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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某黑心?你才是黑了心窝呢;活该你受穷单身”
“你不黑心;为何要替这些外乡人当中人;却不管我这个乡亲?”
他二人一路斗嘴过去;虽是笑骂;却都不曾真生气。待到了水门;向外看去;只见两艘漆得油光锃亮的船正停在码头之上。
两艘船模样相同;都是一根长桅一根中桅;桅杆样式有几乎古怪;而且上面的帆是软帆;不是常用的硬帆。吴家几兄弟看得眼热;一个个都啧啧称奇;只有那吴大蛟有些惋惜:“这船还是小了些……哪里用得着六十人;除非是招桨手吧?”
“你管他那么多;只要招人;那便是好的。”吴大海不耐烦地道:“船这般大小也正好;太大了;咱们也未必划得动。”
卞平看了他们一眼;六十人分到两艘船;每艘船便有三十人;加上那姓叶的自带的水工;哪里还有几十人划不动的大船;除非是水师的艨艟巨舰还差不
“叶郎君;叶郎君”
卞平正琢磨着吴大海方才话里的意思;便见谢掌柜小跑了几步;向着一个年轻人陪起了笑脸。这年轻人大约就是船主了;看上去二十岁不到的年纪;面相倒是极嫩;显然是家大业大的望族子弟;才有这么多钱给他这般年纪的人折腾。
“谢掌柜;有何贵于?”叶畅望着奔来的谢掌柜道。
“自然是向叶郎君荐人来了”谢掌柜笑了。
第206章 翻脸反目自乖张
“一共招募了二十六名水工;足够用了;咱们原本就带了三十余名水工;加起来五十余名呢。”叶英小声地对叶畅道。
“不够;不够;咱们的那三十名水工;没有半年休想出远海;顺着黄河飘到这里没出事;已经是万幸;毕竟只是些内河里折腾的小鱼小虾;哪里能在大海里游?”他身边的苏粗腿却是坚决反对:“需有好水工;必须是有海上经历的好水工;而且咱们这船许多地方都得摸索;我料想……”
他正待说话间;忽然外边有人进来:“十一郎;有人送来名刺;说是要拜会”
叶畅接过来看了一眼;“咦”了一声:“竟然是他”
“谁?”
“博昌令元公路……前是咱们县以前的那个元少府”
元公路乃是官场上第一个帮助叶畅的人;投之以琼瑶;报之以桃李;故此叶畅在他面前关键时候;也曾帮过他一把。叶畅知道他是博昌令;不过有两年多时间没有联络;因此此次来齐鲁之地;也不曾准备去拜会。却不曾想;他竟然就出现在莱州——县令擅离守域;可不是什么好事;被人揪着去告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莱州?
“快请……苏粗腿;海上之事;你是大家;依你就是。”叶畅一边说一边起身向外。
“叶郎君;许久不见;当真是幸会啊。”
元公路看到叶畅亲自来迎;心中欢喜;笑着打招呼。一边寒喧;一边打量着叶畅;看如今的叶畅模样;元公路忍不住啧啧了两声:“了不得;了不得;叶十一郎如今更是一表人才了”
“元公来此;总不会是为了夸我。”叶畅笑了起来:“何况我只是长高长壮了些;倒是元公;越发福态了;有宰相之姿啊。”
“哈哈;叶十一郎越发会说话了;一别两载;你情形可好;那位新上任的元少府;可曾再为难你?”
“些许误会;揭开后便无碍了。”叶畅轻描淡写地道。
元载在受过重挫之后;如今已经变得极为识时务了;王忠嗣下狱论罪的消息传到修武;其中也有叶畅谄害的闲言碎语;但是元载在得知之后;立刻亲自去卧龙谷拜访叶畅;以示自己根本不相信那传言。
至于是不是真心;就只有元载自己知道了。
“这两年来;想必十一郎又做出一番事业了吧;此番曾听修武来人说过;你去了陇右;还有了官职;如今为何?”
