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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骑士都背弓箭,执长枪,等候着他的命令。
眼见金兵骑兵已经走下桥头,步兵堵墙而进,马扩微微点了点、头。义军骑兵们立即踩镫上马,再度回等他命令。仔细观察之后,确认金军没有防备,他这才将手猛然一挥!
“杀金狗!弟兄们冲!”一黑面壮汉手执弓箭放声大呼,说话间已经一马当先冲将出去。身后弟兄齐齐动,虽只数百骑,声势到也不!
那头金骑刚刚过桥,突然现有敌来袭。也不迎击,拼命鞭打战马向北逃跑!
“上!”马扩一声令下。都配备长枪的步卒闻风而动,呼喊着冲出树林,迅向桥头的金军步兵冲杀过去。两军骑兵相接,金骑毕竟众多,短暂的交兵之后相穿而过。军数十骑挑落马下六那黑面壮汉大怒,回望,逃叭共威猛的金将缩头而奔,张弓搭箭,将根弓弦抽得吱嘎作响!弦如霹雳,矢如闪电,一箭过去正射中马股!战马负痛,侧翻栽倒,将马上金将掀落在地。前头金骑中还有人回头看了一眼,却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护着一群秃头结辫,耳穿金环的人没命似的往北逃窜。
马扩事先有令,若对方骑兵冲锋过去,万勿追赶,只需截住步军撕杀即可。因此,义军骑兵立即向网下桥头的金军步卒动冲击,两千名“驻枪队。也排成横列,齐鼓而进。这就苦了金军步兵,乍然遇敌本就慌乱,偏生腹中饥饿,手上又无力,还没组成阵形义军骑兵就挟奔雷之势,泰山压倒般冲了过来。
下得桥来的千把人被冲得晕头转向,还在桥上和对岸的女真士卒眼见主帅已逃,都无心恋战,四散奔逃。有人往东,有人往西,却没一个往南跑。马扩一见,不禁讶异,本认为以金军之刻悍,就算遭遇逆境也不该如此怂包。怎地网一照面就四处溃散?
“大人,有一金将,格杀我弟兄十数名,勇不可挡!”有士卒飞马来报,马扩闻言向北望去,只见百十步外,义军骑卒步卒将一人团团围住攻杀,却无人能近他身。
一鞭抽下,打马飞驰过去。只见那将约有五十开外,身长竟有八尺,四方脸,吊角眉,颧骨突起。一把长须及胸,极是雄武。此时一手捉杆长枪,一手提把大刀,血红的双目中戾气正盛!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毙命受伤的义军士卒,四周众人竟不敢再往前。即便三两个胆大的,拿枪想去捅上一捅,被那战将一盯,也心惊胆跳地退回来。
马扩未等坐骑停稳,便跃将下去,士卒们见他到了,纷纷避开让出一条道来。入了包围圈,再细细一看那金将,马扩突然笑道:“他乡遇故知,真是人生一大快事!郭兄别来无恙否?”
那战将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脸色一变:“马子充?”
“正是,亏郭兄还记得马某。当年兄以涿易二州来归,官家亲自召见,拜为燕山副守,且位居节度大使,可谓荣宠之至!惜兄反复无常,一旦女真背盟南下,你便开城投降。还心甘情愿地充作马前先锋。不想今日落魄如此,不知郭兄作何感想?”马扩笑容越灿烂。
没错,这被团团围住的金将不是旁人,正是辽之余孽,宋之厉阶,金之功臣,郭的师!
被马扩夹枪带棒一顿挖苦讽刺。郭药师却无丝毫愧疚之色,也无意回应,而是问道:“你因何在此?”
“紫金虎号令河北勤王义师半道截杀金贼,弟奉军令,专门在此设伏。本想捉条大鱼。不料却网住了郭兄,这岂非天意?”马扩打趣道。此时,那四周义军都知道眼前这厮,便是卖国求荣,转面无恩的人郭药师,登时怒火滔天,人人欲杀此武!
