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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火器了。当年紫金山一战,让徐卫见识到了火器的威力,同时也认识到宋军的火器还处在初级阶段,没脱离“焚烧”这个范围。那霹雳炮虽然声音巨大,但要说爆炸威力有多强到也不见得,有些火器甚至根本就是为了施放有毒烟雾。得在这上面作作文章才行,要不然总被骑兵突来突去地打;
正跟吴阶谈着话,便有一骑飞驰而来,马上骑卒身手敏捷,鹞子似的窜下来,落得稳稳当当。抱拳道:“禀知军,从华州来人,自称是帅司派员,在知军衙署等候。”
帅司?总算是来了!所谓“帅司”也就是经略安抚使司,一路的最高军事机构。前些日子从京兆来定戎的官员就向徐卫透露了口风,说是陕西可能要添置一路,防区就在定戎周边。几天以前,陕西宣抚衙门正式下文到各州各军,将华州、同州、定成军、河中府、陕州这一府三州一军,单独划作陕西第六路,名称定为“陕华路”公文里说得很清楚,陕华路的职责,除了靖接地方之外,还要防备河东。帅司设在华州城,由经略安抚使兼任知州,凡本路各州各军兵马,均听节制。
徐卫一接到公文就知道,李纲放了他鸽子,华州知州…心二浏别想了。纹此天正想看到底是汉原哪路神仙出井沾”任大帅,这不就来了?当即别了吴家兄弟,打马奔往定戎。
刚到知军衙门,还没下马,就冲大堂口奔出一个,替他牵住缰绳,抱拳道:“卑职见过徐知军。”这人也就二十几岁年纪,中等身材,面黑无须,一脸的笑意,若不是全身戎装,谁知道他是吃行伍这口饭的?
“你是?”徐卫下马问道。
“卑职是新任华州兵马副锋辖,名唤康随,奉大帅命,请徐知军明日到华州议事。”这叫康随的锋辖官一脸和气地说道。
州锋辖,而且前面没有加“都”字。大概也就是正七品衔,徐卫还是作惊讶状抱拳道:“哦,倒是徐某眼拙,怠慢了。”
康随把身一躬,连声道:“哪里话。卑职从前在泾原徐大帅麾下勾当。深受其恩。知军大人的名号更是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乃平生之幸。”
徐卫听他说话客套,又像是读过几句:“不知这位新任的陕华大帅是泾原哪位长官?”
那康随听他这么一问,突然抬起头,像是魔障似的把徐卫盯了好一阵。还是后者轻咳两声之后。他才如梦方醒告罪,继而道:“徐知军当真不晓此事?”
这不是他娘的废话吗?京兆下的公文里,又没宣布新任大帅的人选,我从哪去知道?遂摇了摇头。康随这才道:“便是泾原副帅,曲端。”
曲端?这名字好生耳熟,何方神圣?徐卫想了许久,也没从记忆里找出这号人物来,西军几十万众,将领何止千员?也不是人人都能名传后世,自己不知道也正常。当即答应下来。说是明天一早就启程出。康随又奉承几句,这才带着士卒离开。徐卫冷眼旁观,见那几名跟康随而来的士卒都刻悍异常,那么新任大帅应该不是寻常之辈。
站在原地想了片刻,正想进门,冷不防旁边窜出一个人来。撵到他跟前扑通跪下去,咚咚就是两个响头,继而大声道:“侄儿拜见叔父!”
徐卫愣是给吓了一跳,身边亲兵刀都拔一半了,听到“叔父侄儿”云云方才还刀入鞘;待对方起身之后,徐卫一打量,这人跟自己年纪相仿,却比自己还高出半头,看他削长脸,卧蚕眉,鼻高嘴阔,颇似一人。徐卫问道:“徐成?”
“正是侄儿。”对方一脸英气,看着徐卫像是极欢喜的模样,“多年不见,九叔”可安好?”徐卫敢打包票,他那句“叔父”之后顿了一下,肯定是想说“多年不见,九叔都长这么大了。”
这人便是徐原的第三子,徐成,比他九叔还大一岁?小时候到夏津县徐家庄,两个小孩子哪懂甚么辈份,为点小事撕打起来。徐成让徐原一顿好揍,你敢打你九叔?这叫忤逆不孝懂么?
