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摄影记者喊得震天价响,对着参与此剧的演员拍个不停,尤小枫无聊地左顾右盼,纳闷这场记者会究竟什么时候才要开始?
“卡嚓!”
“呃,请你们不要乱拍……”
偶有记者闲来无聊抓她入镜,让她很无奈。为了出席今天的记者会,主编特地在前一天上门押她去做头发和买衣服,甚至还请了专业彩妆师帮她化妆,让她能够美美的出席,而她长发飘逸、清秀脱俗有如画中人物的外表,也立刻引起人们的注目,纷纷赞美她真是符合人们对女作家的印象,一直不停地褒奖尤小枫。
见鬼了。
尤小枫实在很想大声请问,有谁规定女作家必须长发飘飘,跟个鬼一样?简直没有道理嘛!
坦白说,她一点都不想曝光。写作本来就是很私密的事情,自己高兴就好,干嘛还要站到镜头前任人品头论足?
“对不起,投资厂商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再过几分钟就到,请妳再稍等一下。”
负责筹备记者会的工作人员,一直跑来跟尤小枫道歉,尤小枫表面上说没关系,其实心里一直暗骂对方耍大牌,这么多人全等他一个,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哦?
尤小枫不愧是毒舌派的代表,她才在心里骂对方耍大牌,那位耍大牌的仁兄便风风光光地出场,瞬间所有新闻记者都往他的方向涌去。
“聂齐家先生,请问这是你第一次代表家族出席记者会吗?”
“协和集团以后是不是就由你接管?”
“你有扩大集团的计划吗?”
“协和集团一向都发展跟民生有关的事业,这次为何会投资偶像剧,是不是有意进军媒体?”
投资厂商刚刚到达现场,就被文字记者和摄影记者团团围住,问了一拖拉库的问题。
“请各位记者朋友们让开,等一下我们总经理会在接下来正式的记者会中,一一回答各位的问题,请各位记者朋友们不要挡路。”陪同投资厂商前来的下属,显然是应付记者的老手,厂商不需要开口,他就和另一位同事推开人墙,开出一条路让厂商通过,记者们还是不放过。
“请回答我的问题!”
“聂先生!”
“聂先生……”
记者们卯起来追着投资厂商跑,因为太吵,尤小枫听不清楚访问的内容,但对于投资厂商抢镜头的功夫深感佩服,那些原本该在镜头前搔首弄姿的明星们,此刻倒成了配角,完全没有人理会他们。
好不容易,投资厂商排开了人群来到会场的正前方,这就代表记者会可以正式开始了。
“尤小姐,请妳也站到前面,等一下会一一介绍。”记者会的工作人员,跑来邀请躲在角落的尤小枫,看样子她不上场不行了。
“好,谢谢你。”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会场正前方,所有人都已经排排站,她是最后一个入列的人,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好了,全部到齐了,记者会可以正式开始了。”主持人显然也松了一口气,麦克风抓在手上,就开始发言。
“感谢各位记者朋友们抽空光临,本人谨代表公司深深一鞠躬。”他自己鞠躬也罢,还拖着大伙儿一起下水,连尤小枫也被牵累,一起陪着主持人弯腰鞠躬。
可恶的明玉姊,硬要她参加这场莫名其妙的记者会,回头非要胁她加稿费不可。
““绝色”这出偶像剧,是根据爱情小说家“楚艾”小姐的畅销系列作品所改编,她本人今天也到了现场,就是站在最左边的那一位。”
主持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第一个就介绍尤小枫,害她不得不出面应对。
“各位好,我是原著小说的作者楚艾,请各位多多指教。”超尴尬的。
“很漂亮对不对?”主持人自以为幽默。“接着我们再请这次的投资厂商,协和集团的总经理聂齐家先生发言,他因为迟到,所以要罚他多讲几分钟,请大家拍拍手。”
主持人对于发言的顺序,显然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放着主要演员不介绍,竟先介绍一班不相干的闲杂人等,也算是独特。
“请聂齐家总经理,为我们说好几句话!”主持人发挥他的独特幽默,急欲将麦克风交给聂齐家,但他没有接,或者说是忘了接,因为他已经呆了。
他从来没想过,会在这个地方跟她重逢。
从他回家以后,他就被强加在身上的公、私事弄得团团转,一直到前往记者会的路上,都还不知道这出戏的主要演员有哪些、剧名叫什么,当然也不可能知道,这是一出由尤小枫的小说所改编而成的偶像剧。
他是如此的忙碌,忙到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她,忙到他几乎以为,过去那一个月只是一场梦。直到她再次出现,提醒他那不是梦境,是最真实不过,他才敢相信,自己真的经历了那些日子。
“聂齐家先生?”主持人麦克风拿在手上,纳闷他为何迟迟不接手,目光反而盯住尤小枫。
相对于聂齐家的感动,尤小枫有的只是愤怒和震惊,直到此刻,她终于才明白,他为何偷跑。
他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平凡人,他有钱,而且非常有钱,是“协和集团”的少东!
尤小枫觉得被骗了、被耍了,她像傻瓜一样的想念他,结果她只是他的游戏;一个一文不值的游戏!
