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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成亲要你们帮什么忙?”
被王通反问一句,众人都是哄笑,孙大海也跟着笑了一阵,开口说道:
“大人结婚是天津卫的大事,一应用品,丫鬟仆役,这个大家都商议了,要尽善尽美的给大人预备,一定都是最好的。
“陛下曾说要操心我的婚事,正托人在宫中询问,等那边给了回复就办。”
王通这边和孙大海等人轻松交谈,在府邸的另外一处,王通的一干亲卫也在那里演练闲谈。
他们都是在草原上浴血厮杀过的,回到京师之后,平时没怎么感觉出来的太平闲散就显得极为的可贵,但毕竟是年轻人,这些许感怀也是很快也就抛之脑后,不过他们这些人却有个共识,那就是平素里打熬身体锻炼武技虽然枯燥,可在战场上却是活命的本钱,王通的这一干亲兵之中,将门富家子弟不少,从小都是骄纵,不少人都觉得自己技艺不差,很多枯燥的练习没有必要进行。
在战场上回来,尽管王通给他们放假,可他们每个人都是勤练不坠,不敢有丝毫的含糊。
韩刚本来就有百户的身份,这次立功做个副千户基本已经定下,加上他的妹妹要嫁给王通,所以他尽管晚来,却隐约是众人的首领。
除却这些身份之外,韩刚的战技也是精熟,相对于没怎么上过战场的一干少年,韩刚可是在蓟镇的边疆和鞑虏真刀真枪的厮杀过,这样的经验放在战场上自然让他和其他人不同,也让其他人心中佩服。
此时一干亲卫都在摆弄刀剑,回到京师之后,谭大虎谭二虎的父亲谭将留在了归化城,李小彪家人都在乡下,齐武则是在半路上就被派往广东,韩刚这边不必说,回京之后,先是弟弟妹妹高兴异常,然后内监把总韩太平也是老泪纵横,自家的孙辈上战场,他也担心太过,看到之后才算放心。
鲍二小这边,王通也给他放了个假,让他去天津卫见了见父兄,这其中感慨不必说,倒是沙东宁情况不太一样,沙大成眼下做生意做的红火,根本就没有几天呆在陆上,整日里乘船往返天津卫和辽镇之间。
得了沙东宁报过去的平安,他这边打发人送来了礼品,然后又是自顾自跑买卖去了,王通听到之后也感慨了几句。
到底是海上人,见惯了生死,得知自家孩子平安归来,倒不是那么儿女情长,沙大成这边送来的东西无非是海味干货,又有从东北那边弄来的山珍,拿来之后,照例给王通送了一大份,其余和伙伴们分了,也是快活高兴。
沙大成毕竟是当爹的,没什么亲近的举动,可该做的一样不少,知道自家儿子身份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经常送东西过来,让沙东宁和同伴分享,先前那些吃食送来,今日却又送了东西。
相对于吃的来说,王通的亲卫们对今日送来的东西更感兴趣。
“这倭刀造的真是不错”
韩刚抽出一把,在手中挥动,身为武人,自然明白这兵刃的好坏,沙东宁开口说道:
“那两把不要动,我要去送给大帅。。。。。。韩大哥或许不知道,海上贸易,这倭刀也是大宗,闽浙粤一带的海上人和陆上豪族,都讲究用这个。”
谭二虎抖动下手中的倭刀,握起向前一劈,笑着说道:
