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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欺生;无非就是仗势罢了;仗势;嘿嘿;仗势”那人倒是相貌堂堂;只不过此时被揍得鼻青脸肿;模样甚是难看。
“兄台身上的伤没事吧?”叶畅见他这样子便又问了一句。
“无妨;在剑南时;与人相斗成这般模样可没少。”那人随口答了一句;然后又向叶畅拱手:“方才听得郎君名讳;才知道郎君竟然是某最钦佩之人”
叶畅有些发愣;自己是有些微名;但这人竟然说是他最钦佩之人——这不免有些过了吧;就算方才帮了他一把;也不至于这样。
“兄台怕是认错人了吧?”
“郎君是创足球戏的叶畅否?”
“那就没有认错人;某生性好博戏;以往只道自己精通博戏;却不曾想还有足球——叶郎君可知;如今剑南亦是遍地球社;乐此不彼者极众;就连六诏南蛮之地;也有为此者。”
叶畅有些无语;没有想到足球的影响力竟然会如此之大。
“啊呀;说了这么久;尚不曾自我介绍;某失礼了。”那人又行礼道:“某姓杨;单名钊。”
叶畅顿时又愣住;方才他没有往这方面想;此时才知道;自己从公主仆役手里带出来的;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杨钊杨国忠
好吧;大唐这个朝代;随便一个人都是大名鼎鼎的;一个小厮是茶圣陆羽;一个挨打的倒楣鬼是杨国忠……
“原来是杨兄……杨兄是从剑南来的京城?”
“奉剑南节度使章仇大夫之令;来贡蜀锦;因为有些亲戚在京城中;原是要去拜见的;不意遇到此事。若不是叶郎君;今日怕是难脱身了。”杨钊虽然对自己挨打之事泰然自若;可这毕竟有些丢脸;他也没有细说。
叶畅心念一转;他要拜见的;必然就是那杨家三姊妹。想必他是先到了杨家;而那是三姊妹来香雪海;因此错过了。
“唔……这倒是一个机会”
想着杨家在接下来的荣华富贵;叶畅眼前一亮;别人不好向李隆基进言;可是杨玉环不同。此前叶畅便靠着送球市分红;与杨玉环结有善缘;如今似乎又可以助这杨钊一臂之力……
想到此处;叶畅笑道:“区区误会;便是没有我;杨兄自己也能脱身……若杨兄真觉得我叶畅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此事以后都休要再提了”
杨钊深深望了叶畅一眼:“大恩不言谢;叶郎君今后有用得着杨某之处;只管说就是”
叶畅微笑道:“杨兄爽气;也就莫唤我什么叶郎君;若是不弃;便称我叶十一吧。”
第190章、环顾四敌孰可饶
杨钊对叶畅顿时欢喜起来。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此次来京城;于系到这一生究竟能混出个什么名堂来;同时身上还兼着不少人的厚望。但是叶畅完全没有必要恭维他;方才叶畅都说了;他往来于宰相府邸;奔走于节度帐下;哪里会有求于杨钊
最重要的是;杨钊觉得;叶畅很对他的脾味。
爽快;好玩耍;爱钱财……当真是自己的平生知己。
叶畅可不知道自己被眼前这厮视为知己了;两人聊了一会儿;杨钊打听杨家姐妹的情形;叶畅知道瞒不过;便实话实说;讲了杨家姐妹与两位公主冲突的情形;然后道:“若我料不差;她们应该却了城外的庄子里。”
“既是如此;十一郎;我便先行告辞;以后必来拜谒。”杨钊拱手道。
“且慢;杨兄如今这模样……”
“就是这模样才好相见。”杨钊见叶畅热心;也不隐瞒:“实话实说;某与这几位堂妹的关系;往常算不得太好;如今挨了这一顿打;倒可以说是被她们连累了;想必她们见了之后;也会有同仇敌忾之心”