尤小枫想哭、想闹、想拎起拳头打他,骂他不要脸!但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僵直着身体,听他把话说完。
“呃,谢谢主持人。”聂齐家接过面前的麦克风,想办法回神。“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协和集团的接班人──聂齐家,今天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与各位见面,还请大家多指教。刚才有位记者朋友问到,我们协和集团是不是有意进军媒体?答案是YES,协和集团确实有意藉由这次投资本剧,正式宣告进军媒体……”
接下来是一连串冗长的致词,大部分都在回答记者的提问,以及解释协和集团未来的动向,听得尤小枫很难受。
赶快结束,赶快结束,她不想再回想了!
尤小枫真想捂住耳朵不听他的声音,或是干脆杀死所有的脑细胞,让它们没有办法继续在她的脑中活动,强迫她回想过去的一切。
你要应征保母?你别开玩笑了!
她不要回想起他们初见面时的情形,怎么样都不要!
妳经常在熬夜,应该要补一补,所以我特地做麻油鸡给妳补身体。
她不想回味他做的麻油鸡有多美味,那是人世间最剧烈的毒药。
我们这样好像在约会。
她更不想记起,那天街头的浪漫,粉红色的心型气球在空中飞wωw奇Qisuu書网舞,一如她怦怦不停跳跃的心,她打死也不愿意回忆。
妳要有人喜欢妳也可以,我自愿报名。
我们来唱歌。
妳的身边,应该要有个随时可以帮忙妳的男人。
妳先上楼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往事一幕幕在她的脑子里面发酵,她不禁诅天咒地,为什么不让她失忆,就是几秒钟的时间也好。
“谢谢聂齐家先生精彩的致词,你果然多说了好几分钟,非常感谢聂先生。”主持人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幽默,这时终于又重新登场,尤小枫终于可以不必再听他的声音。
“我……”她没办法再继续留在此地,必须赶快走。“我人不太舒服,不好意思先离席了。”
尤小枫匆匆朝台下敬个礼,便往会场外头冲出去,聂齐家愣了一下,也跟着追出去。
“小枫!”他呼喊一直低着头的尤小枫,没有把握她会不会停下脚步,会不会听他解释。
尤小枫本想不理他自行离去,但很奇怪,脚就是有它自己的意志,由不得她说不。
“听我说,我可以解释。”他愿意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只要她愿意听。
“好啊!你解释,我倒要想听听看你怎么解释,“协和集团”的少东。”她语带讽刺的答应道,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我不是故意要骗妳。”聂齐家脸色苍白地求饶,到现在她都还不肯转过身来面对他,可见她有多恨他。
“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别忘了她是写小说的,什么千奇百怪的理由没编过?骗得了谁。
“我确实有我的理由。”他重重的叹气。“我一直尝试着告诉妳实话,但总在最后关头打住,就是怕妳不能谅解。”
“我现在就能谅解了?”她觉得他的说法好好笑,完全不负责任。
“小枫──”
“你有没有想过,当我发现你离去,又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她愤怒地转身,明亮的双眼溢满了眼泪,全为他而流。
“我怨恨自己为什么要接受你?”像个傻瓜一样。“如果这一切对你而言只是一场游戏,你大可诚实对我说,我会自己决定要不要玩这场游戏!”也好过事后的领悟。
“我从来就没有把妳当做是一场游戏,我是真心喜欢妳,我不允许妳这样看轻自己!”错的人是他,与她无关。
“说得好听。”她冷哼。“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真的想要当保母,才来我家应征。”她打死不信。
“我是真的想要当保母,才去妳家应征,对妳的感情也是真的,没有半点虚假。”更没有游戏性质,聂齐家拚命解释。
“哼,骗人──”
“我没有骗人!”他激动地打断尤小枫的话,不希望她误解。“也许妳很难想象我的生长环境,表面上风风光光,其实没有自由,也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大多数的人对于豪门都存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或是误解,以为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事,其实不是这么回事。
“我喜欢做家事,但我父亲不允许我碰这些在他观念里面娘娘腔的东西,只愿意我做些阳刚的事。”比如说练武。
“我渴望自由,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但我排行老大,很多事情不得不一肩扛起,没有任性的空间。一个多月前,我父亲通知一个月后要将公司完全交由我掌管,我当时就打算出去游玩一个月,回家以后再好好扛责任,刚好那个时候看见妳应征保母兼管家的广告,于是就前去应征。”
接下来的事不必再多说,过程尤小枫都全程参与,却也因为参与,而搞得浑身是伤。
“我真的没有打算骗妳。”他再一次解释。“我也没想到我会喜欢上妳,更没有想到妳会这么讨厌有钱人,也因此错过了许多表白的时机。”
没有人会质疑这是上天的安排,一切都是那么刚好。他刚好想出外透透气,她就刚好需要一个保母。他刚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她刚好最讨厌有钱人,一切都是命运在开玩笑。
“后来实在已经拖到不能再拖了,非回家不可。刚好小朋友也被父母接回去,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妳解释非走不可的原因,只好不告而别。”
“你大可以告诉我实情。”怎么也好过欺骗,尤小枫愤怒地看着他。
“小枫……”
“而且你是个懦夫,你不但欺骗了我,也欺骗了你爸爸,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滚到旁边去。
“小枫──”
“自由和权利从来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去争取来的,你如果真的这么看重你的自由,就该勇敢去争取!”别说些有的没有的废话,她说得喘呼呼。
“别以为忠于自己这么容易。”她越想越气,拳头握得越紧。“不要幻想不付出代价,就能获得你想要的东西,那只是空谈!”
吼完,尤小枫便跑开了,聂齐家来不及阻止,也无力阻止,整个人陷在她的话中不得动弹。
自由和权利从来就不走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