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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通干脆利索的跪下,万历皇神情有些复杂,看了看身边的申时行,申时行神色没什么变化,反倒是就和正常参加喜宴的人一样,左顾右盼,并和陆续进来的高官勋贵含笑招呼,谁也不是傻子,这个场合要是认真听认真看,那就是给自己招祸了,万历皇帝回头再看张诚,张诚也是差不多的神色。
万历皇帝的视线又是转向王通,王通接受这个命令的时候没什么迟疑,眼下他刚坐上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置,一切还都不稳,前段时间锦衣卫衙门内部还有指挥同知和他作对,更别说最近这段时间不少人或者口信,或者上疏,都在说王通种种不法,他虽然名义上是锦衣卫主官,但对这一摊子并没有抓牢。
在这个当口,派他去江南,等于是让他没有办法彻底掌控锦衣卫,这个道理很浅显,万历皇帝也明白,王通不会不明白,可王通答应的这样干脆。
万历皇帝微微闭眼,心中叹了口气,身为天子,身为大明的帝王,要讲究权谋平衡,不能出现臣重君轻的局面,这些话,李太后跟他讲过,冯保跟他讲过,张居正也跟他讲过,他自己也知道。
但看到王通这个样子,自己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王通这般忠心,为自己立下这样的功业,自己这样做,那就不是什么平衡和权谋,而是寒了臣子的心思。
“起来吧,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要弄的这么拘束”
万历皇帝开口说道,王通答应了一声站起,万历皇帝也从座位上站起,拍了拍王通的肩膀,沉声说道:
“朕想的太多了。”
话说到这里,却不再继续,君臣一干人对坐,有些沉闷,申时行却明白了过来,万历皇帝这段时间盯着松江徐家不放,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在这时,穿着司仪服色的马三标过来,先是给万历皇帝行礼,然后起身对王通说道:
“大人,吉时快到了,这个。。。。。。。”
尽管是在问王通,不过声音周围的人也都能听到,马三标粗中有细,此时说这番话也是给万历皇帝和申时行听,二位贵人不要耽误了王通结婚啊
万历皇帝怎么会不懂,他顿了顿,却笑着说道:
“王通你吉时就要到了,朕也带了红包礼物,不过这时候拿出来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念念朕赐婚的旨意吧”
王通的脸色终于没有维持住,马三标的眼睛更是瞪了起来,不过王通反应的也快,对马三标开口说道:
“三标,陛下吩咐,还不快去拿”
马三标还想说什么,却被王通的严厉的目光逼视了回去,马三标做了王通管家之后,性子也不像是从前那般冲动了,迟疑了迟疑,还是躬身说道:
“陛下稍待”
万历皇帝过来之后,京师官员和勋贵不管怎么想,也都要过来表明姿态,来了之后,王通这边无所谓,但一定要让万历皇帝看到,证明自己的步调是和天子一直保持一致,所以近来这么多官员,大都是在万历皇帝前面就座。
拥挤是越来越拥挤,后来,能做到这个位置的只能是三品上,伯爵爵位或以上,没这个身份的,递上礼单帖子的时候,知客会喊一嗓子,座位是没有的,至于四品向下,那王通这边就是连帖子都没下了。
万历皇帝方才扬声说出来这话,下面不少人都是听到,很多人立刻兴奋起来,难道这是天子赐婚打脸还不够,还要当面动手,看你王通猖狂,今日间可知道猖狂的罪过了吗,更有人在那里琢磨,王通这一摊要怎么分,自己能分到多少。
那边马三标匆匆捧来了旨意,天子给谁下旨,这旨意都是要供在正堂中,以示敬重,马三标双手捧了过来。
万历皇帝坐在那里左右看看,又是笑着说道:
“王通,吉时已到,将你的三个娘子一并带出来吧,听朕的旨意,就算是证婚了”
王通神色无喜无悲,只是平静的领命,吩咐人将宋婵婵和韩霞、张红英等人领出来,万历皇帝又是扬手对不远处的众人喊道:
“诸位爱卿,不要那么远,凑近些,凑近些”
外面这些侯爵、伯爵、内阁大学士和尚书之类的纷纷站起向前凑过来,杨思尘站在下面却低声对沙东宁等人说道:
“要是韩刚那边有什么动静,你们一定要抱住他,拖到后面去先捆起来,这个场合可不是他发脾气的地方,明白了吗?”
