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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悯来自内心的良心不安
金色的百合象征着纯洁
这一切和我无关……
第七章 那西撒丝
爱情,真的不需要任何理由吗?
你怜爱我,如同爱着池边的水仙
秀美的少年,看见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从此迷恋上在水镜中无边的自己
那西撒斯之罪,罪为水仙。
你爱我,还是爱水中另一个的自己……
*******
大陆历2452年春六月,雷狼帝国一代帝王罗杰二十三世逝世,在雷狼帝国国都雷帝城举行葬礼。
整个大陆都被这个惊人的消息所震惊,如同煮沸的开水,所有人心显得沸腾不安,人们把火热的眼光转向了这个无比混乱的国度。
大陆历2452年六月中旬,克伦多十三世应邀亲身参加罗杰二十三世的葬礼,随行有三百多人,皇后雷狼帝国的苏嘉皇后以及克伦多十三世的当时宠妾都一同随行。队伍庄严礼穆奢侈凝重,慨称一世。
虽然打着的招牌是参加葬礼,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个紫发蓝眸的男人,是冲着那贴着金箔的白玉皇座而去的。而此时失去了帝王的雷狼帝国,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入城来。
男子蓝色的眼睛如同冷俊的冰山,里面的目光如同装饰华丽的帕卡罗莱的白色毛绒大衣,掩饰不住的霸气与野心,当他的白马踏进雷帝城的大门时,他此时脸上的微笑可以用精确和谨慎到精妙来表示。
队伍在路过两国边境的时,驻军在边境的一个军事重镇,对于皇上而言,那里绝对有特别的意义:当年,他被迫离开国都时,正是从这个小镇向全国起兵的,可以说,这个小镇是皇上崛起的地方。而对于队伍中的某个女子而言,这个小镇是更加具有特别意义的地方,灰色的压抑的天气更令她此时的心情变得压抑起来:葱花镇——是她第一次遇到那个男孩的地方。修……
清秀而秀美的脸庞,光洁的如同一弯皎洁的明月,他那澄清如同碧水的眼眸,无邪而纯真地望着自己,在那样的眼眸中,我找不到任何玷污的迹象,扭曲倒在他眼眸中的我自己,圣洁的令我想哭……
你是那样的仰慕着这样肮脏的我……
你是我的血,我的肉,我身体的一部分,是我的儿子,是水镜中的纯洁的我……
你是我的那西撒斯,我的水仙。
修……
“在想什么?”温柔而包涵着一丝不能察觉的多疑,迅速的温暖的身体贴上自己后面冰冷的背,细细的头发扫过自己有些麻木的脖颈,另一个细嫩的皮肤摩擦着自己的脸部,修长的手臂紧紧地将自己所包围,紧得快令她感到窒息。
“……没什么。只是我好象已经有六年没有到这里来过了……”眼睛没有向后看去,她知道在那后面的是一双怎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探究与猜疑,还有更深层次的,恐惧。
男人如同蔷薇般的红唇,温柔无比地轻吻女子如同婴儿般粉嫩的脸颊,他如同水仙一般幽兰的香水味传来,清冷地令女子情不自禁地一阵抖瑟,原本就没有任何力气的身躯彻底地沦落在男子宽大的怀抱中。
两人之间亲密地无任何瑕疵粘合的身体,暧昧的气氛在狭小的空间里流动,这种情景落在苏嘉皇后的眼中,逼得她快要疯狂。长长的指甲疯狂地切入掌心的肌肤,生痛地逼着她快要流出泪来,可是,渗入她血液中皇族的自尊让她近乎没有任何血色的脸上还是挤出高贵的美丽的笑容。那种自尊,令她想哭。
“陛下。”几乎是乞求似的开口,里面是只有自己才懂得悲凉和怜悯。
我用我的自尊和高傲来换得那个男人的一眼,这样的滋味只有自己才懂得。
如同祭坛上的百合花,清香而高洁,洁白的花瓣诉说着只有自己才懂的悲悯。
我用我的自尊换求你的一眼。
