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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九十多名徐家庄少年追随紫金虎起事,二十来年转战各地。当年的少年后生,如今除了战死沙场的,基本上都已经作到都领以上军官,甚至还有作到五六品的要职。按说此次回来,应该算是衣锦还乡了吧?
可他们却没有那份喜悦,离家数十载,当年的愣头青,如今已经是正当壮年。昔日,他们凭着一腔热血,追随徐卫,抛家别亲远走他乡。如今很多人已经在陕西成了家,生了娃,可是心中念念不忘的,还是家乡的亲人。
想当初,情况具体,虎儿军的将士们,只有少数高级军官的家属随军。很多人的父母家人都留在河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甚至不知道父母双亲是否还在世,家中的兄弟姐妹是否还留在桑梓。金人的暴行,他们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家人在沦陷区生活十几年二十年,想想都叫人揪心。今晚,过了这条大河,就踏上了家乡的土地,乡音虽未改,可是近乡情怯啊。
“两位都统,打开了。”一名选锋军的统领官向杨再兴和李成卫报告道。果然,远处燃起冲天火光,隐隐传来喊杀声,这必是杨继嗣袭击了金营。
“传令,准备渡河”李成卫朗声道。语毕,二将都起身。
那统领官正y去召集部队,杨再兴忽道:“回来。”
“都统官人还有吩咐?”那统领回身问道。
“宋统领,等拿下大名府,就让你领兵去扫dng夏津县,你是徐郡王的同乡。到了以后,行事要得体,不要丢了大王的脸面。”杨再兴看来对拿下大名府十分有信心。
宋统领年近不hu,标准的河北大汉,昔年起事时,他也才十几岁。听到杨都统这话,一则喜,一则忧,能领军打回故乡,当然是一种荣耀,可……
“怎么?”杨再兴见他神情暗淡,遂问道。
“不知道家里人,还在不在。”宋统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李成卫听到这话,特地走到他跟前,拍拍他肩膀,宽慰道:“放宽心,上天有眼,河北沦陷这么多年,咱不是也打回来了么?”
“多谢李都统。”宋统恭敬一礼,这才离开。
杨继嗣的骑兵袭击了金营,百姓所言不差,营里真就扎着一千多金兵,而且还有一个nv真百夫长。杨继嗣杀进去的时候可不知道这些,还是等解决掉敌人以后,士兵发现那厮耳挂金环,从他身上的牌子认出这货是个nv真谋克。
另一部直扑的渡口的,倒简单得多。渡口上,从大名府运过来的大批粮草正在卸船。就百十个金兵监督着民夫搬运,西军铁骑一到,现场就lun成一锅粥。那些金兵不是死,就是逃,要么就是直接跳进黄河里。
因为河北百姓也被迫剃发易服,所以骑兵们根本分不出来谁是nv真人,谁是汉人,反正只要是秃顶结辫,衣服左祍,敢执兵器者杀杨继嗣那里还在打,渡口上已经完事了。民夫们一见官军回来,个个欢声雷动。更是卯足了劲将物资nng下船,好给官军腾出位置来。清点以后发现,渡口上有大船七艘,一船可装百人骑。中小船只三十多艘,估计来回三趟,等不到黎明,全部人马都能过河。
当然,前提是大名城里的金军不会来阻击。
锣声在李固镇响成一片,百姓们奔走呼告,言官军重返河北,让大家伙都出来帮忙,把将士们运过河去,夺了大名府。
这生活在黄河岸边的,哪个不会凫水摇橹,再加上是给官军帮忙,谁不愿意?一时间,李固镇百姓倾巢而出连老得掉光了牙,小得穿开裆k的,都出来搭把手,把船上粮食拖下来。当然,这粮官军也没说要,搬回家还是可以的吧?
