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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李隆基与李林甫两人面前时;他去哪里寻找智慧和果决?
长叹了一声;心中琢磨着;自己虽然窥探相位;可毕竟还没有什么具体动作;李林甫虽是怀猜忌之心;但此前李林甫就已经有些猜忌他了;想来……也不过再多一分。
债多不悉;虱多不痒;就这么样吧
半是自我安慰;半是自暴自弃;杨慎矜离开了兴庆宫。他却不知;李林甫与叶畅一般;绝不是报仇十年不晚的君子。
在杨慎矜离开后;李林甫直接道:“臣料想在圣人面前进谗;说臣老病不堪者;必杨慎矜也”
“卿何以见得?”李隆基仍然阴着脸问道。
“臣为宰相;为陛下选贤荐能;乃是臣之本份。臣见杨慎矜颇有理财之能;荐之为御史中丞;又举之为户部侍郎;此臣忠于陛下之职份也。但臣识人亦有不明之处;杨慎矜虽是有才;心却不足;与他为侍郎;他就想着为宰相;以他为宰相;他便想着圣人的大宝……臣为其绊足之石;目中之刺;除臣而后快;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听得李林甫就这样直截了当地进谗言;而且说得义正词严;仿佛他所说的每一句都千真万确毫无问题;叶畅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千古奸臣;果然非常人所能及;他这么肯定地态度;连叶畅都几乎要被感染了。
但不仅如此;李林甫只是一顿;又继续道:“若非圣人今日赐布;臣进宫谢恩;只怕圣人真会以为臣已老朽不堪用。臣若去位;陈希烈虽贤;却非杨慎矜之敌。杨慎矜必外结其党内联宗室;以图不世之功”
这又是说杨慎矜可能勾联太子李亨;逼李隆基禅位。这也是李隆基最怕的事情;李隆基面色沉郁;却不置可否;只是捋须。过了好一会儿;李隆基看向高力士:“高将军;你看如何?”
“奴婢乃天子家奴;此为公事;圣人不当问奴婢。”高力士毫不犹豫地推了个一于二净;虽然没有附合李林甫;却也没有替杨慎矜辩护一句。
李隆基又看向杨玉环;杨玉环却早早地闪开;自顾自在那儿采摘着花瓣;据说今夜她要用花瓣来沐浴。见李隆基望过来;她双颊流丹;嫣然一笑;风情万种;看得李隆基心中一漾。
不过现在还是处置正事的时候……
李隆基目光转了一圈;然后停到了叶畅身上。
“叶畅;你以为如何?”李隆基道。
叶畅刚刚跟着李林甫暗暗学;一个奸臣是如何养成的;听得李隆基问;立刻又开始跟着高力士学;一棵墙头草是如何长成的:“臣乃边将;不谙朝中之事;圣人若问臣辽东情形;臣可举一反三;若问臣安东商会今年预计收入;臣可娓娓道来;但问臣朝中之事;臣就只能瞠目结舌不知所云了。”
高力士看着叶畅;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叶畅也看着这个老太监;眼中同样带着一丝笑意。
“杨慎矜虽是不谨;人云亦云;但并无大过;而且办事还算兢业;这样吧;罚铜即可……”李隆基道。
他这处断说出来;叶畅立刻去看李林甫;与李林甫给杨慎矜栽上的罪名相比;这个处罚;真只是轻轻落下。李隆基维护杨慎矜的心思很明显;叶畅觉得;大约李隆基是真的为后李林甫时代考虑了。
李林甫神情未变;也不抗辩争执;只是一揖:“圣人宽容;想来杨慎矜会幡然悔悟;自此忠于陛下;愿倾心报国。”
他这话让李隆基很满意;这位曾经英明的皇帝点了点头;笑着道:“李卿向来通情达理。”
第320章 从来榜下捉佳婿
高力士咂了咂嘴;有些扫兴。
原本以为;李林甫、杨慎矜、叶畅;这三人凑到一块;会在御前闹出一番风雨;然后他可以在乱中获取更大利益;但结果雷声大寸点小;不仅仅是杨慎矜未战自溃;而且原本闹得近乎反目翻脸的李林甫与叶畅;竟然又显得和好了
就在这时;他听得李林甫又开口:“圣人以臣为通情达理;可是臣却有一件不情之请;还望圣人成全。”
