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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洪和马扩,两个都是武人,天南海北转战多处,什么险要没见过?可当他们仰视府州城时,都不免心惊!
那城池建立在山上,它的南面是悬崖峭壁”之下就是滔滔黄河!东面和西面,被甘泉沟和马家沟相夹;北部依山势一脉相承!说它是城池”可能不准确,因为它完全就走出于军事目的兴建的城堡!
昔年”李元昊在叛徒的带领下,率十万大军,沿黄河而下进攻府州。当时,折家的领袖是折继阅,折郡王的曾祖父。当时折继阅手里有多少兵马?军民一起算,六千人!六千军民,面对十万大军,何其悬殊?
但折继闪就是凭借这六千军民,血战七日,愣是让十万西夏大军铩羽而归。除了折家忠勇之外,这座险要无比的城堡也是取胜的关键!
不单在宋代,府州古城在后来历代征战中,都发挥了重要作用。抗日战争时期,日军也因为黄河的阻拦和古城的险峻,而放弃了占领府谷县的想法。一直到徐卫生活的那个时代,府州古城依然雄视黄河,成为中华古堡之精华象征!
面对如此要塞,徐洪和马扩都意识到,想兵不血刃地夺取府州,可能有难度。后果不其然,当宋军使者前去传话,劝夏军投降时,遭到了严辞拒绝。驻守城堡的夏军其实不满三千,跟城下数万人马相比,悬殊比当年折继阅镇守时还大。但这座无比险要的城堡给了他们信心!这里曾经是夏军可望而不及的地方。
夏军不肯降,怎么办?马扩要打,徐洪要困。马扩代表的是宣抚处置司,代表的是徐卫,尽管徐洪已经是节度使,但按制度,他却要受马子充的节制。两个人的争论,以马扩的妥协而告终。马扩虽然高傲,但他必须想着另外一点,徐洪,是徐太尉的堂兄。自己跟徐太尉虽然多年的交情,但人家这是自家兄弟。
徐洪留下数千兵,带领着起义的党项人围困府州城堡,断绝其水源,隔阻其交通,打算把夏军渴死在城里。而且,这马上入冬了,没有炭火,夏军不渴死,也得冻死。随后,他率领主力,和六千投降的夏军,扑往了丰州。
丰州,在后世府谷县的西北,曾经是大宋最北端的桥头堡。麟府路是大宋chā入西夏的一柄尖刀,丰州就是刀尖!麟府丰,三州三镇,世袭军职,丰州就是王家的地盘。但王家很早就衰落了,李元昊当年征战麟府,接连在麟州和府州吃瘪,最后把气全撤在了丰州身上,攻破了城池,杀死了包括知州王余庆在内的大宋文武官员。后来宋军收复丰州,却没有再启用王家后人。
萧合达叛luàn以后,丰州的日子最难过,它跟燕云十六州交界,远离石银二州。再加上丰州地势狭窄,没有任何补充,晋宁军和麟州投降,府州被围,它就处于绝境之中。但让人意外的是,丰州夏军也拒绝了宋军的招降。
这一回,徐洪和马扩没有异议,打!
就在徐洪马扩进攻丰州,围困府州之际,环庆帅刘光世也率军北上,进攻洪龙二州。洪州和龙州,大概位于后世陕西靖边一带。都靠近边界,昔日西军已经攻占了这些地方,党项人趁宋金交兵,逐步夺回。
刘光世这回憋着一口气,非要打几个溧亮仗。环庆帅司在曲端掌帅印时,曾经短暂地辉煌过,最多时拥兵五万以上。后来几经变故,环庆变成了陕西诸路里力量最弱的一路。以至于西军大举反攻,都没环庆军什么事。各路大帅纷纷建节,甚至徐卫的部下杨彦都拜节度使,可却没刘光世的份,这让他深感不忿。正在此时,徐卫给了他机会,他焉能不紧紧抓住?
所以,军令一下,刘光世就积极调兵遣将,张家兄弟、刘锜、李彦仙,都在征百之列,发马步军三万,直取洪州,这几乎是环庆军的家底!
