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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银行再加上辽东行军总管府的军队;武装商团已经隐隐浮现了。
“此事须得由李相……罢了;李相如今身体有些不适;便由杨钊来替朝廷监管。”李隆基琢磨了一会儿;原本是相推给李林甫的;可是一转念;想到叶畅有可能成为李林甫的女婿;他便又将杨钊推了出来。
这股力量;无论会成为什么样子;李隆基都希望能掌控在自己手中;故此不可能尽付与叶畅;更不会交与李林甫。而且;杨慎矜此次要倒台;朝中再无人能制衡李林甫;这也不符合李隆基的打算。他琢磨着;杨钊与叶畅的关系似乎不错;那么;是时候推出杨钊;用他来离间李林甫与叶畅;也是不错的。
杨钊大喜;这可是肥得流油的差使;他虽然不大明白这“银行”对大唐的意义;可其中能收得的好处;他却隐隐看得见。
叶畅所说的“银行”;与后世的银行相差甚远;只不过比稍后出现的发行飞钱的柜坊稍进一步;发行的“飞钱”由朝廷与辽东的生产能力双重支撑。凭借这飞钱;可以充抵交给朝廷的赋税;亦可以在长安、洛阳和汴州这样的大城中;换取所有辽东物产;还可以在长安、洛阳等大城市直接兑换成铜钱或者绢帛。
为了防止对市场造成太大冲击;每年的飞钱发行量;当有定数;按照旧年的数字稍稍上浮;具体上浮数量;在每年末安东商会向长安解送红利时报经朝廷批准。
如今大唐商业尚不发达;工业也就是叶畅在辽东建立的小基地;其余只靠着零散的家庭手工或作坊;故此只能先如此。叶畅的目的;是通过这银行来修路;通过修路来带动大唐商品流通;再通过商品流通来获取利益。
只要推动一把;凭着辽东的工场;钱财就能源源不断;聚流成河。
此事议定;想到滚滚而来的财富;李隆基心情好了些;笑着转向杨钊道:“情形如何?”
“此为杨慎矜供状;臣不敢擅专;全凭圣人作主。”杨钊很于脆地将供辞交了出去。
李隆基接过供辞;草草看了一遍;心中又惊又怒:“竟然真有此事……竟然”
他心中是真的大怒;此案涉及的人物;一个是他准备提拔起来替代已经日益老朽的李隆基的重臣;另一个则是他的女婿;而且曾经是他最关注的女婿之
他并非蠢人;否则当初就不能从韦后与太平公主两人手中夺取权力;但越是聪明;就越为多疑;此理自古皆然。加上此前李林甫的谗言、叶畅的种种布置;他就算没有全信;也信了八成
“来人”他厉声道。
第327章 前怨就此梁上悬
咸宜公主府。
原本咸宜公主极得李隆基宠爱;故此她的府邸甚是弘阔;非一般府邸可以比拟。
杨则笑嘻嘻地向管家点头;赶紧将背着的柴禾向柴房扛去;才到公主府上;他可得勤快一些;争取早日出人头地。
不过当柴禾放下之时;他听得“轰”的一声响;他讶然回头;便看得一队兵士破门而入。
柴房在公主府的外围;有个侧门通往院子外;这些兵士闯进来;让杨则吓得一大跳。
他缩在柴禾之后;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身在长安城中;看到这样兵士如狼似虎;怎么会不知道出了大问题?
然后他就看到士兵之后;几个官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他认识;曾经远远望见过;乃是侍御史杨钊。
杨钊回过脸来;看着叶畅;皱眉问道:“当真要如此?”
