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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摆设极其简单,一张大床在背风的墙边,带有很明显的维吉亚风格。虽然卡耳塔也参加了对维吉亚异教徒的所谓圣战,但大家都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在前线的骑士获得大量战利品,国王们象盗贼头领一样从中挑选最好的东西,还可以把看不顺眼的家伙弄去送死。
要知道这可是历史悠久的做法了,远在神话时期的戴维王,为了能和一名士兵的妻子干柴烈火烧得更久,就把他的丈夫派到最前线去,然后撤下了其他部队,成功地让那男人断送了性命。
据说在东方也有类似的传说,但是那奸夫不是国王,所以只能依靠自己去解决障碍,结果事成后还没享受多久,就被那死鬼亲夫的兄弟宰掉了。
很多热血青年就是从这件事上开始知道,权力对一个男人有多重要了。
在战场上,即使是一个普通的佃农,也有可能得到值钱的战利品,那么他就有很大机会拥有土地,成为自耕农。
而父神教也毫不在意俗人利用了宗教的名义去战争,他们甚至召集了最睿智的僧侣来修改教义,以使神的意志与凡人保持一致。与此同时,红衣主教们就已经在各国的王廷和国王讨论新占领土上的宗教政策了。
然后就是一群群虔诚信徒和不那么虔诚的信徒在国王或是领主的率领下去拯救世界。
战争让所有的人都得到了报偿——逝者除外。
所以老爷们可以义正词严地说这是圣战,为了父神的荣耀笼罩世界,我们为此而牺牲。当然说这话的人通常都会活得很好,也不会有人说我们其实是为了黄宝石和绿水晶而战。
所以托圣战的福,异教徒的神祗得以飘洋过海,来到这片本来不可能到达的土地,在公爵小姐的闺房里展示自己的天国。
男神和女神在床柱上追逐嬉戏,仆人们川流不息地送上佳肴,他们在山谷和原野上不知羞耻地赤裸身体,一遍又一遍地沐浴。
异教徒的星星和月亮在帐幔上俯瞰着一切,布幔和挂毯装饰了一半的墙壁,周围不再是死气沉沉的石头,而是奇妙的异国花纹。另一半墙壁上挂着各种常用的和稀奇古怪的武器与盾牌,其中甚至包括了伊比里亚左手短剑和父神教苦行僧惯用的锁链。
地上没有按照维吉亚风格铺上地毯,而是按卡耳塔习俗垫着很厚的兽皮,熊皮、豹皮、貂皮、海獭皮、黑狐皮,层层叠叠地铺满了整间屋子。
阿蒂妮小姐和她的两个贴身侍女正在沐浴,准确地说,是阿蒂妮小姐正在享受花瓣浴。卡丽娣和卡金娣忙着把花瓣扔到水里,还照看着旁边烧水的炉子,不时地把热水加进浴缸里。
“明天就是史卡柏的市集日吗?”阿蒂妮小姐把水捧起,清水夹杂着花瓣倾泻而下,在令人目眩神迷的山峦上激荡起水花。
卡丽娣将花瓣摘下后放进篮子里,抬起头来说:“是啊,虽然明天是这次市集日的第一天,不过听说这次来的流浪艺人比上次还要多呢。”很难相信会有红色的头发能象她这样,如同水一样的柔顺,温柔地抚过脖子,又轻轻地顺着双肩和胸脯流淌下去。
“有舞蹈熊吗?有猴子和狗吗?阿蒂妮小姐,我们明天一起去好不好?”卡金娣拥有和姐姐一样的红发,但是她蓬松的红发却是跳跃的火焰,仿佛可以灼伤所有怪叔叔的眼睛。
“当然可以了,明天市集的钟声响起以后,我们就要去好好地逛一逛。”阿蒂妮懒洋洋地回答,握住了自己的一束湿漉漉的黑色头发,在水里荡来荡去,眼睛盯着蜡烛的光晕。
