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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野鬼果然重重地仰面摔倒。
“放我一马!”孤魂虚脱般狂叫,摇摇欲倒。
“把野鬼带走。”花面鬼近身说:“你两个家伙总算有点良心,还没丧尽天良。
看在你们曾经出手救助一个病危的陌生人份上,我花面鬼大发慈悲,放你们一马。但条件是你两人立即出城离境,有多远就走多远,而且要快逃,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不然,哼!快走!”
野鬼精神来了,背起了孤魂,仓惶而遁。
梁启元七个人呆呆地目送野鬼背人遁走,转头一看,花面鬼已经失了踪,如何走的?谁也不知道。
梁启元发出数声大叫,内宅里的人终于赶到。
五更天,安海平率次子安宇祥与长女翠凤,突然越墙进入梁宅,求见梁启元。
暗影中闪出一个人,劈面拦住了。
“是世钧贤侄吗?”安海平戒备地问:“不久前,那位赶走北人屠的前辈通知小女,说令尊愿意商量合作事宜,所以……”
“安叔请随小侄内堂相见,家父正打算趋府拜望呢,请。”梁世钧欣然说。
午后不久,翠凤穿一袭黛绿衫裙,匆匆踏入县前街的福记酒坊,这是本县颇有名气的酒坊,所酿的酒有口皆碑,前面开设了两间店面,和一间供酒客小酌的店堂,专门招待真正的酒徒,附带供应一些下酒的小菜烧卤。意不在酒的人,不配作此地的座上客。
壁角的一桌,坐着徐永康,和捕房的巡检李罡。桌上有几碟小菜,店伙刚送上两壶酒,显然两人刚到不久。
徐永康刚替李巡检斟酒,便看到进入店堂的翠凤姑娘,咦了一声,似乎大感意外。
李巡检扭头一看,不由一怔。
店中常有来势汹汹的妇女出入,大都是把醉猫丈夫抓回家的妇人,大闺女前来,大概极为罕见。
“我知道你可能来福记。”翠凤向永康笑笑,转向李巡检打招呼:“李爷好,最近公忙吧?”
“凤姑娘,坐。”李巡检指指左首的座位:“为了你家的事,确是忙得不可开交。”
“李爷,真抱歉……”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李巡检苦笑:“令尊不报案,歹徒们精明,没遗留任何罪证,只好暗中留神防范。你们这些人,唉!真是的。永康今天来找我,他在逼我出头。凤姑娘,你是知道的,这种事我管得了吗?你们这些武林人,一个个自命英雄,是非恩怨讲的是自行了断,以武犯禁无法无天,没有苦主没有人证,更找不到受害人,官府如何处理?你劝劝他吧,也许他会听你的话。”
“李爷,你这几句话可把武林人嘲骂得痛快哪!”翠凤在一旁坐下灿然一笑:“我会把事情向永康哥说明的。”
“那你就陪他谈谈。”李巡检知趣地笑笑:“他把我拖来唠叨,我正苦于脱不了身,事情忙得很呢!现在我正在执行公务,他硬要拖我来喝酒,被县太爷查出来,我可要挨板子了。你来得正好,正好替我解围。”
“李爷……”永康站起伸手要抓要巡检留客。
可是,李巡检已哈哈大笑,离座扬长出店了。
“徐二哥,不要留他。”翠凤含笑相阻:“李爷管不了这件事,也无从管起。怎样,病完全好了?”
“谢谢你的关注。”他衷诚道谢:“翠凤,那天如果没有你,恐怕我尸骨早寒了。
人活在世间,想完全脱出红尘是非外,真不容易。”
“不要说这种话。”翠凤凝视着他,眼中有绵绵的情意:“那天即使是不相关的人,我也会这样做的。”
“宅心仁慈,说明你是一位善良的好姑娘。”他也凝视着对方,以往他总是回避翠凤的注视:“也许,你家的事我帮不上忙,但我的确在尽力……”
“谢谢你。”翠凤突然伸素手按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千万不要卷入武林人的恩怨是非中,你的盛情我心领了。看到你生龙活虎般恢复了往日的神彩,我好高兴,那天,差点儿把我的胆都吓破了。你真的完全康复了?”
