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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绍有这两个手握重兵的侄子作后盾,把话说得白一点,哪怕你闹个兵变,人家会怕你么?看来,这西军的指挥,怕是真要在此人手中得到统一。
“相公,这是下官初步拟定,关于设立六房诸曹的条陈,请相公过目。”稍嫌简陋的二堂里,宣抚判官王庶立在案桌旁。案后,徐绍正埋头写着什么,也不知是否听到了他的话。
王庶等了片刻,不见回应,正想再说一遍时,徐绍头也不抬地回应道:“王判久在陕西,常掌赞务,情况自然比本相熟悉,不用看了,给诸司吧对于新长官的称赞,王庶还是显得比较审慎,将手中的条陈往前递出几分:“徐相还是过目一下?。
顿了顿,放下笔,徐绍抬起又来笑道:,“子尚,本相在来陕西之前,朝中的故旧曾提起。说不论是谁主持陕西,只要得到王庶襄助,政务上便省心得多。这些日子以来,本相看得真切,对于这位故交的话深以为然
王庶赶紧一礼:,“徐相过奖了,那下官这就遣人下去?”
“嗯,宣抚处置司是代表朝廷司仪行政,统戍伍卒,不能是个光架子。下设诸房诸曹,这是行在同意,也是势在必行。本相不管下面有什么议论和意见,一个月之内,必须付诸施行。半年之内,确定以宣抚处置司为核心,诸房诸曹分掌一务的格局。”徐绍非常严肃地说道。
王庶听罢,迟疑片刻,小心地试探道:“相公,半年会不会操之过急?”
“急?还是太慢!现在是什么局面?廊延沦于贼手,关中平原已去其半,要是再不能集中权力,统一陕西军政,这盘散沙,早晚让女真人摧枯拉巧,扫荡无余!”徐绍没有回避外头办公的佐官们,声音颇大。
王庶不再多话,恭施一礼后。缓步退了出去。徐绍则继续埋头,奋笔疾书,一阵之后,捧起墨迹未干的纸张,轻轻吹了吹。这可以算是他上任以来,上呈镇江行在的第一份,“述职除了上报陕西的情况以外,还涉及到重大的机构改革和人事变动,以及今后的对金策略。
仔细检查一遍后,他将奏本封好,放入袋中。正准备唤人进来拿去加急送递,却见一人匆匆进来,却是在外间办公的宣抚处置司“主管机宜。”也是他的儿子,徐良。
“徐相,环庆急报徐良行至案前,双手呈上一块木片。这是各路帅守传递紧急军情,用快马传递的银牌。
“环庆?谁的名义?”徐绍一边接过。一边问道。
“刘光世徐良回答道。
徐绍不再多问,拿起银牌看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有一点年纪。视力不太好,他将银牌支得很远。眯着眼睛看。一阵之后,他缓缓放下银牌,没说话。徐良看了父亲一眼,也没见到什么异样的神情,遂问道:“徐相,两路进攻,这怕不是巧合吧?。默然婚期在力号这几天事情很多,请兄弟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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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四百零七章先定环庆
咒忽看了儿子眼。挥手道!“你央吧六”徐良倒也双,糊太么样,如言退了下去。
又拿起那块银牌看了好几遍小神情越阴鸷。诚如方才徐良所说,女真人和慕容消同时举兵,这恐怕不是巧合。而且这里面还牵扯到党项人,让情况更加的复杂。但这些都还不是最主要的”
天色渐暗,宣抚处置司的佐官们大多已经离开衙署打道回府。
徐绍仍旧坐在二堂里,埋案头在写着什么。徐良见四周同僚们已经走*光,遂坐座位上起身至门外,唤过一个从东京跟来的伴当,现在充任宣抚处置司“准备差遣”的,吩咐他看好门径之后,这才向父亲所在的内堂走去。时近黄昏,光线已经很暗了,徐良知道父亲视力不好,进去之后,先便将灯拨得亮了一些。或许是这点举动吸引了父亲的注意力,徐绍抬起头来,四周一望,诧异道:“都这时候了?”
