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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趴在车顶的弓手已经站起,横队和大车之间距离几十步,正在射程之中,想要射不准都很难。
冲进来的鞑虏骑兵也明白,想要逃跑也不可能,只能死战求生,可他们有战心,在这边早就准备好的王通和一干亲卫同样是勇气十足。
“结阵,向前冲!!”
王通和亲卫们组成了一个小方队,长矛向前,大踏步的向前冲去。
一边冲来的鞑虏骑兵看着几十根长矛朝着自己过来,想要打马前冲,坐骑却恐惧异常,居然直接人立而起,把骑兵直接从马背上甩了下去,那鞑虏还挂在马镫上,直接被坐骑拖走,想来也活不成了。
另外几名鞑虏骑兵看到这个场面,那里还敢继续打下去,想要逃跑,可他们所在的位置前后全是虎威营的军卒,如何跑得了。
其中一骑从王通这个小方队的侧面跑过,本以为没有办法转向供给自己,却没想到一名番人士兵稍微侧身,手中的“宣花斧”贴地横扫,一条马腿被直接削断,马匹惨嘶一声,冲撞的势头不减,连马带人向前翻滚了过去,马匹几百近千斤的份量,翻滚几圈,马背上的骑手早就被压烂了。
惨叫和嘶鸣,让后面跟着冲上的鞑虏骑兵纷纷减慢了马速,想要从那个长矛横队前绕过去,也有人想着退远一些射箭。
可现在除了这一方。其余几处还在燃烧,可以战斗的只有这个方向,但冲锋的人马有的想要绕行,有的想要后退,仓促间拥挤在一起,好在对面的长矛横队短时间也没有移动的能力,还能从容调拨。
“火铳兵出阵,自由射击!!!”
王通大吼道,正在车后待命的火铳兵立刻呐喊着推开了临时摆上的大车,手拿着火铳跑了出来。
拥挤成一团的鞑虏骑兵正是靶子,在这个状态下,甚至不需要齐射来保证火力的密度,只要把木叉加上,支起火铳,按部就班的开火就是。
火铳爆豆一般的响起,在长矛横队前百步的距离,乱糟糟的鞑虏骑兵惨叫着从马上落下,一直不敢动弹的长矛兵终于可以揉揉流泪不止的眼睛,看看前方的敌人了。
“木恩!!二斤炮,二斤炮!!”
王通喊的嗓子都要哑掉,炮兵是归他直辖,按照操典,火炮也应该准备好了,果然,命令一下,前面几名士兵拽着绳索,后面有人推着炮身,喊着号子从火铳兵推开的缺口跑了出来。
“轰这些畜生!!”
这就不用王通下令了,炮兵们忙而不乱的把火炮架好,又是夯实了一次,点火发炮,炮弹斜刺里呼啸着飞入了前方,三名鞑虏骑兵躲避不及,直接被打的血肉横飞,当场毙命。
刚才火铳的漫射已经杀死了不少,火炮轰不到密集阵中,杀伤力自然小了很多,火炮的轰然巨响,把对面的鞑虏骑兵彻底吓住了。
正在这时,“呜呜”的号角声在远处响起,听到这个声音的鞑虏骑兵再也不敢恋战,匆忙拨马回转,急匆匆的向着北边跑去。
看着有火铳兵准备追几步继续射击,大声吼道:
“各队回营整备,不要被敌人钻了空子。”
他脸上全是烟尘黑灰,伸手一抹都是乌黑,不过营地北边这个方向已经没什么烟,可方才逃走的鞑虏骑兵也看不见了踪迹,在丘陵之中,有枯草遮挡,若是牵马走,还真是很难发现踪迹。
原本以为敌人会在后面几天动手,却没想到第一天出塞甚至,回头还能看到密云后卫踪影的地方就发动了骚扰,不过这次骚扰,鞑虏丢下了近百具尸体,而虎威营这边也只有两名长矛步卒在硬抗马队冲锋的时候伤了手臂,需要修养。
鞑虏的首级割下,尸体焚烧,死掉的马匹则是剥皮吃肉,虎威营扎营的地方周围被烧出了一大片空旷,戒备起来容易了许多。