郭药师听罢,脸上顿时一片死灰,失声道:“徐卫?”第一次南征时,那徐卫还不过是个乡头之,连个正经军官都算不上。可这次再来,他已经统率数万兵马。这也不稀奇,没想到,他竟能号令河北!二太子有句话说得极是,虎儿若长成,必将扑食于我!这小贼确是一大!
马扩见他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没没闲心管他在想什么,直接问道:“郭药师,我素知你勇武过人。但今日身陷重围你是插翅难飞!你若弃了器械,束手就擒,我不伤你性命。
郭药师手中两般兵器却握得更紧,切齿道:“然后呢?”
“徐九是两河义军巡检使。我既以抗金报国起兵,自当遵他号令。说不得,将你押送徐指挥使处马扩脸上,笑意全无。
郭的师心思,自己背弃南朝。投降女真。南朝君臣必欲杀我而后快,要是落在徐卫手里,恐怕是不得好死!但眼下情势摆明了,突围是绝不可能!
“子充,你我旧识,奈何相逼太甚?金国势大,南朝早晚必亡!二太子一旦回到真定,定起兵再来,到时子充如何自处?莫如随我赴真定,我保贤弟守牧一方,作个封疆大吏如何!”本来像郭药师这种战场上撕杀半生的人,不说视死如归。自少胆气魄力不可缺。没想到,死到临头,竟是这般模样。
第一卷第一百九十章缚太急乞缓之
点花真定句俗话大概永远不会再被人提及旧后,金军在此屯兵。方圆各州县尽遭洗劫,真定之民大多背井离乡,往南逃生。失了燕云十六州后,真定历来是抵抗北方侵略的前沿。因此,女真人不止一次地威逼大宋割让太原、真定、河间三镇。现在,真定府已为金军占据。女真人的气焰可以想见。
但是,今天。今天不同!偌大一个真定城紧闭城门,城头上布满甲士,如临大敌!噩耗刚刚传来,相信城内许多女真士卒都亲眼看到了,二太子斡离不只率领数百残兵狼狈逃入城中。一旦入城,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紧闭四门,严阵以待!怎么?南军打上门来了不成?
在离真定城不远的获鹿县石邑镇,百姓逃散一空。只有些老得实在走不动,抱着听天由命的想法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他们太老,老得连女真人都懒得杀他们,所以他们能芶活至今。但凶神恶煞的金兵时常闯进镇子,借着搜捕义军的名号,大肆抢劫。后来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抢,他们就被强行征召去真定,男的做苦力修城墙,妇人干些烧水做饭的活计。就这么,二十几个本该安享天伦的老人家,最后就剩下
个。
当几十名战马冲进来镇来的时候,这年过七旬的老者坐在街边上竟不藏匿,显然是麻木了。来的骑士个个剩悍,人喘着粗气,马;着前蹄,看来是奔跑许久。那带头的战将极为雄壮,使一杆铁枪,望着空空如也的镇子眉头紧锁,当现了铺着干草坐在街边的老者时,说了两句什么。
两名骑卒立刻下了战马,快步奔过去,人未到,其中一个便叫道:“老人家,借问一声,这是哪处地界?”
老头眼睛都没眨一下,仍旧木然地看着前方,好大一阵才嘶哑着回答道:“这里叫石邑,从前置过县,后来并入获鹿了。往前走几步,便是真定城。”老人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生气,竟像是芶延残喘,等死一般。
两名士卒细细一看,原来是个瞎子。回报了那战将之后,又听得镇外蹄声大作,有人叫道“指挥使来了”石邑镇大概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难以计数全副武装的将士开进镇里,五六名铠甲鲜明的战将簇拥着一今年轻人。
看着残败不堪的街道,依稀能感觉出来它往日的繁荣。那年轻人下了战马,来到老者身前,久久无语。大概盲人都很敏感,他知道有人在面前,将手中那根摸得溜光的木杖紧了紧,瘦小的身躯缩成一团,惊恐道:“我一个瞎老儿,也没几天活头,就不脏大王的刀吧?”敢情他当是强人来了。
那年轻人手里提着马鞭,蹲在他面前,轻声说道:“老人家不必害怕,我们是官军。”
听到“官军”两个字,老头儿那双浑浊的眼里似也有了光芒,但仅仅是一闪而没,继而摇头道:“你莫哄我,瞎老儿虽然看不见,但闻得出来官军的味。你们不是”
那年轻将领也没过多解释,站起身来,低声道:“我早晚会打回来。”
老头不说话了,好像压根就没听见他所言。年轻将领大步回走,一面喊道:“给他点口粮,我们撤。”
“九哥,前面就是真定,都走到这处了,好歹去瞅瞅。
杨彦手里的曲刃大枪血迹未干。
“万万不可!我们远离主力,孤军深入,要是斡离不缓过气来,必派兵相追。”那眼睛一大一小的战将沉声说道,不是岳飞是谁?