男子迅速回头,他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在看到皇后的瞬间扭曲成女子最亲切的夫君,一个国家的君主对待他的皇后,仁慈而亲切,既近又远,蓝色的眼眸如同月光下的深泉,里面是天使永远不会得知的幽深。
啊,什么事。我最可爱的夫人
他用一个夫君的口吻脸上带着亲切的完美的微笑,他牵起女子的手在雪白的肌肤上虔诚的一吻,动作完美无缺地令女子更加想哭。
“陛下,他们本来想亲自通知你,可是,却又不敢。”说到这里,女子有意无意地向黑发女子的背影扫去一眼,她修长的身影仍旧落在窗前,看着什么都没有的远方,沉默着,仿佛数千年的石膏像。“但我认为事态比较紧急,因此胆敢犯畿前来,希望陛下恕罪。第十五皇子,被他们发现躲藏在此地,已经被捕了,正等待着陛下的发落。”
皇后的声音如同流动的小溪,清楚而干净。
但是,落在男子的耳中,却重大地足以将他的面具彻底撕扯了下来。迅速换上只有一个帝王和君主才具有的冷俊表情。迅速的,有些炎热的温度以飞鸟陨落的速度降了下来,即使是杨莲,也不由转过头,皇后更是不由自主地连退好几步。她从未曾在她的丈夫身上见过除了温柔的微笑以外的表情。
条件反射的,她向后望去,同样和她一样注视着男子的那个黑发女子,脸上却寻找不到像她一样的惊慌表情,而是,依稀近乎怜悯的簇着眉。
这时她才懂得,自己也许赢不了这个女人,因为她认为是世所难见的东西,她却早已习以为常。
男子的脸部肌肉,缓缓地在暧昧不清阴晴不定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如果这个世上有灰色的美丽图案,那么他脸上此时则是最高境界的瑰丽无比。
他是此时这个大陆上最有资格的帝王。鲜血与仁慈,在他手上不过是辗转与玩弄的对象。
在皇后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男子拂袖而出,只留下一地冷却的空气,而也只有杨莲捕捉到了临走前,伦塞思忽然瞥过来的一眼。她没有作声,只是跟在迅速反应过来的皇后后面走下楼。
他还是个孩子。看见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的十五皇子时,杨莲不由在心中长叹一声。在塔穆起兵背叛的时候,也将十五皇子抬了出来,作为他造反的幌子,也就是说,这个不到二十的孩子,是政治无辜的牺牲品。这样的戏码,这样的人,在她的眼中看的太多。因此,杨莲并未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投放多大的同情。因为她很清楚,这样的感情,是无谓的。
冷淡地环顾四周,和她抱同样心情的人不在少数,也只有一旁的皇后,露出了同情的目光,怜惜无比的对伦塞思欲言而又止。
戏码老套的令人生厌。
杨莲完全没有出声阻止的意思,因为她清楚知晓眼前男子的脾性。和死在她手中的男人一样,即使在他们手中流淌过多少鲜血也不会让他们回头,即使那鲜血和他们血管中流淌的液体来自同一个地方。
杨莲甚至似乎嗅到了血的甜腥味。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她抬头从众人的头顶仰望过去,外面是一片澄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浮云。纯洁地让她侧目。
可这里的戏码还是没有结束。
冷眼旁观的众人,不死心地低声乞求兄长怜悯的少年,还有仁慈的皇后,只有自己才是不相干的局外人。
“哥哥,原谅我……我真的是无辜的啊……哥哥……”少年的声音沙哑如同磨砂的琉璃,他拥有和男子一样的碧蓝眼眸,但是,里面却是如同小动物一般的柔顺和惊恐。
