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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大陆吧”
是啊那就是大陆,让日本人魂牵上千年的大陆啊那大陆是广阔的、富饶的,而且还是稳定的,那大陆不会像日本列岛一样,经常陷入地震的灾难之中,那座大陆上的生活的人们,只要不逢灾年,他们就不会挨饿。
可,那座大陆,却不属于勤劳的、奋进的日本人,而属于懒惰的、无知的、散luàn的、愚昧的支那人。
如果能夺下这个大陆、占领这个国家的话,日本,日本也许很快就会成为世界头等强国,与英国、美国并驾齐驱,到那时,谁还会敢小瞧日本呢?
在这种想法之中,西泽信一的内心之中突然升腾出一阵前所未的使命感,此时,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被哄骗来的,一些挤在舷边的士兵,望着那辽阔的大陆,嘴里不时发出“嗨……”的感叹声,心下感慨万千的西泽信一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也禁不住发出了“嗨……”的感叹。
突然,“轰”的一声,一阵冲击bō袭来了,在那一瞬间,“父丸”似乎摇晃了一下,下一秒钟,西泽信一听到了炮声,朝着炮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一字排开的四艘战舰率领着四艘巡洋舰,正在朝着陆地的方向炮击,只见那一ménmén火炮炮管冒出一团团巨大的黑中带红的烟团,每一次炮击。
天
实在是太壮观了
从未见过战舰炮击的“土老帽”们,这会都用崇敬的眼光望着那战舰,在这一瞬间,战舰强大至极的印象都深深的刻在他们的脑海中,几乎每一个目睹炮击的士兵,这会都会心里后悔了起来,为什么要加入陆军呢?要是加入海军,那该有多好。
“以后生儿子的话,一定让他去海军”
在西泽信一如其它人一样在心下暗自许誓的时候,哨声响了起来,这哨声是在督促着他们作登陆准备。
而此时,三十余艘运兵商船在距离海岸不过公里的位置一字排开,在遭受炮击的海岸上,完全被硝烟所笼罩着,黑sè的的浓烟在海风的作用下,慢慢的压满了整个海岸。
第一批和第二批登陆部队,就是在炮击仍在持续时,划动舢板朝着大陆的方向进军,尽管作为一名军医,但是西泽信一还是加入了第一批登陆部队,这是因为他要率领急救队的缘故。
背着医务箱的他看到局井少尉单膝跪在小船的船头,把军刀立在膝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中岛中队长乘坐的船只,连忙是一位年过四十的预备役上尉,这是一个参加过日清战争和日lù战争的老军官,他是一个慢xìng子,遇事大大咧咧的,下达命令时,他的声音并不大,甚至也不jī昂,而且脸上仍带着笑容,甚至用商量的语气下达命令,那是典型的预备役军官的作派。
就是在登陆的时候,他也只是说“怎么样?咱们出发吧”
他的船打头,在他的那艘稍大的舢板上,架着一架三八式重机枪,机枪shè手手握着握把,弯着身体,瞄准着海岸的方向。
在船快钻进黑sè的硝烟的时候,望着那海军炸出的硝烟,西泽信一的心中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恐怖感,因为前方什么也看不见,如果在冲出硝烟的瞬间,迎头碰到敌人的大部队,那可怎么办?到时部队可不就陷入了最坏的境地
“哈哈,西泽军医,这么jī烈的炮击之后,就是支那的蚂蚁也被全炸死了,更何况是人……”