渡口上灯火通明,热火朝天。各级军官都在指挥部下登船,将士们拖着马拥上船去,早忘了腹中饥渴,只盼着早早过河,心里也安定些。
杨再兴是个急xng子,亲自指挥部队登船,忙得团团转,嗓子都快喊哑了。李成卫端着两个大碗过来,递一个到他面前道:“吃点。”
“没胃口,吃个鸟,过了河再吃”杨再兴道。
“过了河事多着,也不急这一时,这一天肚中空空的,吃点。”李成卫劝道。临行的时候,徐卫专mn找了他,提醒说,杨再兴这人打仗勇猛无敌,就是脾气不太好。你当主将,该硬的时候要硬,他如果敢胡来,违背节制,你就拿军法处置他。不过,其他时候还是要注意,杨再兴是个顺mo,你把mo给他捋顺了,什么都好办。
杨再兴停了停,这才接过碗,都是百姓赶急做出来的,一碗再普通不过的汤面条。不过看得出来百姓很有心,那汤里头的油huā,一朵朵的足有拇指大。nv真人压迫得这么紧,猪油恐怕都是百姓家里的美味了。
两员悍将就坐在金军的粮草堆上,哗啦啦地吞着面条。当兵的,行军在外,只要有口吃的,谁管你味道不味道,能填饱肚子就成。两大碗面吃下肚,感觉倒是暖和了,可愣不知道是啥味。
李成卫放下碗,抹了抹油嘴,自顾道:“咱们这回轻装tǐng进,也不曾带得大型器械,明天打大名府,马虎不得。”
“大名府曾是我大宋北京,城池广大,坚固,这不用说。但据我估计,守军兵力应该不多,否则,也不会从真定调兵来镇压。而且你想想,光是这李固渡,就驻了一千多兵,这肯定是大名府的驻军吧?但凡大名府有个五千兵力,就不至于从真定调兵镇压民变。如果连五千都没有,这里又折了一千多,那大名城里还有几个兵?”杨再兴分析道。
李成卫不否认对方的意见,但提醒道:“城大,坚固,我们的兵力也不多,只能攻其一点,守军来个重点防御,打起来还是吃力啊。”
“哎呀,你不用长金贼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临时赶制一些简易的器械没有问题,过了河就办而且咱们打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怕什么?骑兵改成步军使,咱们照样是虎捷jīng锐”杨再兴自负道。
李成卫看他一眼,试探着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再兴见他征求自己的意见,倒有些“蹬鼻子上脸”,嘿嘿笑道:“你是主将,你拿主意就成,何必问我,我就是个听吆喝的。”
“滚少他娘的来这套咱不是同袍弟兄,跟你商量么?”李成卫骂道。
杨再兴也不恼,他两个是虎儿军马军的两杆大旗,从来都是杨李并称,何分彼此?遂道:“说说看,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迫降”李成卫语出惊人。“我军突至,大名金军不知我虚实,咱们可以假借徐郡王名义,劝降敌人。”
“你是说,以大王的名义告知城中守军,说徐郡王扔大兵而来,光复河北?”杨再兴问道。
第七百五十九章终于回来了
宋阀第七百五十九章终于回来了——
十月十六,大名厨。
敌军再勇猛,这大名的高墙深壕,岂是那么容易击破的?”
“好好好,能撑住一时!那一时之后呢?我们殉国?老子倒是很情愿给殉大金国,问题是意义在哪?等我们拼光了,宋军进城,白白捡了个大便宜,这堆积如山的粮草物资,都是人家的!到时候还让人断了中原部队的退路,全完!”
“那你要是逃跑,结果不也一样么?你还想怎么地?一把火烧了这些东西?我这么跟你说吧,事至如今,横竖是死,不如拼一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再提醒你一次,来的极有可能是徐九,这厮打从二十年前起,就一直是大金国的心腹巨患。这么些年了,他就从大名府起家,战河北,保河南,入陕西,征河东,给大金国添了多少堵。昔年羽翼未丰尚且如此,今如日中天,咱们拿悼么去抗衡?这里是他的老家,他能玩命跟你干?”
