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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器械。如果非要说他有什么困难的话,那就是伙食单调了点。羊肉吃多了,烧心;面食吃多了。易胖。
眼看着就到春节了,这些年东征西讨,就没过过一个安乐的新年。真有些思念在定戎的娘子,可没办法,走上了带兵这条路,与家人聚少离多是难免的,古往今来都有一样。
这几日,金军消停了些。徐卫一面命将佐小心防备,一面继续跟匠人们研究火药。在奔赴河东之前。李纲要求他无论如何镇住局面,而他也提出了三个要求。第一,我要的粮草器械,陕西务必满足;第:,若是金军南下,我先在河东挡着,但希望宣抚相公保证我的后院不起火;第三,不是说要新成立一个都作院么?就设在定戎如何?
这三个要求,李纲满口答应。并给他派出了一批制造军械的工匠赶往平阳助阵。具备了这个条件,徐卫心里琢磨日久的想法也就可以具体实施了。
火器取代冷兵器,这是历史潮流,是个人都知道。不对,应该说是后世人都知道。幕到宋代后,尤其是带兵之后,徐卫对宋军的火器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对于火器在宋军器械中的地位,一言以蔽之。还是跑龙套,作为辅助手段。原因很简单。火药的威力不够。你想想,成分中甚至出现清油、桐油、芭豆的火药,那威力怎么可能大?霹雳炮,名字够威风吧?大得面盆一样,一颗出去,愣炸不死几个人!
有鉴于此,徐卫决定,拿平阳来充当试验场。所以才会出现前些日子。作院校场上那一幕。可这些天以来,他让工匠把焰硝的比例不断提高,但新配制出来的火药威力还是不理想,这到让他有些不解了。
这一日,徐卫巡视城防完毕后。又去校场呆了一阵,回到帅府天已黑尽。又坐堂处理了一些城内军中的事务,忙活好大一阵,方才入室就寝。其实,征战在外,所谓的就寝不能说是睡觉,只能是打盹。
除了铠甲,啥也不能脱,万一有警,一个鲤鱼打挺你就得起来。
让亲兵服侍着脱了铠甲,吹熄了灯,他甚至连战靴都没蹬,合衣半躺于床上。网躺下去没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来。想来还真好笑,人家穿越吧,脱个衣裳还有俏丽丽的丫头向候,我就永远是粗手粗脚的军汉。
又过一阵,迷迷乎乎就要睡着了,忽地一声响惊醒了他。跳起来一看,却是士兵忘记关上窗户,这会儿风一起,把支杆给吹掉了。
回到床边,再躺下去,却又怎么都睡不着。索性脱了外袍靴子,让亲兵打盆热水来,娘的,脚都快冻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了,得好好烫烫。
“舒服!”两只脚一伸入盆里。徐卫忍不住暗叫一声。睡暖铺,烫热脚,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是奢侈的享受了。早知道干个文官多好。不用戎马住德,不用浴血奋战。的位还比武臣高。可谁叫咱投身到一个行伍世家里?
