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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才会给陕西下达了“不以收复失地为目的,这种含糊不清的命令。”
“岂止是自相矛盾?简直是自抽嘴巴!耍打,你就下定决心,别想着议和,我们作武臣的。自然奋力向前。现在搞得如此混乱,谁还有心抗战?”徐卫颇为不满道。徐绍见侄子有些情绪,抚慰道:“不必抱怨,官家这次虽然同意议和,但也有考虑在。打了多年的仗,两河、山东、中原、陕西,都受创不轻,是得恢复一段时间。”
徐卫听得眉头一皱:“这大宋的钱粮重地都在江淮南方,何至于此?”
“朝中的事,有些你不懂。我听说,朝中有宰执大臣提出,若以东南粮钱敷西北之用,诚为不智,非长远之计。这话官家听进去没有不得而知,但总归有了苗头。我们身在西北,就不要想着东南的钱粮。此次。行在命我宣抚处置陕西,又派了前太宰徐处仁宣抚四川。行在的用意,已经非常明确了
徐处仁?前任相?这个安排倒有些讲究,徐处仁从前就是主战派,后来被罢去相位,放了外任。这回派他宣抚四川,不就摆明了支持陕西么?天府之国,物产丰饶,确实可以依托。不过这样一来,也等于是表明了上头的态度,你们川陕地区就穿连档裤吧,别指着东南了。
“三叔,侄儿不能在秦州滞留,日前我已经下令部队袭扰金军,干扰麦收,侄儿估计委宿会有所反应。左右诸路大帅们指望不上,不如”徐卫话没说完,忽听外头响起敲门声。
“进来……徐绍唤道。
门开处,进来一人,三十多岁年纪,长得颇为体面,高大雄伟,蓄两撇短须,无事面事三分笑意,正是徐原的长子,徐严。一进来。就抱着拳,对徐绍道:“叔祖。”
他算是徐绍孙子辈中的老大,只是从前没怎么过见过面,但终究是一家同根,徐绍笑道:“今天才想起来见叔祖?。
“孙儿是想,叔祖刚刚上任。事务繁杂,不敢前来打扰。但父亲大人不在,孙儿若不来拜,又失了礼数,因此冒昧。还请叔祖见谅徐严满脸堆笑道。
徐绍大笑,对徐卫道:“这厮倒生得一些好嘴,他爹也没他这般会说。”
徐卫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徐严也对他一拜:“九叔
“嗯,坐吧。”徐卫指指身旁的座位道。
徐严却不坐,直到徐绍再说一次,他方才走了过去,一边道:“叔祖这一来,我们徐家可就顶着陕西半边天了。”
徐绍本来还笑眯眯的,一副慈祥祖父的模样,一听到这句,立马变了脸色!也不好斥他,遂直接问道:“你来有事?”
也不知徐严是否现苗头不对,仍把衣摆一撩,笑道:“一来拜见叔祖,二来是想向宣抚相公汇报泾原内情。”
徐绍看了徐卫一眼,见他嘴角闪过一抹笑意,心里有了数,点头道:“你说说看。”
徐严也看了看徐卫,笑道:“正好九叔在,我这作后辈的,就直言了。若有说得不对之处,请叔祖叔父包涵。”
“直说。”徐绍催促道。
“这咋九叔是知道的,泾原军自打到了陕华地界,接连损兵折将,伤了筋骨。这次行在命西军报复,又说得不清不楚,这种情况下,贸然出兵,恐怕力所不及。因此,不得不向叔祖言明。”
这凡事,一沾上亲戚就不太好说话。徐卫之前一直忍着,心说好歹大哥对我不错,这厮也是我堂侄,作为长辈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耳也没见过这么没完没了的,假话说上十遍,难不成连自己都能骗倒?