他这番话一说;叶畅唯有替那两位公主默哀了。杨钊这厮分明是将挨的这顿打充作进身之资;可对于杨家三姐妹来说;这就是揭伤疤了;必然会激起这三姐妹对公主们的仇视。
如今这三姐妹可以出入禁宫;她们在杨玉环面前进几句话;让杨玉环吹吹枕边风;两位公主少不得要受些教训丨
不过叶畅此时未曾细想;只想着如何借助杨钊之手;再与杨玉环重新联系上;然后想法子将高适的官职解决掉——如今年见就是年关;再过几天;他就准备返回卧龙谷与亲人团聚去;长安是真不愿意呆了。
与杨钊定下再见的时日;叶畅便与他话别;他没有急着回香雪海;而是在外避了一段时间;到傍晚时分;估计公主府里的人都已经走了;他才回香雪海。
但今日香雪海便是是非之地;叶畅到门前时;便看到陆羽跌倒在地上;几个仆役正在踢打他。此情此景;令叶畅甚为愤怒;当下便喝道:“住手;你们是何人;竟然敢在此……”
“打”
不待他喝完;那边人便蜂拥而上;径直向他扑了过来。
叶畅一愣;再细看去;发觉香雪海里已经一片狼籍;竟然给砸得乱七八糟
司掌柜此时不知从哪儿滚了出来;带着哭腔喊道:“郎君快走;郎君快走”
但是为时晚了;这伙人已经冲上前来;拿出棍棒就乒乒乓乓一顿乱打。
叶畅本来以为只是哪家恶仆生事;此时也反应过来;只怕对方不是对香雪海生事;而是冲着他来的
他又惊又怒;对方一棒子打来;他偏过头去;敲在肩膀上;让他半边肩膀都痛木了。这好在是冬日衣裳厚;否则的话;只怕连肩骨都要敲折来。
“给我打”叶畅哪是肯吃这种亏的;怒火冲冠之下;立即喝道。
这一声令下;身后诸人顿时冲了出去。方才叶畅挨了一棍;叶英、叶挺可都是心揪了起来;叶畅如今就是叶家的主心骨;叶家眼见就要兴旺发达;若是叶畅出了什么问题;必然会被打回原形;甚至会因为手中的那些作坊而更惨。听得叶畅下令;他们还手最凶;一顿狠打过去;便将冲到叶畅面前的诸人给打回去。
他们可是在陇右阵仗上见识过的人;虽然没有准备;可夺来对方的棍棒;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多挨两下打罢了。这一反击;那边司掌柜却仍然叫道:“郎君;快走”
叶畅心里稍稍冷静下来:如今是自己这方占了优势;为何司掌柜还叫着他们走?
一个不好的念头顿时浮了起来;他正待喊退;便见两边巷口发出呐喊声;又是数十名恶仆冲了过来
叶畅身边的随从有十余人;人数原本就少;这样一来;对方三面包夹;众人顿时落了下风。
“和尚”叶畅大怒;扬声喝道。
“善直师傅被人叫走了”司掌柜叫道:“有诈”
叶畅顿时明白;这是真有诈
这是个针对他的布局;如今长安城中原本最主要的倚靠京兆尹韩朝宗待罪在家;而市井层面贾猫儿等人已经退出一年有余;香雪海虽然能收集到一些情报;可若别人是针对叶畅布局的话;必然会避开香雪海
叶畅厉声道:“结阵”
原本打出去的叶英叶挺等人;顿时互相掩护;脱离了混战。他们将叶畅护在中间;且战且退;便退向一处小巷;就在此时;叶畅听得身后有惊呼;他回头一看;是高适与南霁云。
南霁云原本被他遣去给玉真长公主报信;此时才回来;叶畅心里蓦然一动:引走善直;拖住南霁云……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那么唯有在京城中极有势力者;才能做出这一切
而且必然与他叶畅关系不睦
南霁云见叶畅等人陷入围攻;他喝了一声;径直从路旁折下一根树枝;舞动如风;冲了上来。他勇猛无双;身手不是叶英叶挺等人能比拟的;而且众人在一起也久了;故此配合上也没有什么问题;随着他入阵;那些敢于穷追的恶奴给打倒数人;其余人等;便有些畏缩。
“往这边来”高适叫道。
他们来的路上并无敌人;不过当叶畅等人退到这边时;早有恶仆乘机逾墙穿巷;绕到了他们身后。虽然人数不多;高适却被几人揪住;吃了好几计棍棒拳脚。叶畅等人又冲了过来;才将他救出。