“伦英,当初你参加时就应该知道这个下场,”男子的声音似乎充斥着一丝矛盾和犹豫,但更多是铁器般的坚决,杨莲有些纳闷地低下头,男子那痛苦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原谅朕,但是既然你参加了叛乱,这一切就注定好了无法改变,即使你是朕最亲爱的弟弟……”她忽然想起当初见面时,曾经听说过的,被叛军抬出的皇子是男人最亲爱的弟弟。她恍然大悟地看去,跪在地上,一脸土色的少年在昏暗的气氛中若隐若现,他的紫发蓝眸,整张脸和男子拥有惊人的相似。
但是,男子仍是大义灭亲。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绝不能够再次失误。
他要得东西必定要得到,挡在面前的即使是他以前最心爱的弟弟又如何。
下意识地抚摩上男子的手背,冰冷地如同十二月的冰块。女子终于知道了男子此时的痛苦。他仍有不舍得却一定要放弃的东西。但是男子从不犹豫。
一旁,仁慈的皇后仍然不死心地试图向自己的丈夫做最后的无谓的劝说,试图融化那冰冷无情的指令。
但男子不为所动,“这是你的命运,伦英。”接着,男子扭过头向手下说:“带出去。”冰冷地不含任何感情。
皇冠上杜绝任何亲情。
杨莲浑身一怔,脑海中迅速闪过鲜红的一片,那是她永远不想重新开启的伤疤,然后流出鲜红浓郁的鲜血:所爱予之人,必死于予之手……
“等一下!”杨莲的声音拥有她自己都想不到的格外大声,仿佛被提起脖子的鹳鸟,所有人诧异地向她看去,许多人脸上都充斥着不屑。她才想起自己此时的身份——皇上的宠妃。伦塞思也有些诧异地回头,但是她在其中找到只有自己才找到的东西。
“陛下,虽然十五皇子犯了逆天大罪。但是,我相信,您的父皇和母后,在九泉之下,也不愿见你们兄弟相残。再者,这次我们千里迢迢参加葬礼,过多杀戮也不好吧。”
“那照爱妃你的意思,认为朕该如何呢?”和杨莲有些狂热的声音相比,伦塞思的声音不含任何感情,只是下意识地回答,回荡在房间里,周围鸦雀无声。
“如果陛下不认为我越辑的话,可以将十五皇子贬为庶民,发配到皇陵此生为前皇守陵。其他有关人士,以杀为敬。陛下认为怎样。”杨莲的声音清冷无比,带着一丝乌有的神经质。
少年哀怜的脸上带着仅有的悲悯和期盼。
男子终于动摇了,他犹豫了半响终于说:“我就给爱妃这个面子,你们把他带下去吧。”说罢,他拂手走了出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将震惊的众人留在原地。杨莲跟在男子后面,只觉得在她纤细的手中,男子宽大的手掌将自己的手所包围,颤抖地厉害。
直到无人之处,确定空间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伦塞思才悠悠地回过头,眯着眼,看不出他此时内心的真实情绪,慢慢地问:“莲,你刚才为何这样说,你不知道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吗?”
没有任何畏惧或者是惊慌,杨莲木然地迎上他犀利的眼睛,说:“我只是认为该这样说,我这样做错了吗?我救了你的弟弟,我错了吗?”
“不……莲,你认为,我要杀了我弟弟,错了吗?”男子接着问。
“……这是伦塞思你的选择呢,选择从来没有错与对,只是你日后会不会后悔。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责怪你。”杨莲面无表情地答到,没有任何犹豫。
男子观察杨莲半响,忽然露齿一笑,笑容中有太多释然:“果然,莲你总是最懂我的人呢!”他一用力,将杨莲死死地搂在怀里,身体颓自颤抖不定。
男子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仿佛水仙一般迷茫的香气。
那西撒斯修长的叶子在他的血管中疯狂地滋长。
他说莲你就像是我的良心。
他说莲你能够明白能够懂得能够谅解任何我所做的事情。
他说只要是莲你就一定可以理解,如果连你都不理解的话那么就一定是我错了。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