“唉;此事当真是如同元公当初所言;我必因言而招祸。”叶畅苦笑着将自己谈论边疆之策结果被传到天子李隆基耳中;于是李隆基便将他打发到陇右去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幸赖将士用命;在陇右立了微功;圣人气也消了;便开恩准了我告老致仕……”
元公路顿时乐了:“你这厮;告老?天子当打你二十板才对;你今年才二十吧?”
两人相对而笑;元公路此时将来意说了一遍;当听说是替北海太守李邕相邀时;叶畅顿时心中欢喜。
这李邕如同韩朝宗一般;都是喜欢奖掖后进的;而且交游广阔;更重要的是;他如今是北海太守;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以北海郡为大后方;叶畅开发辽东的计划能事半功倍。
“何时见某?”
“北海公说;他不好擅自离境;请你去我博昌县;他到博昌与你相会。时间嘛;越快越好。”
“既是如此;那我先布置一番。”叶畅看了看身边诸人;点了叶英的名字:“叶英;你留在此主持招募人手;招用谁全由苏粗腿做主;你切不可擅自主张。”
叶英应了一声;旁边的叶挺却有些不服气;觉得叶英乃是同族;苏粗腿不过是刚刚投靠之人;此前还是奴仆出身;并不值得如此信赖。
“叶挺;你带着咱们老人;带十二人再加上善直师、南八;与我一起去博
叶挺也应了一声;叶畅犹豫了一下;然后向元公路问道:“博昌应当也临海吧;不知我这船能否始到博昌?”
“要看吃水了;博昌靠着大清河;你既能走黄河河道;走大清河也应该无碍。”
此时黄河尚未夺道;叶畅听说能由大清河通到博昌;当下便又调了艘船;笑着邀元公路与他一起乘船前往博昌。
“这船乃是叶十一你所监造?”元公路倒不晕船;见船行不快;便向叶畅问道。
“正是;船上水工;多不熟悉此船;故此还不敢快;也不敢入深海;只是近岸航行。”叶畅指着远处的岸边;有些讶然地说道:“我记得导水跟我说过;那边就是北海——李北海为何不直邀我在北海相见;何必还要到博昌去?”
这个问题;其实也困扰着元公路;他心里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没有更多消息之前;又判断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我也不知;不过派了人打探;北海行事;颇无遮拦;必有所得。”
虽然如今水工还不熟悉这种新式海船的性质;故此不敢满帆全速航行;饶是如此;其速度也不慢。此时三月;虽然天气转暖;风力还多以偏东风为主;借着时而东北时而东南的风力;从莱州到大清河河口;也不过是一日功夫。但进了内河河道后;速度更慢;所以整个航程;反而比快马加鞭要慢。
待到了博昌;天色已晚;元公路上了岸自去县衙;叶畅约好明日去县衙拜会;自己就宿在了船上。
但到得深夜时分;叶畅突然听得有声响;不一会儿;便见叶挺领来一个人
竟然是青衣小帽的元公路。
此时元公路神情当真惶然;甚至可以说是气急败坏。叶畅披衣见他;他不等叶畅开口;便压低声音道:“坏了;坏了;李北海不怀好意;十一郎;你速速走吧”
叶畅愣了愣神:“怎么?”
“没时间了;李北海派来的军士已经在赶来;我的人也只是先一步到;你再不走;只怕就要坏事”
叶畅并不着急;眼睛眯住盯着元公路:“元公;不急;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韦坚、皇甫惟明等人之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叶畅有些无语;这又与韦坚、皇甫惟明何于?皇甫惟明早就死了;韦坚在流放的途中;也被李林甫遣人弄死;事情都过了一两个月
“你有所不知;李北海与韦坚、皇甫惟明等向来交好;他要为此二人报仇;只因听闻此二人乃是你诟谄;故此让某诱你而来……该死的;他不知从何处打听得消息;知道我与你有旧;故此让我出这个面”
元公路难怪会气急败坏;李邕这一手;完全是把他当枪使唤
他邀来叶畅;实际上就是钓鱼执法诱捕叶畅;这样事后;叶畅就算是死在了李邕手中;那些支持叶畅的人奈何不了李邕;必然迁怒于他。若是叶畅侥幸脱身;也会对他恨之入骨;报复的手段;定然是没有下限。
李邕唯一没有考虑到的;就是元公路对叶畅的熟悉程度。
哪怕另一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见过叶畅手段又曾经蒙叶畅援助的元公路也是站在了叶畅这边。
“事情便是如此;他如今已经派遣人马来缉拿你;你若再不走;他……”
“我走了的话;元公你如何是好?”叶畅笑了起来:“他必然知道;是你通风报信。”
“最多就是去职罢了;李北海年近古稀;便是身体再强健;总不可能一直为官;某还等得。”元公路道。
不过他在说这话时;看了叶畅一眼。
如今权倾天下的人是谁?李林甫从得到的消息来看;叶畅是投靠了李林甫;出卖韦坚与皇甫惟明;让他在李林甫面前定然甚有地位。自己帮了他这一次;他岂会不心存感激;若能打通李林甫那边的关节;区区一个县令;算得了什么
叶畅起身慢慢踱了两步;仍然是不着急的模样;元公路看得心焦:“叶十一;你还犹豫什么?”
