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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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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天在前厅,继续谈论外头世界的一切,一面吃着范家人递过来的煎饼。

“这是湘秀自已做的,是不是又薄又酥脆呀?”芙玉对着哥哥说,“她的手艺是全城一流的,没人比得上。”

“芙玉,你别胡说。”湘秀阻止着说。

“芙玉说的没错,果然好吃。”宗天真心赞美着。

这像他另一个大妹子的女孩,已变得端庄文静,从头到尾都不太说话,只偶尔拿眼睛瞅他,带了几分扭怩,让宗天非常不习惯。

又聊了一些话,范兆青得了父亲允许,连湘秀一行五个人,一块儿去逛河口渡船处。

以前那只是小小的摆渡站,如今大小船只云集,商贩市场占着空地,处处旗帜飞扬;曾经有过的山明水秀,已被人烟直逼成微不足道的背景了。

宗天很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每个人及每个景都不放过。他意识中在搜寻着那位琉璃草姑娘,或许她会突然从他身边走过,会在人群之外,会在河中的船上。

下一次相遇,他绝不再轻易让她消失了。

总要知道她的名,她是何方人氏,为何老是这样来去匆匆的呢?

远方酒肆,传来一声轻唱——

蕃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多惊心动魄的一幕呀!但他回首,只有水,只有人,只有船,要如何做,不断占据心头的她,才会再出现呢?

言妍……琉璃草……第三章

第三章

宗天回家已将近一个月,奉恩堂的大小事都已得心应手,还定期到山上帮爷爷种药草。

镇上的人都渐渐习惯他这位小秦大夫,相信他的仁心医术;这使得秦孝铭因而放下内心的一块石头,再也不对长子疾言厉色或吹毛求疵了。

可是瑞凤就急了。眼看又过了一个月,长子的婚事仍没着落,后面弟妹就跟着延误。若非宗天一脸有主张的模样,她还真想自己为他订一房媳妇,瞧这左邻右舍的少爷姑娘家,谁不是奉“父母之命”呢?就她家的儿子怪脾气,非得他看对眼,又喜欢到心坎上方可以。

一天下午,趁他有空,瑞凤干脆把一叠姑娘的资料,往他面前一摆说:“你好歹挑一个,让娘心里有个准儿,替你提亲去。”

“娘,你又来了。”宗天无奈地说。

“好!你不挑,就由我来挑。”瑞凤想想说:“范家的湘秀怎么样?她是你认识的,我们两家又是世交,彼此嫁娶再好不过了。”

“我一直把湘秀当成自己的妹妹,从没娶她的打算。”宗天立刻说。

“我也料到了,你若中意她,这婚事早几年就提了。”瑞凤顿一顿,又说:

“我就不懂,你是嫌她哪一点不好?她虽然不漂亮,但也可爱大方,和家里每个人都合得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我没有不满意,也不能说嫌或不嫌,现在是民主时代,人人都是平等的。

我想,或许是无缘吧!”宗天勉强地解释着。

“我真不明白你的那一套说法。”瑞凤看看儿子,才又说:“老实说,我看得最中意的,不是湘秀,而是程家的姑娘慧梅。你不认得她,她家是去年才来的,程先生是城里小学的校长,也算书香门第,教出来的女儿知书达理,人见人爱,保证你会喜欢。”

宗天第一个想到的是琉璃草姑娘,会是她吗?

这些日子以来,他找她找得可辛苦了,每日抢着出诊送药,出入和家门户,可惜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有。

有时,他甚至怀疑这是一场梦。两年前在宿州镇,河上的丧船,丧船上的白衣姑娘,转眼了无痕;一个月前,在后山,蓝衣姑娘,又是匆匆一瞥后,便无行迹可寻。

她是一阵风,一阵雾,一个他自己生出来的幻象吗?可是,那条蓝花手帕,却那么其实,莫非是瑶池仙女在人间留下的一线希望?

