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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眼里,只等着号角一吹响,就要扑向大名府。
李成卫倒稳得住,轻声道:“急什么?这不是还有一刻时间么?”
“嘿嘿,等吧,我就不信一刻种就能让大名守军改变心意?”杨再兴冷笑道。
都说世事无常,没有定数,这话还真就不假。就在李成卫要下令攻城之际,忽然,宋军将士们眺见大名府的城门开了,三骑从门洞奔出,直往宋军阵前。李成卫急忙下令前沿挡住!
“你这是作甚?这三个撮鸟保不齐就是来宣布投降的。”杨再兴奇怪地问道。
李成卫仍旧摇头:“这是探听虚实的,我们假冒徐郡王的名义招降。他们要是一来,直接要面见大王,咱们不就lù了破绽?”
杨再兴听了这话,心知有理,表面却不服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李成卫命人去问来意,得到的回答是,大名守将久闻徐郡王大名,也自知不是敌手,情愿开城投降。不过,作为女真人,故国难忘,如果说不战而降,虽保全了自己性命,却害苦了留在金国的家人。所以他们出来面见徐郡王,请求宽限时日,且容他们五天时间,五天之后,保证开门相迎。
“这是耍的甚么把戏?”杨再兴皱起了眉头。
“缓兵之计,只哄得了娃娃,如何骗得过我?”李成卫冷笑起来。随即吩咐部将去转告,不容商量,要么马上开城投降,要么我立即下令攻城,就这么简单。
得知这情况以后,对方三骑丝毫没有停留,调转马头就奔回城去,大门紧闭,很快城上一阵sāo动,李成卫看得分明,不再抱有任何幻想,拔出佩刀,虎吼出声:“吹号!进攻!”
虎儿军特有的银号角吹出了嘹亮的声音,那些身披轻甲,手执马刀长枪的士兵们一听到这号角声,个个跟火烧屁股似的,狂吼着往前冲!骑兵到底是骑兵,哪怕下也马背,跑得也比步兵快。
只见数千将士抬着简易器械,如泄洪一般涌向大名的南城!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虎贲,城上的守军茫然不知所措。这些上午还是民夫的士卒紧攥着器械,紧张得不停吞着唾沫,金军的军官就在他们屁股后头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作战要领。到什么时候距离搭箭,到什么时候开弓,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进去了。
“哥,我,我尿了……”那少年还没开打就已经骇得面如土sè,kù裆里早尿成一片汪洋了。
他哥哥嘴chún都在发抖,一支箭怎么也搭不上弦去,结结巴巴道:“别怕,别怕……”
正在这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骇了一跳。转头望去,才看到是马面上的金军发动了巨弩射杀来敌。随之,弦响不断,威力极强的神臂弓击响了前奏。民夫们看到,在宋军的冲锋群里,随着弦响,不断地有人栽倒,可这丝毫不能阻碍他们继续冲锋!
“开弓!”金军军官在背后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民夫们手忙脚乱,有的搭不上弦,有的扯不开弓,就算扯开了,那箭头所指的方向也根本不对,急得金军军官连打带骂,可越是这样,民夫越慌。宋军的冲锋声已经清晰可闻,甚至在城上已经能够看到他们的容貌。
“放箭!放箭!你们这群猪狗,给老子放!”
一片杂乱无章的弦响声之后,让人无语的一幕出现了。除了女真军和汉签军能够顺利射杀之后,这群民夫简直就是来闹场的。那箭要么往天上飞,要么就是射出去二三十步,溜滴滴地往护城河里面掉,这是呢?
这一轮齐射,没能给近前攻城部队造成大的杀伤,他们顺利奔到护城河岸边,将赶制的壕桥卡到了河面上。西军训练有素,此刻突显无疑。壕桥放刚倒,抬着云梯的士卒们就蜂拥而过,云梯往城上一竖,咬着刀的健卒就蹭蹭往上窜!