徐卫遂将他领入后堂,又拜见了婶娘张九月。当下便留他吃午饭,等下午再安排到营里。或许是儿时相识,又出身军旅世家的关系,徐卫这侄子倒也不太拘谨,问他什么答什么。才知他儿子都三岁了。徐卫一想到自己刚成婚,就已经是祖父级的人物了,真不知该哭该笑。
“侄儿敬九叔一杯,常听父亲大人提起九叔,说是紫金山一役、杞县一役尽显我们徐家的威风!泽州一仗,那更是硬碰硬,实打实!让侄儿好生跟着叔父学呢。”徐成提起酒壶,还没倒就让徐卫挡住。这几天应酬太多,酒就没断过,一闻到那味儿就头晕。
吃喝一阵,徐卫便问起陕华新任大帅曲端来。听到这个,徐成将筷子一放,大声道:“不说侄儿倒忘了,临行前,父亲让我带句话给九叔。曲大帅此人,九叔最好敬而远之。”
“为何?”徐卫立即问道。
“这个侄儿委实不知,只是父亲说这话时,十分郑重,还请九叔留心。”徐成道。
敬而远之?大哥为人方正,自是不屑干这人后道长短的事情,如果连他都提醒自己,那肯定事出有因。难道曲端是朝里谁的人?又或是与大哥有过节?管他呢,明天一见不就知道了。用完了饭,徐成倒挺急,立即要求去营里报到。徐卫也不含糊。让他自己去找军都虞侯吴阶安排,并且没有说明,是否要徐成表明身份,这是有意要考验他。
第一卷第二百二十五章下马威
沾果当天傍晚就从关西锁传来消息,吴阶考校了徐成的盛引贻,认为可堪驱使,授了队将之职。徐卫知道,自己这侄儿八成是没表明身份。这样也好,摔打摔打,等有些功劳再提他也能服众。当日无事第二天一早,他便带卫士六人直奔华州城而去。
华州地盘虽然不大,但因是关中军事重镇,下辖五县六镇,后来分出去华阴县改为定成军,便剩四县四镇之地。将陕华路帅司设在此处。可以看出本路的主要防备对象就是河东李植。得益于虎捷乡军接连剿平贼寇,挫败李植,华州境内渐趋安定下来。徐卫一路看去,只见田地里农夫如常更作,放养的娃儿也抱着鞭子悠闲地晃悠。如果不是许多村庄都在操练勇壮,还真让人以为这是太平盛世。
徐卫走得早,日未当空就已经到了华州城下。那入城口两边都是执枪椅刀的士卒,紧盯着进进出出的行人。当看到徐卫一行身着戎装而来时,一个军汉出面挡住,抱个拳问道:“敢问各位打哪处来?。
“定戎别看虎捷的番号上至今有个“乡”字,可徐卫这些兵个个觉得自己比禁军还牛,这说话也带着一分傲气。
“可是徐知军?”对方目光落在徐卫脸上,试探着冉题。
徐卫点点头,满以为这下放行了吧。谁料那军汉又一抱拳:“斗胆请知军朱记一看。”怪事,到京兆府宣抚衙门,也没人说要看看我的官印。进你个华州城,倒要验明正身?正僵持着,背后又响起一片蹄声,有人在后头叫了句“九弟”。徐卫不用看也知道,是四哥来了。
徐四与弟弟并肩而立,看到这阵仗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徐卫自己没答话,随他前来的一位亲军都头回道:“禀知州相公,这厮拦住知军,说是要验朱记
徐四一听,心里便有些不悦。我们弟兄都是一地的长官,因公干到华州城,你一个看城门的,撑死了就是个什将,你有资格验老子的朱记?就是新任曲大帅,他也干不出这等事。徐四正要作,背后蹄声又起。那来的人不管城门被堵住,先绕到徐家兄弟前头看了个真切。徐卫一看这厮,头一个反应就是,你怎么像个跟屁虫一样,我到哪你就到哪?