“我在想;元公你想不想当这个北海郡守?”
“什么”元公路愣了愣。
“我之所以筹备出海;欲去寻访海中仙岛。原本打算是以登莱为基地;不过既然你在北海;以北海为基也可以。”叶畅缓缓道:“本来是想结好李邕;便于行事;他却要以传闻缉捕我;以公器而报私怨……那么我也用不着客气。将他推倒之后;元公为郡守如何?”
元公路怦然心动;这郡守可就是高官;而且执掌一郡之任;那权势威风;可就不是他现在这个小小县令能够比拟的
但旋即他苦笑:“十一郎;你脱身要紧……”
“你只说;愿不愿意吧”
“唉……十一郎;就算我愿意也绝无可能;我如今只是上县县令;不过是从六品;北海郡守乃从三品;这中间可隔着老远”
“不远;不远;大唐之制;若以亲王兼领郡守;可以上佐代行郡守事。李邕若是倒台;上佐之中;唯留从五品下的司马;你从六品升为众五品下;虽是超擢;却也不是不可能。”
元公路一拍脑袋;自己也是慌了;竟然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北海郡也就是古青州;乃是上州之一;想要得到此位置却是不易;竞争对手会很多;他略一犹豫:“十一郎;你既想去登莱;何不荐我为登州或莱州司马?”
“那边登州司马了。”叶畅斩钉截铁地道;然后笑了:“这个官职;少说要花上一两万贯才能跑得下来;元公;今后还要仰仗于你。”
元公路笑笑没有回应;若叶畅能真给他跑下这个登州司马之职;而且掌实权;那么便是他仰赖于叶畅;这个关系却是不能搞错的。
旋即他变色道:“十一郎;远水解不了近渴;你速……”
正说间;突然听得外边马蹄声;他顿足道:“快走;快走”
“河道之中;夜间行船;极是危险;仓促行动;不如不动。”叶畅眯着眼微微笑了起来:“元公毕竟在李邕手下;他奈何不了我;却可以奈何得了你;你还是先请暂避”
元公路只得下船;正下舷梯之时;听得那边叶畅在下令:“披挂起来”
元公路大惊;难道说叶畅是要武装与李邕对抗?叶畅可是民;李邕乃是官;叶畅这般做;便是造反谋逆;原本有理的;也要变没理了
他想要回头再劝;却看到那舷梯收了上去;而此时马蹄声也越发近了。元公路顿足;如今只能先将自己摘出来再说了。他只能回身;牵着自己的马悄悄奔远。不过他还不敢远离;便在百丈之外的黑暗之中;向着船这边望来。
船动了一下;大约是启锚了;然后开始向河中间过去;但就在这时;下游河道也亮起了火把;显然;为防止叶畅乘船逃脱;李邕在河上也安排了人手
叶畅的船离岸约五丈左右;又再抛锚驻停;此时来缉拿的人已经围了上来;紧接着便听得有人喝道:“靠岸;靠岸;奉北海太守李公之命;缉拿人犯;若不靠岸;上下皆与人犯同罪”
船上静了一会儿;并没有回应。
“再不靠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