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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徐卫麾下各军重步装备几乎差不多,一水的重铠铁盔。现在,虎捷、磐石、破阵三军已经有了明确的职能划分,作为突击力量的虎捷重步,已经摒弃了沉重而又碍事的头盔兜鍪,改之以简便的范阳帽。
因为在历次作战当,官兵们总结出了一些经验。铁盔的防御性其实比较有限,像破阵磐石这两支重步,因为其职能的关系,铁盔得以保留。而虎捷军相对其他两支兄弟部队最注重团体战术而言,相对地比较着力于单兵。因此,其铠甲被减轻至三十六斤,并放弃了兜鍪,这对比磐石军动辄五十多斤的铠甲而言,已经轻便许多。
因此,一旦虎捷军两路出击,在今天这种短距离下,很快便进入弓弩射程
韩常的命令被忠实地执行,虎捷一进入范围,金军各种弩器齐射密集的箭雨形成一道障碍阻延着重步的冲击士兵们俯着头,尽全力向前冲刺,身边的同袍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们毫不停滞,甚至不会去看一眼,如同两柄铁锤,直砸向金军两翼
破空之声毫不停息,金军的弓弩正尽最大努力在短兵相接之前给虎捷以最大创伤可今天两军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以至于装备沉重的虎捷重步在进入对方射程以后,仍能保持最快的度冲击
韩常就在城头上,眼睁睁地看着徐虎儿最精锐的士兵无可避免地撞上了他的侧翼大刀、重斧、骨朵,这些廉价的器械自然无法和成就唐军威名的大陌刀相比,也无法作到“挡陌刀者,人马俱碎”,可它们却是实用和有效的。
一旦短兵相接,虎捷士兵手的重器就劈头盖脑地砸下来这支西军精锐很快就开始撕开金军侧翼防线,拼命往里突,企图完全搅乱金军阵形
“这样不成我军会被徐虎儿啃得骨头都不剩”城头上,张深大叫道。
韩常并不理会,因为他有信心,凭这点兵力徐虎儿撕不开我的大阵没看到么,他第一波进攻的部队已经推不动了。相反,在力竭之后,他们正在被金军往后压
日上三竿,两军血战多时。韩常所料不差,西军确实没能撕开他的大阵。破阵军在金军层层抵挡下,已经无法再往前推动,此时,他们已经弃了长枪,拔出佩刀短斧散阵厮杀而两翼的虎儿军攻势固然凶狠,却也无法撼动五万人组成的阵营
韩常密切关注着战局,思索着反击战术。他的对手,也干着同样的事情。
“看到没有,推不动了。”楼车上,徐卫对身旁的将佐幕僚们说道。
吴玠看在眼里,这时候他才感觉有些轻敌,遂道:“不错,兵力是少了点。要不要让徐都统或者杨经略上?”
徐卫摇了摇头,这种逐次增兵的战术,尽管有可能获胜,但代价往往是高昂的。韩常布出了密集的阵形,诣在防守。要击败他,就必须将他的密阵撕开
马扩突然想起一个人,沉声道:“宣抚相公,李世辅新归,立功心切。我观他麾下骑兵极其骁勇,若如便他冲阵?”
徐卫心一动,立即道:“召李世辅来”
军令传下,不一阵,李世辅打马至军,在楼车上仰望道:“宣抚相公,卑职待命”
“上来说话”吴玠召唤道。
李世辅跃下马背,蹭蹭直窜上楼车来,徐卫一把拉住他,手指金阵道:“君锡,你看,我军的重步已经快推不动了。要破金贼,必须撕开他的严阵。本帅欲遣你率本部精骑冲阵,你以为如何?”
正如吴玠所说,李世辅新来,建功心切,一听这话立即道:“卑职万死不辞”
徐卫嘉奖几句,知他也是将家子,遂问道:“那依你之见,从何种突入为好?”