“爹,何苦这般终日操劳?”徐良心有不忍地问道。
面对儿子的关切,徐绍轻笑道:“官家以陕西六路托付,怎敢轻心大意?你也知道,从你曾祖父开始,咱们徐家就在陕西勾当,此地不比他处啊。”
徐良放上灯罩,随口道:“那倒也是,徐氏一门,几代投身西军,资历也算老了。”
“不是你祖父拿性命去拼,哪有你大伯二叔和为父的出头之日?陕西这片地方,是英雄地,风云地,不要小瞧了任何人。”徐绍沉声说道。
徐良唯唯应是,徐绍又提点他几句,这才将话题转到金军进攻环庆上来,问道:“女真人和慕容淆几乎同时进兵环庆,你怎么看?”
徐良仍旧站着,直到尖亲点头示意,他方才坐下,想了片刻,试着分析道:“儿认为,慕容消和完颜委宿应该是事先有过接触,否则。不会如此之巧。慕容清为原环庆帅王似爱将,王似被捕后,他叛投党项,必思复仇。而金军受阻于关中平原,也想着另辟蹊径。所以就”
“这不是重点。”徐绍直接打断了儿子的话。
“那”父亲大人的意思是…”徐良请教道。
徐绍直视着他,手指自己问道:“为父来陕西作甚?”
徐良没有马上回答,想了好大一阵,实在不明白父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遂回答道:“爹奉天子诏小入陕西主持军政,抵御金贼。”
“那爹拿什么去抵御金贼?”徐绍又问。
“自然是西军”徐良脱口答道,但说到这里,他好像已经明白父亲的意思了。金军进入陕西之后,嘟延军算是彻底完了,行在又调走了秦凤军,现在所谓的西军,其实就是指泾原兵、环庆兵、熙河兵,以及老九的部队。这里面。徐大徐九自然不必说了,理所当然地唯父亲大人马是瞻。
但环庆帅曲端和熙河帅王倚则未必。攘外必先安内,要想和女真人对抗。统一西军指挥那是最最起码的条件。所以,西军中。不能有不听节制,擅作主张的人存在,至少不能存在于帅位之上。显然,曲端就是一个典型。父亲大人的意思,莫非要办他?
一念至此,心头一跳,小声道:“爹。慕容消可是一个先例。环庆紧挨横山边境,一旦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小心有人铤而走险。刘光世等人虽然去了环庆,但相信曲端必定不会摇以兵柄。”
徐绍背靠着椅子,并没有说话,只出神地盯着灯花。
“而且,爹,慕容淆和女真人侵入庆阳,曲端必然亲自领兵拒敌。这时候如果”影响会不会太徐良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徐绍将目光从灯光处收了回来,又是那一句:“这也不是重点,要紧的,不是办不办,是怎么把它办好。”
“儿跟曲端有过交集,此人治军颇严。以威权令将士胆寒,号令一出,莫敢不从。凭心而论,也算是员干将。只是侍才傲物,桀骜不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心里就想着扩大部队和防区。而且此人特别之处在于,擅长带兵之外,也喜读书,尤其好与读书人交往,在士林中口碑颇佳”徐良前些时候为了劝曲端出兵,曾经在庆阳府呆过一段时间,和曲端有过交谈相处。
“据此看来,环庆军应该不是前两年那般的一盘散沙。所以。若是对曲端有什么安排,先就得考虑可能引的后果。”徐良说道。
徐绍地摇了摇头:“人人都按部就班,瞻前顾后之时,毫无章法的猛然出手,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徐六,为父问你,李伯纪宣抚陕西时,力求的是什么?”