“完全康复了。哦!你们和歹徒们的事怎样了?”
“有了转机。”翠凤脸上涌起了愁云:“梁家总算受到了教训,终于答应合作共御强敌了,但已经迟了些,梁家的一些得力朋友已经离开,没有几个可派上用场的人手。”
“哦!梁二哥和玉凤姑娘,岂不是太危险?”
“咦,你……你怎知道梁二哥和小凤妹的事?”翠凤大感诧异。
“哦!是李巡检说的。”永康赶忙解释:“昨天他的人在北山办案,亲见他两人被两个歹徒,挟持着从天宁庙押赴宁园,宁园目下已经成为歹徒们的巢穴了。”
“原来如此。唉!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势殆危,实在顾不了他们两个了。”
“你们两家合作,有何打算?”
“放弃梁家,两家的人同在我家严密防守,走一走算一步,歹徒们不可能长期滞留此地的。”
“哦!斗贼于屋内,就算把贼赶走,屋内的家具大概也没有几件完整了。”永康一面说一面摇头:“今晚歹徒必定会在宁园聚会,商议如何向你们进攻。如果不能在他们出动之前把他们击溃,明天,尊府恐怕将会溅满鲜血了。”
“这……”
“他们必定以为你们死守,不敢出城活动。翠凤,你希望一切皆在他们意料之中,听任他们予以予求吗?”
“永康哥,你不明白我们的困难,他们的人太强了。”翠凤愁容满面:“我们完全失去了主动,找不到人能对付那几个极为可怕的凶魔。”
“听李巡检说,有人暗中帮助你们。”
“有这么一回事。可是,这位神秘的人不和我们见面,我们没法找他商量,谁知道他会不会出面帮助我们呢?”
“他既然曾经帮助你们,自然会管事管到底。”他一面斟酒一面说:“你们武林人最讲道义,他能半途撒手置身事外吗?我敢和你打赌一文钱,你们任何行动,他都会在明暗中参予。”
翠凤的眼中,突然幻出奇异的光彩,凝视着他的目光,突然移开,然后闭上明亮的眸子,作深长的呼吸。
“翠凤,你做什么?”他拈起酒杯讶然问。
“没什么。”翠凤睁开凤目,注视着他嫣然一笑:“你说得对,不能斗贼于屋内。”
“本来就是如此,那是下下之策。”他一口喝完乾杯中酒,眼中有赞许的表情。
“所以,乘他们料定我们不敢出城,我们就将计就汁,出其不意用暮色,一举攻入宁园,与他们彻底了断。”
“对,这才是上策。”他点头称善:“只是,利用暮色,就必须提早出城,会不会走漏消息?宁园离城仅有三四里,歹徒们要攻打你家,一来一去要不了多少时辰,他们决不会早早入城,免得引人注意。你们只要算好他们动身的时刻,在他们动身时突然发动袭击,保证令他们措手不及,斗志消去一半,胜利自在意中。”
“咦!你……永康哥,你怎么懂得这些事?”
“呵呵!别忘了我曾经在学舍寄读了两三年。”永康笑笑:“学舍里有兵策这一门功课,对不对?”
“还有骑射呢?”
“可惜我没兴趣学,提不起刀枪拉不开弓,上了校场没有一次不挨骂的。”他笑得更真:“我好后悔,如果当初学好了骑射,这次我就可以帮你的忙了。”
“你已经帮了大忙了。”翠凤第二次握住了他的手:“不然今晚将会发生惨痛的结局。今晚二更正,歹徒们必定兴高彩烈动身,也就是我们发动攻击的时候。”
“祝你们胜利。”他斟酒,举杯。
“永康哥,你想玉小妹会有危险吗?”翠凤避开他的目光,答非所问。
“她是很勇敢的。我想,她会有勇气面对危险的。”
“你不关心她吗?”翠凤幽幽地问。
“她不需要我关心,我不是她所需要的人。”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翠凤如释重负地说,目光又回到他脸上,沉默片刻:“我祝她平安。”
“她真的需要你的祝福。翠凤,敢喝两口酒壮胆吗?”