几名亲兵都是点头,宾客们的气氛不错,人人脸上带着笑意,反倒是王通这边的亲朋好友神色不对,那边旨意拿上来,万历皇帝却很随便的伸手拿过,另一边,丫鬟引到,三名凤冠霞帔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也被领了出来。
有小宦官在边上跟着叮嘱,几个人被引上正堂之后,先给万历皇帝行礼问安,说完之后按照规矩站在一边。
万历皇帝含笑点头受了三位新娘子的拜见,笑着扬声说道:
“吉时已到,张伴伴,念旨意为新人贺吧”
张诚躬身点头,也是抬高了声音说道:
“听旨”
王通双拳攥紧,但还是中规中矩的跪了下来,整个宅邸的众人除了万历皇帝和宣旨的张诚之外,也都是跪了下来。
“张伴伴,念吧”
万历皇帝点点头,却自顾自的坐下,下面有抬头的人看着堂上,却发现万历皇帝手中始终拿着那份旨意,也不递给张诚。
司礼监当差的宦官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经手的旨意背诵出来也是寻常,但身为内廷太监,宣读旨意也算是大典,不展开旨意诵读,那可就是大不敬,张诚这等办差多年的,又怎么不知道这个规矩。
这个发现马上就传扬开,不少人都是微微抬头,接下来看到的事情更让众人愕然,司礼监掌印太监张诚居然从怀中又掏出了一轴圣旨,泰然自若的展开。
难道万历皇帝不知道,可万历就在边上满脸笑意的看着,那边旨意已经开始读了,众人连忙又是低下头,这时候若被上首的皇帝和张诚看到,肯定会被定个君前失仪的罪名。
“。。。。。。。今有锦衣卫百户韩刚之妹韩霞,品貌上佳,乃是良配,又与王通有婚姻之约,钦命为定北侯夫人。。。。。。。”
即便知道这个场合要肃穆,但下面众人还是轰然,旨意的最开始念到的就是韩霞,而且明确的说是定北侯夫人,众人都是听到过详细的内容,甚至有人知道旨意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在各种场合拿来嬉笑。
但外面流传的,和现在读的完全不是一个,皇上还真能折腾,居然将旨意调换了个,可谁能说这个旨意是调换的,谁敢说,而且那个旨意是当着王通读的,这个旨意却是当着百官读的,谁是真的,这个就是真的
“外命妇之号九:公曰某国夫人,侯曰某侯夫人,伯曰某伯夫人。一品曰夫人。。。。。。。”
现在旨意上说,韩霞是定北侯夫人,那就是确定了韩霞正妻的身份,众人纷纷抬头,看到那三位女子中一人磕了头,在那里应了谢恩。
又有几名小宦官捧着侯爵夫人的一应仪仗,王通这边没有人反应,还是杨思尘低声催促,几个亲兵才忙不迭的上前接下,张诚又在那里念诵道:
“。。。。。。。张红英。。。。。。贤良淑德。。。。。。。”
张红英还是二房,这个倒是没变化,张红英那边也应了,接下来张诚又是读到:
“。。。。。。。。宋婵婵其父。。。。。。。经有司查明,系为冤案,现还其清白。。。。。。宋婵婵为人聪慧,堪为良配。。。。。”
宋婵婵是三房,而且还赦免了宋婵婵一家的定罪,场面有些骚动,张诚冷冷的扫视了下面一眼,开口说道:
“诸位都是知道规矩的,还是要守这个规矩才好。”
被这么一警告,下面才安静了不少,此时众人却又听到了哭声,天子下旨免罪,等于给宋婵婵一个清白之身,虽然从前有污点,可现在从官方法律上,宋婵婵就是一良家女子,宋婵婵因为家中的罪过遭难,到现在才算是解脱,自然喜极而泣。