一时过不得河的,就在城下开弓搭箭,射杀城上敌人。能当上虎儿军的骑兵,有一个硬指标,眨三次眼睛,放出一箭,而且保证要上靶。弓箭手就在城下,专射马面上的弩手!
云梯,如同骨牌一样,一架架地靠倒在城墙上,英勇矫健的悍卒攀登而上,没过多久就如那蚂蚁上树一般,都成人肉串了!
“撞云梯!撞他们云梯!”汉签军的军官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在城头上回响。
随着一次次猛烈的撞击,西军简易的云梯就像在狂涛中的小船,以至于在城墙根下拉着绳索和云梯脚下把住梯脚的士卒必须拿出吃奶的劲来,否则,云梯一倒,那就得带倒一串的人。
突然,只听一声脆响,一架云梯在几次撞击之后,拦腰折断,上面正要跳上城头的士卒不得不撒了手,从三丈高的半空中跳下,结果可想而知……
但更多的人则是利用这些简单的工具,攀上了城头。一旦有了落脚地,西军的剽悍就显lù无疑。每一个士兵都如恶虎扑羊,手中的战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劈砍着敌人。手足无措的民夫们如同木偶一样,手里拿着器械,却不知道上前搏斗,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他们只是惊呼着往后退。
而在他们的后面,金军又拼命地驱赶着他们上前。看着血肉飞溅,听着凄厉惨嚎,这些根本没有上过战场的河北汉子们就是一群受惊的羊羔,只能等待着被屠杀!
当然,最关键的地带金军可不会让这些民夫来把守。诸如城楼处的出口,就由女真兵和汉签军负责。而各处马面上的强弩仍旧在不停地射杀着攻城的西军。战斗看似jī烈,实则是一边倒的情况。
西军没上城时,守军已经慌成一团,一旦上了城,那就是一溃再溃。有人开始后悔把这些民夫武装起来,除了贡献人头,真找不出来他们还有其他什么用处!看着上城的西军步步进逼,那些女真兵纵使想上前搏斗,也给挡住了道路。
杨再兴手搭凉棚关注着战局,看这样子,今天破城是没有悬念了。也不知道大名守将怎么想的,这种货sè也拿来充数?这是糊弄西军呢还是糊弄自己?
所谓物极必反,乐极生悲,正当他高兴之时,突然听到一阵号角声。号角那是传递命令用的,没有主将发话,谁敢乱吹号?而且,这号角声听着也不像是虎儿军银号角发出来的,倒像是……
正惊疑不定时,数骑飞驰而来,边跑边喊道:“大股敌军,从北面突过来了!”
什么?大股敌军?从北面过来?怎么回事?咱们可是昨天刚进的河北,今天就打大名了,金军反应没有这么快吧?可现在没有时间去想清楚这些,杨再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吼道:“杨继嗣!”
李成卫眉头一挑,厉声道:“你压阵,我去!让杨继嗣领五百骑跟在后头!”说罢,从部将手中取了一杆五眼火铳,高声啸叫道“突火骑,第七指挥,跟我来!”话音一落,纵马出阵,他的身后,五百名突火骑兵催动战马,跟在主将后头。
当这五百精骑从东面绕过大名城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黑压压的人潮!最前头,一支骑兵已经排开了进攻阵形,随时可以冲锋。
西军不问敌人有多少,只问敌人在哪里,尽管只有五百骑,但李成卫压根就没想其他的,在合适的距离勒住战马,他神sè如常地检查着手中的火器,并传下命令:“准备冲锋。”
徐卫这次给他的突火骑,全部配备了新近研制的“五眼铳”。顾名思义,五眼铳就是在原来“三眼铳”的基础上,由三个枪管增加到五个,但这不仅仅是数量上的增加。有着多年火器研发经验的陕西都作院此次制造五眼铳,材质更为精良,而且加长了铳管,以求取得更大的射程和威力。
原来的三眼铳,每一支铳管发射一颗铁弹,这次也被取消,代之以颗粒状的铁砂。一铳五管,五百支铳……
显然金军援兵比李成卫的突火骑更心急,他们的任务是掩护步军结阵,当他们发现突火骑有冲锋的意图时,就迅速先人制人了。所幸的是,这支骑兵并不太多,基本上和突火骑相当,操着长枪,催动战马,颇有气势地压了过来!