你当来人是谁?不是旁的,正是打当年紫金山浮桥保卫战起,就跟徐卫斗了无数个回合的姚平仲。这厮不是提了殿前都虞侯,怎么出现在华州?姚平仲看到徐家兄弟,那脸上不自然地抖了抖。
他带着承宣使,也就是预备节度使的头衔,为正四品。徐家兄弟向他一抱拳,若是从前,姚希晏多半是爱理不理。可这回倒例外,他居然正儿八经地还了一礼,还问了句:“这是怎地?。
当得知是要验朱记后,姚平仲大怒道:“爷爷十八岁便纵横五路。你须是认得!否则,也该认得老子腰里这口刀!”姚家到底是西军元老级的老将门,口气就是这么横。
哪知对方居然是个油盐不进的货,挺直腰板道:“卑职奉命行事,若有冲撞之处,请诸位长官勿怪。”徐卫以为,以姚平仲的脾气,听了这话非得赏出去几马鞭不可。可怪的是,那厮一味地叫骂,就是不动手,转性了?从良了?
又对峙一阵,徐卫只带六个人。徐胜也是一什人马,姚平仲却至少带了二三十个兵,把个城门堵了进出不得。老百姓再急,也不敢吱一声。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徐卫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时突然道:“罢了。走得匆忙也没带朱记,四哥,咱们改日再来吧
徐四一声冷笑:“也好,左右同州一摊子事,招了几千生瓜蛋子,队列还站不好
姚平仲一见,也调转马头,高声道:“回去!直娘贼,甚么东西”。
那军汉显然没料到来这么一手,正茫然不知所措之际,从城门奔出连声唤道:“三位大人请留步!留步!”
徐卫走在最前头,只当没听到。对方跑得快,绕到马头前拦住,满脸堆笑行礼道:“徐知军慢行
“你是何人?。徐卫瞄他一眼,约莫三丰不到,估计是个指挥使一级的统兵官。
那人回道:“卑职不过是小小都头,军汉们莽撞愚笨,冲撞了知军。卑职赔罪了说罢,一揖到底,只差没触到地面。
伸笑脸人,旁边徐四哼了一声,也不看他,沉声道:“还要验朱记么?”
“岂敢岂敢!这些愚汉也不知变通。上头交待的地方上不太平,进出人得要仔细察有哪怕是个官样,若有可疑之处,验了他的朱记也无妨。私几小例证。哪知众此吃货浔当真了!恕罪!恕罪!”那都噢探吼道。
这话哄得了别人,骗不了徐卫。这看大门的什么级别?军队里等级划分是何等的森严?他敢如此造次。若穿上面授意,甭说熊心豹胆,你给他喝:鞭酒他都不敢。想起昨天徐成说的那句,对新任大帅要敬而远之,莫非有人想打咱杀威棒?
那都头再三道歉赔礼,将徐卫等三人迎入城中,亲自带到帅府。好家伙!又见铠甲鲜明,刀枪锋利,那士桓个顶个像要吃人一般。三人下了马,让亲兵牵了去,抬脚就往帅府里走。刚到门口,又有人拦住。姚平仲登时就火了:“你也要验朱记?”
“节堂重地,任何人不得携带器械,请长官解下佩刀。”说这话的军汉面无表情,看得姚平仲直想赏他两耳光。
军中是有这规矩,放在从前高俅那里是个事,可陕西地面上不兴这一套!刀不离身!
这一幕让徐卫突然想起《水浒》中林冲误入白虎堂一节,知道今天这个事不寻常,到不至于说有人要谋害他们,但至少是在摆下马威。旁边一溜刀架上,已经横躺着好几口刀,看来是有人先到了。解了兵器之后,方才得以进入节内帅案之后,一人高坐,不到四十年纪。着紫色官员公服,头戴乌纱。没穿铠甲。他给人第一印象绝对是那双眼睛,目光十分凌厉,换句话谁。看谁都像敌人。从鬓角到颌下,浓密的胡须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看起来就尤其威严了。
徐卫等三人进去,抱拳行礼,口称见过大帅。那人点点头,以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