!
坐下后方应和夏泽昭直接奔去抱了三个全家桶回来,蓝若雪一边抱怨居然没有汉堡一边一手一个鸡腿开始啃,方应塞了满嘴鸡肉和她打嘴仗,夏泽昭则从坐下的那一刻便开始埋头苦吃,引得周围人一阵侧目。
而夏琰飞默默的暗示自己自己只是来拼桌的完全不认识这三个人,三秒暗示完毕后不动声色的一个人抱走了一整个桶面不改色的开吃。
坐在她身边的敖远本来是用毫不掩饰的鄙视目光看着其他人,结果被她塞了块吮指原味鸡以后立刻加入了和她瓜分炸鸡的行列之中。
不得不说的是,夏琰飞和敖远的皮相是相当惹人注目的。不过夏琰飞一贯的习惯就是一出门到有陌生人在的环境里就带上墨镜,而夏泽昭和方应的长相本来并不是属于泯然众人矣的类型,但是因为有敖远这个似乎是天然会走路的荷尔蒙散发体在,也就只能默默地被归类为背景板一类的存在了。
什么?你问蓝若雪?
作为一个永远因为身高和苹果脸而被误认为未成年的大龄伪萝莉,她早就认清了要是在几人里一眼就看见自己的,那不是怪蜀黍就是母性爆棚,所以干脆化悲愤为食欲继续奋斗。
敖远这个人,大概和夏琰飞属于同样的类型,就是哪怕是在毫不在意形象的争抢食物的时候,一举一动带出的气场也都能显现出优雅和得体两个词。
这气场完全不是后天刻意为之能产生的,而是自记事开始便接受的教育,看似习以为常,实际早已深入骨血。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路过他们这桌的姑娘们都兴奋的窃窃私语,高跟鞋踩得地板堵堵作响的原因之一。
当几个人战斗完毕开始一人一杯可乐的闲聊(敖远拒绝喝这种在他看来乖乖的液体,夏琰飞就毫不客气的一人占据了两杯)时,老宅那边帮夏琰飞把车开过来的人也到了,夏琰飞接了钥匙以后愉快的将肩上的大包甩到了后备箱里。
帮她把车开过来的是夏家的老司机,正好从这里直接坐地铁回去权当提前下班。帮着夏琰飞放好了行李以后笑容满面的对她说:“老爷子说让你最近回去一趟,有将近半年没回来了吧?”
夏琰飞转着车钥匙玩出一个又一个花样来:“差不多了吧,我这两天就回去。陈叔你回家路上小心点。”
就算夏家老太爷不说这话夏琰飞最近也是要回去一趟的,不为别的,就只为好好查查阴阳龙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看着满满当当一车人加上装备夏琰飞无数次的庆幸当初自己老爹给自己的这辆车是个商务车,她想了想后转头问后座的三个人:“我说夏泽昭你今晚回家对吧?你们两个是住宾馆还是回我家?”
方应表示随意,蓝若雪想了想发问:“去你爸原来的房子是不是太远?”
算了下路程的夏琰飞点头:“吃完饭开回去大概得凌晨,而且那边没打扫估计都是灰。”
“那就住宾馆咯,你自己的房子又塞不下我们两个人再说你唯一一间客房还要养你挖出来的这个龙君。”蓝若雪耸了耸肩,夏琰飞淡定的瞥了她一眼发动了车子:“我说蓝若雪,不作死就不会死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因为作死次数太多了所以她已经麻木了。”
来自方应的吐槽。
然后蓝若雪扑过去和他掐成一团,夏泽昭犹豫着要不要劝架,夏琰飞则是习以为常的一边开车一边叹气,现在还加上了要对敖远解释一句:“那俩二货就这样,别理他们。”
然而听着后面两个人的打打闹闹,在看着倒退而去的高楼大厦,夏琰飞终于觉得自己从那个蛇冢里回到了外面,等红灯的时候她伸了个懒腰:“活着真好。”
还在研究机动车的运动方式的敖远听到她这句话不由转头看她,刚好看到她像只晒着太阳的猫一样眯着眼睛伸懒腰,突然就很想揉揉她的头。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样子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就像是在林间收起利爪小憩的黑豹一样将所有锋芒收敛。
在宾馆放好东西后一群人直接杀去下面的大酒店胡吃海喝一顿,还好夏琰飞下了火车就直接定了房间否则这个饭点去绝对是没位置的。什么洋酒红酒白酒啤酒混着开了不少,菜色只挑贵的来,闹闹腾腾的全然不管自己是不是受了伤是不是在地下困了多久,只当自己是个超人,醉生梦死纵情声色。
连敖远都喝了不少酒,但是所幸神君大人酒量不差还保持着清醒。只有夏琰飞要开车滴酒没沾,酒杯里装着的是橙汁,不过方应他们三个也不敢和她喝,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喝成胃出血酒精中毒。
但也只有她是靠这个吃饭,不像方应和蓝若雪都是半洗白,只是看着真朋友的份上用学过的东西帮她做个助手。
也就只有她知道,干这一行说白了都是拿命在搏,所以每次下完地回来——甚至是缺胳膊少腿的回来——都会像没有明天一样的胡吃海喝,哪怕他们这些土夫子再看重钱再在乎钱,也清楚的明白没什么能比得过自己这条命。
千金散尽,还复来。
只要这条命还在就好。
喝到最后方应直接滚到了桌子底下抱着酒瓶子不知道念叨着啥,蓝若雪睡在了桌子上,夏泽昭因为父母的电话提前走人。
夏琰飞揉了揉太阳穴结了账让服务员把两个醉鬼抬回房间挺尸去,她实在没有力气去管后续收尾了。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回到家,打开门后夏琰飞伸手开了灯,在灯光下这姑娘的眼里似乎有一整个闪耀的星空:“我是不是要说欢迎?”
敖远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好看到不可思议的笑容。
“那我是不是还要向你道谢?”
第二十三章 回归(二)
夏琰飞又再次做了那个在山村里做过的梦。
这次稍有不同的是她在梦境的最后清晰的听到自己喊出了一个名字。
离苍。
惊醒时她感觉到自己满身都是冷汗,夏琰飞半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撇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才发现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
这一觉虽然是在自己家里自己房间自己床上睡的,可是她睡得并不安稳。
最开始是因为累的太过,睡得沉的几近昏迷,后来又梦到那个诡异的梦境,导致自己根本就没有休息过来。
因为开始几个小时的沉睡而恢复了一些的身体每一个部件都叫嚣着难以言喻的酸疼,夏琰飞连窗帘都懒得去拉开就靠着床头板坐在床上出神。
刚开始装修的时候夏琰飞强烈坚持用了遮光性好的不可思议的窗帘,因此即便外面是艳阳高照的大中午她的卧室里依旧是昏昏暗暗,只有一盏床头灯的光芒。
她抓了抓头发后伸手拉开床头柜抽屉,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翻出了半盒不知剩了多久的烟和一个打火机出来,就这么在床上坐着抽起烟来。
说实话,夏琰飞实际连烟瘾都谈不上有,可是墓里湿气重再加上事情常常按照出乎意料的神展开一路狂奔而去,她也就早早学会了抽烟,甚至下斗不带一盒下去心里就不痛快。
可是她现在点起烟,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敖远靠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夏琰飞默默想自己这个睡觉不关卧室门的习惯应该改改了,她低垂着眼帘看烧尽的烟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