“不,我所需要壮胆的不是酒,你不祝福我吗?”
“我已经祝过了,在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心坎:“有些话,不说出来比说出更为真挚。”
“我明白。”翠凤凝视着他,眼中有异样的光彩,缓缓地,依依不舍地:“谢谢你,永康哥,有许多事的办理,我该走了。”
“千万小心。哦!翠凤,有些事,知道的人愈少愈好,别忘了出其不意四个字。
好走,我不送你了。”
当新月落下西方的地平线下,已是二更正了。
宁园的确被歹徒们占据了,歹徒的巢穴从天宁庙迁入了宁园,当然是少园主世亮作主,把歹徒们请入宁园的。
大堂上,六桌酒筵杯盘狼籍,四十八名男女高手已酒足饭饱,有些提早离席的人,正在检查自己的兵刃、暗器、衣鞋……有些仍坐在堂下的两列交椅上打盹。
正席上,八名首脑人物仍作最后的协调。为首的拔山举鼎苍应龙生得龙形猿臂,花甲年纪依然须黑眼明亮极具威严。当今黑道风云人物袖里乾坤骆长江,脸色苍白天生一张债主面孔,工于心计残忍阴险,对任何意外的变化皆毫不动容。百了魔僧不避荤,酒意上脸有了五七分醉态,怎么看也不象一个有道高僧,独角蛟东郭宇和青狮涂广,皆人如其号长像凶猛狞恶,散花仙子楚云婵颊酡红,更增三五分妩媚,风情万种,她与神针玉女象一双姐妹,美得出奇艳得好浓。最后一位是那晚背走翻天覆地的人,身旁搁着沉重的怪兵刃九合金丝天王伞。那晚这家伙与北人屠侵入安家,黑夜中不愿暴露身份,并未带去这把武林朋友心惊胆跳的怪兵刃。
独角蛟习惯地摸摸自己印堂上那只指大的肉瘤,然后轻抚着已现花白的胡子说:“天柱三雄挟持着梁世亮兄妹打先锋,令对方投鼠忌器止不敢放手拼命,好象实力嫌薄弱了些。最好能把第二批接应的人手中,抽出四或五位予以加强,必可吸引他们的大部分人手,让当家的这一路主力一举围歼。不然,人手一走散,就不易斩草除根了。”
天柱三雄分坐堂下,绝剑赵天柱虎跳而起大声抗议:“东郭兄,你不信任在下兄弟吗?即将出动,你要临时推翻前议,不是瞧不起人吗?”
“好了好了。”袖里乾坤不耐烦地摇手制止:“临时改变计划,确是自乱脚步的笨主意。安海平一堂之主,见过大风大浪,决不是浪得虚名的莽夫,他决不会集中人手妄想抢救梁世亮兄妹的。时辰不早,可以动身了。”
“这才像话。”绝剑悻悻地说,转向三阴手郑刀:“二弟,去把人带出来,咱们准备动手先走一步。”
宁园占地甚广,位于山坡下,四周全被竹丛果林所围绕,只有一条大道向东伸展,与两里外的至县城大道会合。
园门外本来有两名警哨把守,监视着唯一的入园大道,外人接近至里内,门外的警哨皆可居高临下看得真切。大道在星光下发出灰白的光影,有人行走当然无所遁形。
两个黑影从园右的果林接近,有如鬼魅幻形。接近至右面的粉墙下,一个黑影悄然上升,手一搭墙头,引体滑入墙内去了,毫无声息发出。
两名警哨的注意力皆放在大道上,贴在园门侧不言不动,黑暗中真不易被发现。
先入的黑影出现在园门内,突然身形疾闪,到了右面警哨的身侧。
左面的警哨,恰好迷迷糊糊坐倒。右面的警哨眼角余光瞥见身旁突有人影出现,还来不及定神察看,耳门已挨了重重地击。
外面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