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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妹妹这么说,袁克文却是笑了起来。
“用别的话说,这就是政治,若是小李叔成天想着这个不公,恐怕早都被咱们老爹给气昏了、气死了。没事,他有办法!”
对二哥的说法,袁叔祯点着头,把报纸收拾收拾,便走出去,可以出门时,她却听着丫环们说道。
“小李总理去居仁堂了!”
小李叔去居仁堂了?
这些天来,袁世凯的食欲和睡眠都特别好,心情也特别愉快,看着报纸上的风声正按他预料的那样,不断的朝着他料想的那个方向发展,发展到内务总长不得不出面解释,而现在,李子诚又同样来到了中南海,向他“解释”。
“致远啊,瞧瞧,我就说,这报界尽是瞎胡闹,国家大事岂容他们乱支派,他们就懂个什!”
一见李致远,袁世凯便是不无“委屈”的拿着报纸上的事说派。
面对袁世凯的说辞,李子诚只是摆出一脸苦色。
“大总统,这事……”
摇着头,李子诚却是没朝下说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的定有总统府的“手脚”,从陆征祥托人将此事转告,直到现在,李子诚足足等了一个星期,直到今天,方才来中南海,与其说是来“质询”,倒不是说是有事同大总统相商。
“致远,这民意就是如此,很多时候都是乱支派,咱们为共和之官员对民意,即不能听之任之,也不能一味拒之……”
接着,袁世凯却是在那开导起李子诚来,他知道,对其间之事,李子诚自然有渠道得知,但得知归得知,那件事。他袁世凯当时没表态,也没认可。现在这个风起来。无非就是“民意而为”或者说是“他人私为”,与他袁世凯何干,李子诚是聪明人,有些“委屈”他只能烂在肚子里。
“大总统。子诚忧的不是民意,民意。于子诚看来,但凡合理之民意,政府都可吸纳。如今中国为共和国。非满清**,不能无视民意,更不能强奸民间!”
一番肯定之词后,李子诚却是把声音一扬,反问道。
“这报纸上言道,这地方治安绥靖。究竟是地方之责,还是中央之责!”
“地方有之!”
袁世凯肯定之时又补充道。
“中央亦有之!”
终于还是进入正题了。一番解说之后,袁世凯却只是端着茶杯轻笑不语,他知道李子诚多少会有些怨气,不过……怨就怨吧!
“好!”
点了点头,李子诚又淡淡的追问道。
“既是中央之责,那责是在陆军部,还是在内务部!”
说罢,李子诚便看着袁世凯,脸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关振铭去找杨度献计,是自己透过他人支派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许关振铭对自己谈不上忠心,但是现在至少和他还是可以合作的。有时“铁杆反对派”可以在一些时候发挥到意想不到的效用,比如就像现在,所有的一切正如同自己最初的计划的那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个……”
略作沉吟,袁世凯却似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若是以绥靖地方治安而言,责自在内务部,不过……”
话声一转,袁世凯却没把自己的路堵死。
“若有需要,陆军部还是可以协助的嘛,致远!”
接下来袁世凯又是一番语重心长的说道。
“从民国建元至今不过三年,全国诸事可谓是百废待兴,有些事情,一时分不清权楚也是自然的事情,毕竟有些事,那会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是按着过去的老法子来,可现在不同,致远你主持国务院,国务院之职能越发显现,这个职能若是乱了,没准就导致中央政令混乱,到那时,地方上也就容易发生乱子!这几年……”
又是渭然一叹,却听袁世凯说道。
“这几年,国内各省匪乱频起,究其根源,一是前朝积下的祸害,二嘛,也和中央、地方权属不清不无关系,你也知道,陆军分为中央、地方,若是陆军部现在把一个师调到广东剿匪,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咱们是为剿匪,可地方上却不一定这么想,所以,中国的事难办啊!”
一声长叹之后,袁世凯却又是满面苦恼之色,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在向李子诚倒着苦水,全是一副身不由已之色。
“哎……”
一声长叹,李子诚不住的摇头说道。
“大总统,您这是把子诚架于火上拿烈火烤啊!”
“瞧您说的,为兄的岂是那种人!”
听李子诚这么说,袁世凯自然不愿意的辩解道。
“这报纸上说的好“中央权责分明,方可督促地方,中央权责不清,岂能督促地方?”,致远,绥靖地方治安……这,内务部当初设立时亦有此职!”
已经把话里的意思挑明的袁世凯便不再说下去了,至少剩下的还需要说什么,恐怕就是想方设法的让李子诚顶上去,自己撤下来了。
“绥靖地方……”
苦笑着,李子诚望着袁世凯双手一摊。
“就凭国务院的几百号卫兵,致远恐怕也是无回天之力啊!”
“要不,调江苏陆军看看……”
试探的问一声,袁世凯的心下却是一阵暗笑,调江苏陆军去山东,不等陆军部说话,恐怕地方上首先就闹了起来,地方上不愿中央派兵屯于地方,更不愿意看到李子诚把江苏陆军派到各省,打破现在中央与各省的平衡。
“大总统,江苏陆军现在全力备战,以待征欧大用!”
李子诚倒是自己出言反对了,调江苏陆军分赴各省剿匪,只怕匪未剿,这边国会中已经有人开始鼓动要弹劾自己了。
“那……”
沉吟着,袁世凯却是没有了主意,好一会,他才似颇为“沉重”的说道。
“致远,匪者,为中国之大祸,匪不剿,中国则不安,中国欲发展,必选剿灭国内匪患,内务部可谓是任重道远啊!今天为兄不说其它,但凡是为剿匪之需,总统府这边一路……嗯,对,绿灯!一路畅行!不要怕地方上说道什么,一切都有为兄来给你撑着!”
