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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个屁!无人值守?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上头没人么?”杨再兴将马鞭一指,怒骂道。
向导急出了一头冷汗,解释道:“杨都统,我们确实经过仔细侦查,这处烽火台已经建成多年,金人据有河北以后,一直荒废,从来也没派人驻守……”
“你他娘的还狡辩?我眼睛瞎了么?那上头不是人是什么?”杨再兴真想抽他一顿鞭子。只不过徐卫再三告诫他,不可因怒鞭笞士卒,这才强忍着。
向导又向那山顶看去,确确实实,那处有人,而且不止一个。但怪就怪在,如果是那是金军的耳目,他们居高临下早就已经发现了这支骑兵部队,按说应该立刻燃起烽火向磁州示警才对,为何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又看一阵,他回过头来道:“杨都统,小人猜测,那可能是山里的百姓,否则,早已燃起烽火。”
因为距离远,只看得到有人,也看不清穿戴面目,谁也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人。杨再兴和李成卫听了这话,一时无言。大军仍在向前开进,这时候如果停下原路返回,不是难事。可话说回来,此番西军光是正军就动员了十万,这里虽止八千骑,但其他两路兵马都是陪衬,这八千骑才是“主力”,倘若就此罢手,不说怎么交待,于心又何甘?
“你怎么看?”拿不定主意,杨再兴向主将问道。
李成卫自知责任重大,是带领这八千铁骑走向荣光,还是走向吃憋,都在他一念之间。思之再三,他坚定道:“继续前进。”
“你可要想清楚。”尽管这个命令很对胃口,但杨再兴还是善意提醒这位同袍。
“我是主将,责任我负。”李成卫朗声道。他不是意气用事,诚如那向导所言,如果真是金军耳目,烽火早燃了。
骑士们牵着战马,在不算路的路上继续朝东推进,老实说,两位大将的心一直悬着。随时都在注意那烽火台方向是否有浓烟升起,但当地图显示,他们距离滏口陉的出口只有七八里地时,仍旧没有任何异常。
地势越来越宽,路况也越来越好,将士们已经重新跨上马背,以最快的速度向东挺进。严格说起来,他们已经进入河北地界,这里已经是滏山山脉所在。按河东提供的地图显示,再走几里地,就将出滏山,地形会霍然开朗,足以使千军万马,纵横驰骋!
士卒不知情,但军官们已经开始激动起来,他们禁不住抚摩着腰间战刀的刀柄。好几年不打仗,让这些以征战为业的汉子们躁动不安。而此行意义之重大,更让他们热血沸腾!自宣和年间,宋金开战之初,金军就从燕云南下,践踏河北大地。从那时起,河北平原就是女真人纵马的场所,宋军除了当初追击斡离不残部一度打到真定府之外,再也没有在河北大地上讨到丝毫便宜。河北招抚抚张所昔年率军放弃大名府,渡黄河,进入东京,就标志着宋军完全退出河北。
这么多年以来,河北民众作了亡国之奴,还被迫当了一段时间伪韩的子民。可能他们已经忘记了官军,忘记了大宋,在高压之下变得麻木,没关系,我们这次回来就是要向他们宣告,光复之期,已经不远!没错,就是回来,河北大名府,是我们徐郡王的桑梓所在!
“两位都统,再有四里地,我们就将走出滏山,如果地图准确无误,当我部出滏山以后……”拿着地图的部将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了。走出滏山,放眼望云,就是河北平原!
杨再兴深吸一口气,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抓着刀柄,切齿道:“告诉我,谁最先倒霉?”
部将一看地图,回答道:“邯郸!”
杨再兴脸上闪过一抹狞笑:“但愿邯郸的金狗看到我们不会太吃惊!传我将……”话至此处,他忽然停下,干咳两声借以掩饰尴尬,随即扭过头道“李都统,你来。”
李成卫哈哈一笑,放声喝道:“传我将令,准备作战,目标,邯郸!”