众人忙中不择道路;退入一条巷子之后;才发觉这是一条死巷
“该死”叶畅怒极:“拔刀”
此前双方虽是动手;但总算还有些分寸;用了棍棒板砖;却没有用刀剑等兵刃。此际叶畅发觉并无退路;便只有拔出兵刃了。
对方稍止;却不曾退;叶畅看到一双双兴奋的眼睛;隐约觉得;对方似乎就等着自己一行拿出兵刃。
稍一细思便明白了:方才只是街头斗殴;见官去也不过是各打十板的事情;但拔了兵刃见了血;又是光天化日下在长安城最热闹的西市;那么再见官可就不易脱罪了。
这个局……倒是阴狠
可是不动用兵刃;便要吃眼前亏……而且;若是他们不动刀兵;对方不会制造他们动刀兵的假象
一念至此;叶畅心意便决:宁可事后麻烦;绝不吃这眼前亏
就在这时;他听得金锣之声陡然响起;响的地方;就是这条死巷的入口处。
紧接着;一群差役蜂拥而来;乱棍飞舞;将那些恶仆打得鸡飞狗跳;瞬间便躺了一地。
这飞来的援军;让叶畅愣住了;然后;他看到阴沉着脸的吉温出现在巷子的那一端。
西市乃是长安县治下;吉温为长安尉;这里正是他所管处。这边出现这种情形;他肯定头大如斗
长安县厩在长寿坊;与西市隔着一个怀远坊;吉温这么快就出现;倒是及时。而且吉温一出现之后;叶畅隐约觉得;四面似乎还有些脚步声;仿佛是谁预先埋伏的人手;这个时候突然都撤了。
“某来迟一步;让叶参军受惊了。”
“不迟;不迟”叶畅看着他;神情有些怪异:“是什么人?”
“这个……”
“吉公;你聪明;我也不傻;西市可是你的地盘;便是京兆尹不出面;这里有什么事情;岂有不在你这打点的道理?”叶畅盯着吉温:“究竟是什么人;你只回答我就是”
“前几日;叶郎君在街上似乎是冲撞了韦谅?”
“韦谅?”叶畅回忆了一下;想起那打着父亲仪仗在街上横行的家伙;眉头一拧:“是他?他只怕布不下这样的阵仗吧?”
“出面的是他;但出谋划策者乃是卢杞;这些恶奴来自韦家、咸宁公主府等京中数家。”吉温看了叶畅一眼;苦笑道:“叶参军;你得罪的人可不少”
吉温连谁是主谋都打听得清清楚楚;若说他事先不知道;那就是疯话不过叶畅也明白吉温的心思;不让叶畅与韦坚关系彻底对立;叶畅又如何会帮吉温出谋划策对付韦坚与皇甫惟明
不过;吉温这打算虽是利己;叶畅反倒觉得可以理解;换他是吉温;也必然会从中推波助澜。但是理解是理解;接受是接受;二者不是一回事
叶畅心中暗暗记下这一笔;以后迟早要和吉温算这账;现在么;先将眼前的难题解决掉再说。
“能就此追究么?”他问道。
“不可能;长安城中家仆互殴闹事;哪一年都有几十起;便是韩公尚未待罪;这种事情也杜绝不了。”吉温摇头道:“叶参军……”
他正说间;却见叶畅伸手接过一根棒子;然后过去;抡起棒子就抽下。
却是抽方才给了叶畅一棍的一恶仆;而且正敲在对方一只腿上;只听得喀的一声;那恶仆顿时嚎叫起来;腿当是断了。
叶畅毫不犹豫又扑向另一个;这个时候不痛打落水狗;等什么时候?
他连接着敲断了三条腿;那边目瞪口呆的吉温才反应过来:什么是小人;叶畅这样子;才是真正的小人;报复之心如此重;而且如此迫不及待
他慌忙上来拦:“叶参军;这不好吧……”
“有何不好;反正他们主子会给他们汤药钱。”叶畅闪过他;又打断了一条腿;待再冲向第五个恶仆时;即使有吉温手下弹压;那恶仆也吓得跳了起来;撒腿就跑。
其余靠近叶畅的恶仆纷纷退避;一时之间;叶畅周围空出一大片来。
叶畅扔下木棒;只觉得胸中积着一股怒火;没有地方发泄。
大唐的繁盛之下;可是这样令人窒息的气氛啊。权贵们横行不法仗势欺人;无论是历史上的奸臣李林甫;还是站在他对立面的那一伙;本质上都是一丘之貉。他们之间的矛盾;只是统治阶级内部分赃不均;而并无什么是非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