不过,刘光世很幸运,因为摆在他面前的是两颗软柿子。萧合达一叛luàn,洪州和龙州的驻军就赶紧勤王保驾去了,防备空虚。因此,当环庆军到达洪州时,守军只能紧闭城门,甚至求援无路,萧合达正攻西平府呢。
转眼,到十一月,徐卫在兴元府不断收到好消息。晋宁军和麟州已经顺利收复,且不费兵卒,府州也已经被围困,丰州正在强攻之中。至于环庆军方面,刘光世轻取洪州,目下正打龙州。西军在西夏的防线上撕开多处,甚至就快将旗chā在女真人的家门口。那里可是燕云十六州,从大宋立国以来,谁不想夺回这战略要地?宋太祖赵匡胤当年甚至打算设立专款,通过一代又一代的积蓄,最后拿出一今天价去赎回十六州的土地;宋太宗赵光义,也发动了声势浩大的北伐,最后却以失败收场。现在,我徐卫就要chā一支旗到燕云!
第六百三十三章说话要硬气
十一月初,捷报频传。徐洪的盹延军硬是砸开了丰州城,守城的夏军除战死外,全部投降。而刘光世的进展更神速,他顺利攻下了洪州和龙州,使得西军再一次越过了横山。至此,除府州仍在负隅顽抗以外,徐卫的目的几近完成。
或者是无巧不成书,或者说祸不单行,在兴庆府大地震以后,萧合达的根据地夏州又发生了“地裂”据说地裂之后,地底涌出黑沙”堆积得如山一般高!夏州军民震恐,石银二州也胆战心惊。这段时间”西夏的日子还真不好过…………
十一月上旬,萧合达得知西军进攻麟、府、丰、洪、龙诸州,而他的巢xùe夏州又发生了地裂,更兼此时夏王李仁孝派他的外公任得敬领大军来〖镇〗压叛luàn,权衡再三,萧合达率部撤离西平府,退往夏州。
“报!大帅,城外截获一支人马,自称来自夏州,要求见大帅!”,徐洪夺取丰州之后,留兵驻守,将大军带到了晋宁军,以方便补充。此时,军城中,军衙内”一名军官正向赤髯虎报告。
马扩听了这话,猜测道:,“莫不是萧合达回来了?”,徐洪拨nòng着炭火,若有所思,一阵之后方才道:“马参谋意下如何?”
“既然自称从夏州来,见见也无妨,且听他说些什么。”,马扩道。徐洪点点头,冲那名军官使了个眼sè,后者折身出去。趁这个空档,马扩嘱咐道:“萧合达派人至此,多半是为交涉。大帅万万要撑足底气”不可让他小觑才是。”,徐洪沉声应道:“我晓得。”
“若是对方提出要求,大帅拿不准的话”切莫着急答复容我斟酌。”,马扩又道。这回徐洪不作声了,只点头而已。
一阵之后,只见人那军官领着一人进来”也就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年纪。穿身皮袍头戴毡帽,但腰里扎着一狠狠扯眼睛的缀宝石草带,可见来人身份不低。身材挺拔,仪态威武,进来之后,左顾右盼,再后”才抚胸一礼道:“见过嘟延大帅。”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徐洪继续拨nòng着炭火。
“我乃萧统军麾下将官名唤张通,受统军指派,专为西军攻略麟府,窃取洪龙而来。”他说一口陕北汉话”姓名也不似契丹人或者党项人”当是汉人无疑。
徐洪将手里的火钳放下,不冷不热地问道:“萧合达想怎样?”