出了滏山之后,只有几十里的距离,就可以杀至邯郸。八千铁骑,大可取了邯郸,再吃晚饭!李成卫一声吼,把将士们压抑在心头的忧虑、焦躁、紧张、不安,统统化作了豪气!
第七百五十六章河北!河北!
“前头如何不老?怎么回事?”一名剽悍的骑兵军官纵马过来,扯着嗓子嚎叫道。
“长官,你看!”士卒们七嘴八舌,手都统一指向前方。那军官朝前一眺,顿时呆若木鸡!良久,他拿马鞭顶了顶头盔,口中嘀咕道,“背他娘的时”说完,调转马头就往回跑。当他找到李成卫和杨再兴时,二将正打算下令部队准备作战。因此还有两里地,就走出滏山,进入河北平原了。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邯郸,今晚再连夜行动扑往大名,明天大名府的金军一睁眼,就跟他们亲近亲近。
“两位都统!”那军官勒住战马,脸上满是懊恼之色。李成卫一见,皱眉问道:“又怎么了?”,军官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晓得这两位长官都是暴脾气,这话一旦说出去,保不齐就暴跳如雷了。但军情紧急,不得不说,他暗暗定了定神,沉声道:“前方出口被堵住了。”
“什么?”,杨李二将异口同声,震惊都写在脸上。
“前方出口被堵住了。”,军官战战兢兢地再说了一次。
“有他娘的鬼!”杨再兴骂了一句,打马就往前走。李成卫嘱咐部将一声,也跟了上去。沿途,只听得将士们议论纷纷,显然已经从前方传到了后面。当他二人先后赶到时,也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所困扰,杨再兴在马背上骂起了娘。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堵石墙,正好将出口封死!墙高一丈有余,看样子,应该是新砌的,显然有些简陋而草率,完全不似城墙那般工整和坚固。但说老实话”这堵墙挡在此处,要拆掉它,那是个费时费力的活。
“我怎么说的?河东那帮吃货,窝在山里当流寇还行,就办不成一点正事!去他娘的!烽火台不报就算了”这他娘的还墙都出来了,他们怎么侦察打探的?这帮王八蛋,老子回去先一刀剁了邵翼那蠢货!”杨再兴破口大骂。
李成卫盯着那堵墙,小声道:“这事恐怕怪不得邵翼,这墙是新修的,至多一两天的时间。你看,那泥浆都还还有往下流的迹象。”,“这眼看就出滏山了,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我这么跟你说,这堵墙要是去拆,起码弄到明天,人家早发现了!〖我〗日他个娘!”,杨再兴陷入极度焦躁地状态。
李成卫因为半路出家加入的虎儿军,所以他一直以来,对资历极深的杨再兴很是尊重,但此时,他拉长了脸:“杨都统,稍安勿躁!”,杨再兴白他一眼”“哼道:“罢,你是主将,你拿主意吧!”
李成卫没多说什么,直接召来了向导,鞭指石墙问道:“怎么回事?”
向导脸都绿了”先前的烽火台已经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活见他娘的鬼,这里居然冒出一堵墙来”这怎么解释?怎么跟火冒三丈的长官交待?
“你别急,好好想。”李成卫见他慌得不行,竟安慰道。
“李都统,恕小人直言,小人也不知情,这,这前些天还没这堵墙啊!”,向导哭丧着脸回答道。
“难道是我们暴露了?河北金军得到了消息”所以赶修这堵墙来抵挡?这也说不过去,要是早知道我们会来,何不伏兵阻击,岂不强似”这个。”李成卫道。
“都统说得是,但这墙……”,向导急得满头大汗。或许是急中生智,也可能是为了开脱,他突然叫唤起来“对了!之前磁州发生民变,金军还专门从真定府抽调了兵马来弹压。起事的民众就有人走这条滏。陲逃往河东……”,杨再兴此时插话道:“别说你们的情报,就是从那些百姓嘴里打听来的吧?”
