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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不知道还合适不合适!”
“合适,我妈织的肯定合适,你们快去上班吧,我都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啊!”张鹏拿过毛衣说。
“现在家里就我和你爸俩人,屋子都空着呢,你的屋我们也没动过,你愿意睡哪屋睡哪屋!”燕秀芳不放心地嘱咐说。
“你就别瞎操心了,张鹏在外头这么多年,什么不知道!”张全义已经穿好衣服催促老伴儿说。
“多大,在我眼里也是孩子,是我老儿子!”燕秀芳瞪了丈夫一眼,穿好衣服说。
“爸妈再见,路上小心!”张鹏送父母出了门拿着自己的东西回到楼上自己从前的房间,他随手翻看桌子上摆的一本书,那还是自己在学兵队时的课本,里边夹着一片当作书签的枫叶,已经干枯,但是依然红彤彤的,拉开抽屉,自己过去做的宝贝们,还静静的躺在原位等待自己的小主人,看来妈妈虽然经常打扫房间,东西却还是按他走时的样子摆放,没有动过位置。
张鹏拿出换洗衣服到了卫生间,泡在雾气缈缈的浴缸里,浑身上下一阵酥软,额头上冒汗,他心中感叹,自己多长时间没有洗过热水澡了,记忆中从新兵连下连以后,洗澡都是用凉水解决的。。。
燕秀芳中午下班先匆匆赶到市场上采购了一大篮子肉食,蔬菜,快进院门时碰到了李叶的妈妈胡玉珍,“亲家,买了这么多好吃的啊!”
“是啊,张鹏回来了,好好给他补补!”燕秀芳说。
“李叶和你家张鹏一起回来的,现在还睡呢,俩人在火车上站了一宿,累坏了!”胡玉珍小声说。
“那张鹏那个懒小子估计也没起来呢,我先回去看看!”燕秀芳边开门边说道。
燕秀芳放下东西,轻手轻脚地上楼,推开张鹏房间的门,却看到张鹏没有睡在床上,而是用一床被子半铺半盖的睡在了地上,她刚想上前叫醒他,身后传来‘嘘’声,张全义抱着床被子走进来轻声说:“别叫他,他现在睡不惯软床了,让他先在地上睡吧!”说着把手里的被子轻轻地给张鹏盖好,夫妻两个看着熟睡的儿子幸福地相视笑笑,脸上出现了几年来少有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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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训子
张鹏一觉睡到天黑才醒,看看身上压的被子知道爸妈来过了,自己睡的看来太香了,竟然毫无觉察,他自我解嘲的笑笑,看来心底还是把老窝当作最安全的地方,要不人走到哪里最想的还是家啊!他整理了下房间,下了楼爸妈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正边看电视边等他醒来一起吃饭。
“睡醒了?”燕秀芳微笑着问。
“嘻嘻,睡了快一圈了,还睡不醒啊!”张鹏讪笑着到卫生间洗脸。
“妈,我的衣服你洗的?”张鹏边洗脸边问。
“不是,是你爸洗的,这个功劳我可不敢抢!”燕秀芳看看张全义说。
“哦!首长给洗的,我的好好谢谢!”张鹏从卫生间探出头惊异地说。
“胡闹,老子给儿子洗回衣服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张全义板着脸说。
“噗嗤”燕秀芳笑了,“老张啊,你说你结婚后,自己的衣服洗过几回,孩子们的衣服你摸过吗?”燕秀芳笑着质问张全义。
“这个···这个,好像给老大洗过回尿布!”张全义想了想说。
“什么好像,压根就没洗过,生老大的时候,你还在战场上呢,满月的时候瞅了一眼就跑了,还洗尿布呢!”燕秀芳不依不饶地说。
