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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修道院里!’吗?哈哈哈,我的结尾是不是无可挑剔?”
盒子气得说不出话来,讲了几百年的故事,除了混蛋之王阿里阿米巴以外,从来没有人用如此混帐的结尾来对付他,但是宾布的续补从逻辑上来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错误,盒子只好把火气往肚子里压。
“好好好,就算你赢了!看来我今天可是遇上了一个狡猾的对手,来,来听我的下一个故事,我一定会让你被这个故事感动,因为我能从人类灵魂最深处听取你的心声!”
接着,盒子的声音变得美妙动听,好像他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声线,现在他的话语是轻柔缓慢的,让人想起桦树林中徐徐吹过的风。
“听好,这是我的第二个故事!”盒子说,“这个故事的名字叫……《无心人》。”
宾布蓝色的眼睛忽然闪动起来,那些在蓝天上悠然飘动的白云忽然乱了。
“在俗世浊流之中,有一个懵懂少年发现了一颗心。”
“晶莹剔透,完美无暇,那一刹少年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将被谁握在手中。”
“这颗心将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记忆,一生的的弱点和要害……”
盒子刚刚讲出故事的开头,宾布就陷入了一种无法形容的震颤当中,他的灵魂在体内剧烈地战栗。宾布感到寒冷和极度孤独,他一动也不能动,这是如同看到自己尸体一样的莫名恐惧,宾布终于忍受不了这个故事,他抓紧自己的头皮,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不——!不要再讲下去了!住口!!!”
黑暗迅速撤去,就像拉开的天幕,宾布又重新看见了阿洛尔、帕尔曼和拿慕鲁,以及手中好不容易才摆脱的魔盒。
宾布满头大汗,虚脱了一样,过了好半天他才疲惫地问:“我消失了多久?”。这时他看见了伯日丁城坚固的外墙,临战的兴奋让他强打起精神,宾布进前一步,问:“我还来得及参加攻城战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拿慕鲁走了过来,“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什么时候消失过?好了,现在不是讲俏皮话时候,宾布,出发的时候你不是说过要大显身手吗?现在你有机会了,我们不会和年轻人争的。”拿慕鲁笑呵呵地指着伯日丁城墙上几个站岗的卫兵,这五个卫兵已经发现了入侵者,只要铁苍鹰进入射程,他们拉满的长弓就会射出箭矢。
“好!我用[困倦之风]来为他们奏一首摇篮曲!”不等拿慕鲁说完,宾布一骨碌跳起来,对着远处的五个卫兵伸出食指和小指,口中念念有词:“卡波哈迪克鲁柏巴阿——”
五个卫兵站得腰板儿笔直。
“卡波哈迪克巴阿鲁柏——”
五个卫兵的眼睛炯炯有神。
“波哈迪卡鲁柏巴阿克——”
五个卫兵精神抖擞。
“波卡哈鲁斯卡卡罗……”
“勃勃卡罗斯……”
“波萝斯迪姆……”
“莫里莫阿尔撒丝……”
“喂,你怎么了?”拿慕鲁额头的皱纹堆得像核桃壳。
“我……后面的咒语我想不起来了。”宾布缩着脖子,不好意思地吐着舌头,他无辜的表情让拿慕鲁只好摇头。
五个卫兵倒了下去,在自己的岗位上睡熟了。
歌若肯响应阿洛尔的呼唤,施展了他的神力。
不再有阻拦,铁苍鹰呼啸着冲下伯日丁城墙,伴随着巨大的响声降落在圣城的沙尘之中。
四个人的脚步终于踏上了伯日丁的土地,千塔之城,土灰色的高塔一座挨着一座,宛若丰碑,又似利剑,刺透法缔尔的大地,把这人间奇景展现在每一个朝圣者面前。
从历史学家在羊皮卷写下第一笔开始,伯日丁城就是授予圣武士称号的地方,同时也是安葬圣武士遗体的所在。除了在伯日丁中央有一座在更远的古代为了预测命运而造的大理石观星台外,其余远古遗留下来的高塔均被称为誓言之塔。圣武士在这些古代遗迹内部宣誓,将自己从前使用的武具留在塔内,拿起受封的圣十字剑,这把只为正义挥动的武器。
帕尔曼叫住走在最前面的阿洛尔:“每座誓言之塔都需要口令才能进入,带我进你的塔吧,我们来粉碎索斯朗的野心。”
阿洛尔点头,他叮嘱宾布:“我们上塔后,你和拿慕鲁留在这里守卫,不要放一个敌人上来。能做到吗?”