李隆基哈哈一笑;并不太在意;以他对李林甫的了解;这种不情之请;只是在一场风波之后用来凑趣的;当下道:“朕……”
他原本是想说“朕允了”的;但念头一转;生生将话又扭了过来:“朕刚赞你;你便要给朕好看啊;卿说就是。”
“臣听闻昔日圣人曾对叶畅有言;他的婚姻大事;须由圣人与娘娘作主。圣人日理万机;这些许之事;只怕已经忘了;但叶畅今载已是二十三岁;早该娶妻生子了。臣请圣人为媒;将臣幼女许配与叶畅。”
高力士听得这番话;暗中一挑大拇指;原来放过杨慎矜;便是为了这个
叶畅何许人也;当今长安城中头号金龟婿;无数宗室、权贵都抢着要与之结亲;就是高力士;只恨没有合适的女儿;否则也绝不放过这个女婿区区一个杨慎矜;换这样一个二三十年后甚十余年后就有可能成为大唐中枢重臣的女婿;赚了;而且是大赚特赚
高力士再看叶畅的神情;却发现叶畅竟然也露出惊愕之色;显然;他对于李林甫弄出这一手;也是没有丝毫准备
这惊愕绝不是作伪;叶畅心中原来想;在双方近乎摊牌性质地展示实力和试探底线之后;李林甫绝对不会再想招他为婿;却不曾想;李林甫不但没有放弃这个想法;而且还在一个他根本没有选择余地的场合里;将此事给揭出来。
这可就是近乎逼婚啊……不过叶畅想到李腾空;心中不免一软。
他嫂嫂方氏曾批评过他;性格之中最弱之处;便在于太软;特别是若别人无条件地对他好;他便难忘旧情。象虫娘、李腾空;她们的身份其实都注定了跟着一堆麻烦;但是因为她们真心待叶畅好;哪怕这里那里有些冒犯叶畅利益之处;叶畅也不会在意。
李林甫提出此请;李隆基面色有些不豫;看了看叶畅;略一犹豫;然后道:“这个……李卿;你家幼女可是空娘?”
李隆基也见过李腾空;对于这个女郎还是有些印象。李林甫点头道:“圣人还记得;正是空娘。”
“朕记得;她是你爱女;你可是片刻都不舍得她外出的;如今怎么舍得她外嫁……这可是要嫁到辽东去啊;那里太远;一年才能见到一回吧。”李隆基说到这;又看了看叶畅;猛然想起;叶畅也是一年才回京一趟;上回返京;还帮自己将杨玉环劝回宫中;此次他回京;自己却有意冷落他;多少有些对不住他;心中不禁生出少许歉疚。
但转眼间;李隆基就将这歉疚抛开了;身为大唐天子;不需要这样的歉疚。他盯着李林甫;李林甫乃宰相;叶畅乃边将;宰相与边将结成亲缘;其背后隐藏着的巨大政治风险;想来李林甫不会不考虑。故此;李隆基缓缓道:“让空娘远嫁辽东那荒芜之地;李卿舍得?”
“臣自是不舍;故此臣存有私心;请圣人允许叶畅遥领辽东行军总管府长史一职;另委他人为辽东司马;留叶畅于京师之中。”李林甫面不改色地道:“如此一来;臣得爱婿;圣人得良臣;叶畅得美职;臣女得佳偶……四全其美
他这番话说得李隆基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倒好;占尽便宜;还说朕得良臣……莫非他在边疆;就不是朕的良臣?这些年来;边将耗费越来越多;可象他一般斩首数千俘获过万的战绩;却没有几次他这般乳虎雏鹰;拘在京中;才是浪费”
李隆基表示反对的意思;但是态度却不是坚决;众人都明白;他还是非常介意李林甫与叶畅的联姻——中枢的宰相与边关的大将联姻;对于皇权是巨大的威胁。
“是臣疏忽了;不过;微臣觉得;叶畅最大的本领;并不在边关;而在理财;若他在中枢;朝廷理财之上;便多一能手;臣内举不避亲;自觉理财之术;不如叶畅。”
李隆基顿时大为意动。
人越老;便越贪财;李隆基便是如此。他倒不是真的要把钱藏在内库里不动;而是喜欢看到内库充盈同时花之如流水的感觉。叶畅赚钱的本领他已经很清楚了;若在中枢;也能如此赚钱的话;那么叶畅对李隆基的意义;就更远胜他在边疆获取一两场胜利了。
此时大唐;名将云集;就连王忠嗣这般人物;也只能被赶到四川去啃大米;坦率地说;只要朝廷保持进取心;多一个少一个叶畅;根本不重要。
但赚钱的人;却是永远不嫌多的。
“此事我看……若无旁人反对;那就……”
“我反对”
正当李隆基欲应下此事;突然间听得一人大声说道。
李隆基在此下决定;竟然还有人敢反对?
