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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目前身体情况无双绝无法施展三段,离不远缩不近也不能使用燕返崩雷,虽手持利剑紫芒却无用武之地……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抛下肩担的责任吧,已穷山尽水的武人,在此大刀锋刃下超生吧!狂·鬼须斩!”
敌将手中大刀高举过头,蕴力的大刀转成银光的圈环,狂舞急旋具雷霆万钧之势,这必是决定性的一击吧……
满含黄尘沙土之风佛上我身,如能放下一切,何不就在此风中逝去?如株风前俯首的草根?争斗已久疲惫的生命,气力也将尽,求仁得仁啊,择选了东方这块土地为自身葬身之处。
但草根呢??草根何尝无其生存之志!?
风行草者,必偃,剑武之术,不也是行如此之道!?
轻提紫刃回过面前,闪动跃入眼眶的黑紫光芒,横架置于头顶半空,迷蒙眼中数十个刀影透过紫晶铸造而成的透明剑刃后,与真正凌厉斩落的刀,相交撞……
多么清亮的龙吟剑鸣之音律啊,顺其急势而下,但器刃与器刃间,始终相黏不分,一股由外入体的劲力猛虎般压迫持剑的臂膀,在即将斩入肉身之时,手腕随翻,剑锋刻转,避承其刚强而往右方卸去。刀刃削过肩头,肩铠的护甲如豆腐般破开,一块肉与银铠唰的应声掉落,鲜血喷泉洒出。
忍受住颤抖过后的那一阵剧震,痛……已经不为一种知觉了,转化为一种欲胜的代价……而是否值得!?
敌将巨力着点处顿移,即使已立即将靴子踏入土中数寸,但重心全无的他仍不免踉跄了一二步,在他站定稳立的当下,看准摇晃立定厚实身躯的昏暗眼眶,紫晶尖端向前方一递,布满血迹的暗淡刀刃,准确地直指住他的咽喉。
风过……草者挺立依然……
“怎么不杀?”虽命掌握在敌人的手上,但将领脸上毫无屈膝之色,霸气仍旧。
“我没力了,但求让路放生。”劫后余来的生命,总是那么令人感觉珍贵,言语可不能坏了双方单挑的兴致,还有……胜者必然的要求,不论任何。
“不可,让一敌兵从我不败之师下生还,我之名、主君之颜面何能以堪。”
“一命抵过先前一命,也是扯平吧!”收剑入鞘,我步履蹒跚地回头就走,会有从背后砍来的一刀吗?此念头压根没浮现脑际过。
“洒脱性格的武人,务必透露你的名前。”后背传来的,依旧是他雄壮的喉音。
“拉兹·卡米尔,猛君你呢?”扶起岚,她的急救知识促使她赶忙用身上的衣襟紧紧扎住我的右臂,将她的手绕过我的颈子,相互扶持,缓步走向我们终将步向的目的地。
魔女的良心,即使只有那么一点,还是解救了我的困境好几次。
“荒吕,千夫之长。”公主翻译的声穿透诺大的土地,声声传进我的耳朵里。
为什么还跟荒唐梦里的男人名字一样啊!!
突觉喉头哽住,分不清梦境现实的我力量全无,欲露的微笑僵在嘴角,我军战鼓声响呼喊冲杀,马蹄的进军声,淹没埋了我倒地的声响,我好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风,又再度吹起了吗?把自己称为永不倒地的草根此时也五体全部投地了……盼醒来之后,能有一个我最能接受的事实。
眼睛一睁一闭,精神一醒一沉,每次望往窗外皆是不同的明亮程度,仿佛时日交替只有明与暗的分别,但不变的光景则为一直替自己把脉的医生与照顾自己的看护们。
手上的布巾擦去渗出的冷汗,沾染清水濡湿干渴欲裂的嘴唇,我滚烫的意识也在此昏睡与蒙胧中翻滚,化脓的创口就在时间的过往、往来之人用心照料看护下愈合。
有着水滴化除胸口的那股燥热,感觉已不是那种战场上生死界缘徘徊、无力回天的苦痛意念了。
日升月落,时间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也不知道死斗过后到底经过了多少的时光,一饮而尽桌上杯中的水。冰凉的液体润滑过喉咙,也让全身的细胞活了过来,那舒爽的感觉就像重生了一般。纵使辛苦的快要死掉,但总算,我有了存活下来的感觉,即使是茍延残喘也让我感谢着对我疼爱有加的上苍。
“所以说,你不想留在我手下做事啰?”