徐良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字的答案:“稳。”
“可结果呢?稳么?非常时期必用非常之手段,陕西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关头,不能拖了。西军必须要有统一的指挥,令行禁止,含糊不得。罢了,不管曲端是个怎样的人,一切按最坏的打算来办。”徐绍说这话,好像是已经成竹在胸了。
徐良觉得很奇怪,皱眉道:“既然爹已经有了打算,那又何必”
“爹考虑的是,这事派谁去。徐大距离最近,可他跟曲端矛盾极深,担心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至于老无”徐绍语此自处,脸上有了笑意。似乎这事派徐卫出面,才是最让他放心的。
徐良见状,摇头道:“爹,此事恐怕还是由大哥出面的好。”
“怎么?你认为你九弟没那个能耐?”徐绍再道。
“九弟的手段儿还是知道的,此事若由他出面,当然会干得爽爽利利。只是,爹,九弟是老么,入仕带兵都不算久,而且和爹叔侄之间,和我们弟兄之间,走动得多,也较为亲近。大哥因为久在陕西的缘故,伯父又去世得早”
徐绍挥手制止了他的话:“你就是想说,徐九是老么,又和为父亲近,所以他会遵守节制。但徐大则不一定,所以要加以拉拢?”
第一卷第四百零八章
心确实如且。九弟与金贼对峙于关中平原。恐仁凹肌不开身。”徐良点头道。
徐绍对儿子的意见没有加以评论,确如徐六所说,这件事若是派徐九去,定然办得爽爽利利,这并不是说徐大的才干比不上徐九,而是因为徐大与曲端怨恨颇深,一干起来,恐怕就收不住缰。
“金人此番动作悖于常理,关中平原对其有利,却弃而不用,反挥师环庆,可见其志不立即将消息知会老九,告诉他,若有机会,可便宜行事,不必等宣抚处置司批准。”良久,徐绍说道。
徐六听罢,知道父亲已经将人选决定下来,遂应了一声:“是,即刻就办。”
耀州美原县,宋军指挥大帐。一望无际的营寨中,巡戈的队伍往来不绝,而这座帅帐最是扎眼,一杆大旗竖在帐前,忠勇二字醒目,紫色大虎威武。不论是官是兵,行至帅帐前,都噤声缓步,不敢聒噪。
此时,帐内其有三人。秦凤帅徐卫却不在帅位,而是坐在下第一张椅上,马扩在他对面,吴阶在他身旁。紫金虎正拿着宣抚处置司来的银牌仔细地看着,片刻之后,递给身旁吴阶,一言不。
吴阶看毕,起身来朝马扩递去,一面道:“这事看来蹊跷,实则都在情理之中。”
“哦?”徐卫把目光投向了他。
吴阶回座后解释道:“诚如大帅所言,此事,若我军败,于局势无大害。若金军败,则陕西全境光复在即。此一节想必委宿也清楚。因此另辟蹊径,转攻环庆。有慕容消配合,胜负还真不好说。”
马扩看完了银牌,接口道:“慕容沽虽然作过环庆统制,但据说曲端入主环庆帅司时,王似的旧部被其拉拢者颇多。慕容清以叛国之贼的身份,能翻起多大的浪来还是未知之数。不要忘了,他这回可是带着党项人来的。谁附和他,谁就是背国。”
吴阶看他一眼,笑问道:“那么依子充兄之见,慕容清方入环州境,几处军寨的守将望风而降,作何解释?”
“这不奇怪,慕容清既然起事,必预先联络环庆故旧。接下来,他兵临环州城这一仗才是至关重要的,是深是浅,一打便知。”马扩朗声道。
徐卫此时开口道:“环州是曲端的心腹张中彦坐镇,我料曲师尹必遣中彦之兄中乎驰援,慕容消想打下环州来,难。”
马扩一拱手:“大帅所言在理。此次两路犯环庆,主要是看女真人。这一路,曲端肯定亲自出征,他的胜败。才是环庆的关键。曲端的手段,相信大帅和晋卿兄比在下更清楚。”
他的意见,吴阶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心里明白,曲端占着地利,那庆阳府境内军寨堡垒武多,易守难攻,金军恐怕占不到太大便宜。应该说,环庆之役,有惊而无险。不过,这就怪了,既然如此,宣抚处置司为何还在银牌中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