蚂蚁是会被震死,但千百年来,亿万中国人正百如蝼蚁一般的顽强的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硝烟中,百多名还活着的战士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在残破的满是数米深的弹坑的战壕间寻找着一切可用的物资,两tǐng炸毁的重机枪被拼成了一架,水冷管被弹片打出了一个口子,没关系,活着的机枪手,直接从弹坑边找到一个牛皮弹yào包,用刺刀挑开缝线,然后贴在口子上,又用从地上拾过来的小tuǐ上取下的绑脚用力捆扎起来,冷却筒便勉强可以使用。
“找机枪、尽量找机枪、还有冲锋枪……”
马维军大声喊着,三分之二的兄弟都死了,活着的不过只有百十号人。
营里当初补充了两架重机枪、十二支轻机枪,还有四十多支冲锋枪,若是能把这些武器都找回来,就打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
军官是军队的灵魂,尽管马维军叫嚷着他要让所有人都死在这,成国家的忠魂,可却出人意料的稳定了军心,很多时候,就是如此,但凡是吃兵粮的粮子,他们吃这碗断头饭的时候,早就有了死的觉悟,怕死,谁都怕,可有时候,他们也能展现出超人想象的勇气,就像此时。
“富山,我找着一个机枪弹匣包……”
手拎着甚至还挂着一些ròu屑的弹匣包,肖明远扔给了宋富山,他小子一lù头就捡到一架轻机枪,这会正在摆nòng着他的机枪,不过没找到弹匣,这会正烦着那。
取出弹匣包里的弹匣,宋富山的脸上lù出了笑来,随手将弹匣chā入枪身左侧的chā槽内,然后“哗啦”一声,便为机枪上了膛。
“四个弹匣,一百二十发子弹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赚一个,打死三,娘的,这辈子就值了”
宋富山拍着机枪大声嚷叫着,脸上的汗和灰土hún在一起,那张hún着汗和着泥的脸庞上却尽是笑容。
“注意,东洋鬼子上来了”
听到长官的喊声,朱富山连忙据起机枪,弓着身体,脸颊紧紧地贴着冰冷的枪托,凝视笼罩着海面的硝烟,就在硝烟略微淡去,隐约可以看到白sè的小船时,或许是他感觉有些害怕的原因,以至于不由自主的扣动了扳机,随之发出了短促的一个点shè。
支那军的子弹发出刺耳的洒啸,嗖嗖的地身边飞过,这是西泽信一第一次听到这种枪声,支那军的枪声与三八式步枪不同,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清脆尖利,而支那军的枪声沉闷,这短促的声响传来时,好像一下下都打在心上,突然一种焦躁的情绪在西泽信一的心底弥散开来,第一次,他真正的对战争产生了一种恐惧,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支那军没被炸死完啊
想着,他用右手搭起一个凉棚,以免浓烟mí眼,同时吃力的向前方望去,突然前方数米的地方出现了沙滩,船一下子便撞在了岸上,士兵们立即跳下船,淌着海水朝着海岸进攻,突然,jī烈的枪声响了起来。
急促的、密集的枪声,瞬间便倾倒了下来,一时间,惨叫声不断在西泽信一的耳边响起,他试图躲避这突如其来的shè击,但四周却没有任何可供掩蔽之处,弯腰海水会让人窒息,停步,子弹就会飞来。
“开枪……”
船头的重机枪同样鸣响了,在大队长的亲自指挥下,重机枪喷吐着火舌朝着海岸方向的支那军阵地袭去,而对方同样使用重机枪还击着。
“飞鱼呼叫大章,飞鱼呼叫大章,立即A……”
在战壕内,穿着完全变成土sè的江苏陆军军装的无线电员,不断的呼叫着后方的炮兵阵地,终于,在得到回应之后,他立即拿着地图,标定了shè击位置。
好不容易冲上海滩的西泽,并没有冲锋,事实上作为军医,他根本也不需要冲锋,现在他就是窝在这个明显是海军炸出的弹坑之中,尽管弹坑内尽是海水,但却是再好不过过的掩体。
“嗖……”
空中的啸声不同的西泽先前听到的海军炮击时的声响,这声响显得细微,全没有海军的舰炮的那种惊心动魄,可西泽却能从这越来越近的炮声中感觉到危险。
接连不断的爆炸从身后传来,炸起的海水从海上飞溅躲在弹坑内的西泽的身上。
是支那军的还击?