“感谢您的抬爱。但是旅人的宿命就是随着风的脚步,如浮云般浪迹天涯。风不会止息,云无法静定,旅人的影子终究无法永远在同一个地方停留。纵使敝人从遥远的西之大陆来到了此地,也依旧逃脱不了这个既定的命运。”
“话说得很好听呢!”
岚公主以令人看不出情绪起伏的表情冷冷的说。
身为被注视者的我实在是无言以对。虽然我已经尽可能提出了感性的理由,并且使用华丽的词藻来包装修饰,但是我的话好像还是伤到了岚公主的自尊心。
现在的我正以一种会令人脚麻的座姿坐在岚公主面前,尽量展现出良好的礼仪与姿态。为什么我会这么做呢?这全都是为了能够成功领到报酬的缘故。
战争结束了。
距离上次带岚公主突破重围的惊险历程之后已经过了五、六天,由于伤,我在这几天中陷入重度昏迷,而这段期间里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也就是敌军的退却。
因为将领的溃败吗,若只是这个原因的话听来有点牵强,我是不晓得为什么对方会突然撤走,一来一往的胜败能决定的局势也有限。听说好像是因为内部争斗的问题,假如我的东方语学得好一点应该可以打听到更多东西才对,因为到处都有士兵为了这个变化在交头接耳的传达流言。
可惜我的语言天份不够,东方语数来数去还是只会那么几句而已,结果到了最后,我还是只能跟懂得西方语的岚公主对话而已。
既然战争结束了,我这个佣兵也就理所当然的应该离开了吧?但是就在我向岚公主索讨酬金时,这位拥有“能够因应时势而改变原则之柔软精神”的公主殿下却摆出了宛如暴风雨降临时的脸色,丢下一句“我再雇用你一段时间”的话之后就不再理我了。
我主动提出了将报酬减为一半的要求,结果岚公主要我说出干嘛这么急着想离开的理由。我尽量很诚恳的说出了刚才那一番兼具优美与艺术性的词句,有时候还真佩服自己可以吐出这种只有诗人才敢说的华丽话语。
“在我手下做事有什么不好吗?流浪的生活有这么快乐吗?”
岚公主的脸色随着每一段问句的结束而逐渐变得僵硬。我大概能够了解这些贵族的想法,他们认为自己施恩予人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假如对方不接受的话表示看不起自己或是另有所图,完全不会在意被施恩者的真正感受和需求。
“假如我想追求的生活是剑与血的奏呜的话,我就不会从西之大陆流浪到这里来。”
我很仔细的选择了回答的技巧。岚公主的表情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又忍了下来。
“十分感谢您对我能力的肯定,然而我终究无法成为您的剑。问题不仅在于我个人的意愿而已,也包括了外界的意愿。没有人会希望看到一位异国人接近尊贵的公主身边,这点我想连您的父亲也是同意的。”
虽然我把岚公主从敌军环伺的环境之下抢救回来,但是功勋的建立永远伴随着敌意的来临,我还没有迟钝到察觉不了身边周围的诡异视线。我大概也可以猜得出来这些人在想些什么。我是不会在意这种事!不过这倒是可以当作一个离开的好藉口。嗯,我好像越来越恶质了?