夜晚,始终有鞑虏游骑远远出现,但却不敢靠近到五百步之内。。。。。
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 虏骑骚扰烦
第五百零四章 虏骑骚扰烦
上一次跟随大军出口子到草原上的民夫丁壮共有千人。他们在草原上也有十几人的死伤,回到天津卫之后,各个都有不错的去处。
人见过了血腥和厮杀,气度自然不同,且不说天津卫几个跑北边的车马店和货栈愿意要,虎威营自己也选了一批人放在各处设施中做维护的人员,倒有些和两宋承担杂役劳役的厢兵类似。
其中优秀的则是被直接补入了海河和运河两处的巡检司,虽说做不上收税的差事,可也算是沾点官身,待遇身份都颇为不错,那些不愿意当差的,则是给他们去船头香保安队和保安军的机会。
千把人,各处你要我要,分分也就没了,这次跟随来草原上的民夫千五百人,除了几十个上次来过的头目外,其余都是新人。
这些民夫来到草原上本就心下忐忑,虎威营就在身边,觉得这些兵丁除了守规矩沉默寡言之外,也看不出什么出奇的地方,反倒是草原上的鞑子如狼似虎。这个传说可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白日里火起,这帮民夫就慌了,有的想要跑,有的直接崩溃掉,好在他们头目还算是见过场面,拿着鞭子木棍没头没脸的狠打,兵丁们又凶神恶煞的喊着,谁乱直接砍脑袋,这才算维持住局面,没有出大乱子。
其实那时候想跑也没地方可跑,四处都是火起,跑进去也就是被烧死,正前方倒是没什么火焰,可那边是厮杀场,跑过去岂不是送死。
在那里不知道趴了多久,四下安静下来,又听到头目们的吆喝,原来是打胜了,这才战战兢兢的起身。
据说砍了百十个鞑子的脑袋,可怎么看怎么不像,为啥这虎威营的军兵脸上都平平淡淡的,看不见什么喜色,不像是大胜的模样。
可外面那人尸马尸的,却都是摆在那里,手颤心颤的收拾好,又那嘴快的问头目管事,说为啥打胜了却看不出高兴模样。又被头目骂了回来:
“你以为大军和你一般眼睛小,这百十个人头算得甚么!年初老子跟着大军出塞,那一次足足砍了几千个脑袋,那才算大胜!”
听得人舌头都伸出来了,实在是不可思议,偶尔在衙门门口听那边书办念甚么官报,大胜也就是砍了几百个,这边居然砍了几千个。
到了晚上却都高兴起来,先用大车围好了营盘,里面架起了大锅,别看白日烧过,走的远些干草取之不尽,在结冰的潮河那边砸碎了冰块,放在锅里,把马匹剥皮肉切成大块丢在锅中炖煮,不多时香味溢出。
草原上寒冷,走了一路浑身都不好受,可闻到这肉汤的香气,还是让人高兴的很,麸皮和杂粮烙的饼子,热腾腾的肉汤。里面大块的肉,让这些民壮吃的十分过瘾,天津卫和周围几处这几年日子虽然好了,可吃肉也是大事,没曾想居然来到这边居然可以过过瘾。
民夫们吃的高兴,士兵们吃的有序,也是虎威营银子多,各项补给装备都是带的充足,虽说天寒,可围坐在火堆边上吃着热乎乎的饭菜,也不算难受,而且到了晚上,盖住了火,就在这片烧热的地面上睡觉,也是温暖。
民夫们、兵丁们吃的是马肉,王通和几个军将吃的却是黄羊,大火烧过,派出士兵四下打扫战场,却看到了被烧死的黄羊,草原上这样的羊极多,大火烧过,仓促间来不及跑,就被烧死那里。
不过最多也就是皮糊了而已,肉还好,弄回来直接收拾了锅中炖煮,河中砸冰取水的时候,还弄上来几条鱼,把鱼收拾了一同放入锅中,这汤水倒是鲜美。让人食欲大开。
“留下两个伙夫值夜,容他们明日在马车上睡觉,今晚把剩下的黄羊都煮了,给值夜的兵丁们送去暖和暖和身子!”