“自然要如此;你也知道;圣人曾经非常宠爱咸宜公主;若是给咸宜公主去哭求一番;圣人念起武惠妃;不仅我们此行不得全功;便是宫里的贵妃娘娘;少不得也要埋怨我们办事不力。”叶畅道。
在杨玉环之前;能长时间得专宠的就是武惠妃了;哪怕此女已经死去多年;也仍然是杨玉环的大威胁。
因此杨钊一点头:“那便如此”
说完之后;他带着兵士就往里走;叶畅却留了下来。
叶畅身边;自然少不得善直;和尚眼尖;觉得似乎有些不对;转了半圈;便将杨则拎了过来。杨则脸色惨白;跪在地上。
“你是何人?因何在此?”见这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叶畅和霭地问道。
“小人……小人……”杨则将自己身份说了;乃是刚投入驸马府的;与杨洄可以算是一族远房。叶畅摇了摇头;看模样也能判断出来;这只是一个苦哈哈的小子。
他摆手让杨则起来:“这杨驸马;眼见就要倒了;你还是速速离去;千万勿停留……哦;把这个拿去吧。”
他将一块金饼交在了杨则的手中;杨则愣愣地望着他;叶畅又催促了一句;他才如梦初醒;揣着那块金饼飞奔而走。
出了驸马府;他又有些迷糊:按理说;方才那人应该是来害驸马的奸臣;他为何要给自己金子;还放自己逃走?
屋里善直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想到就问:“十一郎;你为何放那小厮走?
“无辜之人;何必连累;留他在此;碍手碍脚。”
善直却是不信;总觉得叶畅如此;心中另有打算。他思忖了一会儿;然后道:“你心中不安?”
叶畅默然。
他确实心中不安;此次行事;虽然都是报复;可是手段;却太过阴毒了。杨洄是他死仇;为了坑此人;就必须将杨慎矜拉下;虽然此前他自我开导;说杨慎矜也在谋算他;可是叶畅心中明白;那只是自我开导。
这种情形下;能少连累一人;便少一人吧。
没有等他感慨太久;便听得一人唔唔叫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越来越近前。
叶畅立刻将心中的柔软收起;目光冷厉;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便见杨钊匆匆回来;在他身后;两个士兵挟着杨洄。
杨洄的嘴已经被堵住了;看到叶畅时;他的瞳孔剧烈收缩;露出恐惧之色
叶畅背着手;冷冷地站在他面前。
原本是有很多话要问他的;但此时;叶畅觉得又没有什么必要了。
他正待转身离开;那杨洄却疯狂挣扎起来;他究竟是驸马;那两兵士没控制住;给他挣脱;他将口里塞着的布团摘开;扑向了叶畅
叶畅抬脚;重重踹在杨洄胸前;将他踢飞了回来。
“奸贼;你是三庶人遗党;你害我;是为三庶人复仇”杨洄嘴角流血;却指着叶畅叫道。
他这话不是叫给叶畅听;而是叫给杨钊听的。
杨钊脸色也是一变;三庶人乃是大唐的禁忌;若叶畅真是三庶人遗党;就算是李隆基再爱他的才能;只怕也容不下他
他狐疑地盯着叶畅;叶畅却是哂然一笑;摇了摇头:“三庶人之时;我才几岁;怎么可能是他们的遗党?杨驸马;你当初便是因为这个理由;害死了我的兄长;如今还想用这个理由来害我?”
“你是公报私仇;我要面圣;我要求圣人……”
“我是公报私仇;但你若不是犯下了滔天大罪;我又如何能公报私仇?”叶畅却是冷笑:“你与杨慎矜勾搭的事情已经犯了;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
杨洄顿时变了脸色:“李……李相?”
他心中与杨慎矜勾搭之事;无非就是想借着李林甫重病之机;将杨慎矜推上宰相的宝座。若真是因此事情被追查;那么叶畅站在这里;其实代表的是背后的李林甫。
叶畅乃至杨钊;杨洄都不畏惧;可是李林甫;他是打心眼里畏惧。
正是双方有过联手暗害三庶人之举;所以他才更清楚李林甫的手段。
“你明白就好;我来此;只是想看着你这杀兄仇人死在面前。”叶畅冷冷地道:“你有什么遗言;自己写出来;我替你转呈陛下;至于你的性命;就到此为止了。”
杨洄初时并不认为自己有性命之忧;此时闻言;却再无任何希望。是李林甫要他死;而不是叶畅要他死;他哪里还能有活路?