想到这一点,心中一动。也不知现在东京方面怎么样,赵桓是去是留?如果是走,又走往哪处?陕西?江南?嗨,**那个闲心干嘛,爱去哪去哪,哥现在只关心后院是否安稳。陕华的防务是谁在主事,以及西军备战情况如何。金军十一月初的时候南下,到现在过去一个多月了。相信李纲何灌也忙了个差不离。只要不出现历史上“富平之战”那样的失利,保全陕西应该没有问题。只要保住这八百里秦川,还背靠天府之国的四川,进可攻。退可守,先不说取胜,至少立于不败之地。虽然现在距离陕”的目标还有相当距离,但至少有了一个大体的眉目。
“招讨相公可曾睡下?。正想着。房外突然响起马扩的声音。
这时,徐卫心里冒出一个没来由的想法来,略一迟疑立即回答道:“是子充兄么?请进。”
门缓缓推开,裹得跟个棉团似的马扩踏进房里,带进来一股寒风,吹得人直打冷战。马扩一见,赶紧掩上门,笑着抱歉道:“往日招讨相公总是衣不解带,对不住,对不住。”
徐卫麻利地擦干了脚,笑道:“无妨。坐坐坐,让军士弄盆羊杂汤?。
马扩头摇得飞快,苦着脸道:“我最近闻着羊骚味就直反胃说话间,坐了下来。
徐卫穿上袍子,套上靴子,命士兵提来滚烫的开水,亲手泡上两杯茶。一面笑道:“那就整点清淡的,这茶还走出征之前李宣抚送的,一直没舍得喝,今天拿来招待子充兄才相配。”
马扩一语戳破他的谎言:“你那是没空喝!最近几日,女真人消停下来,你才有这般闲情逸致。”
“哈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唯子充兄也。”徐卫大笑道。
两人靠着坐了下来,只因徐卫这房间里陈设简单,一床,一桌,数凳而已。桌上还堆着铠甲,先得报到床上去才有地方吃茶。捧着滚员的茶杯,沉默片刻之后,徐卫先开口道:“子充兄来得正好,有件事憋在兄弟心里多时,不吐不快。”
马扩双手抱着茶杯,听到这话,好像还有些意外,抬头道:“哦?不知招讨相公所为何事?”
“别一口一个相公,这里又没旁人。”徐卫怪了一句后,思索片玄,又道“兄长之才干,兄弟佩服得紧。不是吹捧你,纵观朝中和地方。没有任何人有你见识多。当初。子充兄奔走于宋金之间,力促盟约,跟契丹人,也打过交道。可以这么说,时至今日。对天下看得最明白的,恐怕非兄莫属。”
马扩认真听完后,淡然一笑:“女真崛起,欲席卷天下。契丹耶律大石率军出走西域,所图者,无非复国而已。党项自横山天都山一线失守后,国势大为削弱,夹于诸强之间,只能力图自保。至于我朝语于此处,他停了下来。
徐卫也不去追问,等了一阵。马扩叹了口气:“官家虽有恢复之心。但宋金之间实力差距虽有缩却仍旧悬殊,攻守之势十年难易。”
“那敢问兄长破局之鞠”徐卫揭开杯盖,吹了口气,轻抿一口。
“坚守川陕,经营东南,麾战中原。力图恢复!”马扩这十六个字说得是掷地有声!
徐卫听罢,不禁暗呼佩服,马扩对局势判断之精确,可谓一针见血!而这十六个字,也是字字珠饥。真知灼见。
“若能勇缓和对夏关系,联通耶律大石。则事半而功倍,虽女真再强。亦不足惧!”马扩这句话出口,徐卫知道,不能再等了。
在心里思量一阵,他开口道:“子充兄,恕我直言,以你的才干,本可在这乱世之中大展拳脚。但你何苦只作个义军之?诚然,两河义师是抗金大业中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但真正的中流砥柱,还是禁军啊。
我知道,对于兄长早年奔走宋金之间,促成盟约一事,朝野颇多不谅解。可当时,你是奉了上头的命令办差,责任并不在你。对于此事。兄长不应该有包袱。”
马扩闻言默然,这么些年,总算是听到一句公道话!认识徐卫的时候。以为他不过走出身将门,能征惯战罢了。可与他相交日久才现。此人虽然年轻,但见识却着实不浅。今天他说出这段话。够了,能得如此知己,真乃一大快事!