“点火!”李成卫吼道。
骑士们重复着他的命令,都取出了火种,点燃了药线。
“冲!”李成卫一手持铳,一手抓缰绳,两tuǐ一夹,战马弓起后足,发力狂奔!五百骑队形展开,对着迎面撞来的敌骑冲了上去!
百五十步!百步!八十步!突火骑们松开了缰绳,双手持铳,将铳杆夹在腋下。五眼铳这东西虽说不用瞄准,是靠密集火力取胜,但其后座力可不小,如果你夹紧,有可能铳一枪,直接打到天上去!
对面,金军骑兵可能是没见识过西军火器的厉害,都tǐng着长枪砍刀呼啸着杀来!就在这一瞬间!突火骑长长的阵线上,密集的爆炸声响成一片!
此时两军的距离不超过五十步,五眼铳发射出的铁砂形成密集的网状,无论是人是马,都不能幸免!金军的骑兵,除了铁浮屠外,都是轻装上阵,基本上不穿铠甲,这正好让宋军的火铳发挥了威力!
战马被打了个血肉模糊,骑士给轰了个千疮百孔!金军骑兵连宋军的身都还没有近,就纷纷栽倒!幸存下来的也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冲上前去!正好!五眼铳发射完毕之后,突火骑兵们操起铁铳当钝器使,一照面,劈头盖脑地打下去!
两军短兵相接,对冲而过之后,李成卫并不停留,继续往正在结阵的金军人群冲去。突火骑都是以他向导,他不停,骑兵们也跟着冲!
后头补上的杨继嗣在收拾掉漏网之鱼以后,见突火骑已经撞进金军人潮中,不敢丝毫迟疑,挥舞着马刀狂吼道:“弟兄们,杀!”
步军对付骑兵,靠的就两样东西,一是严阵,二是弓弩。此刻,这两个条件金军都不具备,他们收到警情,得知大名府遇袭,星夜兼程赶来增援,刚走到这里,满以为在骑兵掩护下有时间结阵。
可谁晓得,骑兵一照面就收人收拾个干净,这大阵连雏形都还没有排出来,突火骑就冲进来了。如果有严密阵形,轻装骑兵去冲阵,那就是找死,可面对一大片松松垮垮的步军,那就叫摧枯拉朽。
突火骑刚把金军冲了个七零八落,杨继嗣五百骑随后赶上,锋利的马刀利索地收割着人头,杀得金兵鬼哭狼嚎,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而且李成卫和杨继嗣仿佛十分有默契,两人各率五百骑,没用多久就将这支金军分割开来,使其再也难以重新结阵。几次回合一冲杀,不止金军士兵不知所措,连将领也没有主张,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四散奔逃……
老实说,金国虽然不比起兵之初了,但时至今日,金军主力的战斗力还是非常顽强的。但这些汉签军,就实在不敢恭维了。尽管他们有女真人提供的快马弯刀,可在西军面前,那就是小菜一碟。
四千多人的援兵,让一千骑杀得丢盔弃甲,尸横遍野!想当年,都是宋军被金军的骑兵杀得抱头鼠窜,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还真是不假!
李成卫和杨继嗣一路追杀,一直追出十多里地,方才收兵回来。当他们回到大名南城时,发现部队已经在撞城门了。只是可惜,这次骑兵出征不曾带得破城锤,也不曾带有震天雷,士兵们只能抬着盆口粗的树桩子去撞。大名府好歹曾经是大宋的北京,伪韩的都城,那城门之厚实坚固,远超想像。一撞上去,跟搔痒似的。
“完事了?”杨再兴见他们回来得这么快,不免有些惊讶。
“几千乌合之众而已,你这里怎么样?”李成卫问道,竟然面不红,气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