“当,当然不是。”向导结巴道。“两位都统,这堵墙可能就是金人为了防止起事百姓逃往河东,所以新近修建的。”,杨再兴又是一声冷笑,正要说话时,李成卫已经抢道:“搞掉它。
“搞?怎么搞?拿俅去搞?”杨再兴不快道。
“你俅硬,你去试试?”,李成卫也没好气道。说到这里,见杨再兴把头转到了一边,才命令道“派人,快马加鞭,到后头步军处,取火药来”,旁边一名马军副兵马使骇了一跳,脱口道:“都统要炸了墙?”,“怎么?不行?”李威卫问道。
“都统官人,这一声炸响,声传数十里!我们这一炸,邯郸可就听得真切!万一打草心蛇,如何是好?”,副兵马使担忧道。
“不怕,他怎知我们从滏口*过来?等我们炸了墙,出了滏山,一个急冲到**城下,只怕金狗连城门都不及关。”李成卫镇定道。
听他这么一说,众将都不言语。未必是信服了,但主将发了话,那就是军令。因为骑兵轻装简从,除了器械以外,没有携带多余的装备,就算是突火骑,也只带了火镜和随手的弹药,要炸这么大一堵墙,那肯定得找步军的弟兄帮忙。
他们可是带了足够的火器。
在等待的过程中,没奈何,大队骑兵只能停下,好在此处地势还算相对开阔,不至于挤得难受。本来已经憋了一肚皮火的骑士们下了马,毛焦火辣地等着。真***睡醒了才尿一泡,这还有两里地就是咱用武之时了,偏偏出这么档子事!
百无聊赖的骑士们抽出了马刀,没人头砍,就只能先砍砍谷中的草啊树啊什么的。李成卫趁这空档抵近观察那堵墙,确实是最近几天才新修的,那石块之间用于粘合的泥浆都还没有硬,还能抠得下来。而且这活多半是金人强征民夫干的,活儿也干得太粗糙了!那泥浆里头本来应该混些草,结果他拿刀一挖,啥也没用。就这破墙,挖个洞,埋一桶药,保证一炮炸塌!
“来了来了!”将士们叫了起来。
只见两名骑兵,马背上各自驮着一个袋子过来,不晓得的,你还以为他里头装着粮食。其中一名骑兵马背上还带着一个军汉,到了李成卫面前,那军汉跳下马,抱拳道:“李都统,卑职是神机军第九指挥副都头………”
“干活。”李成卫才没闲心记住对方是谁。
“是!”那副都头应了一声,也不含糊,当即便叫骑兵将火药卸下来。骑兵们看着新鲜都围过来瞧热闹,副都头一见,大声喊道“弟兄们都后退,至少退两百步!”
骑兵们一片哄笑,两百步?就突火骑手里那妾眼铳,撑死了打一百步,咱不是没见识过火器,哪怕震天雷下来了,也不用退两百步吧?当我们不懂行呢?
见骑兵同袍们这模样,副都头正色道:“弟兄们莫拿性命当儿戏!”
李成卫随即传下命令,前头部队后退两百步,只留了那副都头一人在石墙下来摸摸搞搞,也不知干些啥。等了好一阵,又见那厮撅着个腚,一摇一摆地往后退,好像播种粮食一般。等那大屁股摇近些才看到,他一手提着袋子,一手往地上洒东西,估计是火药。
约莫洒了十几步远,他收了袋子,在身上摸索着什么,片刻之后,只见那副都头撤丫子就往后飞奔,还一手打着手势。众军只瞧得他身后腾出阵阵硝烟,显然是已经点着火了。
“哈哈!你看那驴日的,跟逃命一般!”骑兵们都笑出声来。徐卫这些骑兵,装备比步兵好,这没说的,待遇也比步兵高。而且,因为宋军有缺骑兵的传统,因此骑兵地位在军中自然压着步军。所以,这些马军将士都有一种荣誉感,或者说优越感,认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