“倭刀的用法,家父也曾传授,不过在咱们军中,这倭刀实在是用处不大,私斗尚可,战阵之上恐怕没什么用处。”
“谭二哥看的明白,就算在倭人那边,大军交战也都是长矛为先,这倭刀只是日常防身用。”
沙东宁开口回答,谭大虎对倭刀的兴趣不大,一长一短两把刀抽刀看了看,就是插回放下,在边上笑着问道:
“听家父和几位叔父说过,倭人那边喜欢吹牛,往往没什么的事情,却夸的好大,加起来不过千人就称为大战 ,斩首十余就称之为大捷,什么城池要塞,和咱们这边乡下的砦堡一样。”
众人都是哄笑,沙东宁也是笑,不过还是补充说道:
“小弟在平户的时候,倒是知道一些,五十年前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这十几年也不同了,倭国的诸侯彼此攻杀吞并,现在倭国之中只有十几个最大的诸侯,双方投入万人的战斗也是常见,最多的时候过十万人也是有的。”
院子中一时有点安静,倭寇当年为害东南,但大明军民的心中,始终认为倭寇人少,大明稍加整备就可以评定,戚继光和俞大猷所做的事情也的确证明了这一点,谭大虎所说的那些见闻,在国内也多有流传。
沙东宁从小在倭国长大,他说的都是亲见亲闻,众人跟着王通久了,对天下大势也有所理解,也有那种为大明奋战的觉悟,考虑的颇多,本来一盘散沙一样的倭国现在居然有了这样的变化,倭寇的凶残大家都有耳闻,如果让他们凝聚成一体,肯定是为祸巨大。
“我记得听家里的倭人老师说过,先是有了织田信长这样的雄杰,又有丰臣秀吉这样的枭雄,也是天赐倭国的福分什么的。”
李小彪和沙东宁打过一次吃了亏,不过两人的关系却不错,李小彪对这个倭刀兴趣不大,他低声问道:
“东宁,那鹿肉脯还有没有,那玩意真好吃。。。。。。”
“你小子就知道吃,辽镇那种还有,你要吃那种最近不太好买,女真人各部打的厉害,那边的好多货都来不了了。”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五章旨意 不懂
第八百一十五章旨意 不懂
“历家的皮货行那边现在价钱已经跌了二成,这次属下来,也是带了他们掌柜的话,他们掌柜想问大人,看接下来这局面,皮货怕是要跌的厉害,他们能不能把心思都放在碱上去,那皮货行大人也是有份子的,所以要请大人来拿个主意。”
外面亲卫们闲谈,屋中却还是变成了正事,孙大海开口询问,王通愣了愣随即失笑,开口说道:
“也好,本官听说,捷报传回,京津和北直隶的皮货价钱立刻大跌。。。。。恩,山西那边也是如此。”
上好的皮货都是从关外和塞外得来,大宗的只有塞外草原,原本这等皮货都是大明和蒙古部落的贸易得来,手续繁复,商队往来的风险也不小,成本如此,价格自然高,王通打下归化城,在短期之内,牲畜皮货都会大批的进入大明,东西一多,自然就不稀罕了,价钱也就跌下来。
王通沉吟了下,开口说道:
“厉韬在虎威军当差,历家也帮了不少忙,不要让历家吃亏,跟他们家掌柜说,从归化那边过来的皮货,他们愿意做也可以算个份子,不用这么小心,大家都是自己人,尽管开口就是。”
“是,属下记下了,回去就和他们去讲。”
王通点点头,却又是说道:
“金州私港,那边在辽镇是李守义的辖地?”