用一些话搪塞母亲,勉强过了关后,宗天觉得事情紧迫,所以考虑了半晌,才决定找芙玉帮忙。

他将芙玉请到长廊的一角,避开了所有的人。要说出这种事,还是非常困难。

芙玉见哥哥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恍然大悟地叫道:“我明白了,是有关湘秀的事,对不对?”

“你们为什么老提湘秀呢?好象我对她有什么义务似的。”宗天有些沉不住气。“这些年来,虽然没有摊开来说,但大伙都明白,湘秀不嫁,都是为了等你。”芙玉不以为然地说。

“等我做什么?我和她,既无山盟,也没海誓,这不是教我为难吗?”宗天说。“我觉得一点都不难。你男未婚,她女未嫁,不正好缔结良缘吗?”她说。

“可惜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他终于说出来。

芙玉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问:“是谁?”

“问题就在这里。我曾在后山坡见过她一次,猜她住在汾阳城里,但却一直找不到她。”宗天说得有些尴尬。

“她叫什么名字?”芙玉问。

“不知道。”他摇摇头说。

“天呀!一个连姓名都不清楚,又只见过一面的姑娘,你就当她是、心里人,这太不可思议了。”她无法置信地说。

“事实上,我两年前就见过她了。从那时起,就对她念念不忘。若要形容这种奇怪的感觉,大概就叫‘一见钟情’”吧!”这也是他近日寻觅不着后的体悟。“是很奇怪,只有见过两次面,就能动情,为什么自幼看到人的人,却生不出一点情意呢?”她仍不解。“这或许就像你选择了克明,而非兆青的原因吧!”他试着说。

芙玉细思这一段话,才慢慢抬起头来说:“她一定长得很美啰?”

“是很美。她身形纤秀,不比你高,年龄也不比你大;她的眼睛彷如秋水,会夺人心魂;她说话温柔,举止优雅,全身上下充满灵气……”宗天滔滔不绝地形容。

“够了!反正是天仙美女就对了!”芙玉忍不住打断他说:“你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我猜她不是本地人,而是近两年由外地来的。”他分析着说:“我想,你们有姑娘会,常在一起绣花谈天,也许能替我打听到。”

“外地人?”芙玉努力思索,“这两年,举家迁来镇上的有二、三十户人家。带大姑娘的差不多十来家,而姑娘要合乎你形容的,只剩林家、程家和潘家。”

“程家?是不是程慧梅?”宗天反应很快地问。

“娘跟你提过啦?”芙玉问。

“嗯。”宗天点点头,“娘说她父亲是汾阳小学的新校长。”

“若要严格说起来,慧梅是最合你条件的人。她是出了名的美丽温柔,一到汾阳就惊艳全城,求亲者络绎不绝;可她爹却一个个拒绝,就想为掌上明珠挑一个文武全才的好女婿。”芙玉说。

“或许真是她。”他满怀希望地说。

“倘若真是慧梅,湘秀自然是比不上啦!”她叹一口气说。

“我对湘秀的事完全不知情,就请你慢慢开导她,要她另寻幸福的归宿。”宗天又说:“我什么时候能见那位程姑娘呢?”

“瞧你急的!”芙玉说:“明天下午,我们几家姑娘会在普济寺荷花池旁集合,一起到范家去绣端午龙舟的锦旗。你可以在一旁仔细看,不就真相大白了?”

“谢谢你,好妹子,你真是功德无量!”宗天开心地说:“我一定会让你在年底前嫁到方家的。”

“好端端的,干嘛又扯上我?是你急着想娶,我才不急着嫁呢!”芙玉气唬唬地说。

可是她话尚未骂完,宗天就飘飘欲飞地走了,嘴里还哼着什么“寂寞蓝”及“忧郁蓝”。

她一向潇洒不羁的大哥,对爱倒是很专一固执。慧梅是貌美出众,但要迷倒聪明自负的大哥,应该不只如此吧?