“我……我……”
“莫非你欲入狱中受那非人之辱?”叶畅又道:“那也行;反正都是一死;在狱中折磨;我虽亲眼见不着;却也更能出这口气”
杨洄一颤;天牢之中倒还罢了;可若是象三庶人一般;被流放边郡;然后由狱卒驱赶离开;那所受罪之大;绝非他这样娇惯了的身子能承受的。
“哪有那般便宜;他身上的事情;可是于系重大;杨慎矜意图谋反;已经招了;他也必须招”杨钊在旁阴森森地道。
“杨慎矜谋反?”杨洄顿时恍然;当初给三庶人栽上的罪名就是谋逆;如今这个罪名回到他身上来;也算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长叹了一声;既是李林甫栽下了这般罪名;他就休要想脱身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不连累自己族人。
“杨御史……请赐白绫一根与我。”
他开口讨要白绫;杨钊却板着脸:“你无遗表上奏;如何敢要白绫?我与你可没有这般交情;能替你背起这般大责”
死了犯人;他这个办事的御史自然有责任;若杨洄有遗表;责任就轻了。杨洄明白这个道理;又是一叹;当下讨要纸笔;写了一份遗表。
遗表内容无非就是认罪伏法;他心中暗恨李林甫、叶畅;自然也少不得咬上李林甫与叶畅;不过也就是攻击二人进谗诬陷;为奸诈小人——这等不痛不痒没有真凭实据的攻击;李林甫与叶畅;都不会将之放在心上。
“这样可否?”杨钊却有些担心;看了叶畅一眼。
叶畅嘿然一笑:“无妨;这样最好……来白绫来;送杨驸马一程”
不一会儿;便有人拿白绫过来;在柴房的横梁上系好;叶畅还亲手去拉了一下;确认它很牢;回头似笑非笑地对杨洄道:“杨驸马;体面些”
杨洄缓缓行过去;贪婪地吸着气;他知道;每多呼吸一次;自己就离死亡更近一分。
见他拖拖拉拉;叶畅向善直使了个眼色;善直立刻上前;便要将杨洄报起;杨洄摆了摆手;苦笑道:“终难逃一死;我何必留连。叶十一;你这奸贼;今日便让你见我死吧……我在泉下等着你;想来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看到你了
他咬牙切齿吐出怨毒之语;叶畅却只当未曾听见。
踏上垫脚的小凳;他将自己挂了上去;还没落实;就听得喀一声响;然后脚下一空;那凳子被叶畅一脚踢开。他蹬了几下脚;这时叶畅却凑在他身边;低声道:“哦;忘了说一声;圣人是有意饶你性命的。”
此时杨洄神智尚清;听得这句;顿时大怒;同时又大恐。若李隆基想饶他性命;他完全可以不死;现在一匹白绫挂上去;岂不冤枉?
他伸手想去抓脖子上的白绫;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渐渐力竭;无论怎么努力;却也没有力气将自己从白绫上解脱开。叶畅笑着看他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快意。
杨钊在一边看到这个;心里不由跳了跳:叶十一待朋友是无话可说;当真义气;但待敌人;也是杀伐果决;什么手段最狠就上什么手段
幸好;自己与叶畅是朋友而非敌人
没有一会儿;杨洄不再挣扎;身体也发出屎臭尿骚;那是气绝之后大小便失禁。叶畅仰头看着他;想到自己那位有些懦弱但确实暗藏兄弟情谊的兄长;想到已经有一年未曾见到的侄儿侄女;长长出了口气。
“可以奏明圣人了;杨洄谎称写供状;却畏罪自尽;留下遗表。”叶畅向杨钊道。
这边事情办好;叶畅与杨钊带着兵士离开了公主府;还未走远;便听得身后传来了哭声。叶畅与杨钊对望一眼;两人都是一笑。
“恭喜恭喜。”叶畅道。
“同喜同喜。”杨钊回。
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好一会儿都没说话;良久;杨钊叹道:“果然;只有人踩人;方能人上人。”
“呵呵。”叶畅于笑了声。他的本意却不是靠着踩别人往上爬;他只是要报仇兼自保罢了。
杨洄的死;意味着这一次叶畅掀起的政治风暴暂告一段落;他二人都没有掀大狱的心思;故此也就是杨洄、杨慎矜;最多再加上杨慎矜的兄弟杨慎馀、杨慎名。这样空出的位置就已经足够多了;他们所想得到的好处也已经够多了
回到兴庆宫;却见宫前有宰相仪仗;叶畅与杨钊又对望一眼;神情有些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杨钊低声问道。
他胆敢如此行事;有一个原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