卡金娣坐在火炉边,双手捧着脸,眼睛闪闪发亮,梦呓般地说着话:“迷迭香、沉香、麝香、龙涎香,还有那么多好闻的香水、香粉和香膏,真想快点天亮啊。”她靠着雪花石浴缸坐下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刚好倒完花瓣的卡丽娣顺手用篮子在卡丽娣的头上敲了一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你长大以前,不准用这些东西。”
卡金娣干脆躺在了地上,在厚厚的毛皮上打了个滚,就抱住了卡丽娣的腿,象小猫一样用被敲的地方蹭来蹭去,含糊不清地说:“可是……我又没用掉……嗯嗯……人家就是喜欢……香香的味道嘛。”
“真是奇怪的嗜好。”阿蒂妮扭过头去看着墙上的挂毯出神,“不过说到奇怪,我们还有只小耗子呢。”
卡丽娣笑了起来:“您是说那个刚来三个月的厨房杂役?他确实有些……特别。”
“韦林哥哥是坏蛋!”卡金娣突然喊了起来,“他在很久以前就说要带我去看金鱼的。”
“金鱼?那是什么?”卡丽娣满是疑惑的看着阿蒂妮小姐,发现她也在苦苦思索。
卡金娣看着两个大姐姐都不知道,得意洋洋地炫耀起来:“韦林哥哥上次在厨房里偷东西,被我看到了,就说有一种鱼叫金鱼,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鱼,但是只有象我这样聪明可爱又不多嘴的女孩子才能够看见。”
“笨蛋!”阿蒂妮下了结论,然后问,“后来呢?”
“我就要他带我去看,但是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阿蒂妮的眼睛里开始有了杀气,“他说什么了?把他的原话说给我听。还有,他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卡金娣咬着手指仔细回忆,“他说要有金鱼,就必须先有鲫鱼,但是我们没有金色的鲫鱼,嗯……好象他说的是红色鲫鱼,哎呀啊,我忘了……”卡金娣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望着阿蒂妮小姐。
“红色或是金色?这个根本就不重要!然后呢?”
“然后?然后韦林哥哥说他去找红色的鲫鱼……好象是说金色的鲫鱼?嗯嗯,接着就跑掉了。”
“就这样?”阿蒂妮盯着卡金娣,“然后你们就分开了,没有发生其他的事?”
“没……有。”卡金娣的眼神躲躲闪闪,转移向了姐姐,却发现卡丽娣也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立刻就哭了出来,“呜……我就知道……不能说谎……父神会惩罚我的。”
“父神?关那老家伙什么事?”阿蒂妮本来以为发生了让自己生气的事,但好象又不是这样了。
第一集 闪亮的铠甲 第八章 箭
在这个世界里,最大的问题是人口问题,不管做什么,都会觉得人太少。一些法律就是为了增加人口而设立,按照法律,除了王室成员外,四十岁以下女子不得戴面纱,这样她们就更容易和男人交往,从而把自己成功地嫁出去。并且四十岁以下女子如果丈夫死了,最多守寡三年,然后必须再嫁,如果想要继续守寡的话,是违背社会道德和法律的,必须没收一半的家产作为惩罚。
如果韦林和卡金娣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是很正常的事,何况特里莎大婶也说过希望韦林成为自己的女婿。阿蒂妮只是讨厌这种欺骗的手段,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地结婚,关金鱼什么事?
