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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李亨垂下脸;不让眼神泄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的心中可以说是狂喜;当初李林甫在时;他一动都不敢动;朝不保夕;如今李林甫去相;他觉得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仿佛合拢了;所以才渐渐又活跃起来。
但他还必须束手束脚;只要李隆基;他的父皇;一天没有晏驾归天;他就得有多方顾忌。所以;眼前杨钊、王和叶畅乱战成一团;正是他想看到的事情。
这三个令人生厌的东西;最后同归于尽
在场诸人中;最为叶畅担忧的;就是寿安。若不是看到叶畅对她微微摆了一下手;她几乎都要出声为叶畅辩护了。
叶畅会如何应对?
叶畅什么话也没有说;一个人却大步上前;从队列之边走了出来:“臣元公路;欲劾王诬蔑忠臣;包藏祸心”
元公路脸色有些发白;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必须站出来。这是他对叶畅的承诺;也是叶畅给他的命令。
寻机而动;弹劾王
叶畅没有想到;王会拿算学与天文的关系来说事;但是他既然将元公路推到了御史中丞的位置上;岂会放任这枚棋子不用?
李隆基只觉得头大如斗;这个时候;他就有些怀念李林甫了。
若是李林甫在;这些人哪里会闹成这模样;一个个都老实乖巧得紧
偏偏现在的宰相;是陈希烈这老货。这老东西此时缩头缩脑;正尽可能让自己不显眼;就在一边看闹热
“臣还要弹劾王;不忠于君;包藏祸心”元公路又道。
“讲”
“当初李淳风、袁天罡、僧一行等;皆为我大唐忠臣;劳苦功高;先帝与圣人都多有褒美。此三人之算学;皆非国子监算学馆所授也;王血口喷人;诬蔑此等忠臣有谋逆之心;此其罪一也。如今天寒地冻;城上风冷;王以小隙而拖延时间;置圣人于寒气之中;其不诡之心;昭然若揭;此其罪二也”
元公路乃是亲民官出身;别的不行;胡搅蛮缠的本领还是有的。众人听得他这样说;不禁有人就笑了起来;只觉得此处紧张气氛;被他这番胡搅蛮缠反而弄淡了。
“胡言乱语;你这厮乃叶畅走狗……”王顿时叫道。
“既然教习算学都可以牵连到私习天文上;那么王大夫你反复在城头纠缠;为什么就不是包藏祸心?”元公路冷笑一声:“罗织罪名;来俊臣、周兴之辈也;王大夫可为之;元某亦可为之”
“行了行了;要吵到朝会上去吵”李隆基实在厌烦了;而且元公路的话;也确实说到了他的心上;这城上寒冷;方才看热闹时不觉;现在听着这些争执时;就非常明显了。
第415章 乱贼逆谋惊天起
李隆基面上发怒;心里却是有些赞同元公路的说法。
这个时候;天寒地冻;还在这城头上纠缠不休;王即使不是包藏祸心;也是不知轻重。
他抛下这句话;便迈开步子;不过叶畅是不是涉及谋逆;也须要查一查;这种事情;有错过没放过。
他琢磨着是让高力士还是别人去查这件事情;然后下了城楼。
王瞪着叶畅;哼了一声;叶畅没有理他;神情冰冷地看着杨钊。
方才杨钊所补之刀;才是最致命的;若不是他备有应急招数;只怕今次就算脱身;也要被剥下一层皮来。
杨钊与他目光相对;淡淡笑了笑;还微微拱手。
“既然如此……”叶畅抿着嘴;还了一个笑。
“叶中丞;恭喜了。”杨钊道。
“倒是叶某要恭喜杨尚书。”叶畅回应。
两人又是一笑;然后各自转身;眼中冰冷;并无并点热意。
一个早就准备好了的主意;浮现在叶畅心里。杨钊看来很闲;还有时间花心思对付他;那么就给杨钊找些事情好了。
他下了城楼时;李隆基已经上了御车;往兴庆宫去了;但是叶畅却看到一个人并没有去。
龙武大将军陈玄礼;仿佛是在等什么人一样;不一会儿;一个龙武军的军士过来;凑到陈玄礼身边说了什么;陈玄礼微微点头;然后跟着那个军士离开
叶畅本来对此不以为意的;但就在这时;却看到一个人向他行来。
卞平。
依照规定;卞平这个人;是尽可能不要出现在叶畅身边;他肩负着打探消息的重任;若是被人发觉他是叶畅心腹;那就不利于他行事。
现在卞平违背规则;竟然在向他接近;那么就肯定是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发生了。
“陈玄礼”卞平到他身边;只是说了这个名字。
此时春明门上下;人头攒动;叶畅的一举一动;都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故此卞平只是从他身边经过;看起来也只是打了一个招呼。但吐出这三个字就足够了;叶畅目光顿时亮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王焊之流在做什么了。
卞平这段时间都在调查王焊、刑滓等人的行动;他们的行动目标若是龙武大将军陈玄礼;叶畅便知道;他们究竟是在策划什么。
果然好大的胆子
叶畅向卞平使了个眼色;然后下了城头;乘上了早先预备好的马车;再将岳曦召到自己身边来。
“郎君。”岳曦为人甚是沉稳;招呼了一声问道:“郎君有何吩咐?”
