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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都没进,先去徐家老宅察看,只可惜,早已经是一片废墟,杂草丛生了。
又探访徐郡王的亲属,结果也没剩几个,死的死,逃的逃。好在,有族人批引了埋藏徐家先祖遗骨的所在,宋大才代表徐郡王祭拜了一番。
第七百六十六章背水而战
第七百六十六章背水而战
有趣的是,不管他走在哪里,徐家庄的百姓都扶老携幼地跟着。不过,他此行的任务,是克复夏津县,顺道来探访家园,也替徐郡王走这一遭。不可能久留,说得残酷一点,今天之内,他就得引军回大名,因为李杨二位都统还要挥师南下。
当这个消息传出来后,徐家庄的百姓不干了。当他们看到徐九的部队打回家乡时,那份jī动可言而知,但这高兴劲还没有过,你突然告诉他,我们来只是走一走,看一看,马上就得离开。他让徐家庄的父老怎么肯放人?
面对拦着马头不放行的乡亲,宋大再三解释,大军此来是为奇袭河北,给中原战场上的友军部队创造条件。大家不要急,一旦中原光复,河北还远么?但老百姓受了十几二十年的罪,哪里肯听你这些道理?左右就是一句话,不放!本来,普通小老百姓哪敢阻拦朝廷官军?但坏就坏在,这里头的人,或远或近跟徐九都有些亲戚关系,有几个论起辈分来,徐九还得管人叫爷爷,这怎么整?
尤其让宋大头疼的是,徐三带着七八个愣头青,说什么要跟着部队走,从军报国,不想呆在徐家庄空耗年华了。咱这来河北是打仗的,也没说要招兵呐,而且宋大听得出来,这几个小子以为跟徐郡王有些亲戚关系,一去就能谋个一官半职的,殊不知自己当年追随徐郡王起事,如今二十年过去,才一步步熬到统领,就凭你几个生瓜蛋子,进一线部队的资格都没有,别提马军,更别提作军官了。
后来实在没办法,宋大将心一横,直言相告。徐郡王军法无情,我今天要是在徐家庄呆一夜,明天回去,上头就得以贻误军机罪论处,轻则丢官,重则掉脑袋。既然诸位乡亲盛情难却,我就留下,但从此以后,老父亲就拜托诸位照顾了。
话说到这份上,徐家庄的父老没办法了。心知留是留不住,于是乎,让宋大稍等,各家都赶回去,把那珍藏许久的物个拿出来,请他们带给自己在西军中的亲人。都不是什么特金贵的东西,一双鞋,一件袍子,或者父母双亲的遗物,再不然就是几个馍,一筐蛋之类。
面对此情此景,宋大有些惭愧。当一位在庄里辈分极高的长者,托他将几张饼捎给徐卫,并转告,这是徐家庄种出的粮食,希望他徐九吃了以后,不要忘了这里还有他的亲人。宋大竟无言以对……
他回来时,近乡情怯,离开时,黯然无语。回过头去,只见家乡父老还聚集在庄头,不停地挥手,宋大一声长叹,对旁边的弟兄们道:“若是不能打回来,何以面对父老乡亲?当直言以告大王。”
宋大和徐家庄百姓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希望就快达成了。因为在中原战场上,在汾阳郡王折彦质的统一指挥之下,三路宋军已对开封府形成合围之势。目下,韩世忠和岳飞统率的神武后军,已经到达指定地点,与折家的神武前军会师,驻扎在开封府西南的马栏桥镇。
而刘家兄弟统率的神武中军淮西军部,已在焦急地等待着命令。金军主将乌延蒲卢浑抱着背水一战的心态,在东京地区集结精锐,打算跟宋军决一死战,胜负就在此一举。老实说,尽管此前宋军连战连捷,收复大片失土,但真正的决战,还没有开始。最后这一场仗,将决定谁能够入主中原!