“大人莫怪,属下对这个不太清楚,要问过了才能回话。”
孙大海有些惭愧的回答,王通摆摆手,开口说道:
“不干事,回去安排人去辽镇那边查查,辽镇那边和咱们这里不同,军镇地方,我不信这样的私港他们不知道。”
在大明其余各处,地方官府就算知道有私港在自己境内,上报上峰,调动军兵也是颇为麻烦,没什么祸害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辽镇是军镇,镇守各处的军将负责军政民政,这等辖地内的私港,根本不用麻烦,直接派兵过去剿了,何况是这等能停靠大批船只的港口,能保持至今,不给军将们上供好处是不可能的,甚至可能就是军将自家的产业。
“咱们打了胜仗,辽镇也要去打胜仗,然后在金州这边又有这么一出,查查,看看其中有什么勾当”
“是,属下会和杨先生、吕大人他们商议,里外都查查”
说了几句,孙大海好像是想起什么的说道:
“说起辽镇属下倒是想起一桩事,眼下关外那边的人参、貂皮等等山货都在涨价,张老爷子那边想要去高丽那边试试。”
所谓张老爷子就是马三标的岳父张纯德,虽然也是商人身份,但女婿身份在这里,大家都是有个敬称。
“人参、貂皮不是辽镇出产吧”
“的确不是,是辽镇那边的商户从更北边的女真人那边弄来,现在女真各部打的厉害,这种山货的价钱也跟着飞涨。”
“女真。。。。。。女真。。。。。。。现在李成梁据说要封国公了,那边咱们插手不上。”
王通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孙大海也不知所以,本就是随口提起,看王通不感兴趣,也就不再说了。”
邹义是张诚的义子,若按照正常的习惯,邹义现在应该是某监的少监或者是要害位置的掌司,又或者派到外面做镇守中官。
断没有义父做太监,义子也做太监的道理,宫中内官也讲究个历练年资,内廷升迁也是按照这个来,不过邹义是个例外,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御马监的提督太监,这位置不仅仅是有个太监的名号,还是宫内数得着的实权位置。
谁都知道御马监掌印楚太监是个空架子,真正的掌印太监实际上是邹义,这般年纪就有这样的地位,宫外又有王通那样的奥援,宫内又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大家都觉得,将来邹义肯定会到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
这般被人看好,宫内主动投靠的人也是不少,治安司的差事虽然给了孟铎,但消息却比在治安司的时候还要灵通。
六月的宫中比较悠闲,稍微忙碌些的就是在郑贵妃那边的人,算计时间八月份就该生了,大家战战兢兢的不敢有什么差错,那边可是万岁爷最宠爱的妃子,有闪失的话,大家都要见阎王去了。
其他各处则是很自在,归化城那边要从宫内调一批人过去,有的人不愿意去,觉得那边是苦寒之地,不如京师的繁华,也有人想要过去,他们能看出那边条件虽然艰苦,可却充满了机会,是个向上爬的好机缘,最起码去了,或许就不用在宫中论资排辈的苦熬。
张诚对此并不怎么关心,选拔和安排的工作都交给了邹义,让邹义选拔放心又有能力的人过去就是,他没必要关心太细。
御马监的太监值房历来是个冷清地方,御马监虽然权重,但这里素来兵戈肃杀,没人原来的,不过如今却热闹了很多,不想去的和想要去的,总要过来走走邹义的门路。
六月十一这天的下午,一名司礼监文书房的宦官急匆匆找了过来,司礼监出来的宦官在内廷各衙门中地位不同,邹义的随从也不敢怠慢,连忙放了进去,放进去之后,心中还是纳闷,司礼监那么好的衙门不呆,这不是脑袋坏了吗?
那名宦官离开后,邹义却不再见客,而是离开了御马监衙门,也没有让自己的随从跟着。
作为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在司礼监处理政务,随侍万历皇帝,张诚在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很疲惫。
会有人给打来热水洗脚,也会有人将尚膳监单独做的补药送来,晚上总归是难得的休息,伺候张诚的小宦官们都知道,这时候一定要安静,只要不是万岁爷过问的事,不要来打扰,要不然,一直和气的张祖宗可是要发火的。
“老祖宗,邹公公等您几个时辰了”
还没进住处,就有小宦官过来禀报,旁人这时候是要拦住的,但邹义是个例外,他和张公公的关系,宫中上下谁不知道。
张诚眉头微皱,脚步却没有停,张诚这个身份地位的太监,在宫中有自己独立的宅院,放在宫外也是颇为气派的规制。
以邹义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在屋中等候,他一直在院子中,看见垂手站着的邹义,张诚淡然吩咐道:
“都闪开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