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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现在不听;只怕以后没得机会听了。”另一人道。
叶畅神情微微一怔。
在这里陪着他的;没有一个外人;都是旅顺书院培养出来的子弟;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四岁;最小的只有十九岁。
这些人;才是他真正的亲信;甚至张镐、岑参、南霁云、善直等;都比不得这些人亲信。
所以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叶畅将这些人召集到身边来。一方面是召集张镐等人的话;因为他们都在外地任要职;必然会引起大麻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人是他真正敢放心去共享秘密的人。
若将他的全盘计划托出;张镐等人就算不反对;只怕心里也会留有疙瘩;对于以后的合作会有不利影响;最好也不过是张镐等人请辞隐居;最差的结果甚至可能是双方反目成仇;叶畅好不容易拉扯出来的势力分崩离析。
方才说话的是岳曦;他在天宝十一载时代表旅顺书院;曾参与同国子监算学馆学生的比赛;他说这话;是含有深意的。
无论叶畅如何安排;有一件事情是改变不了;长安城面临着一场空前的危机。
能够改变这一结果的;只有李隆基;但是李隆基不会相信叶畅。在这种情形之下;叶畅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做好应变的准备;尽可能减小危机带来的伤害。
若是长安城在即将到来的危机中被毁去;那么岳曦所言“只怕以后很难听到”就会一语成谶。
“无妨;以后会有更好的。”淳明说道。
在所有旅顺书院出身的子弟当中;淳明恐怕是最朴素最不起眼的一个。他虽然打小就在叶畅身边;但个人资质平常;故此在学问上并无太大成就;待人处事也比较憨厚。
不过他性子宽和;早年的愤嫉已经荡然无存;又有自知之明;因此诸位学弟们对他都甚为尊重。听得他这样说;杨帆用力点头道:“淳明说的是;便是一时毁去;今后我们要建更好的;让百姓真正安居乐业”
众人相视一笑;然后跟着叶畅;便欲出门。
就在这时;听得外边人喊马嘶;许多人跑了进来;喧哗之声;让人侧目。叶畅他们一行走到门口;正好和这些人相遇;双方人数都是不少;因此彼此望了一眼。
“是安庆宗”
“是叶畅”
双方都认出了对方;叶畅倒还罢了;那边安庆宗的眼圈顿时红了。
他受人之邀;来这西市“风华楼”饮酒作乐;却不曾想在这里会遇上叶畅
“叶畅”眼见叶畅泰然自若地要离开;他一侧身;便挡着了叶畅的去路
叶畅微微笑了起来:“好狗不挡道”
安庆宗本来就想找事;却不曾想叶畅比他还想找事;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叫道:“给我打;打断这厮狗腿……”
“砰”
他话声没有落;叶畅身边的卓舜辅已经飞起一脚;正踹在安庆宗的胸膛上;安庆宗身体顿时倒飞出去;咕噜咕噜;从酒楼的楼梯滚到了楼下。
好在他身体颇类其父;甚是胖硕;一身肥肉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减震的作用;虽然把他摔得鼻青脸肿;却并无大碍。
卓舜辅一动手;旁边诸人也齐齐动手;跟着叶畅;他们行事都是毫无顾忌;所以下手忒狠。安庆宗的伴当虽然也有孔武有力者;可在长安城中却没有叶畅这么嚣张跋扈;转眼间给打倒一地。
这边开打;那边掌柜上前想要劝;澄明已经过去;将一张安东银行的飞钱交到他手中:“打坏了东西;包赔”
他们这一伙旅顺书院出来的人;做这种事情可是习惯了;有人专门第一个动手的;有假装劝架实际上去帮忙的;也有在混乱中打太平拳的;当然;淳明每回都是负责善后赔偿的。那掌柜一看飞钱上的数字;顿时眉开眼笑:只要把他的店铺拆了;打坏些桌椅盆勺真不算啥。