如果宋军胜,那没说的,沦陷多年的故都东京宣告光复,其意义异常重大,必能极大振奋全民。如果金军胜,那么对宋军来说,将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这次北伐,朝廷可谓倾尽全力,寄予厚望,如果失利,丢失的,不仅仅是先前收复的失土,影响的,不仅仅是以徐良为代表的主战派大臣,更将影响到大宋的路线。说得直白一点,这一仗要是败了,主和派肯定就要得势。
折仲古这种作过宰执,统过大军的人,显然看得十分清楚。所以在最后关头,他极力稳扎稳打,生怕出了一丁点差错。
十月末,折彦质下令进攻,以神武后军岳飞部为先锋,直捣东京。岳飞部离了马栏桥镇,全军上下斗志昂扬,于扶沟县击破金军阻击部队数千人,次日再败金军一部,矛头直指东京。而折彦质等人提着大军尾随而进,同时派人传令淮西军刘光国,进兵开封。此时,乌延蒲卢浑早探到宋军主力漫山遍野而来,前后绵延十多里,他不断派出小股部队出去,让宋军击败,以慢其军心,使其松懈。同时,把主力部队放在距离东京城只有四十多里的朱仙镇。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背靠着东京,打一场生死战!
为了表达自己有进无退的意志,蒲卢浑下令,把军中将领的家眷都集中起来,统一安置在东京城里某处。什么意思?如果打胜了,万事不提,如果败了,我们在前线拼光乃止,城里这些家眷,也一起上路!不得不说,这是个狠人,压根没给自己留下什么余地,颇有些虎儿军“不胜即死”的气魄。
而金军将士,不论种族,也都知道没有退路,除了拼死一战外,没办法了。蒲卢浑又不断使人在军中鼓吹,此次统兵前来的折彦质,几年前就是金军手下败将,不足为惧,打他跟玩似的。据推算,宋军主力到达朱仙镇,至少还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金军借此机会,正紧张地作着准备。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东京的百姓早就知道朝廷开始北伐了。而且前线的战况,通过各种渠道不断地传回来,他们翘首以盼,只望着王师早定中原,结束他们“南望王师”的日子。
当官军已经进入开封府的消息传出后,东京城里流言四起,都说女真人蹦不了几天了,折郡王大军兵临城下只是旦夕之间。
第七百六十七章噩耗传来
东京,开封府。
这两个词无论对当下的宋人,还是干年后的〖中〗国人,都绝对不陌生。只不过,千年后的〖中〗国人想起前者时,基本没什么好的印象,没准还在后头加个“热”。但于当下的宋人来讲,东京是一块心病。一百多年的故都,沦于狄夷之手,已经快二十年。这么些年里,东京的百姓年年过着“南望王师又一年”的日,等到现在,总算有个盼头了。
二十年过去了,东京还是那个样,从外表看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是高大宏伟,丝毫无愧于它“帝都”的身份。就连城头上金国的旗帜老百姓都快看得习惯了。很多在沦陷之后出生的年轻人,只从父辈那里听说这座城原是大宋首都,那皇宫里曾经坐着赵官家,现在,他们去南方了,每当说到这里,长者们总要添上一句,迟早有一天,赵官家还会回来。这话说得久了,年轻一代根本不信,只当是前辈们的唠叨罢了。
可时至今日,恐怕没有人再怀疑这一点了。
整个城市处于战争yn云的笼罩之下,前线的军情不断地传回来。
阻击部队不断被宋军击败,其前锋乃是岳飞所部,南军正挟胜利之威,向东京城迫进,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乌延蒲卢浑为了这一场仗倾尽全力,可以说是抱定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背水一战。宋军统帅折彦质也深明这一点,所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决战,恐怕就在这一两日之内,中原大地的归属,即将见分晓。
在蒲卢浑的帅府中,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都是文武官员其中更不乏曾经仕宋的旧臣。从这些人的脸上很容易就看出,时局不利于金,谁也没有把握能否打赢这一仗。
“报!宋军前锋离朱仙镇只三十余里!”