不过稍微聪明些的人也能猜到,宋婵婵的喜还不光这一项,如果她是正妻,那就是被推倒了风口浪尖上,被众人盯着,不知道要如何的凶险,何况王通对她也算有恩,她为侯爵夫人,对王通的拖累太大,时间久了,恐怕也只能一死了之。
现在让她成为三房,不过是小妾的地位,可这真正是好归宿,王通是良配,自己又不用成为风口浪尖,一个风尘女子被收为小妾,这个就司空见惯了。
“臣王通携内子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旨意一改,王通的婚事不是笑话,韩霞和张红英良家女子,出身清白,为正妻、二房很是合适,大明素有贵家娶寒家女的传统,这个正好符合,娶妾以色,宋婵婵年龄大了些,可也是绝色,加上精明能干,是个内管家的好角色,而且对京师了解,对王通一定帮助不小。
万历皇帝笑着点头,朗声说道:
“成家立业,王通你今日成家,将来可要立下更大功业才是啊”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喜事开始了。
且不提天子,也不说李虎头一干人,京师的勋贵百官,身份够格的都是过来和王通喝酒,等酒席散去到入洞房的时候,王通已经是脚步虚浮,摇摇晃晃了。
妻妾去洞房等候,王通则是将客人们送走,折腾到快要结束,天也黑了,王通说要先回书房醒醒酒,杨思尘跟上搀扶。
走到半路,杨思尘挥手让护卫们离远些,迟疑了下低声说道:
“大人,虽然有今日的旨意,可猜忌提防之心。。。。。。”
王通双眼赤红,满嘴都是酒气,哑着嗓子打断了杨思尘的话:
“皇上在敲打揉搓,雨露雷霆,皆是君恩,是不是。。。。。。。我做了那么多,真是。。。。。。~~~~”
王通笑了出来。
这一章不太好断,一并发出来了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一章 新婚夜 莫名梦
第八百二十一章 新婚夜 莫名梦
醉酒的王通突然笑了,前后的护卫都是转头来看,杨思尘皱眉连忙挥手,开口说道:
“都下去,都下去,吩咐厨房弄碗醒酒汤送过来。”
护卫亲兵们都是躬身退下,王通又是晃了下,杨思尘连忙用力搀住,他这几年也是打熬身体不停,要不然王通这个身板凭杨思尘还未必搀扶的住。
就着灯笼的光芒一看,杨思尘好悬把人摔在地上,从前喜怒不形于色的王通居然在流泪,这等失态的模样被别人看到可就麻烦了,杨思尘连忙低声说道:
“大人,慎独”
即便是在自家宅邸,谁敢说没有眼线探子,酒喝得多了,的确会让人的判断力和自制力都下降的厉害,王通踉跄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伸手抹了几把,却还是止不住。
“快搀我去书房,不要让旁人看到”
王通大着舌头说道,杨思尘哭笑不得,心想这到底算是喝多还是没喝多,居然还能反应的过来。
书房倒也不远,王通被扶进去坐下,那边醒酒汤也已经送了过来,杨思尘吩咐人去外面弄手巾和冷水来,王通这边拿起醒酒汤仰头喝了进去。
醒酒汤里面加了葛根等药物,对付醉酒还是颇有效果,王通坐了每多一会,又是挣扎着站起到了书房后面,大吐了起来。
等杨思尘将冷水和手巾等送上,王通已经把喝下去的酒清的差不多了,他坐在那里用手巾擦了两把,叹了口气说道:
“醉酒误事,今日这样的狂饮不能再有,酒都最好不要碰。”
杨思尘靠近了低声说道:
“大人,酒后多言,借酒浇愁更是伤身,大人今日实在是孟浪了。”
“不喝不行,圣上的旨意难道不是恩德,我做臣子的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