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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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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作出分工,孙梅珠任劫车总指挥,选800人组成劫车队。二当家的郭琪才潜入临城监视六旅及警务活动,三当家刘清源监视临城至枣庄的情况,四当家的王守义率部袭扰在围困抱犊崮剿匪的第六旅,王继湘负责扒铁道,周天松准备劫车。派出30人化装从蚌埠、徐州分别上车以做内应。
为成功实施劫车计划,孙美瑶派人携重金到五旅、二十旅游说,说要和六旅打一大仗,希“明战暗助,帮点军火”。多月没发军饷的五旅和二十旅求之不得,孙梅珠得到大量军火后,声言要和六旅决一死战。负责在抱犊崮一带剿匪的第六旅一收到这个消息,急忙把临城一带的兵力,调往抱犊崮前沿各村,用以防范孙梅珠进攻,临城顿时为之空虚。
10月24日夜深人静,王继湘率队包围了姬庄道房,他们一冲进道班,道班内的铁路工人见这些持枪的土匪自然十分害怕,手持短枪的王断湘大喊喊道:
“爷是抱犊崮的好汉,今天要扒铁道劫洋人,惩治官府,请多帮忙。”
枪口下,那些工人那里敢说个不字,于是急忙说道:
“拆毁铁道,我们肯定定受株连,株连我们倒是不怕,可是大王,如果司机察觉生疑,岂不回车。”
于是在道班工人的帮助下,他们把压道板上的螺丝起掉,道轨松动,只等着列车自投罗网。
就在工人们把压道板上的螺丝起掉的同时,在临城内的一家旅馆之中,云克诚却在后院的房间内坐着。
“站长,明天凌晨就会行动!”
看着面前的站长,云克诚汇报道,这一次,他的任务并不复杂,无非只是混入匪帮之中,引导他们按照保安部给出的“剧本演出”,在过去的四个月间,所有的一切都如特勤局的计划一样,抱犊崮的土匪在他的建议下有条不紊的按照局的剧本演出着,其间虽说有意外,但最终,在局里的刻意安排和他的引导下,抱犊崮的众匪终于还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嗯,很好!”
油灯灯影下坐着的中年人只是点头称赞一声,随后说道。
“现在你还不能撤离,你要和他们一起上山,你记住一点,一定要确保所有人质的安全,千万不能让他们伤害到那些人质,明白吗?”
“是!”
因为临城夜间关闭城门的关系,所以,云克诚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旅馆住了下来,站在窗边感觉受着室外的冷风,云克诚却是望着那夜空在心下一叹,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在这个任务完成之后,这云克诚,或许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至于他,嗯,谁知道局里会派他到什么地方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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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鲁南铁道大劫案(求月票!)

民国四年10月25日夜,皎洁的月光下,已完全被瑟瑟秋风笼罩的鲁西南大地周而复始地渐沉入又一个梦乡,降下的秋霜将田间地头染成一片雪白。
“呜——呜——呜……”
在中国南北交通枢纽铁路津浦铁路线上,一列从南京浦口北上的列车从江苏西北入境,沿着波光粼粼的微山湖,风驰电掣般地驶入峄县地面;嘶叫的汽笛划破死一样静寂的夜空,借着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列车驶过去,在夜间划出一道蓝影,这便是在国内有名的蓝钢快车,蓝钢快车的车速远快于普通列车,而且车厢内的设施亦非通设施所能相比,中国,这列火车基本上可以算是中国最豪华的列车。
十几节各等蓝钢车厢中,八百余名中外旅客经过千里颠簸,此时已人人进入梦乡,即便是三等车厢中那些坐着硬座的普通乘客这会也是东倒西歪,全是睡意正酣,全然不顾窗外的月色溶溶,树影幢幢,而在头顶车厢、软卧车厢内的那些富人显达们这会早已进入梦乡……
在列车于铁路线上行驶时,在铁路线附近,却不断响起一阵阵的鸟鸣,那鸟鸣听起来却是很有规律,而在田间的林地中,又有上百匹马停于林间,马上坐着一个个手持长短枪或是大刀的土匪。
“轰……”
突然,伴着一声轰响,夜间的沉寂被突然撕破,原本于铁路上奔驰的列车像撞到一堵巨大的墙壁似的猛然震颤了一下,向前冲出十数米后。先是车头翻倒,接着是车厢,在一阵尘土飞扬中。奔驰的列车便戛然而止;行李架上的提箱、包裹连同车厢桌上的杯瓶碗盏,随即“乒乒乓乓”地纷落下来,搅乱了全车旅客的一场好梦。
怎么回事?