一时之间;“风华楼”中乒乒乓乓声音不绝于耳;叶畅自己则啥事没有;拖了条长凳坐在那看热闹;不过片刻功夫;安庆宗一伙就被打得在地上翻滚;没有一个能爬起来。
“把这厮拖过来。”叶畅示意道。
安庆宗被拖到了叶畅面前;这厮倒是有几分骨气;虽然鼻青脸肿;却仍然目露凶光;瞪着叶畅:“有种你就杀了我;若不杀我;今日之辱;我必后报
“荣义郡马;连你老子我都打了;打你又算什么?”叶畅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与你一般见识;免得人说我以大欺小;你却偏偏要来挡我道……做人眼睛要放亮一些;别傻乎乎地被人使唤。”
“你……”
“这话回去说与你老子听;你这小辈;是听不懂的。”叶畅冷笑了一声;起身道:“走了”
他走之时;向着酒楼大堂中央望了一眼;那里原是说书人所在的位置;只见那边一个乍看上去看不出年纪的人;一身潦倒青裳;手中拎着枝秃笔;正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仔细去听;还可以听得他在喃喃:“我老雷总算亲眼见着叶公威风了;得记下来;通通都得记下来……”
出了“风华楼”;身边的随从们都围上来;叶畅骑上马;大声道:“淳明
“在”
“你去将庄子里的人调入京中;从今日起;闭紧府门;严守门户;禁止进出;我要闭门思过;你们也不要到处乱跑了”
“是”淳明应声道。
淳明自去将城外庄子里的人召来且不提;岳帆轻轻捅了一下卓舜辅:“郎君对那安庆宗说的那番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卓舜辅智勇双全;虽然年纪在众人中不算大的;但众人都知道他多智;故此岳帆会问他。
“那个安庆宗;必定是被人骗到这风华楼来的。长安城中这么多酒楼;风华楼又不是太出名;我们在这里是体验一番长安的市井人情;他安庆宗跑来于什么?”卓舜辅冷笑道:“就是有人想见着他与郎君起冲突;所以将他骗来啦
“或许是他自己的主意呢;得知郎君在这里;特意来找麻烦。”
“若真如此;就不会只带这么些人。”卓舜辅解释道:“只凭他身边这些人手;敢来找郎君麻烦?还不如回去买根绳子;把自己挂在梁上算了。”
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他们离开风华楼不久;便听得马蹄声急;数十骑甲士飞驰而来;为首者;正是刘骆谷。
不过他们来这里;能做的只是将颜面尽失的安庆宗带回家中罢了。
安禄山的两个黑眼眶才好不久;现在看自己儿子;也顶了两个黑眼眶;心中又气又急:“叶畅;我与你这贱奴势不两立”
刘骆谷在旁边抽了一下脸;叹了口气心道:“便是没有这一遭事;也早就与叶畅势不两立了……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不惜一切代价;将叶畅这厮除去
他不知;安禄山心里也隐隐有这样的想法。当初为了掩盖自己杀良冒功的行径;安禄山便派人追杀进京告状者;却又被叶畅撞着;那次未能杀掉叶畅;此后随着叶畅的成长;安禄山就越来越后悔此事。
“安大夫;叶畅最后那番话;似乎还有什么意思。”严庄见安禄山一肚子怒气;心里也明白;父子先后被叶畅打了;确实是颜面尽失;不过;现在这个关键时候;些许颜面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事。
“什么?”
“别傻乎乎地被人使唤。”严庄道:“这话叶畅绝非无的放矢。”
刘骆谷也点了点头:“小人也这样以为……今日之事;太巧了。”
“太巧?”
“大公子为何会在风华楼遇上叶畅;大公子并不笨;若早知叶畅在风华楼;就不会去了;就算是去;也不会只带着这些人。”严庄道:“想来是有人挑唆……大公子;是谁让你去风华楼的?”
安庆宗此时也明白过来;脸色顿时甚为难看:“是那个卢丑脸。”
“卢丑脸……卢杞?”刘骆谷心念一转:“怎么会是他?”
“是他才对;刘郎不是说过么;他是太子的人。”严庄听得这里;微微松了口气:“是太子的人;那就难怪了……”
“这个时候;太子想做什么?”安禄山咆哮道:“他想让我儿子去与叶畅相斗?”