“……我懂了。”
岚公主在经过了长达数十秒的沈默之后终于开口了。
“那么,我雇用你的时间就在这一刻终止了。”
岚公主弹了一下手指之后就有一个侍女从外面进来,岚公主跟她说了一些话之后就让她出去了。我还来不及想这个侍女是要去干嘛的时候,岚公主又对我开口了。
“离开这里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伤势完全复原之后……我希望能够继续在这片未知的土地上探索。”
“流浪吗?这种话在我们这里通常就是指‘武者修行’。”
嗯嗯,又是一个新名词。“武者修行”好像就是指四处找寻高强的对手来验证自己的实力,要不然就是跑到奇怪的地方进行自我磨炼的样子。岚公主啊,妳真是把我想的太了不起了!我可是很希望永远不要遇上讨厌的敌人!
仔细想想,我来到东方来之后所做的事情好像真的跟武者修行差不多嘛?先是在千军万马中冲杀,再来是跟思想回路诡异的忍者打架,然后是和某个怪力男决胜负。对于这种乱七八糟的遭遇,我也只能用苦笑来应对而已。
“再更往东一点的话就是大国紫合罗了,那里有着许多高明的武者。不过假如你运气好的话,也许会先遇到剑圣吧!”
唔!又是这个讨厌的专有名词!
“冒昧请问一下,妳所指的‘剑圣’到底是什么?”
岚公主听见我的问话后便睁大了眼睛瞪着我,那种眼神好像在发出“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没常识的人”的意味。真是抱歉了,我毕竟只是个从西方过来的流浪者,也是一直被楣运所眷顾的男子,外带穷困没钱兼语言不通的家伙而已。
“你在这里也待了一段时间了,竟然会不知道剑圣的名字吗?”
“……请把我当成一个常识不足的人吧!”
岚公主投向我的视线中带着怜悯,为我解说了剑圣到底是什么东西?
“剑圣——天武幻十郎,是被公认为整片东之大陆上最强的男人。他具有无人可比拟的完美剑术,喜欢到处流浪进行武者修行。虽然任职于某国的剑术指导,但是其实他通常不在那个国家里。”
“官也可以这样当的吗?”
“只要是剑圣想做的事,从来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今年算起来大概有五十岁以上了吧,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打败过他。对于所有武者来说,能跟剑圣切磋比划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虽然大多数跟剑圣对峙过的人都没有活下来过。”
开什么玩笑!什么叫做“运气好的话会遇到剑圣”呀?假如真的碰上他的话才叫做不幸!真的跟这种恐怖的人型妖怪打起来的话一定会完蛋,以后万一遇上了还是逃离一点比较好。
门刷啦一声被打开来了。刚才出去的侍女提着一袋看起来满沉重的袋子进来了,并且把它放在我面前,然后侍女就自己出去了。
“虽然你说只要一半的报酬就可以了,但是我可不想让一些形容我小气吝啬的流言传出去。这是你到今天为止的应得报酬。收下吧!”
“对于您的胸怀与宽容,敝人十分感激。”
抱持着谦逊的态度道谢之后,我拿着酬劳准备离开。就在我起身的同时,岚公主说了听不懂的话。
“其实我并不是想让你当我的剑……”
“嗯?”
“不,没什么。你就继续踏上飘泊的路吧!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我希望到时你会作出与今天不同的决定。”
岚公主露出了很漂亮的笑容作为送别的礼物。一般说来,要是男人遇上了这样子的笑容的话可能会被迷得晕头转向了吧?可惜我早已练出了一身不被对方外貌所迷惑的本事。
“旅人的身影总是跟随着云的轨迹。如果有一天,风将我们的动向再度交错的话,希望我不是以佣兵的身份出现在妳面前。”
说完了这段深奥的话之后,我就头也不回地迈开步伐。
如果说人生是由无数个一小段一小段的故事所汇聚而成的话,那么我的故事已经到这里划了下了一个句点了吧!话说回来,我竟然以这么帅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