包括叶畅在内;所有人都惊住了;就是李隆基自己;也愣了愣;不悦地侧头看过去;这一看;他的不悦就变成了尴尬。
“寿安;你怎么……来了?”
来到众人面前的;正是二十九贵主;虫娘。在准备正式封她为公主之后;她总算有了正式的名字;李寿安(这是历史上虫娘的封号)。
“父皇;臣女臣女非叶畅不嫁;若是父皇将别的女子许配给叶郎;那就放臣女去当姑子吧”虫娘看了叶畅一眼;然后跪倒在李隆基面前。
李隆基虽有心理准备;可仍然被寿安的这话吓得张大嘴巴;半晌合不拢来。李林甫眼中奇光乱闪;心中既是恼怒;又觉无可奈何:谁会想到;堂堂大唐的公主;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非某人不嫁;而且这人还在场
叶畅同样惊呆住了。
虫娘有些任性;有点小脾气;不过总起来说;是宗室女子中难得的善良之人。她虽是个假道姑;却没少拿自己原本就不多的私房来抚孤济贫;哪怕后来受叶畅之助;她依然如此。
她性子上有些缺点;不过大节不亏;而且对叶畅是真心好。当初叶畅提出经营边疆的方略时;别人不是嘲笑便是冷眼;唯有她;利用自己的身份;发动长安城中贵家之女;给叶畅提供了一笔资金;也就是后来的安东商会。甚至可以说;叶畅现在用来自保的政治力量圈;乃是她为叶畅拉起来的。
她此时如此直接地说;非叶畅不嫁;令叶畅不知所措之余;也倍受感动。一位女郎;当着自己的父亲面;而且她父亲还贵为天子;说出这番话来;若无鱼死网破的勇气和坚定执著的决心;怎么能做得出来
李隆基沉着脸;果然是大怒。
虫娘自幼就不受他待见;原因有三;一是她母亲为胡女;身份卑贱;二是她非足月所产;李隆基有些怀疑她并不是自己的血统;三则是非足月产者;传闻中不利父母。故此;虫娘会自幼被当成一个道姑来养;其母也在她懂事之前就不知所踪。
但怒意刚刚涌上来;李隆基心中就一动。
对于君王来说;只有利益;没有情谊。叶畅是个难得的人才;军事理财内政;仿佛样样都通;这等人物;若是为边将;无论是宰相的女儿还是天子的女儿;都不宜嫁之。但若留在京城;只是为一理财官;那么娶宰相的女儿;何如娶天子的女儿?
如此佳婿;奈何便宜旁人?
想到这里;李隆基咳了两声;笑着道:“寿安;你越发不成体统了;还不先退下”
寿安却跪着不退;那边杨玉环有眼色;立刻上前;将她扶起;凑到她耳畔轻声说了句:“你父皇会替你作主。”
若没有这一句;寿安定然不会离开;但听得这句后;她突然又觉得有些害羞起来。自己胆子怎么就这样大;竟然真将藏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且不说父皇如何看待自己;那叶畅;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当初二人相遇之时;叶畅对她的关怀;绝无男女情爱;寿安很清楚这一点。此后二人虽常有联系;也会见面;她心中对叶畅的感情;从最初终于受人关爱的感动;到了后来情丝暗牵;可是让她难以揣测的是;叶畅对她是否有情。若说无情;可他又关心细致到了甚至让晌儿送来一些女孩儿家专用的物品;让人一想起来就羞人答答;说他深情;可是他又没少与别的女郎牵扯;不说东都中被人视为他之禁孪的那个李冶;也不说晌儿来信中提到的那个江梅;便是李林甫府中的李腾空;两人便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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