就在乘客们惊魂未定的茫然的看着车外时,却听到一阵让人不安的马蹄声。接着又是一阵让所有人的心脏提到嗓子眼的枪声传了过来。
“砰、砰、砰……”
连珠般的枪声伴着马蹄声打破了夜间的沉寂、低沉的海螺声以及粗鲁的吆喝声,开始在列车周围响起,所有的声音和在一起,只让一些常年奔走在外的人想起了一个词来——山东响马。
一些刚刚回过魂来的乘客,借着幽蓝的月光往车窗外一看:吓,漫山遍野舞刀弄枪的人向着列车奔涌而来;那些响马或是骑着马。可是挥舞着大刀,亦或是骑着马放着枪,天地间这会只剩下了他们的吆喝声以及枪声,还有就是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位于第8号车厢34座的一位30出头的身着西装的男子——上海《申报》派驻北京的记者方剑林凭着职业的敏感,立刻借助昏黄的车灯抬手看了看手表——长、短针一齐重叠在“12”时上,他朝着周围看去。却看到这二等车厢内中的一些乘客却是纷纷藏起了自己的携带的银元钞票。
此时车厢里已是人仰马翻,天翻地覆:妇女的喊叫声。儿童的啼哭声,老人的惊恐声,青壮男子的破窗跳车声……纷纷攘攘乱作一团。
借着明亮的月亮可以看到黑绰绰的人影两边包括过来了。这时,方剑林注意到身边坐着那个商人打扮的人,却是不急不燥的坐在那,甚至还特意将向面前的一些吃食装进衣袋中,或许是觉察到身边这位记者的异样。于是他便是一笑。
“方记者是好奇宋某为何不逃吧!”
宋至渔的神情依然很是平静。
“这此土匪显然是一番谋划,想来这路怕早已封死了,做好的饭,岂容鸭子再飞了?”
叹笑一声,宋致渔又说道。
“逃不掉,为何要逃呢?你听这外头的乱枪,这时跑出去,肯定比待在车厢里危险的多,随时都有可能被乱枪打死!”
同时又用下把指着那些试图把银钱藏起来的乘客说道。
“像他们这般,明知保不得钱财,却又竭力想保,想来到最后,也只是落得一番酷刑,去了半条性命后,自然也就把银钱拿出来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方剑林却是把目光投向宋至渔左手,看着那据说是被“狗咬掉”的两根手指,隐约的他觉这人怕是……于是,原本准备逃跑的他,也不再逃了,只是坐在那,果然就在这时,车厢外传来一阵枪声和惨叫声,朝外看去,那些骑着马、持着火把的响马,可不正在那里追打着那些企图逃跑的人。
“不准动!”