袁世凯的大义凛然之色,换来却是李子诚的苦笑,他在苦笑之余轻摇着头。
“大总统,您这是赶鸭子上架啊!”
脸上苦笑着,可此时李子诚的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有了袁世凯的这番话,可以说大事已定,瞧着袁世凯的满面笑容,他却是在心里自言道。
“还真不知谁能笑道最后!”
虽说心下得意,但面上尽是苦色的李子诚却轻声说道。
“大总统,剿匪之事,怕还需从长计议,毕竟所涉甚广,若是大总统给子诚设定期限,恐怕子诚只能提脑袋来见您了!”
“绥靖地方既然是内务部之事,总统府这边又岂能插手,一切均由致远自行决定,兄绝无反对之意!”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袁世凯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只是笑着表明了态度。
“大总统,关于抱犊崮,子诚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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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内务部队决缓急 (求月票!)
第41章内务部队决缓急(求月票!)
北京郊区。
寂静的小村庄那低矮的砖底土墙半瓦草顶房,透明的红色的落日,以及落日背景上的三个剪影:穿着蓝灰色棉衣的少妇、小孩和一个强壮的男人。他们正在自家的田地间劳做着,对于中国的农民而言,似乎他们的一生,每年的每天一天,都被土地束缚着。
冬天的落叶在河边沙沙作响,风吹在水面泛起层层波澜,尖器的小燕子在傍晚的空中飞来飞去,一个上了年纪的钓鱼人在洒满阳光的路上把那长长的、轻巧的钓鱼竿扬起来。
安宁闲逸,一片平静、静溢的快乐,好像永远都将是这样……
突然,在那条土路上,扬起一阵阵灰土,乡村的静寂被打破了,几辆黑色的汽车沿着夯土路行驶着,而那田间的小孩在看到汽车后,便兴奋的跑去,满面欢喜的追赶着汽车,似乎想要和汽车比赛跑步似的。
几分钟后,车队驶进入一个院墙半塌的大院,此时在那半塌的大院周围已经接出了一圈铁丝网,对于附近的居民来说,他们对于这里并不陌生,这在前朝时是京中八旗旗营之一,在一个星期前,开进来了十几辆大车,大车上跳下来数百名穿着黑色军装的军人,他们的带队长官,随后下达了“国务院令”,正白旗旗营被国务院收回。
命令旗营中的一千余户旗人在一天内搬出,否则他们将强制执行命令,面对这些军人,很多人主动搬了出去,因为让他们搬离的并非只是旗营,包括旗营周围的数万亩田地亦被收回,一开始,也曾人试图反抗,可是那些衣袖上挂写着“内务”臂章的军警,却是毫不留情用枪托回答了他们的拒绝,然后熟练的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随后,曾经散乱的旗营便在数千名力巴的修缮下,发生了改变,旗营中央的校场中的杂草被铲除,原本脏乱不堪的房营被重新修缮,显出了几分营地的模样,接着旗营衙门又被推倒,在衙门前的空地处,盖出了一处木板房。
在简单的修缮之后,近千名军人随之进驻了这座旗营,同时旗营的大门入口处亦悬挂了一个不大不小在的门牌——“中国内务部队第一总队”,这是内务部为应对匪患者成立一只剿匪部队,由国务院直辖。
一支千人的部队,在北京,似乎并不怎么起眼,尤其是他们的军营还设立在距离京城三十多公里的远郊,可许正是因为距离足够远,才使得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当然除去当初“抢营”时,曾引发一些舆论上的争议之外。
“……也就是说,为了建立内务部队,国务院不得不放弃建立各地税警。”
此时李子诚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诚实。
“而这意味着,每年,财政部都将因税警无法建立,损失超过六千万元,相当于目前中央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一!”
说到此,坐在这间简陋的板房办公室中的李子诚,叹了一口气,税警,在现在的中国建立税警是极为必要的,首先是地方各省擅自截流税款,再者随着开始盐务进行整顿,对私盐的打击,同样要求财政部需要建立一支税警部队,以用于保证税收。
“尽管牺牲很大,而且我也知道有不少人并不同意放弃税警,但是建立内务部队,用于打击全国匪患,却是极为必要的。”
抬头看一眼站在那的萧潇,李子诚又说道。
“如果没有稳定的社会治安,那么,中国就根本不可能再有真正的发展!”
沉默片刻,李子诚看一眼墙上悬挂的一份“中国匪患分布图”,那副地图用颜色标淮了各地的匪患严重程度,最严重的是红色,没有匪患的是白色,而最为严重的红色,出现在九个省,次一级的橙色为十一个省,再次一极的蓝色……整个中国地图上,除去江苏没有匪患之外,可以说,全国皆匪。
“从清末一直到现在,在我国土匪、胡子一直都很猖獗,一些地方上的官员,甚至自己就当过胡子,比如奉天的张作霖,也是土匪出身。在连云港时,我的秘书室中有一位秘书,他爷爷家里有900亩地,一次赶着自己家的大车去县上卖粮,出了交通事故,被两挂装满粮食的大车挤死了,剩下孤儿寡母,连遭三年胡子,地里熟了的庄稼都被胡子烧掉了,于是家道败落,他爹后来当了中医,而他则当了我的秘书!”
一边说着曾听说过的一个故事,李子诚用中指往上指了一下,他用这个手势是指那些看不见的事物,事实上相比于这个“故事”,他到更想说“你想想,你带着老婆,坐着火车,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麻匪劫了”。
“在过去,那些官员只想着个人手中的权力、财富,或许,这样的社会治安是可以接受的,甚至在一些地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