心里虽气,紫金虎还是摆出笑面虎的模样,和和气气地唤道:“徐严呐。”
“侄儿在。”
“泾原一路,早在大伯任帅守时,就已经兵强马壮了。后来大哥接了帅位,越了强壮。
当初,你父入陕华,带来三万马步军,从耀州撤走时,具体有多少叔父不清楚,但应该不至于伤筋动骨吧?”徐卫笑道。
徐严面色不改:“叔父有所不知,泾原的老底子,快拼掉一半。后来招募些生瓜蛋,现在都没练成形,指望他们上阵,恐怕一触即溃。”
“这就怪了,在陕华补充兵源时,我与你父同时招兵。现如今,当初所募的勇壮,已经作为头等主力使用,怎么,”
“哎,哪能和九叔相比?叔父是紫金虎,强将手下无弱兵嘛。”徐严打着哈哈。
徐卫见他油嘴滑舌,本欲作,但顾及到三叔在场,遂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徐绍听了个大概,心里已经有了底,便道:“行了,你且去吧,此事容后再议。”
徐严起身对叔祖叔父各一拜,从容退去。他一走,徐绍就皱眉道:“想徐大也算得是咋小铁铮铮的汉子,怎地生了如此奸猾的儿子?徐家哪一个,也不似这般嘴脸!自以为是!还有徐原,他这是什么态度?”
徐卫闻言,劝道:“三叔息怒,这也未必就是大哥的意思。徐严这小子向来圆滑得紧,待人不诚。况且,大哥并不知道三叔到了陕西,若他知情,必然应命。”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陕西局势的复杂。这样一盘散沙,也真难为你还能接连奏凯。这几路西军,又不是你徐九一路才在吃粮拿饷。罢,先从环庆开始。”徐绍这句话一出口,徐卫就站了起来。
“三叔的意思是?”
“曲端正式的差遣是“权环庆经略安抚司公事”对吧?”徐绍问道。
对,没错,王似被逮捕之后,曲端就暂代环庆帅,本来姚平仲作为环州知州,被当成帅臣人选来培养,哪知却遭曲端排斥,接连被打击,丢了差遣不说,还被降了阶次。若不是自己请他去坐镇陕州,这位也许还在监视居住呢。
徐绍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并没有正面回答徐九的问题,思索片亥,又问:“刘光世现在何处?”
“在侄儿军中,赋闲。”徐卫答道。刘光世当初从延安逃回,乞丐一般,廊延都沦陷了,他的差遣自然也没了。而且李纲恶其为人,不予起用,因此一直在长安呆着。“怎么?三叔想用他?”
“刘光世姚平仲两介”都是行在点了名的,不用也得用。叔父的意思,姚平仲官复原职,还作环州知州兼兵马锋辖,刘光世嘛,作个经略安抚副使。你不晓得,刘延庆和姚古刚刚被启用,跟何灌联手主持御营司。这刘家,早在童贯主持西北军务时,就十分顺从,官家对刘家颇有好感。至于姚家,都是姚平仲沾了老种相公的光,跟随种公勤王,官家十分喜爱,着意栽培,与你同列。”徐绍道。
“叔父既然想掣肘曲端?”徐卫低声问道。
第一卷第三百九十五章势同水火
澡忘了。叔父是在陕西呆过的,西军中。几是十生她”圳领,难免都有些习气。不说蔑视朝廷吧。反正从来不会把东京派员当回事。这个曲端,可算是个典型了。环庆一路东临廊延,北接党项,贸然把他拿下来也不好。把刘光世和姚平仲这两个放进去,一来让曲端有所顾忌,二来。也应付一下行在。你以为呢?”徐绍问道。
“刘光世可以去。姚希晏虽说冒失了些。可对于抗金,态度还是鲜明的,也肯下死力。侄儿认为,把他放在环庆有些可惜。”徐卫答道。刘光世网和他见面时。印象还不错,徐九觉得这个人慷慨激昂。豪气干云。可几场仗打下来才现这货简直就是个吹牛王,一旦真刀真枪地干上,敌人看到的,永远是他的背影。让他去环庆,陪曲端耍子吧。
“哦?你有什么建议?,小徐绍走了过来。
徐卫沉默片刻,摆正身子,沉声道:“三叔,侄儿听说,熙河一路十六年里,换了十三位大帅?。
“嗯,有这事。只有姚家一直屹立不倒。姚平仲当年随种师道出兵勤王。算是最早一批勤王之师,也正因为如此,官家一直念着他的好。这不,连带着姚古都重新启用了。”徐绍答道。说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侄子的用意,试探着问道“你是说,把姚平仲调到熙河去?”