片刻功夫,各节车厢门迅速被砸开,拥上来一群群衣衫零乱的壮汉。他们或手执明晃晃的大刀,大声恫吓着人们;或端着黑油油的步枪,不停地拉着枪栓,向着跳窗者做出瞄准状。车厢内的人们被眼前的这一幕震住了,这一下子即便是再不明白的人也知道眼下的处境—他们遇上劫车的山东响马了。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际,土匪们早已一窝蜂地向着人们身边以及行李架上的提箱、包裹扑过来,肆意地翻检搜刮,稍有反抗的不是刀把砸在脑袋上,便是枪托打在身上,几下功夫,谁还敢去反抗,至于随车的二十多名乘警,更是在第一时间被土匪缴了枪,这会正乖乖的举着手跪在铁路边。
不多会儿,那些闯进车厢的土匪们一个个的口袋便都鼓鼓囊囊起来,头上、肩上、脖子上、腰杆上,戴满了、挂满了、围满了、拴满了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帽子、背包、领带、围巾、腰带、丝绸布料,甚至还强自从一些人身上脱去呢绒大衣、礼帽之类的衣服……
虽说人们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呆了,可是在他们的心中恐惧压倒了愤怒,个个沉默不语。只求这群劫匪快快得到满足而离开,连孩子们也自觉地停止了哭叫,而那些女人们更是连头都不敢抬。生怕一抬头让人看到了,劫财的顺道劫了她们的色。
在一等车厢内的英国旅客罗斯曼显然是低估了这帮土匪的野蛮,被摔的晕头转向的他被这些土匪推来推去,随意呵护而感觉受到了侮辱,于是随手抓起桌个的茶壶掷向一个土匪,那名土匪被茶壶打中的时候,旁边的两个土匪则毫光犹豫的分别给了他一枪,子弹从他的脑袋和胸部穿过,当场死亡。
同样的一幕也要其它车厢中上演了。杀人立威后,原本欲反抗的人们,自然变得顺从起来,那里还能提起来一点勇气,不少洋人更是主动的把自卫的手枪交出来,这会谁都明白。抵抗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还愣着干什么?都统统给老子下去!”
好不容易一番搜刮之后,土匪们抢完了、抢足了。又端起刀枪威逼人们下车。车厢上的乘客们这时才慌乱起来,虽说慌乱着,可却在刀口枪口下不由自主地簇拥着走出车厢。有些机灵的男女乘客。更是趁乱间仓促拾起地上的几件衣物,揉捆着塞进怀中。
“多拿两件衣服吧!”
在被赶着下车时,宋至渔却是把车座上被人扔在那的几件并不值钱的衣服拾了起来,并将其中两件塞给方剑林。
“这……”
虽说写过数篇有关土匪的报道,可从未遭过匪的方剑林。显然不知道,这些土匪抢也抢了,劫也劫了,为啥还要把他们赶下车。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他过去写的有关土匪的报道中提到的“以人为质”!
下车后,车厢内的乘客集中在路轨边的一处空坝上,在明朗的月光下被分列成排站定,那些土匪对乘客的划分是以车厢划分,显然他们在车厢中有内应,三等车厢的乘客被轰到一边,二等以上车厢的乘客则被轰到另一边,而在这列火车上还有一百来名外国人,有男有女也有小孩,则被指定在另一侧站好。这时土匪中有位40来岁的被他们称做“五当家”的瘦高个急步上前,吩咐喽啰们向众旅客一一问明姓名、籍贯、年龄及客票等级后,借着手电筒光匆匆地登记在簿上。
当问及那一群高鼻子蓝眼睛的洋人,只听见他们一阵“叽里咕噜”,双手一摊、两肩一耸地说洋话,把土匪们逗得一阵好乐。此时那位“五当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极不耐烦地向着国内旅客这方说道:
“你们谁懂洋话?给老子站出来当翻译!”
“五当家”的一恼,众人那里还敢再言语,顿时哑场了一会儿,《申报》记者方剑林连忙即站出来说:
“我会英语!”
因为是在教会学校读书的关系,在教会学校中几乎就是用英语上谭、说话,后来在上海当记者时又常同英国人打交道,口语颇为不错。他想着中外旅客一起蒙难,都是朋友,当互相关照;另外又怕匪徒们一时捺不下性子做出有伤事理的事来,所以便主动挑起了翻译的担子,而且作为记者,他也想记录下这一切,因为就他的职业生涯来说,在中国似乎还没有这样的劫车案,过去顶多是一些土匪化妆成乘客,闭门抢劫,可在这,却是把整个铁路都扒了,劫了上千乘客,这怕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一但传出定是惊动全国的大案件。
而他方剑林以后要发布的却是第一手,最直接的报道,甚至出于记者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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