平日里谭将是王通的管家,战时却是亲兵护卫的统领,听到这个,连忙点头应了,边上谭弓喝了口汤,开口说道:
“临天黑前去各处看了看,鞑子是在咱们营盘五百步左右的地方点的火,他们在那里也清出了一块地方,不让火势向回烧,这次最多来了四百骑,就是要来骚扰的。”
王通点点头,盯着前面的火焰,沉声说道:
“看来放出的消息果然到了草原上,他们是要尽可能的让咱们行动变慢,加大粮草的消耗,然后在人心惶惶的时候动用最后一击。”
谭将朝着火堆中添了几捆草,摇头说道:
“若是咱们没有防备,即便挡住了火,却被鞑虏冲进来砍杀,几百骑对几千步卒。那今日下午咱们就要被杀散了。”
远远能听见狼嚎,众人稍一安静,马三标那边拿着根羊腿啃的正欢,丢下骨头,瓮声瓮气的说道:
“他们几百骑,咱们也几百骑,早知道追出去杀他娘的。”
王通笑出声来,开口悠然说道:
“咱们在草原上跟鞑子搞骑兵战,那不是正和他们的意思,他们撞到咱们的车阵上,头破血流。那就是合咱们的意思了,经过今日下午,鞑子即便再有小股骚扰,也是会在更北边等着,你今晚早些休息,明日按照安排出发!”
马三标大口把木碗中的羊汤喝完,一抹嘴,粗声说道:
“大人,属下这几百骑兵也是一股力量,就这么走了,会不会有什么干碍。”
王通沉声说道:
“你把要你办的事情办好,就是对咱们虎威营最大的好处,留下五十骑给大队做游骑哨探就足够了,三标,本官再问你,这桩事事后或许有罪过风险,你可要想清楚了!”
马三标一拍胸膛,肯定的说道:
“俺娘常说,俺家本来不过是给人做牛马的小户,见到个衙门的差役帮闲都要当天的人家,现在也是被人叫爷,过着富贵日子,这还不是王大人您的恩德,这条命早就是您的了,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王通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举起了手中的汤碗,那边马三标站起双手端着汤碗,仰头一饮而尽,倒像是喝壮行酒一般。
晚上戒备森严,各个营轮换值守,两个火铳兵营和炮队一半的兵马都在随时待命的状态,不过夜间,明军看不到,鞑虏的军队也看不到,而且白日那场大火,将车阵周围的草都是烧了个干净。在星月光芒下,也没什么遮挡,想要偷袭都难。
一晚上过去,倒也安然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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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刚亮的时候,马队休息的区域就先闹腾了起来,等所有人都起来的时候,发现骑兵比昨日少了很多,就剩下了几十骑,众人也糊涂,不过看着军将们神色如常,也就没有什么担心的。
不过这次行军,却和昨日有了改变,大车分为两列,齐头并进,兵卒们走在大车的外侧,民夫们走在内侧。
两列大车间隔几十步,在前端,有三辆大车并排行进,在后端也有三辆大车并排,形状正好是组成个长方形,稍有些军事知识就能看懂,大车的阵列实际上组成了个移动的木城,遇敌的时候,就地停下,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组成防御的阵列。
天亮时起火造饭,整理营盘上路,太阳升高了些,周围却比昨日平坦了许多,,或许昨日放火那法子没得了便宜还吃了大亏,今天尽管各处大车上都有登高望远的人,可却没有看到什么火头烟尘。
太阳略高时,虽然有风,可阳光照射,略微暖和了些,民夫和兵卒们都是难捱,不过昨日羊肉、马肉荤腥下肚,肚子里有货,倒也顶得住。
北边是上风处,昨日点火的时候火势向南走,北边干草倒是没什么阻碍,远远的倒是能看到些白色,想来是下过雪了。
正行路间,突然队伍右侧却有兵卒大喊道:
“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