李世辅远眺过去,手指金军右翼道:“相公,金军右翼的阵形已经被步军冲散,以此为突破口,卑职有信心能贯穿其阵”
“好本帅再遣杜飞虎引军配合”徐卫道。
“不必”李世辅断然拒绝道。
“李统制,休要轻敌。”马扩提醒道。
李世辅展颜一笑,手指前方道:“诸位请看,今两军主阵相距不过六百步。如此短的距离,马军只能合不能回。否则,等对冲而过,就已经冲到对方阵前,如果再组阵形,恐怕会被弓弩射杀殆尽。卑职率本部马军,一鼓作气冲乱它”
徐卫吴玠等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否认李世辅的话有误。正诧异时,又听对方道:“宣抚相公,卑职认为,我马军一旦贯穿敌阵,务必请友军跟进,不使其有重排阵形的机会若如此,此战必胜”
“好”徐卫闻言大喜果然是有真材实料的人物“你放心去,本帅派两兴军跟进”
李世辅领命而去,吴玠看着他矫健的身影,叹道:“我西军又添一员虎将”
“这话还有点早。”徐卫说完这话,即传令两兴军徐洪,一旦李世辅冲乱敌阵,徐洪就率军突进
在李世辅准备的当口,韩常正想到了反制战术,正欲传达时,一将匆匆抢上城来,大声报道:“经略相公,大事不好,张都统溃退了”
这句话唬得韩常张深二人脸色剧变这他**的才开打多久?张俊就溃退了?他可带着三万汉军呐娘个批,就是三万头猪,也不应该这么快落败
韩常心乱如麻张俊一旦溃败,必然退入营垒,而此时宋军再跟进,营寨多半不保他最后的结果,恐怕就是往城里撤一念至此,他狂般地吼道:“去传我命令,一旦宋军靠近,城砲群就给我齐放无论如何,要保证城池安全”
话音刚落,只听身旁张深惊呼道:“马军”
当韩常回过头时,赫然现,一支马军脱离了宋军大阵,正提往金军右翼撞来而此时,右翼还处在混乱之,根本无力挡住惊恐的神情,爬上了韩元吉的脸庞……
晌午,日头正劲,可战场上的厮杀声已经渐渐歇止。仅仅半天,金军东西两城的野战部队都被击退。
在西城,被激怒泾原军将士勇不可挡,从开战之初就牢牢把握着战局。张俊虽然奋力抵挡,可他手里的王牌都被抽调到了东城。剩下的汉儿军和汉签军哪里是泾原军的对手,没打到一半,他的主阵就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无论他如何竭力指挥补救,也无济于事。东城金军在泾原军猛攻之下节节败退,最后几乎是一窝蜂地往营垒里钻人马自相践踏,死伤无算……
在东城,从李世辅引党项铁骑贯穿金军主阵之后,宋军就已经锁定了胜局。尽管韩常指挥竭力挣扎,可徐卫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全军掩击东城金军也只能和西城一样,退往营垒。
徐洪、杨彦、张宪等将指挥部队追杀,一口气攻破金军大寨五座,推进到距离护城河不到三百步的距离。若不是韩常命令城上守军强弓硬弩齐射将宋军挡回,恐怕这一天就是攻城的开始
经此一战,金军锐气全失
张俊粗略估计,西城的部队阵亡和被俘一万多人,已经不具备和泾原军对阵的实力,只能退守营垒,或者是进入城池防守。
而韩常所在的西城也不好过,阵亡八千多人,伤者更多。元气还没有伤,但城外的营垒损失惨重,剩下的部队若不进城,就不够藏身之地。而且他知道,徐卫是个摸营的行家,必趁今日得胜之威来偷袭。
思前想后,韩元吉一咬牙,娘的,不打啦东西两城全部退入城池防守我就不信,以我苦心经营的延安城防还挡不住徐虎儿
而在宋军方面,旗开得胜极大激励了将士们的士气都盼着明日再一战,彻底击溃金军,全他**赶进城去来个瓮捉鳖然后把延安城一破,宣告陕西光复