“你告诉叶安;计策稍有变动。”叶畅低声道:“让他带人去刑滓宅外;按照第三套预案行事。”
岳曦并不知道什么是第三套预案;不过叶畅的吩咐;他坚决照办就是。
岳曦离开之后;叶畅令人骑车;带着仪从前行。马车中;他目光幽幽;然后渐转坚定。
有人说他凉薄;但实际上他是个念旧情的人;或许正是因此;有一个决心;他迟迟难以下来。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如同当初李林甫一样;叶畅意识到;自己有进无退。
“兄长;咱们不乘机逃走;怎么还留在此处?”叶畅在马车之中下定决心之时;袁瑛与袁晁回到了金城坊刑滓的宅院;只不过他们这次没有进入宅院;而是潜在外边。
“这些狗贼;想要咱们兄弟去送死;咱们为何要与他客气?”袁晁目露凶光:“咱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找着那个大食人的下落;这伙狗贼大多都出去了;宅中留下的人必少;只要抓着其中一个;问出大食人下落;咱们就走”
除了袁瑛之外;与他们在一起的还有方清等人;听得袁晃这样说;方清嘿然一笑:“袁大郎;我向来瞧你不大顺眼;不过今日你却对了方某脾气;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之所为”
袁晁望着这个粗鄙的汉子笑了笑;心里对其人却刮目相看。方清瞧他不顺眼;他同样也不喜欢方清;但今日之事;却让袁晁意识到;方清那粗鄙的外表之下;其实还藏着极重的心机。
另外就是勃勃的野心。
“方郎君放心;有什么好处;总有你一份。”袁晁口中说道。
他们能脱身;完全就是靠着方清的接应;脱身之后;袁晁却改了主意;并不是脱身就算了;而是非要再找到哈立德。因此乘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算学比试上时;他带着方清等人又回到了金城坊。
“好吧;袁大郎;你说当如何做吧。”
“过会儿我去诱一人来;你们在巷子里接应;等人来了;便制住他。”袁晁道。
众人准备好了;袁晁便大模大样地出去;他进了刑滓宅;宅中只余三五个留守的;多数窝在屋里等消息;只有一人在院子中;见他回来;吃了一惊。
他都知道袁晁兄弟乃是替死鬼;要去替刑滓做那无法无天的勾当;而且计划中就是这个时候;可为什么袁晁又回到了这里?
“袁晁;你这是……怎么回事?”那人问道。
“唉;休提了;事情不顺;你在这正好;我兄弟受伤了;你来帮我搭把手;莫让人看到。”袁晁唉声叹气道。
那人不疑有它;跟着袁晁出了门;却没有看到袁瑛;便问道:“人在何处
“一身是血;我敢把他放在这里么?”袁晁苦笑道:“在那边小巷子里;这一次我们算是折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人一边跟着他往小巷拐一边问道。
“说来话长;这一切;都要怪那叶畅。”袁晁口中这样说。
“刑大哥呢;他人如何?”