抬起头,看着对方半晌,他笑道:“本想与你作个磕头兄弟,但你现在既为招讨大使,又是义军总管。是我的上峰,此时与你结义,未免有攀附之嫌。罢,来日方长。自昭德失陷后,我也一直反思,眼下金寇狰狞,正是我辈中人建功立业之良机。我虽恶朝中权贵之言行,但率义军奔走于两河,终究难以施展抱负!子昂贤弟,恕我托大呼你为弟。非是马某夸口,若有人能识的我这身本事,给我一个机会,我必在抗金大业中
马扩的情绪有些激动,说到这里竟拍案而起,双目炯炯,若明星朗月!可后头,却没有了下文,他的情绪渐渐平复,眼中光芒逐渐消退。终于,还是颓然地坐了下去。现存,非但朝野之中,便是举国上下。都认为我马扩是女真南寇的祸根,说我马扩引狼入室!对,联金灭辽,确实是一大败笔!也确实为大宋种下了祸根!可那是我马扩一人之过么?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在契丹覆亡以后,我判定金军必将南侵,数次苦劝童贯早作准备,他听了么?
徐卫放下茶杯,正色道:“子充兄。徐卫虽不才,但只要能帮得上忙地方,你尽管开口!”他现在是招讨使,非但有便宜行事之权,更对河东的所有将佐有处置之权。马扩是昭德府义军兵马都总管,他是其上司,自然可以替马扩申诉。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就以人才难得为由。表奏些马扩军功,再往大了吹。朝廷纵使不给个不予追究,至少也会弄个“戴罪军前,立功赎往”反正现在河东这片他说了算,上头不会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却翻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
马扩猛然抬头,嘴唇几次颤动。都没能说出话来,最后才动情道:“子昂!若此次能得你相助,救我于万劫不复之地,马扩定当铭记在心!他日,必当回报!”
这句话听在徐卫耳里,他立即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第一卷第二百七十一章又见锁城法
“子充兄客气。有事不妨直说。”徐卫已经从马扩那旬来不同寻常的意思。
将茶杯置于桌上,马扩像是有些不知语从何起,沉默好大一阵后,方才低声道:“马某有个,不情之请,只是,只是羞于启齿啊。”不难理解,像他这种人,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包袱,甚至在真定坐了自己人的大牢,都不曾抗辩一声。现在却要开口求人,内心的纠缠可想而知。
徐卫虽然猜不到他的用意,但却知道一点,自己的算盘已经打空了。笑了笑。宽慰道:“兄长既来向我开口。那是信得过我。你若是将我当成朋友,就直说。”马扩闻言一声苦笑,这才道:“我在五马山时,也常关注朝中局势。新君即位后,朝臣或主战,或主和,但无一人如李伯纪般坚定,虽泰山崩于面前而志不移。不论官居宰相或是宣抚陕西,不论情势危急或是局面好转,都能贯彻始终。
这样的人,马扩佩服!如今他为陕西军政长官,身处大有可为之地。想必正是用人之际。”说到这里。他看了徐卫一眼,见对方仔细倾听,这才继续道。
“招讨相公是将门虎子,历年来屡建殊勋,又极得李宣抚信任。我是想,能否请你在宣抚相公面前替马某引荐一番。不求高官显爵,但求能有个机会,让我能施展平生所学,抗击金贼,以洗刷这一身的冤屈!”
以徐卫的性格,作到喜怒不形于色还是不难的,但此时,他脸上掩饰不住失望之情。早在几年前,他就有请马扩相助的想法。可当时,马扩的官阶比他还高一等,显然不可能。等作了知军,又兼着河东义军总管,对方成了他的下属。但当时马扩张里昭德府这一片也不容易,因此耽搁下来。总算到了现在,自己不大不也是个招讨使,河东这一片,有裁决之权。马子充也正遇挫折,本可说是最适当的时候。哪知”
其实刚才话听到一半时。他心里也有点不痛快。怎么?我这座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是怎地?你只想投靠李宣抚,瞧不起我姓徐的?可当听了他最后一句话,心中不免触动。马扩背负着骂名,却又心怀着抗击女真的壮志,苦心经营的昭德府。又被李植攻破,部下伤亡惨重。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忘自己的信念,难能可贵。
虽然网罗不到这个人才,让人很是遗憾。但至少现在,大家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抗击女真入侵。不管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