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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那么谦虚。”李莉说。转向陈浪琴和杰瑞米两人。“你们两个看起来满搭的。杰瑞米是你的男朋友吗?浪琴?”
是不是女人的心眼多,所以问题也多?陈浪琴眼神一转,笑着反问:
“你说呢?”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服务生恰好送来饮料,岔开他们的话题。几个人东南西北的聊,但彼此根本不熟,只能说些很浮面。杰瑞米虽然有问有答,还是听的多,说的少。
而后,施志安说了一个笑话,引得大家笑起来。陈浪琴说:“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幽默!”
这是实话。她并不是太接近他,并不了解他。
“我也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有意思。你以前老是站得远远的,就怕沾了什么麻烦似——”
陈浪琴听着笑起来。“没那么夸张吧!我——”话说着,杰瑞米忽然伸手将她扳向他,她正觉得奇怪,他凑过去,吻了她一下。然后,继续喝他的啤酒。
陈浪琴先是愣一下,然后在心底笑起来。施志安和李莉她们相互看了一眼,不想一副大惊大怪,李莉若无其事笑说:
“你们感情还真好!”
陈浪琴微微一笑,以笑搪塞。
杰瑞米却说:“依我的意思,是希望能用一条绳子将她绑住,但她滑溜得很,像条鱼一样,就是不知道绑不绑得住。”口吻听得像玩笑,直视着陈浪琴的眼神却有着言外之意。
施志安笑说:“我建议你干脆用手铐将她铐起来,免得她逃开。”
“好主意。”杰瑞米一本正经说着。转向陈浪琴,一点脉脉含情,轻轻吐气说:“你说呢?浪琴,嗯?”
那声“嗯”好旖旎,教人要有一点脸红。陈浪琴笑闪了一下,轻描淡写说:“你听过有谁自动愿意被手铐铐住,绑手绑脚的吗?”
几个人又笑起来。施志安想起什么似,说:“对了,浪琴,你来这里多久了?什么时候要回去?”
杰瑞米表情倏然变了一下,紧盯着陈浪琴。陈浪琴不敢看他,含糊说:
“我不知道,还会再待一阵子吧。”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珊妮问:“我听志安说你也是来度假的,你做什么工作?”
陈浪琴仍含糊其词,说。“呃,我把工作辞了,暂时——”
杰瑞米忽然抓住她,站起来,对着一脸错愕、不知所惜的施志安等人说:
“对不起,我们还有点事必须先离开,你们慢慢聊。”
他紧抓着陈浪琴的手,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和一名金发男子错身而过,对方突然叫住陈浪琴,热情又意外地说:
“浪琴小姐?!你是陈浪琴吧?!我是盖瑞,还记得我吧!我们在这里见过面!”
盖瑞?!哦——啊——陈浪琴脑袋乱哄哄的,瞪着他,想起来了。
“啊!你好——”
“嗨!”杰瑞米面无表情,冲着盖瑞,很不客气的插嘴说:“你好,我是杰瑞米范伦。你认识我女朋友吗?找她有事?”
“呃,不!我只是——”盖瑞嗅出气氛不对,双手摆了一下,发出没意义的语词,表示他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晚安。”杰瑞米冷冷丢了一声,拉了陈浪琴出去。
走到街角,他才放开她,劈头就问:“你要离开?!”他的脸色沉得怕人,有一股急迫。
“我——”陈浪琴知道逃避不了,试着解释。“当初来的时候,我并没有打算待太久,而且那也是不可能的,对不对?我到底是外国人。再说,我也没有理由一直待在这里——”
“没错,你说得算有道理。”杰瑞米绷紧的表情缓下来,接受她的解释。“但现在,你有理由留下来了,不是吗?”伸手握住她的手。
“可是——”
“可是什么?”他皱下眉。
“吉米,你听我说,我——”她要他听她说,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该说什么。
“说啊!我在听。”杰瑞米催促。
“我——”陈浪琴想说却根本不知怎么说,有口难言。
杰瑞米表情沉下来,有一丝愤懑。“你说清楚,浪琴。我也不喜欢这样不清不楚,你到底打算怎么做!”他拿她说过的话,逼她此刻暧昧犹豫的态度。
如果她能说的清楚早就说了。但就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才会吞吞吐吐。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杰瑞米慢慢失去冷静。“还是我一个人在那里被你耍得团团转,像个傻瓜!你一开始就打算离开,根本就只是和我玩玩,是不是?”
“我没有!”
“你没有?但你还是要走、你根本就当这是个夏日恋爱小插曲,跟我玩玩,然后掉头走人的不是吗?!”
“吉米,你这样说太过分了!不是那样的!”
“那么你敢说你是认真的?认真到不说一声就准备离开!”他的语气充满讽刺,还有一种愤慨,被欺骗了的那种不可自抑与失望和受伤。
“吉米,听我说——”
“我不要再听了!”杰瑞米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一步步退离开。“你说的每句话都是谎言!我那么相信你,却被你耍得团团转!”
“我没有!”她知道现在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也不会听,还是试着解释。“我承认我在犹豫,但我没有不告而别的意思,我也没有意思要欺骗你——”
“够了!我不想再听!”杰瑞米并没有高声喊叫,只是冷淡的打断她。“你根本就不爱我!”