“他心急了;想要火上浇油。”严庄道:“这位太子殿下……胆子不大;心却很极啊。”
弄明白这因果;安禄山神情顿时从暴怒变得阴沉:“这么说来……叶畅那番话证明他也猜到了些什么吧?”
“只要知道是卢杞唆使公子;猜到太子并不难;不过太子向来与叶畅不睦;两者亦是势同水火这个叶畅;还当真是会得罪人。”严庄说到这;情不自禁嘲笑道:“杨国忠;太子;还有安大夫;你看他专挑什么样的人得罪”
“太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安禄山骂了一声;眼里象是点燃了两团火焰。(
第462章 局外冷眼局中人
高力士长长伸了个懒腰;然后用一个小木锤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腰。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服老不行啊……他还有力气侍候李隆基;但时间稍久;他就会觉得腰背疼得厉害。李隆基也体恤他;现在一些杂事;都交与了小太监;他更大程度上;就是陪李隆基说说话逗逗趣儿。
“高将军;高力士”
殿中传来了呼他的声音;高力士应了一声;放下小木锤;向着大殿里跑去;完全看不出七十岁的老人。
见高力士迅速出现在自己面前;李隆基笑道:“你这老家伙;腿脚倒还很灵便……这两天可有什么趣事;说与我听听”
“这个;老奴还真没听到什么趣事。”高力士道。
“你就瞒吧;以为我真不知道;听说叶畅在酒楼又打了安禄山的儿子?”
高力士苦笑起来。
叶畅当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家伙;前几日才打了安禄山;昨日又去打了安庆宗。想想也对;长安城中的纨绔大少;叶畅打得哪少了;甚至还打断过腿呢
“这厮当真是胡闹;让他在家闭门待罪;他待到西市中去了;还与人当街斗殴;你过会派人去;罚他铜五十斤……直接罚他钱吧;罚他一万贯;给安庆宗充当汤药费。好歹安庆宗也是郡主丈夫;他总得给咱们李家留些颜面。”
李隆基说话时有些兴致冲冲的;虽然责罚叶畅;却并没有真正怪罪。在李隆基看来;叶畅已经是收敛了;毕竟只是揍了安庆宗一个鼻青脸肿;而不是当众要了安庆宗的性命。
“是……”
“今年事情太多;国家也不太平;希望他们都不要闹了;让朕过一个安安生生的年吧……高将军;朕与你都老了;过一年少一年啊。”李隆基突然又道
高力士心一凛;笑着道:“圣人何出此言;老奴是觉得有些老了;但圣人养生有道;看上去还正当壮年;为何言老?”
“老就是老;不服不行。”李隆基笑了笑;将方才的愁绪稍稍解:“今日信成、建平上表;你见着没有?”
这事情高力士听说了;信成公主、建平公主这两位与杨家姐妹有仇的公主;据说家人被杨家仆人欺凌;她们不敢告状;便上表李隆基;请求去终南山中的别业暂居。
因为牵涉到杨家姐妹;高力士不愿意过多介入;但他内心深处;却是将杨家姐妹恨上了。
信成、建平公主家人;见了他都是恭恭敬敬唤他一声高翁;杨家姐妹心情好时唤他高将军;心情不好时;便是呼来喝去;仿佛他真是奴婢一般。
就算是奴婢;也只是天子之奴;杨家姐妹何许人也;安敢如此无礼
想到这里;高力士道:“奴婢见了。”
“此事朕允了;也免得在京中闹出什么事端;扰了朕的兴致。”李隆基淡淡地道:“明年新年朝会;朕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圣人说的是;也当喜庆喜庆;洗洗晦气。”高力士笑道:“总算是有惊无险;过会儿奴婢亲自去叶畅府中;圣人要喜庆;他总得出出彩头;要不然岂不便宜了他这第一号的大财主”
听得高力士要去敲榨叶畅;李隆基愉快地笑了起来。让叶畅掏钱;总是让人高兴的事情;难得那小子竟然极能赚钱……
“不过你也别太过了;得给我家寿安留些。”李隆基道:“听说今年安东商会也不大景气?”
“是;听闻今年他们的分红比去年少了一半。”高力士说到这里;眼中还是有些羡慕:“不过也不算少了;今年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