就在西泽诧异的功夫,却听着空中传来一阵更为密集的啸声,那啸声就像是火车头在天空中拉响汽笛一般,在空中jīdàng着,是舰队的还击。
来自海上的炮火越来越猛,爆炸声震耳yù聋,爆炸扬起一团团巨大的hún着火焰与黑烟的火柱。在这一阵地动山摇中,原本在残存的战壕内战斗的士兵们纷纷钻进防炮dòng内,或无可奈何地挤在战壕中,期待着炮击的结束。
对与很多战士来说,这或许是他们有生以来最可怕的经历,不仅对他们如此,对于两百多米外的正在登陆的日本士兵而言同样也是如此,海军突然的炮击同样bō及了他们,冲击bō震倒了几乎每个人,甚至飞来的弹片同样夺去了日本兵的生命,可即便如此,那些日本兵却依然在心里为海军的炮兵叫着好。
“真是及时雨啊”
局井大尉在嘴边赞叹着,海军的时机抓的实在是太好了,这个时机正合适,炮击之后,就可以全队突击了。
突如其来的炮击,的确就是一场及时雨,来的快,去的同样快,不过是数秒之后,炮击便结束了,在遭受炮击的阵地附近可以清楚的看到几株残存的树木上飘挂着衣服和肢体的碎片,透过硝烟,那完全被炮弹翻了一番的阵地上,似乎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全体突击……”
在跳入海水,朝着海岸奔走时,局井下达了总突击的命令,他毫不怀疑一个事实,那就是他所在第三大队,会成为第一个把军旗chā在支那军阵地上的大队。
没有伤兵的哀叫声或是呻yín声,被硝烟笼罩的阵地上,静悄悄的,静的出奇,似乎在炮击之后,天地间的一切都恢复了最初的静寂。
“有活人没有”
推开覆在身上的泥土,马维军大喊一声,他的眼中带着沙子,可这会他压根就顾不得去róu一下,可他的喊声却只换来一阵静寂。
“还有没有带气的”
“咳……”
终于一个咳嗽声回答了他。
“谁,是那个兄弟……”
“三连九排上等兵肖克远……”
抓着步枪从泥土中挤出半截身子的肖克远大声回答道,而在他身边又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和叫骂声,似乎大家都回过魂来了。
“报数……”
不待马维军想nòng清自己手下还有多少个兄弟,却听着一个兄弟大声喊道。
“长官,鬼子扑上来了”
“抄家伙,兄弟们”
马维军这会才róu了róu眼睛,透过硝烟他看清楚了,一队队日本三五成排的扑了过来,他们完全是tǐng着枪大踏步的跑着。
“长官,开枪不”
“不等一会告诉兄弟们,放近点”
前次还击的太快了,照那种打法,兄弟们还不够喂日本人的大炮的,等他们近点,近点,近到眼皮下面,海上的日本舰队就不敢开炮了
就在这时,马维军看到在自己的右翼,日军似乎已经开始登陆了,一个营的防线实在是有些不值一提,……朝左右看一眼,再看着眼前的日本兵。
来不急了
或许……瞧着身边的兄弟,马维军突然站起来,大声嚷喊道。
“兄弟们,报效国家的时候到了”
震耳yù聋的吼声从他的嗓间迸发出来。
“马某有幸带着兄弟们,是马某这辈子的福气,今个,马某能同兄弟们一起报效国家,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先走的兄弟前面开了道,马某和兄弟们随后就到……”
“愿随长官共死”
吼声从活着的战士嗓间吼了出来,他们都明白,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即便是逃,也不见得能活,与其那样,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杀一个赚一个
杀一个赚一个
肖克远反复在心里念叨着这么一句话,而在这时,他却看到从战壕中爬出了一个泥人,一个全身全是泥土的泥人,他的tuǐ似乎是被炸断了,当他朝前爬去时,断tuǐ处似乎还喷涌着血液,可他却不停的朝前爬着,似乎他已经瞎了一般。
“哗啦”
上膛,瞄准,在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肖克远却怎么也扣不动扳机,他想给自家的兄弟补个子,可偏偏就下不了那个手。
这时,一只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