徐卫看他一眼,点头道:“师兄说得极是,走吧,与大哥四哥会合,罢兵回京。”
士卒们一阵欢呼。因为他们知道,从此刻起战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回到东京后。等待他们的将是封赏和荣耀。这些浴血奋战的勇士,也的确应该得到他们的奖励。
近千人后队改前队,有条不紊地朝南撤去。徐卫跨上马后;那匹御赐的战马也不知是不是通了人性,了解主人心思,始终不肯奋蹄,缰绳提得再紧,它也只是原地打转。徐卫不时朝北而望,脸上神情复杂。
马蹄南去人北婆”
当徐卫率部回撤十余里时,远远望见一座大山;极是险恶。十余骑飞驰而来,还未奔拢,马上之人已经滚下马鞍,伏拜于地,其中有人大声喊道:“我等是封龙山义军,奉寨主令,恭迎徐九官人。”
徐卫也没多说,令他们前头带路,没走出两里地,又来一拨相迎,到了那封龙山下。便望见人潮涌动,那山寨头领摆了长案,放着旧汹瓜字军到自捧了碗水酒,将几名战将稀;油,陪笑道:“不知哪位是徐九官人?”
当现那些武官们都把目光汇聚到一今年轻人身上时,寨主暗暗吃惊,没想到名震大河两岸的紫金虎竟是今后生?忙捧了酒碗上前,恭声道:小人乃封龙山义军领,这一碗薄酒庆贺官人。”
吃了酒,劳了军,那寨主又说五马山寨已经备了酒席。要替官军洗尘,请徐卫赏光。当下。义军在前引路,徐卫率部直投五马山而去。到了那山前,早望见数千兵马列成阵势,耀武扬威。
徐卫麾下都是行家。一打眼就看出来,这五马山寨有能人。凡夫俗子布不出来如此严谨的阵形。但见骑卒都跨着战马,一字排开列在阵前,数千步卒执长兵整整齐齐,背弓插箭的弓手立在最后。这基本上就是一个作战阵法的雏形。不知这五马山寨之主,是何方神圣?
约有两百步距离时,那义军中鼓号齐鸣,所有士卒放声高呼,徐卫听得真切,他们喊的是“赤心报国,诛杀金贼”这些义军虽然装备简陋,但气势倒是不弱。
本来按徐卫的身份。他完全可以趾高气扬地奔到义军阵前才下马。但还在一箭之地,他便跃下马背,步行前往,部下一见,纷纷效仿。
“紫金虎果然不凡。”马扩对身边那穷酸秀才说了一句,继而迈出大步迎上前去。
两人相遇,马扩拱手朗声道:“早闻徐九官人大名,今日得见,足慰平生。
徐卫见他容貌不俗。气度亦不凡,又想到河北之地自古多出豪杰,因此并不托大,抱拳还礼。有义军士卒捧来酒水,马扩双手呈上一杯:“徐指挥使连败金贼,立此殊勋,非但为国家之功臣,亦是我辈之揩模,仅以此杯,聊表敬意。请。”
见他谈吐如此,徐卫越高看他一眼,接过酒杯,不知为何却只喝了一半又递回去。没想到。马扩倒丝毫不觉意外,笑道:“好,这剩下半杯,待驱逐北虏,光复故土之后再饮不迟!请徐指挥使与诸位上山一叙!”说罢,将身一侧,请徐卫先行。
徐卫知他不是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