“那就是老二,反正我洗过!”张全义死不认账,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生老二时,你在广西剿匪呢,生老三你在朝鲜呢,你说说吧哪个孩子你赶上了?”燕秀芳连珠炮似的问道。
“我···”张全义脸红脖子粗地‘我’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啦。
“现在整天讲‘实事求是’,你开会比谁说得都好,在家怎么就不实事求是了?”燕秀芳是‘宜将胜勇追穷寇’逼问道,张全义一脑门子汗,被妻子问得哑口无言。
“嘿嘿,我爸这回不是给我洗了吗,妈你就不要再追究了!”张鹏赶紧出来给老爸解围说。
“张鹏都饿了,我们赶紧去吃饭!”张全义赶紧起身到餐厅布置碗筷去了。
“妈,你看你把我爸吓得都躲起来了!”张鹏看着在餐厅里忙活的老爸说。
“你们现在都不在家,你妈现在把我这个军长都不放眼里,当成出气筒了,屁大点事能唠叨一天,不听还不行。你回来了,我耳根儿能清净几天喽!”张全义在餐厅里插话说。
“你到外头当你的军长去吧,都怨你,把孩子们打发的一个比一个远,我不跟你说跟谁说去!”燕秀芳听到张全义的话来气了。
“好好,都怨我,明天我挨个给他们打电话,把他们都抓回来过个团圆年!”张全义笑呵呵地说道。
“妈别生气,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吃饭去,看看做什么好吃的了?”张鹏搀着燕秀芳的胳膊站起身说。
晚饭燕秀芳预备的很丰盛,几乎都是张鹏爱吃的菜,板鸭,红焖肘子,清蒸鱼···这些他很长时间都没吃过了,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张鹏你这次探家准备歇多长时间?”燕秀芳给张鹏倒了杯问。
“队里批了我二十天假!”张鹏坐下说。
“你打算怎么安排。”燕秀芳说。
“明天我想到一位牺牲的战友家去一趟,然后去看看姥姥姥爷,年前赶回来过年!”张鹏回答说。”
“张鹏,过年你们队里应当正忙,你休假不会影响工作吧?”张全义接话说。
“呵呵,我现在在队里是个闲人,前一阵子我被撤职了!”张鹏苦笑着说道。
“为什么,你犯什么错误啦!”张全义皱皱眉头严肃地说。
“我在会场了开了枪,如果不是那个混蛋一班长就不会死,我也不用明天带着他的遗物去代一班长回家!”张鹏抓着头发痛苦地说。
“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说!”燕秀芳看着张鹏的样子心疼地说。
每一次提起那次战斗,张鹏的心就像被毒蛇噬咬一般的痛,他不愿意提起甚至想起这件事,可又不得不面对,张鹏点燃一颗烟尽量让自己能平静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的详细一些···
“事情就是这样,我当时实在忍不住了,想开枪杀了他,结果是他在他老子的庇护下转业回家了,我被撤了职,一班长他们得到公正的待遇,他们为掩护我,一个牺牲了,一个成了残废,我···”张鹏痛苦地低下头,说不下去了。
“这个混蛋就该执行战场纪律,临阵脱逃放弃了一个军人的荣誉,张鹏你敢为战友仗义执言,做的好,一个连长撤了就撤了,大不了我们不在那干了!”燕秀芳摸摸张鹏的头说。
“老燕你怎么教育孩子呢?”张全义瞪了妻子一眼说,“张鹏我认为部队对你的处理是恰当的,你在会场上当众开枪杀人,不论你是否有理,这个问题就很严重,他犯了错误,自然有军纪惩处,他的生死不能由你个人的好恶决定!至于他的父亲利用自己的职权和影响力为自己的儿子开脱,肯定是犯了错误,丧失了组织原则,辜负了部队的多年教育培养,不配做一个领导干部,你可以通过各种正常渠道反映问题!”