徐卫点头不语。
“这倒也些道理,如今陕西六路,只余秦凤、环庆、泾原、熙河四路。
姚平仲若能坐得熙河帅位。往一指挥就不是难事了。”徐绍沉吟道。忽地一笑“子昂啊,这一点你可算想得远。”
徐卫轻笑道:“侄儿也就是随口一说,行不行得通,还得看三叔。”
“好,这事叔父谨慎考虑。对了,听说行在命你遍寻西军将门之后。有结果了么?”
“大概摸清了一些,寻得刘法、刘仲武、麟州杨家等后人计数十名,大多在军中。”
“能用的有多少?”徐绍比较关心这个。
“刘仲武九个儿子,当初受太上皇召见时,都封了官。可没什么展,就有咋小刘锡阶次还行。第九子刘骑,原为廊延将,张深投降后。随刘光世一起脱逃。现在没差遣,也在长安。可以任用。麟州杨家有个后人,名叫杨荣,现在泾原军中,极为剩悍勇武,先锋之才。还有个叫李彦仙的,家世不显赫。但有勇略,具将才,可以酌情任用。时间紧迫,侄儿也没有详细考察,其他的就不敢妄言了。”
徐绍频频点头,举起一支手道:“这样。近期之内,宣抚处置司调整一下军中人事,主耍针对诸路中下级军官,你说的人这个刘,刘什么?刘骑?还有那个李彦仙,都跟刘光世去环庆。陕州的防务,你五哥会接手。”听他这么说,徐卫突然想起岳飞这个师兄来,遂问道:“叔父卸任东京留守,谁继任?”
“多,自然是耿南仲那一伙人,是个叫杜充的,据说任过沧州知州。跟宗泽一直南下勤王有功。”徐绍道。
徐卫闻言冷笑:“他有个鸟的功!当年他是逃到宗泽军中,跟着南下的,滑州围城之时,这厮顶了折仲古的位置。胡乱指挥,让种离不决围而逃。现在居然又爬上来!耿南仲神通倒不小!”
“谁叫人家陪太子在东字呆了十年?”徐绍淡然笑道。
“那留守司的兵将?”徐卫又问。
“张所和宗泽都任副留守。韩世忠岳飞等将均留用。哎,你问这作甚?”徐绍疑惑道。
徐卫倒也不隐瞒:“那岳飞岳鹏举,师承汤阴乡豪周侗。”
“难怪,当年你父与周侗颇有交情,十分钦佩其武艺绝伦,以兄弟相称。论起来,你跟那岳鹏举倒可算是师兄弟。不过”岳飞此人,宁折不弯,太直了些。属于一条道走到黑的人物。”徐绍说道。
徐卫闻言,心里暗叹,岳飞现在声名不显,阶次不高,就已经给长官留下这种印象。难怪历史上当权者容不下他。没奈何,自己远在陕西,想帮一把也伸不上手,只希望他自求多福了。
嗟叹一阵,站起身来:“三叔,秦州既有叔父坐镇,那侄儿顶的这制置使也可交差了。照眼下情况看。想其他各路大帅们出兵不太现实,不如侄儿先回去?”
“也好,你袭扰了金军收粮,妾宿不可能没有反应。你须谨记一条。如果是你主动进攻,注意控制规模,不可孤师冒进。关中平原不比嘟延秦凤,一溃就是数百里!如果是金军主动进攻,坚决反击!粮草军械你大可放心,陕西诸路,你秦凤自然是先补充。三叔也不怕别人说我徐绍袒护侄儿!”徐绍笑道。
徐卫拱手一拜:“有宣抚相公这句话,卑职就有底气了。”心:二马!,徐绍使劲拍了侄子一把,大声说徐卫恭敬一礼,退出书房。徐绍一直送到门口,看着那矫健的背景渐渐远去,叹道:“二哥,有子如此,你也可以含笑九泉之下了。”想徐家这一代。五个男丁,这厮打小是个大虫,专干那横行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