徐卫在白天两军对阵时,一直不苟言笑,玩着深沉。可当战事结束,他也欢喜不已。不错不错,今天这一仗,两路西军都压着金军在打,斩获颇丰值得奖赏尤其李世辅的党项马军,果然名不虚传颇有“平夏铁鹞子”的威风这么精锐的骑兵,除了金军之外,就只在折家见过
可就在当晚,他就接到了姚平仲从同州来的报告。言金军在河府完成集结,正在黄河对岸大肆集合舟船,准备强渡而且,他还收到了来自金军主帅的一封战书,对方号称带甲十万,要夺取蒲津关,杀入关平原署名者,正是当年在鄜州大败西军的耶律马五
第五百七十三章革新战法
第五百七十三章革新战法
“大哥有警”一将年过三十,铁甲裹住壮硕的身躯,腰里挎把战刀,唇上浓密的硬须几乎盖住嘴巴,双目炯炯,鼻梁高挺,正是熙河大将姚必隆。
帐内,熙河大帅姚平仲正端着个大海碗胡乱扒着饭,听到这句话将碗一扔站起身来,亲兵递过他的头盔佩刀,接在手里便和弟弟大步出帐,跨上战马风驰而去。所过之处,但见军帐密布,栅栏如林,无数番汉将士行走其间,熙河军兵威之盛可见一斑。
这兄弟两个奔至大河西岸,弃马步行上壁垒,那里已经云集了多位熙河将佐,见大帅来纷纷行礼。姚平仲顾不上回应,将身子探出墙去往河眺望。
只见雄伟的蒲津浮桥横跨大河,桥的另一端就是金军控制的东岸壁垒。姚必隆伸手指向东岸道:“兄长请看,那几艘渡船在试水。”
姚平仲当然看到了,大概三四艘船已经航行至大河央。船上似乎并没有载多少士卒,因此才有试水一说。
耶律马五,这个名字非但徐卫忘不了,对于姚平仲来说,更是一个噩梦。当年在鄜州,他先是被马五韩常合师击退,败到山区以后,又被围困其间,陷入绝境。至今,这位熙河大帅仍能清楚地记得当日的情景,士兵们饿得连斧头都提不动,突围之时,将所有皮甲、皮盔、甚至是鞍具都煮来吃了……
现在,这个瘟神再次出现了。不久前,他一封亲笔信送到了西岸,狂妄地叫嚣要夺取浮桥,渡过大河,让姚平仲好生应战。世事就是如此凑巧,当年西军反攻,面对的金军主要将领就是马五和韩常,现在,他俩再次联手
“这船能装多少人?”姚平仲问道。
“大帅,这是依照渡船的大小所造,可载八十人,一次大概容许四到五艘渡河,再多就没办法了。”熙河副帅关师古回答道。
八十人,四到五艘,也就是说金军一次可渡四百人上下。这点兵力对防守的宋军来说基本毫无压力,但马五肯定会在舟师强渡的同时,从浮桥上直接进攻。小太尉的目光随着西岸游走,在岸边上,熙河军早已立起了栅栏,以阻挡金军登岸。
“以我军的兵力和布置,马五休想渡过河来。”良久,姚平仲沉声道。
众将都附和这个意见,但关师古道:“经略相公,我倒不担心浮桥,只是风陵渡那里力量薄弱,不可不防。”
姚平仲一时沉默,徐卫把关河巨防的重任交到我手上,这是因为他对熙河帅司的信任。如今,他正在攻取延安,关平原上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这一次,切不可冒进,一切以稳妥为上。一念至此,点头道:“这样,再给风陵渡增兵三千。不管怎样,我们不能让马五一兵一卒进入关否则,两位徐宣抚都饶不了咱们熙河帅司”
建武四年九月二十一,延安,西城。
泾原军的叛徒张俊此时就立在城头上,正密切关注城外西军的动向。几天以来,泾原军已经完成了攻城的前期准备,完全掌握了城池的防御体统。不得不说,韩常在延安东西两城上还是花了大力气的。
最主要体现在对城防体系的改造,而非加强上。比如,城池各处城门上方的城楼都改成了双层,上层射箭,下层近战;另外,城上几乎所有齿垛都被削平,使延安变成了平头城;城墙延伸的拐角处,本来是直角,韩常把它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