最新的情报传进帅府,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来得好快!坐于帅位上的乌延蒲卢军霍然起身,又缓缓坐回去。自完颜氏几名大将先后谢世现在金军中能挑大粱的方面统帅不多了。河东就是一个仆散忠义在维持局面,河南就都落在这位身上。在金军中,蒲卢浑以勇力著称,据说他臂力绝伦,能挽强射二百七十步。但从几次与宋军作战来看,蒲卢浑非但有勇,而且有谋,无怪乎兀术去世前以他坐镇中原。
可是,形势比人强,大环境不好,个人能力再突出,也无法扭转乾坤。蒲卢浑费尽心力,勉力维持,终究认是给逼到拼死一战的地步。
帅府里一阵嘈杂之后,所有文官武将的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蒲卢浑不为所动他的手搭上了腰间的刀柄将一双满是血丝的眸芋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部下们知道,主帅这是要作最后的战前动员了。
“昔日,都元帅在世时,以中原托付。这几年来我和诸位勉力维持,数次挫败南军北寇世我不瞒你们,此番情形较之以前尤其险峻。南军来势汹汹,锋芒正劲。”蒲卢浑这说的都是实在话。
不过,这未免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但听在一班金国文武耳里,却没能让他们害怕。所有人仍旧注视着他们的最高长官,静待下文。
“然,今有十万大金精锐云集东京普天之下,能与十万金军抗衡的除了陕西那位,旁人没这个本事。我不管他来的是岳飞也好韩世忠也罢,哪怕他折彦质威名暴于南北,也不过是我手下败将!”蒲卢浑一巴掌拍在帅案上。
“对!”几名战将大声回应着他。
“现在,我们十万精锐在朱仙镇,马上,我就和你们一起到最前沿。咱们背靠着东京城,与南军决一死战!若n神明庇估,诸军戮力,击败来犯之敌,则我与诸公都是国家功勋,名垂史册!朝廷必不吝惜殊赏!”蒲卢浑说罢,站起身来。旁边部将立即递给了铁盔,他扣在头上,紧攥着刀柄,再没有多的话,大步朝外而去!
见他如此形容,在场谁不受其振奋?战将们如影随形,跟了上去。先前这些人脸上的焦虑一扫而空,杀气腾腾地准备奔向战场!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且不提蒲卢浑一班人抱定必胜必死之心奔赴战场,就在他们于帅府中动员之时,几匹快马正于东京东北郊外狂奔!马是好马,日行五百里的良驹!人是勇士,在马背上矫捷若飞!一共三骑,前头两骑相距不过五六十步,后头一骑,拉得远些,也不到两里地。看他们单独行动,应该是为传递军情而来,否则,不会单人独骑奔往东京,而且跑得这么急。
眼看着即将踏入东京城郊,最前头那一匹马突然扬起后头两个蹄,一个倒栽葱摔下去,它这一倒,把背上的骑士给掼出四五步远,摔得爬不起来!可怪的是,就跟在他身后那名骑士闪电般从身旁驰过,竟连看都没看一眼,更不说来帮一把!那摔倒在地的人吃力地爬将起来,第三骑又飞过去了,竟也不看一眼!
这骑士坐在地上好一阵,方缓过劲,艰难地走到喘息的战马身旁,痛惜地抚着马脖。滑州到这里路程其实不算远,不过三百多里而已。但是,一刻不停,拼命抽打着战马,马儿终究是血肉之躯,如何受得了?看看那后股上的鞭痕,这名金军骑士眼中闪着泪hu,没奈何啊,军情十万火急,如果不尽快把消息传到东京城里,只怕,大势去矣!
他扭过头,两名同伴已经跑得没影了。其实不算同伴,他们三人是滑州守将接连三次派出的信使,专门往东京向蒲卢浑报告警情。说来巧合得很,滑州守将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