但是现在卡金娣提到了父神,这事就有点诡异了。虽然父神教提倡贞节,但是要贵族们保持对伴侣的忠诚无疑是件可笑的事情。不管是**还是交换情人,几乎都是公开的秘密。如果说这么点小事就会受到父神的惩罚,那么王国里的贵族恐怕会被父神宰个干净,也许会剩下几个吧。或者说,卡金娣是个虔诚信徒?平时看不出来啊。
“头啊……天鹅的,我吃了两个呢。”卡金娣抽泣道。
看样子真相水落石出了,父神教认为动物的血和头颅是不能吃的,因为血里包含了永恒的灵魂,头颅则代表了希望,把血和头颅都交给父神,就是表示愿意服从神,听凭神的安排。至于内脏,则是归奥林匹斯神教所有,他们相信内脏上有神秘的力量,所以要拿这东西去占卜。
于是一只牲畜或是禽类在被父神教信徒宰杀后会放掉血,如果是被奥林匹斯神教信徒宰杀的话,内脏也许会被先拿来占卜,接着还是要烹饪的。小户人家会把禽类的头也扔掉——反正上面没有多少肉,贵族们喜欢保持完整烹饪,吃的时候不去碰头就是了。但是家畜和野兽的头肉比较多,扔掉就舍不得了,大家会心照不宣地仔细把肉剔下来后烹调,别让人在吃的时候看到完整的头颅就可以了。
“好啦,吃了就吃了,有什么关系,上面那老家伙又不是猎头族,要头干什么?不会找你麻烦的,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就是了。虽然我很怀疑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居然还吃了两个。”
“真的很好吃嘛。”卡金娣的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韦林坏蛋哥哥吃得好快,我开始吃第二个的时候他就开始吃第四个了。总共只有六个啊,我本来可以吃更多的。”
“真有那么好吃?”阿蒂妮有点动心了。尽管人们有很多的食材,但是烹饪方法通常是炖、煮和烤,再加上香料的匮乏,这个世界的菜肴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即使是贵族们的宴会也只能追求食物的完整造型,比如一整只带着羽毛的孔雀或是天鹅,简直可以算是艺术品,但是味道就不要指望了。“既然这样,下次找个机会让他做给我们吃吧。”
“好啊好啊。”卡金娣欢呼雀跃。
“说起父神教啊,我倒是想起……”阿蒂妮正懒洋洋地谈起新话题,却被一只窜进屋里来的蝙蝠吸引了目光,随即她发现窗台旁边好象有什么东西,是野猫?还是……阿蒂妮顺手抄起搭在浴缸旁的湿布扔了过去。
没有击中目标,那东西突然消失了。阿蒂妮警觉起来,立刻从浴缸里跳出来,一路滴着水跑到墙边,拔出了一柄长剑,倒退几步,又拿起一面弧形方面大盾护在身前,缓缓向窗户边走去。
卡丽娣和卡金娣早就跑到了门边,蹲低了身体。走廊上应该有巡逻的卫兵,只要大声呼救就会过来。但是现在当然不能喊,如果没有任何危险就把卫兵叫来,会被人笑死的,更何况阿蒂妮小姐现在身上连一寸布都没有呢。
阿蒂妮走到窗户边,什么都没有发现,墙上的藤蔓、院子里的树,全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只是……狗到哪里去了?那条叫卡拉的科尔特猛犬,一直都喜欢趴在树下面的。
阿蒂妮后退一步,依然将自己保护在盾牌后面,微微侧头对卡丽娣说:“叫卫兵警戒,立刻搜索城堡,把狗都放出来。”
卡丽娣轻轻地“嗯”了一声,拉开厚重的木门出去后,卡金娣又把门闩上了,然后爬到一面盾牌后面躲好。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有卫兵举着火把出现了,他们用手中的长戟检查每一处可疑的地方,仆人们牵着狗也在到处检查。
阿蒂妮这才从窗口离开,在卡金娣的服侍下迅速擦干身体,穿上衣服,然后在墙上的武器中选了一张长弓和一袋箭。
做完这些,阿蒂妮走到窗户前,把箭囊放在脚边,用脚踩住弩前端的铁环后双手拉住弩弦一用力,弩弦就挂上了,又抽出一支箭来上好,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动了。
这时候,整个城堡都沸腾起来了,已经有士兵点亮了城墙上的火盆,持弓的士兵全都上了城墙和塔楼。
韦林也被叫了起来,手里塞了根鹤嘴锄,迷迷糊糊地跟在别人后面到处乱转。
“那是什么?”有人喊了起来。
韦林立刻把鹤嘴锄护在胸前,确认没有遭到袭击后用力在腿上拧了一下,感觉清醒多了,这才发现一个人影在迅速向城墙上爬去。就象是只猴子一样,攀着墙上巨石的缝隙,灵活地移动着。
在那人的头顶,刚好有一名弓箭手,很明显是只菜鸟,刚射了一箭,却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