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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愿意,愿意!”今年我不再是一个人,激动的跳起来抱住郭老板瘦小的身体。
“咳——放手!”郭老板瘦小的身子承受不住我的猛烈攻击,笑着叱喝道。
松开双臂,大笑道:“谢谢!谢谢!”
“谢什么?傻孩子!”他笑着拍着我的肩,随后走开。
今年我再不是一个人!这让我不禁喜悦地跳起来,转着圈。可能是喜极生悲,转得头晕目旋,脚步踉跄,身子偏倒,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一双手臂突然扶住我,这才让我免遭皮肉之痛。
“熊?嘻嘻,谢谢你!”一看来者是熊涨,我激动地抓住他的衣服,笑着道谢。
他用力扶起我,笑着问:“有什么这么高兴的?”
“熊,要不要来这里过年?”我高兴的拉着他的手臂。
“过年?”他挑了挑眉,笑着问。
我的邀请有些唐突,毕竟他有父亲有兄弟姐妹。“呵呵!没……没什么……”缓缓低笑头,藏住勉强的笑容。他又不像我孤单一人,我似乎又犯傻了。
“好啊!我们一起过年!”他轻揉我的头发,笑着说。
我惊讶地抬起头。他答应了?他答应我这个傻问题!“人多热闹也好玩!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他也是一个人?我眨眨眼,他不是有父亲有兄弟姐妹吗?
“真的我一个人!”他重重点头,似乎想打破我的顾虑。“好了,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笑着说完,转身走开。
“恩!”我笑着点头。
他两步停了下来,转身正经道:“这几天注意身体,听说广东那边因为伤风感冒死了几个人!挺吓人的!”
“恩!”我也听说了。我重重点点头。
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过年,过年,过年!我沉静在喜悦中,恨不得这个好日子快点来。
等待了几天,大年三十终于来了,馆子早早关门休息,才不管有多少人想在这里吃饭,今个儿,我们要过大年!
“小媚!快去我藏柜里的酒搬出来!”郭老板在厨房里大声吆喝着。
“好!”我跑到阁楼里,打藏柜里搬出大坛子。好重!我弓起身吃力地一步一步搬着这东西。
“我来帮你!”一双纤细的小手抱住大坛子的另一方。
我惊讶地抬起头,来人原来是她!熊张的心爱女孩,她也来了?“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她本来就是大小姐,这些粗活还是不要她做。再说,来者是客。
“哼!别帮她,反正她很行!做什么都难不到她!她就是这么倔!”听到这冒着酸气的熟悉声音,莫名有些喜悦。他也来了?我竟然有些怀念他这样的语调。
“熊大哥,别这么说嘛!人家是女孩子!”
“哼!”他哼一声,“我看她就不像女人!”
我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头发也短了一些,看起来更有精神了。“对不起!”我诚恳向他道歉。
“什么?”他一脸的诧异,像遇上了怪物一样瞪大眼。
“我的倔强伤了你的好意,我道歉!对不起!熊老师!”我笑着道。
他张大着嘴愣住了,半响才回过神,脸颊染上一抹红晕,视线四处瞄,就是不看我的眼睛,轻咳一声道:“既然……你这么有道歉了,我我我就就原谅你了!”
“谢谢!”我弯下身准备抱起酒坛。
“我来!”他一把抱起酒坛,活像一个大力士。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
“谢谢!”有人当苦力,我当然不会拒绝。
他呵呵傻笑一声,道:“这事本来就该男人来做!”
“恩!”事实上,他刚才的态度不是这样。这个多变的男人。
熊逸霖和周纱的加入,增加了过年的热闹气氛,坐在我身边的熊涨不时盯着周纱,爱慕之意完全表露出来,可惜周纱眼里只有熊逸霖。而我不时抓住熊逸霖闪躲的眼神,难道他还在诧异我的道歉?熊涨还告诉我,万珊珊也准备来的,却没想到被她老公女儿捉了回去,不然今晚会更热闹。只是不懂,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过年?他们家里不是更好?或许他们跟我一样,同样寂寞!
我和熊逸霖的关系发生微妙的变化,他又是天天来这里报道,混吃混喝的,我们似乎又恢复到以前斗气斗嘴的状态,似乎少了他的添乱,我还倒有一些不习惯。
“又死人了,又死人了!”郭老板又叹气又摇头看着报纸。“这个生意怎么做得下去!”
是的,这了一阵生意越来越差,报纸上报道“非典”病情在迅速蔓延,看着死亡数字的不断增加,人们的恐惧又增一分,都纷纷带上了口罩,每天喝着板蓝根,量着体温计。周边餐饮业都关门,惟独只有我们这一家苟且开着,但每天的客人少得可怜。
“喝药了!”张晓二大声吆喝着,他每天都会煮几大碗西药,再苦也得喝,说是可以预防“非典”的。
我端起碗,忍不住瞄向门外。他今天怎么还没有来?每天这个时候他早来了啊。
“看什么?”张晓二带着坏笑靠近我,眨眨双眼。
“没什么!”皱紧眉,揪住鼻子一口喝下苦药。或许他今天有事吧!
可是第二天,他依然没有来,这样我有些奇怪,等到第三天,我不禁想给他打电话。正拿起电话,电话响了,是他!
“喂!”我兴奋的接通电话。
“喂……”对方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听到这声音让我不禁担心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希望只是感冒,只是感冒。
电话另一头传来几声咳嗽声,他强压低声音:“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以后会不会想到我?”
“你说什么混话!”他的怪异的话让我焦急,大吼道。
“……会不会?”
“你现在在那?告诉我?有没有去医院?”他的声音让我心痛,想到报纸上的死亡数字让我感到害怕。虽然我每天诅咒他不得好死,可是我不要他死,不想他死!