撤乌突然一掌拍在帅案上,惊得满堂部属纷纷侧目。
“休言徐九如何了得!大名府事关重大,绝不能退!就是战至我一人。也必保不可!兵不够,城里不是还有大批民夫么?把器*铠甲发给他们,武装起来!就是排人墙也给我堵上城去!哪怕伸出脖子让宋军砍,也得砍些时候吧?我已经下了命令,往各州各县调兵来保大名,咱们无论如何得扛住!真定府的援兵一来,问题就解决了!”
作为军政长官,他的话那是有一锤定音的效果。堂上部属不再聒噪,只是众人心里都嘀咕,你把那些民夫武装起来,能顶什么用?堆人墙那不过是戏说而已,真要守城,那得会使弓弩,会co袍车,懂得令行禁止。民夫那就是群乌合之众,到时候宋军一来,只怕顿作乌兽散!
不过话说回来,舍此之外,还有其他办法么?
天亮不久,大名府就成了一锅粥。金军士兵横冲直撞,都往城上奔。本来毫不知情的民夫们”突然被集中起来,扔杆枪甩把刀给你,运气好的话,或许你能得到一副身甲,还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就给赶到了城墙根下。
金军告诉他们,有大股的流寇来犯大名府。如果这些贼人进了城,那肯定是杀人放火,jiānyn掳掠!谁也没好果子吃。所以,大家要齐心协力,死守城池,要是打退了贼人,重重有赏。
没等这些民夫把事情闹明白”他们就给赶上了城。只见城头上,到处都在安放巨弩,堆积石块,如临大敌一般!只因大名府多年不打仗,而且又是后勤基地,战备不说废了,那早已松懈。因此只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这些民夫根本没有经过军事训练”上了城简直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该干啥。不一阵,有金兵来分发弓箭。老实说,大名城里虽然部队不多,但器械却足”而且弓箭这玩意,但凡你有一把力气,至少能把弦拉开吧?能开弓”就能把箭sh出去,到时候宋军密密麻麻一片压过来,你就是凭运气,总能放倒几个不是?
“哥,nv真人把咱赶上城来,是啥意思?”人群里,一个如惊弓之鸟般的少年问道。
“还能啥意思?城里没几个兵”挡不住流寇,所以让他们来堵。”他的兄长回答道。
“没听说哪里有流寇敢攻城掠地的啊,是不是官军打过来了?”弟弟又问道。
“你找死?别说话!让nv真人听了去!”他哥紧张道。
正当城上紧急备战之时,有人突然惊呼道“来了”众人齐齐朝外望去。只见西面,远远扬起一股烟尘,仿佛是充塞在天地之间的一块幕布,其中隐隐夹杂着些声响,只是听不太真切。
这让城上的人sāo动起来,众人都窃窃sī语,讨论着是不是传说中的“流寇”来了?很快,〖答〗案揭晓。在那片巨大的烟尘下,一支部队正往大名城疾驰而来!轰鸣的马蹄声愈来愈响,到最后,竟如闷雷一般!
“娘的,这都马军啊!哪家流寇有这么阔?”有人质疑道。
“nv真人的话也能信?依老子看,这八成是南边的官军收妻河北来了!”
“坏了!咱要是拿箭去sh官军,到时候官军进子城,不给办个通敌造反啥的?”
“你要是sh了,官军进城你得死,你要是不sh,你现在就得死!”
很快,如cho而来的骑兵部队展现在大名守军的面前。只是看一眼,都叫人胆寒!眼前密密麻麻全是骑兵!统一的装束,统一的器械,哪怕是个再没见识的乡野村夫,他都看得出来这是一支正规军,根本就不是什么“流寇”。而且,民夫里有识得几个字的,马上认出来,那“,敌军”中一杆大旗,上头一个“宋”字明明白白地彰显了,这是大宋的官军!
王师北伐,这是百姓们盼了不知多少年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