“爸爸,我一个小副连长向上级反映一个战区作战部长的问题,会有人听吗?我怎么能斗得过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张鹏梗着脖子说,显然不服父亲的说法。
“张鹏,难道凭着血性,动不动就拔枪相向就能解决问题吗?那只能说你是一个莽夫,一个没有思想的杀人机器,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张全义‘啪’的在茶几上拍了一掌说。
“老张,你发什么火儿,鹏鹏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他在战斗中立了那么多战功都是假的啊?”燕秀芳白了丈夫一眼不平地说。
“张鹏你也是个上过战场的老兵了,我问你一个问题!”张全义不理会妻子,喝了口水说,“张鹏,如果让你带领一个排的战士攻取敌人占领的山头,他的正面防御工事坚固,火力凶猛,你会怎么做?
“我会派一部分人佯攻,一部分人从侧翼迂回,或者利用地形向敌人阵地渗透,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可以请求炮火支援!”张鹏认真地回答说。
“那你为啥不从正面强攻呢?”张全义又问。
“道理很简单,敌人工事坚固,火力猛,从正面强攻会造成伤亡,结果可能是付出了巨大伤亡,而不能完成任务!”张鹏说道。
“好!这个道理你既然明白,那为什么还会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傻事,一个军人不能只知道冲锋陷阵,得时刻保持冷静,动动脑子。你现在也是一个初级指挥员了,你的决策就会决定一场战斗的成败,只有勇敢的战斗精神是不行的,你要学会在复杂的条件下保持清醒,有热血有激情是好的,但是要用对地方,否则你只能成为一个罪人!”
父亲的话虽然说的很重,但却像当头棒喝一样敲醒了张鹏,冷汗顺着发梢流下来,心里掀起巨浪,如果自己抱着这种委屈不平的心态上了战场,真会如同父亲说的会成为一个罪人。
“张鹏,你的亲密战友牺牲了,大家都很难过!”张全义递给张鹏一颗烟替他点燃说,“在战斗中你犯什么错误了吗,你是不是一直按上级的计划实施的!”
张鹏想了想肯定地说:“没有,我没有犯错误,一直按计划执行的!”
“你既然没有犯错,那为什么一直还对战友的牺牲有负罪感呢?”张全义又问,他要为儿子解去心结,否则张鹏会深陷其中,再也不能振作起来。
“他们是因为掩护我牺牲受伤的,我和内疚,觉得对不起他们!”张鹏沉痛地说。
“张鹏如果是你,你会放弃战友的退路,先行撤退吗?”张全义盯着张鹏的眼睛问。
“不会,我坚决不会,哪怕牺牲自己!”张鹏大声说,仿佛父亲的话侮辱了他。
“你可以在那种情况下为保护战友不惜牺牲自己,那你的战友同样不会抛弃你,这是一个军人应有的品质,一个军人的职责,一个军人的荣誉,是我军得以不断壮大的精神力量,他们尽到了一个优秀军人,一个真正的战士的职责!他们并不是为保护张鹏你一个人,他们保护的是一个战士的荣誉,坚决不放弃自己战友的信念!”张全义说道,“王占全临阵退缩,他已经被清除出我们的队伍,这是他应受到的处分,你不要总是把别人犯的错误强加到自己身上,使自己痛苦,彷徨,内疚,你的道路还很长,这个沉重的包袱有一天会把你压垮,甚至压死!”
今天张鹏的故事整整写了六十万字了,近十个月的时间,这期间窝心也曾退缩过,彷徨过,我自己也没想到能写了这么多,这么长时间,我要感谢所有读过这本书的朋友们,感谢‘潇潇今夜雨’为我提供的读者群,感谢‘蒲公英’、‘PL’、‘渺茫的爱’、‘欢爱一生’、‘水手长’、‘金元’、‘陆地风’、‘书生’、‘DRYWATER’,‘天涯’、‘COBCOY’······等等许多不知名的书友们的支持和鼓励!谢谢大家;我会努力写下去。
第三十六章 探望
父子俩到午夜仍未结束谈话,“老张,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燕秀芳指指墙上的挂钟催促道。
“呵呵,时间过的好快啊,张鹏今天我们就说到这里,你也早些休息,明天你不是还要去战友家吗!”张全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张鹏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