“你在害怕吗?你害怕我死掉,是吗?”他嘶哑的声音有些笑意。
该死,他还笑得出来!“你在那?在家还是医院?我现在来找你,告诉我,你在那?”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咳嗽了两声,说道:“你就不怕我传染给你,这可是要死人的!”
咳嗽揪痛了我的心。“不会死……不会死!你在那?”感觉脸上有些湿润。
电话另一头传来猛烈咳嗽声。
“怎么了?”身后人拍拍我的肩,关切的问。
我对着电话吼道:“熊逸霖!回答我!”然后,回答我的是嘟嘟断线声。
“之媚,怎么了?”熊涨扳过我,皱眉问道。
我紧紧扣住他的肩,急切地问道:“你知道他住哪吗?告诉我!”
“谁?大少爷?”他拧起眉。
“是!他在那?”
“他怎么了?我也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我咬着唇,紧着他的衣服:“他可能染上了非典!”
“什么?有没有去医院?”他瞪大眼,大声道。
“我不知道,他刚才打电话,他根本不告诉我在那里!”我气恼他该死的倔,或许这就是他气恼我一样。
“走!我带你去!”说着,他拉着我上了车。
车子很快停在一栋小房子前,熊涨用钥匙打开了门,带我上了一楼。“大少爷!”熊涨猛得拍着房门,大声吼道。“该死,他把门反锁了!”熊涨气愤地甩掉钥匙。
“熊逸霖开门!”我踢着结实的门,大吼道。此刻,我又焦急又恐惧,害怕下一刻看到的是他冰冷的身体。
“滚!谁让你们来的,滚!”门内传来嘶哑的嗓音。
“熊逸霖,你听我说,现在我们必须去医院!你这样下去会死的!你出来,咱们去医院!”我大喊音,声音哽咽了。
“滚!我不要去医院!你们滚回去!”紧接着一声巨响,不知是什么东西砸向了门。
熊涨拍着门,吼道:“大少爷,暂时忘记过去,好吗?先去医院!”
过去?该死!这是他不愿去医院的原因?该死!我小声对熊涨说:“你先打电话叫救护车!你拖住他,我看看能不能翻窗进去!”说完,转过身要走。
“等等!”他拉过我,递给我一个口罩。“带上!”
递了一眼他手中的口罩,笑着推开:“不用,他如果不愿去医院,我就陪着他!”说完,推开他的手,转身走进隔壁的房间。
第十九章
滑开窗户,伸出脖子往下看了一眼,不禁一惊,不算太高,可是对于我这个有恐高症的人,还是有些害怕。想到隔壁有一个臭男人想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管了那么多。深吸一口气,双臂撑上窗户,身子吃力地攀了上去,双腿有些打颤,不敢低头往下看。
“熊……熊逸霖!”我大声喊着他的名字,试图使自己紧张地情绪安定一些。
“不要来管我!”隔壁传来他的咆哮声。
我伸长手臂抱住粗大的管子,腿缓缓踩在管子的阶平上。摇摇晃晃的稳住身体,害怕地又另一只手抱了过去,余光瞄向脚底,心一惊,手心冒汗。看着紧关的窗子,大声喊道:“熊……熊逸霖……你开开窗子!”脑子闪过从高楼摔下的悲惨状况,这让我更加害怕。
“……你再不开,我就要摔死了!”我闭上双眼,嘶吼道。
可是里面的人仍然不为所动,这让我又气又急,管子似乎无法承受我的重量,开始发出吱吱声。“啊……我要摔死了!”右手摇晃着攀上窗户,猛地拍打窗户。越来越感觉到身体渐渐往下滑。
如果他再不开窗,我真的要摔下去了,越想越害怕,嗓音有些颤抖。脚踉跄偏倒,单手紧紧抱住管子,右手无力的滑落,眼看就要摔下去了,窗子猛地被滑开,一双强有力带着白色手套的大手捉住我的手,用力地将我往上拉扯。
抬起头映入眼前的他,穿着厚厚的口罩,披着厚重大被子,只露一双眼睛。“你还真不怕死!”
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受着他的力量,吃力地攀了上去,好不容易等我爬了上去进了屋,他猛地推开我,我瘫坐在地上诧异地瞪着他。
他迅速跑离我,钻进被子里背对我,闷声道:“你来干什么?就不怕被我传染?”
我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发红的手臂,不悦道:“难道你要看在这里等死吗?”凌乱的房间有没吃完的方便面。“你这几天吃的就是这些东西?”
“是又怎样?不要你管!咳——咳——”被子里的人猛烈咳嗽起来。
“你——”我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向他。“我们去医院吧,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不去,不去,我不去!我死也不去!”他激动地吼道,呼吸急促起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反感去医院,我只知道我们必须去医院,就算不是非典,他感冒也不轻。“好吧!你既然不想去,我也不勉强!”我坐在床沿,顺势躺了下去。
“下去!”他背对着我,怒吼道。“别睡我的床!”
“别这么小气,好吗?我真的很累!”平躺在床上,双眼缓缓闭上,似乎什么放下了,全身放松。如果就这样安乐死,也算是一种幸福!
“该死的你!”他一声怒吼从床上蹦了起来。跳离床几米远,裹着被子卷在墙角。“你这个丑八怪,滚出去!滚出去!”
知道他在激怒我,我从床上坐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他,伸开双臂紧紧抱住他。“这个时候让我离开你,你是不是太残忍了?我知道我很丑,可我只是一个关心你的人,我不要眼睁睁看着你死。你不是问我,你死后,我会不会想到你。我的回答是,不会,我可能会彻底忘记你这个人。”
感觉裹在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