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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一名金兵了凶性,看准一个空档,矮下身去横扫他的双腿。
猝不及防之下,杨再兴被扫倒在地,几乎同一时间,五六杆枪朝他倒地之处刺来!这西军悍将就地一滚,飞弹起身!马上连着一个动作,以身体作擂石砸向了紧追不放的金兵!
金军渐渐控制了局面。所剩不多没有逃跑的环庆兵还在作着最后抵抗。韩常在几百步看到这种情况,回头对部下道:“准备进取丹州。”
话说完,转过头来,再往战场上看时,脸上闪过一抹蒋色。怎么自己的部下在往后退?
“姚锋辖来!姚锋辖来”。一片激动的喊叫声响起在混战的人群中。
杨再兴双刀迫开面静之敌。后退数步回身一望,大喜!姚知州率部赶来了!
看得出来,姚平仲这一手分明就是学的种师中。裹着厚甲的重步兵,十数人为一小阵,百人为一大阵,卷了过来。环庆兵一见这架势,都趁机脱离战斗,给重步兵腾位置。突然没了对手的金兵瞅见这么一支兵马,却没有半点怯意,疯狂地扑了上来。
可很快他们就现,这是送死,宋军这个移动阵形,显然是经过练的。清一色的长兵,要么就是钝器,攻守有序,只进不退!你一刀砍过去,运气不好,没砍到人家就先被结果了,运气好砍上,却无法破坏对方的重甲!虽然这个阵兵力并不多,却迫得我军退让不止!
要是有马军就好了,一波冲锋过去,管叫这些披甲人溃不成军。可在这么个鸟地方。马军来了就是木桩,站着让人打。重步兵仍在推进,逐渐将攻上来的金军赶下山谷去。姚平仲奔上高地,跳下战马,大声问道:“杨再兴何在?”
环庆兵将们都说不知,有一人突然叫道:“在那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姚平仲看到已经杀成血人的杨再兴单人双刀,跟在重步兵阵旁边,追杀着退却的敌人,
日头越过正空,转向西斜。金军已经罢兵。通往宋军防线的山谷中。乱七糟八地躺着许多的尸,怕是要数以千计。但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金兵留下的,此次进攻。韩常在付出伤亡六百多人的代价下,仍旧没能拿下通道。
杨再兴已经脱了铠甲,士兵从几里之外的山涧中取来了水,他正捧水洗去脸上的血污。
“伤不打紧吧?”姚平仲走了过来,大声问道。
“无妨!皮肉伤而已,幸亏锋辖来得及时,否则,后果堪忧杨再兴抹了一把水道。
姚平仲向山谷下望去,也深有同感道:“不错,此处一丢,金人便可直趋丹州。丹州城池破坏重,绝难守住。”
撩起衣服胡乱抹了一气。正巧伙头兵送来饭食,他便与姚平仲同坐一处。吃了起来。
“锋辖,卑职观金军势大,绝不会善罢甘休,以我军兵力,恐怕难保此处万无一失。”杨再兴提醒道。姚平仲进驻丹州。曲端给了环庆兵六千。现在虽然大半调到此处。但总还要留下部分兵力把守城池。而金军既然选在丹州过河,那兵力之强可以想见。
姚平仲咬了一口馍,网嚼了几下,听到这话,便点头道:“我已向廊州曲都统求援,只要我等坚守三日以上,事情就好办了。”顿了顿,又补充道“看样子,徐九说得没错,金军果然从丹州登岸。目下来的。还只是先锋,金国大军必然还在后头。如果曲端及时增援,将金军牵制在丹州,凭借这里的地形,就算打不退女真人,也能予敌重创”。
杨再兴听到此处,眉头一挑:“定戎一战,金狗元气大伤,居然时隔一月又闯进来。此番,两位徐大帅已经控制着潢关和浮桥,金军没有退路。只要集中兵力,大打一场,金军哪怕稍挫一阵,其军心士气都将受到极大打击!”