※※※

第二天是个大晴之日,宗天早早便将事情做完,和芙玉一前一后地出发。

普济寺前是另一个人潮集散地,从早到晚都少不了一些小贩、卖艺者及虔诚的善男信女。

芙玉走到了荷花池旁,和已在那儿的三位姑娘会合。尽管有一段距离,但宗天仍看出,其中没有一个是他要寻找的人。

正徘徊着,有人在后面喊他。

“秦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呢?”是湘秀。

因知道了湘秀的心事,他有些不自然,只说:“我出诊,路过而已。”

那儿芙玉已发现变化,又逢湘秀的招呼,她只好带着三位姑娘走过来,笑着说:“好巧呀!在庙口碰到你。我来介绍一下,林如英、程慧梅、潘怡云,都是我姑娘会的好姊妹。”

宗天一一颔首,脸勉强笑着。

程慧梅的确是貌美如花、举止款款、体态妩媚,和他应对也不扭怩,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是,她仍不是那拨动他心弦的女子。

芙玉看着大哥的眼神,见他的失望,有些气馁,一张粉脸不禁也垮了下来。

“我们得走了,湘文在前头的布庄等着,要大家一块儿挑颜色。”湘秀看看宗天,眠嘴一笑说:“秦大哥有空的话,也可以帮我们提供些意见。我哥说,你也参加今年的龙舟队,不是吗?”

“挑颜色的事,我不在行。”宗天忙说:“我还是去探访我的病人,比较正经。”

他告辞后,一转身便听见咯咯的笑声,他不明白,自己那几句话,有什么可笑之处?

接下来的一日,他心情不甚佳。她应该在汾阳,在某个屋顶下的……而或许,她又乘船离开了?

这种寻人的痴狂几乎成为一种疾病,潜伏了两年,平常感觉没事,然而,一旦被诱发,便冷热齐上,百症齐发,再不见她就停不下来。

若无缘,为何又要相逢?若有缘,为何见一面都难如上青天?

那天晚上,芙玉主动到药库找他,张口便问:“他们没有一个是你的心上人吗?”

“很抱歉,让你白忙一场。”宗天不太想提这件事。

“那就怪了!”芙玉偏偏更起劲地说:“汾阳城家世清白,有模有样的姑娘就这么多,我实在想不起来了……除非,她是在酒肆里卖唱的女子……”

“不可能的!她气质高雅,像无瑕的白玉,一点风尘味都没有,不可能是卖唱女!”他立刻反驳。

“反正在你眼中,她样样都好。”她不服地说:“可是你也看见的,我们慧梅也不输给她吧?”

宗天无言,不想评论什么。“瞧你那迷惑的样子,都不像我的大哥了。”芙玉突然想到说:“唉呀!

你把她说得来如影去如风的,她会不会是狐仙女鬼变的,要来摄你魂魄呀?”

“都科学时代了,你还信这一套,真是荒谬!”宗天斥责着。

虽然如此说,但芙玉的一番话一直在他心头徘徊。自幼他也听了不少狐鬼幻化成人,来报恩或复仇的故事,而她那不似人间俗品的气质,倒像是有可能由天地之气孕育的……

无论她是人、是鬼、是狐,他都想再见她一面,解开所有的谜底。

※※※

湘文坐在桌前画着龙舟旗的草图,正方布面,两条呼风唤雨的金龙,衬着绛红银边的底,好不热闹。

但这热闹,绾不住她内心的那一份愁思,好几次她掷笔叹息,望着窗外,静静地发愣。

依着农历时节的百花记事,现在应是“蔷薇蔓,木笔书空,棣萼恚|,杨入大水为萍,海棠睡,绣球落”。

杨入大水为萍……萍无根,四处飘泊,聚散不定,她脑海中浮起了宗天的身影。

他天生的开朗,笑容里的潇洒,昂藏男子的魅力,还有那形于言表的热情,话语中的情不自禁,都在在地冲击她的心。

两年前宿州镇一别,她以为已沉埋于底的记忆,竟在见到他后破土而出,而且成了发芽的种子,快速窜出,迎着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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