“他还好;正在扫尾;让我们先回来;却不曾想路上又遇到了刺客;我们兄弟算是栽了。”
听到这里;那人想当然地以为;刑滓派出去杀袁家兄弟灭口的人失手了。既是如此;这兄弟二人就不能让他们走脱;必须先弄回院子里稳住。故此他再不疑它;跟着袁晁到了小巷中。
才踏入小巷;袁晁的手便伸了过来;将他一把勒住;然后埋伏着的袁瑛、方清等人上来;七手八脚把他口堵上拉到了一边。一人留在外边观望;其余人便在那里审问起来。
明晃晃的利刃架在脖子上;那人哪里敢隐瞒;不过一会儿功夫;众人便知道;哈立德被刑滓等人转移到了城外的一处小庄子。问清楚那庄子的位置;袁晁又问道:“刑滓一伙;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何要杀陈玄礼?”
那人这一下就坚决不肯说了;方清狞笑道:“袁大郎;你还是太过温吞了;看我的。”
他一边说一边径直去解那人的衣裳;不一会儿;那人就半露着下边;那人见方清举刀就向着下边比划;顿时惨叫起来;若不是口中被塞着;这声音只怕能震动半个金城坊。
“我们都是亡命之辈;你若是想着去宫里做太监;就闭口不说吧。”方清道。
那人这下再也无法坚持;只能开口道:“此事……于系重大;王焊、刑滓意欲诛杀陈玄礼后;以其兵符;调动龙武万骑军;发动兵变;请天子退位;拥……拥一位王子为弟;诛杨钊、叶畅等辈;以王焊兄为宰相……”
“嘶”
袁晁、方清都是吸了口寒气。
吸这口寒气的同时;两人对望了一眼;又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丝兴奋。
这是谋逆;真正的谋逆;而且是有行动的谋逆
这胆子;可当真不小
“我们虽是自偏远之地来的;却不是那么好糊弄;就凭着刑滓手中的几十个人;杀了陈玄礼掌了兵权;就能成事?便是迫天子退位了;然后四处方镇前来清君侧;他们当如何?”
“王焊说王焊说如今大唐看似繁花盛景;一派盛世模样;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便是京畿中原;百姓都快过不下日子了;天子退位;杨钊和叶畅砍了;空出许多官职、钱财;正好用来安抚四方。”
众人一琢磨;倒也正是。杨钊同党在朝中占的可都是好位置;诛灭其人之后;空出来的官职足够拉拢更多的盟友;而叶畅控制的安东、云南两家商会;时有足够的财富来进行利益交换。
“好心思;好心思”袁晁与方清细细想去;发觉还真是如此。
这么简单的一个阴谋;看起来就可以把大唐的权力财富都夺到手中
“我全都说了;饶我一命;饶我一命”那人连声求饶道。
“你等谋逆之辈;如何能饶”袁晁大义凛然;一刀下去;直接将那厮捅死。
方清看袁晁这般果决;心突的一跳;他向来觉得袁瑛是个豪杰;而这位袁大郎有些瞻前顾后;现在才觉得;原来袁大郎之杀伐果断;更在袁瑛之上。
“无论他们谋逆成与不成;这长安咱们是呆不得了。”袁晁确认那人死了之后;起身对方清道:“连累了方兄;此后有什么事情;只需到台州来寻我们兄弟”
“好说;好说;咱们一起先出了京城再说”
他二人心里都自有打算;这便离开京城;去寻哈立德。才到金光门前;就听得东边似乎乱起;而且还燃起了烟;众人哄然一声;拥出了城门;再回头时;便见一队兵马冲了过来;令城门处的守军将城门闭起。
禁鼓声也响起了;此刻还没有到宵禁之时;禁鼓声响;就证明城中出现了大的变故。
“还好;还好;晚上一步;就出不了城了。”众人都是庆幸。
“刑滓他们也不知能不能成事。”方清若有所思地道:“他们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无论成不成;今日这一遭;只怕……”
说到这;他再不言语。
时间回溯一些;当他们还在刑滓宅外的时候;靠近春明门的道政坊一处院落里;陈玄礼进了院门;便停住脚步;看着引路的龙武军士兵:“是此处?”
“正是。”那龙武军士兵显得有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