他冷冷撂下话,丢下陈浪琴,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
上空一片天清,气象报告说,明天还会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第十一章
所以说她讨厌恋爱。恋爱的条件太多,一旦恋爱了,就会因为龃龉,因为误会挫折,因为对方的某些有意或无意的态度而坐立不安,而烦恼焦躁,心神和精力全都耗费在那些如蚂蚁般咬啮人的琐碎的、无意义的小烦恼上。
就像她现在这样。
“真难得!看你在发呆!”卡文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回过神,才发现一教室的人全离开了。
“最近睡眠不足,天气又热。”她随便找理由解释。
卡文并不在意。说:“你还好吧?应该都没事了才对吧?”他多少听说珍露那回事。杰瑞米不讲,他也没问。
“我觉得很奇怪,卡文。”陈浪琴没有回答,反问:“为什么你以为我跟吉米会有什么?”
卡文微微一笑,好像觉得这问题很有意思。“这种事再自然不过,会发生就发生,有什么好以为的?”
陈浪琴蹙蹙眉,听不懂他的意思。
卡文也没有多解释的意思。边收拾东西,边说:“杰最近工作好像又很忙,这回还要跑到澳洲。”
“什么?”她讶异地抬头。
“你不知道吗?”卡文有些意外。“这次的客户是澳大利亚那边的公司,他因为工作必须过去,好像要待上一个月——”
“他什么时候要去?”
“明天——他没告诉你吗?!”卡文更意外了。
“明天?!”陈浪琴重复一遍,没回答卡文的问题。
她往大门一直走去。卡文追了一声。“浪琴,你要去哪里?”
“去找他!”她没回头。
他要去澳洲一个月,却没告诉她,是存心不管她会不会离开是不?结果,到头来,是谁要不告而别了?!
她几乎一路用跑的,到他家,用力敲门又敲门。阳光炙人,晒得她好烦躁。
“吉米!”她用力又捶了几下。
好不容易,门终于开了。杰瑞米穿了一身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想干什么?”连声音也没表情。
“你要去澳大利亚?”她反瞪着他问。
杰瑞米没说话,转身走到客厅,她跟着进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又问。
“你在乎吗?”他倒一杯水,喝了一口。
她咬咬唇。如果不在乎,她就不会跑来了。
“你真的打算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走了吗?”她再问。
“有什么差别?反正你不是要离开了,有什么好说的。”他走到沙发,说话的时候,根本不看她。
“当然有差别!你存心不告诉我,表示你根本不在乎——”
“是谁才不在乎!”杰瑞米狠狠瞪她。“是谁玩一场游戏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的!”
“你这个混蛋!”陈浪琴咬紧唇,猛然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推倒在沙发上,膝盖顶在他胸膛,俯压住他,叫说:“你以为我就不烦恼?不在意吗?!我能什么都不考虑,说留下来就留下来?!”
他说她不爱他,但她想她是爱的。只是爱得再够、再多,也不够强到不忧虑现实的问题。要想的太多,而想愈多,就让人愈迟疑与犹豫。
杰瑞米没料到她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这场暴雨,说不出是不是欢喜,冷淡的心情忽然有一丝复杂。
“那么,跟我一起去澳大利亚。”他要求。
“我不能。”她放开他,退了开。
“为什么?你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能——”他生气起来。
“因为我没有签证!”陈浪琴略略提高声音。
“这不是理由!你总是在找理由!”杰瑞米吼了一声。摇摇头,像是放弃了,说:“随便你吧!我不想再被你耍得团团转。你回你的台湾,我去我的澳大利亚!”
“你是说真的?”她要确定。“我一直不想往那坑里跳的,因为我觉得为那种情情爱爱的琐碎伤神又伤心,有点划不来。偏偏却遇到你,笨得推自己往下跳,结果——”
杰瑞米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皱紧眉头。
所以她讨厌谈恋爱。看!多麻烦!
聪明的人调调情就好。只有傻瓜才会谈恋爱。
※※※
那封快递信件到达的时候,陈浪琴正在洗澡,下楼打算去吃饭时才看到,正摆在写着她房间号码的信箱格子里。
她边走边拆。信封里除了一张照片,还有一支钥匙。
“奇怪。……”她看看照片。
那是一张房子的斜侧面照,隐约可以看到上头“Hotel”的英文字,剩下的就是叶子和树木。她翻到背面,只有手写的两个字“WaihekeIsland”,底下还有一个很淡的“J”字。
杰瑞米!
那个家伙!
他不是去澳洲了吗?她有些不明白。他已经去了十天——难道他回来了?
她又看看照片和钥匙。照片上有自动显映的日期的落款,是昨天才照的。她拿起钥匙,看了几眼。心里疑惑着。那该不会是旅馆的房间钥匙吧!
那家伙!她蹙紧眉,不懂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她去找他!?
若真如此,既没有旅馆的电话,连名称都没有,要她怎么去找!他故意这样做,无异要她大海去捞蚌。
她知道Waiheke,在奥克兰东北方大概三十五分钟航程的一个小岛,环境宁静,又有美丽的海滩,极适合度假。岛上还有闻名的葡萄园和酒庄,观光旅行的话,一定会安排一趟酒庄品酒之旅。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她搭了中午时分的渡轮,到达Waiheke岛时,阳光正是炙焰的时候。正是观光的季节,人不少,等候在巴士站的巴士坐满了人。
她先到游客中心拿了一份岛上的简便地图,然后拿着照片挨到柜台,问道:
“对不起。请问,我该怎么去这家旅馆?”把照片递给戴个眼镜,约莫快五十岁的灰发太太。
那太太看看照片,又翻到背面看了看,问:“你知道这是哪qi書網…奇书家旅馆吗?”
她摇头,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请等等……”好心的太太找了几份介绍岛上住宿的资料比对一会,然后笑说:“找到了!在这里。我把地址电话抄给你。”
“谢谢!”陈浪琴总算松了口气。
“来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