姚平仲象是受到鼓舞,索性将手里的食物放回筐中,兴奋道:“但愿如此罢!你今日拒敌有功,往后本官一定替你向曲都统和两司长官邀赏!若是能打退金人,你便作个兵马锋辖也是绰绰有余!”他兴奋是有原因的,这二次抗金第一功,他已经抓了一半在手里,总算没让徐九抢了先。如果局势继续往好的方向展,打退了金军,那环庆经略安抚使一职,估计他就坐稳了。自他父亲姚古被罢免之后。他也受到牵连,如果能坐上一路帅守的位置,那姚家就又在西
第一卷第三百零八章仁至义尽
广军在丹州登岸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与户邻的同州,徐心忖一情次后。立即派出踏白军,跨过陕华和嘟延的边界刺探。同时,开始在同州集结一支规模不大的部队。之所以规模不大,是因为这支部队主要负责疏散和掩护。一旦金军占据丹州,转兵向关中平原的话,同州军民就必须撤出。因为此处一马平川。上次种师中和徐原徐胜与委宿的主力在同州大战,伤亡惨重,金军左右拐子马借着地利轮番冲击,险些击溃徐家兄弟。
所以,这一次徐卫将陕华经略安抚司的主力,都摆在了渭河以南。说准确些,就是定戎和陕州。目的,就是为了扬长避短。四月二十日,徐胜向定戎传来了最新消息,说是曲端从廊州派出了部队,正往丹州前进,应该是为了增援姚平仲。
定戎城,陕华经略安抚司都作院。
徐卫又和往常一样,隔三差五的总来看看。这会儿,他正在一群工匠的簇拥下,盯着地上的几件东西出神。那些物件,就是他前些时候命匠人们铸的铁镜。现在,没放几炮,就已经炸了两根,都裂成几瓣。这玩意要是拿在手里,还不把人都炸死炸伤?
“大帅,这崩裂的两管,一个放了三炮,一个就放了一炮,而没裂的那一管,已经放了七八炮,仍旧没事。”今日,连都作院的院使都亲自来解说了。
徐卫抱着膀子看了半晌,是百思不得其解,你说同样是铁铸的东西。怎么两根都炸膛,偏偏那一管没事?
“找过原因没有?是料不同?还是铸造手艺的差别?”一阵之后。徐卫问道。
“没有,矿料完全一致,而且是由同一个匠人铸的,不会有任何差别。”院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工匠,家里几代人都是制造弓弩的好手,熬了几十年,总算熬到个“伎术官”。
这就怪了,同样的原料,同样的工艺,怎么这一根就死也不炸膛?一念至此。又问道:“你们没找过原因?”
“回大帅,卑职召集所有参与的工匠,头都想破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从前谁也没铸过这东西,”院使苦着脸答道。
徐卫没再说话,看来一步到位展管状火器难度不可也不能因为难度大就放弃,别人不知道,自己总清楚,热兵器取代冷兵器,那是历史潮流,不可逆转。现在虽说条件有限,但总要不断地摸索才统
历史上也不是谁一来就明了榴弹炮火箭炮之类的吧?