“萧统军说,他敬重徐大帅威名那麟府路又曾为大宋领土,因此不取。不想西军以怨报德,竟袭取洪龙二州,威胁我侧面,这是何道理?还请归还。”张通说罢又施一礼。
徐洪笑了一声,郑重道:,“洪龙二州,原来就是西夏趁宋金交兵之际袭取如今我夺回如何不该?退一步说”党项人若来讨还罢,你们萧统军出头,是不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张通一时无语,徐洪这才道:“坐吧。”
张通坐下说,暗思对方如此态度必是有侍无恐,遂缓和语气道:“徐大帅某有一言,望大帅斟酌。”
徐洪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们萧统军是契丹人,与女真有亡国破家之恨!党项人依附女真,俯首称臣,成安公主绝食而死。萧统军身负血海深仇,如何不报?谋划多时,趁夏主调开石银二州之兵进驻麟府之机,举兵起事!誓言恢复大辽旧业!当年,宋辽乃兄弟之邦,海上约盟那档子事,我就不提了。但如今,女真人亦是大宋强敌,贵军怎能作此亲痛仇快之事?”
这时,徐洪马扩才明白萧合达为什么要派这张勇为使者,倒确实会说几句话。
徐洪暂时还真就有些无言以对,因为联金攻辽这桩买卖,实在是件亏本的生意,大宋是打碎了牙和血吞。偏偏当年极力促成海上之盟的人,如今就坐在堂上……
片刻之后,徐五才道:“你安知西军取洪龙,是为相助党项?”
张通一怔,疑惑道:“难不成是相助我军?”,“那洪龙二州的驻军,该不是你们萧统军的部队蝴”,徐洪道。
张通揣摩着对方的话,似乎听出些弦外之音来。此时,便听得那一直坐于堂上,却没有开口的官人说道:“你们萧统军现在何处?”
“敢问阁下是?”,张通抱拳。
“这你不必知道,只需回答我的问题。”马扩沉声道。
张通见他这么说,遂道:,“那就恕我无可奉告。”,马扩脸sè一变:“那我就回答你”我代表的川陕宣抚处置司,代表的是徐太尉。”
张通听了这话,惊得从椅子上起身:“莫非陕西徐制置?人称紫金虎的?”
“你既为使者,当知礼仪”怎敢呼我太尉huā名?”马扩喝斥道。
张通不能答,马扩“哼了一声,又指向徐洪道:“这便是我们太尉堂兄!”
张通愈惊,只知道嘟延新帅姓徐,却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他此来,只为拜会徐洪”交涉洪龙之事,却不料”在晋宁军竟然还有代表着紫金虎的官员,这倒是意外收获。
缓缓落坐回去,心中惊疑不定。萧统军起事之前,众人就商议”如今西军不比往日。一举收复全陕,将金军驱逐过黄河,士气百倍”兵威正盛。若要成事,当争取陕西的支持。只是统军一来对南朝“联金攻辽”,一事心存芥蒂,二来陕西方面近期一直力求改善与西夏关系”恐怕求也求不着。
但现在,听徐大帅〖言〗论,西军好像并不是站在党项人一边。这倒是个契机”不知能否……
一念至此,他不再提洪龙二州之事,转而道:“这位官人,我们萧统军仰慕徐太尉多时,我既代表统军而来,不知能百有幸,一睹太尉虎威?”
“哈哈!”马扩大笑,“称想见徐太尉?”
张通眉头一皱,勉强道:,“若得相见,足慰平生。”
“你凭什么?”马扩笑问道。
“这……”,张通答不上来”顿时有些不悦
第六百三十四章欲擒故纵
徐洪见状,又主动问道:……听闻你们萧统军引兵进攻平府,不知情况如何?”
张通此时倒觉得这位徐大帅容易说话些”遂含糊答道:“夏州有些事故,因此回兵,以备异日再战。”
徐洪是什么人,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质疑道:“你们差点没打到兴庆府去,夏主岂能容你再战?只怕很快就会驱大兵来弹压,到时你们萧统军如何自处?”,马扩不禁看了徐五一眼,这话真问到要害处了!
张通只能硬着头皮道:“萧统军自有方寸。”
徐洪点点头:“倒也对,这是你家的事”轮不到我来cào心。罢了,回去告诉他,洪龙二州,麟府一路,我军既取,断无相让之理。不止是你们,便是夏主派人来”我也是这句话!”
张通听了,却不恼怒。因为徐洪这句话里有两层意思:我不卖你们面子”也不会搭理党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