不过,现在狼烟又起,战争的队云笼罩着陕西六路,得先把逐渐成型的新火药尽快用到战场上,就算没有管状火器。
“这样,参与铸造铁器的工匠仍旧不变,改换铜料试试。其他的。把手里的活放下,专攻使用新火药的火器。像霹雳炮,蒺藜火球,都造一批出来,应急用。”徐卫打定主意之后吩咐道。
“是,卑职立即分工院使一揖道。
徐卫点点头,露出几分笑意:“最近就辛苦你们一些,等击退了金贼。本帅也替你们报一功。”语毕,便往外而去。
工匠们目送他离开后,一人向院使问道:“大帅怎么总跟这铁筒较劲?有这闲功夫不如多造些其他火器,想不通。”
“你要是想得通,合不该你去作大帅?尖说废话,干活”。回到帅府门前;徐卫犹豫着是进去。还是先到东大营看看。他虽然是华州知州,定戎知军,非但有掌兵之权,更有问政之责,但内政方面的事情他很少过问。一是朝廷派有通判协助处理,二是战争时期,一切以战事为重作为一路的统帅。自然先把军事摆在第一位。
“回来得正好,曲大都统给大帅下军令了正犹豫时,张庆从衙门里出来。他本打算和从前一样,到都作院去找徐卫,没想到一出门,就现徐卫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一听这话,徐卫冉道:“哦?说什么?。
张庆却不答,将那封命令交到他手上。二人一前一后投衙门而入。到二堂,徐卫坐定,展开曲端的手令看了起来。这是道让他出兵的命令。曲端说,姚平仲在丹州的蟒头山一带抗击登岸金军,已经战告捷。接连打退女真人数次强攻,使敌死伤惨重。现在,他已经派了张中彦率部前往增援,但恐怕力有不及,因此让徐卫从同州兵策应。
“我司的任务,是坚守浮桥和潢关。现在金人不走这两处,却从丹州登岸。看来,是不想和虎捷硬碰硬张庆这话里多少带点自豪的意味在。强悍如金军,竟也避着我军走,虽然可能算不上是怕了我们。但能让对手顾忌你,就说明你有分量。
徐卫拿着那道手令看了好一阵。思考着出不出兵。从前,他地位不高,兵力不多的时候,上头是指哪他打哪。那个时候,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可现在不同。他麾下带甲五万,各级统兵官已经近百员。不敢说雄视全陕,但至少是一地豪强。况且,曲端跟他素来不
不过这回,曲端让他从同州出兵策应。若是为旁的事,还可斟酌。只是,去援姚平仲,或者应该出兵。
从紫金虎战役开始,徐卫就与姚平仲结下“不解之缘”姓姚的没少给他脸子看,在杞县劫粮的时候,甚至迁延不前,结怨不能说不深。
但自打到陕西,有个讨人嫌的长官曲端在上头,到无意之中把他和姚平仲推在了同一条战线。他出兵招讨河东,姚希晏举全州之兵来助战。虽然可以解释成是为了军功。但当时他并没有绝对的约束力去要求姚平仲必须这样做。可是,姚平仲还是来了,并且在河东的战事中屡立战功。从这一点上来说,徐卫欠姚平仲一个人情。
罢,你投桃,我报李。
“传令给同州,让徐成率部策应姚卑仲。”一阵之后,徐卫说道。
张庆闻言,展颜一笑:“大帅这是想还姚平仲人情?”
“可以这么说,姚希晏虽然跟我有些过节,但他这人也算是能征惯战,也是铁心抗金,帮他一把,也是份内之事。”徐卫也笑道。
徐卫的命令很快传到了同州,徐成得到军令,立即率从坊、廊、丹三州撤回来的四千人马北上,进入丹州地界。此时,他探知张中彦已经进入丹州城,遂引军前往会合。丹州虽是州级,但城池极估计连定戎城都比不上。难怪上次耶律马五一到,丹州守军就开门逃跑了。张中彦的部队已经进城,城头上甲士林立,徐成率部赶到城下,对方却紧闭城门不开。
“开城!我是陕华帅司前军同统制徐成!”
这一声喊,城头上的守军方才探头探脑地看一阵,其中一个军官扔下一句话来:“等着!待我去禀报张总管来。”
等了好大一阵。才见张中彦出现在城头上,冲下面喊道:“徐统制。上番你说,我若敢入廊州城,你便要学你那叔父一般绑了我。现在。你敢入我城池么?”
徐卫一听,那叫一个郁闷。我说你张中彦好歹也是个庆阳府兵马都总管,不大不小也算是独挡一面的将佐吧?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小器?我现在引军来,是为了跟你协同增援姚平仲,老子又不是来抢你地盘,你犯得着如此尖酸?
“你不开也罢。我自率部回同州,就劳烦你如实上报曲都统,不是陕华不听他节制,是你张总管不放我等进城。”徐成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