“没问题!”宾布答应得很干脆,他指指一旁摩拳擦掌的拿慕鲁,“我不成的话,这里还有拿慕鲁的马戏团呢!”
这时宾布突然发现帕尔曼向自己投过来的目光很怪异,像是在抑制内心的冲突,宾布低下头仔细瞧了瞧自己,还是没有找出让帕尔曼心理矛盾的原因,他以为黑衣修士只是在考虑是不是上来揍自己一拳,因为自己在这样的圣地里胡说八道。不过话说回来,宾布并不认为刚才自己的俏皮话有什么过分,比这过分的还有的是呢。
帕尔曼的犹豫没有持续多久,他棕色的眼睛很快望向了别处,宾布也就没有在这件事上多想什么。
歌若肯的两个追随者开始走上誓言之塔外层的旋梯。
看着夜风中阿洛尔伟岸的背影,宾布不禁感慨:“圣武士可真是轻松,不用背绕口令一样的咒语,只要向他们的神央告几句就能展现神迹……好,什么时候我和阿洛尔商量商量,让他分些圣武士的力量给我,让我也风光风光!”
拿慕鲁对宾布的想法感到可笑,他眼望着攀登高塔的阿洛尔,意味深长地告诉宾布:“你可不要忘了:要拥有圣武士的力量,必须先拥有圣武士的心。”
第四十九章 正义的遗产
盘旋石阶的顶层,誓言之塔标有圣剑徽制的花岗岩大门沉重地开启。
门后,就是被称做真理之堂,获准成为圣武士的人都要先在这里宣誓放弃俗世身份。这是一个圆柱形的空间,大小刚刚足够举办一场小型宴会,真理之堂的陈设异常简单:正中央有一张与石塔连为一体的圆形石桌,桌上摆着几只仿照圣杯样式雕刻的石杯,圣堂里没有任何装饰,朴素中透着不可侵犯的庄严。
阿洛尔把目光移向斜倚在墙壁旁的七把剑。这是十六年前阿洛尔和他的兄弟们使用过的武器,它们沿着圣堂环壁依次排开,每两把剑都相隔同样的距离。
一束月光穿过塔顶的十字形孔洞直射下来,在这座几乎完全封闭的建筑里,这个虚无的十字是从外界获取光线的唯一途径。无论光线的角度如何,特殊设计的采光结构总能让光束集中在圆桌中央。
十字形的月光铺在桌面中间,并向四外发散。借着微光,阿洛尔看到这七把长剑都无一例外地覆上了厚厚的灰尘,有几把剑更是长出了锈斑,显得那么陈旧,像是坟墓中的东西,阿洛尔转过头去,不想再看。
帕尔曼停在圆桌跟前,他向圣武士伸出右手,阿洛尔会意地取出恐惧之石的残片交给黑衣修士。
扯下布满咒文的帆布,恐惧之石依旧散发着诡异漆暗的色彩,尽管它现在只有巴掌大的一小块。
帕尔曼把恐惧之石平放在十字月光的内部,聚精会神地念起了祷词:“法缔尔的诸神,唤醒灵魂的长者……”
阿洛尔一边看帕尔曼施法,一边捏紧剑柄,随时提防门外有人干扰,而倾听的结果是四周一片寂静,阿洛尔很是在心里把宾布和拿慕鲁夸奖了一番。
“好样的,一个都没放上来。”
宾布打了个喷嚏。
这是他今晚打的第六个喷嚏,除去伯日丁晚秋的寒意不算,无聊是宾布接连打喷嚏的主要原因。
他和拿慕鲁一个敌人都没碰到。
守在誓言之塔底下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宾布连一只蚂蚁都没瞧见,更别提手握长矛、杀气腾腾的伯日丁铁甲卫士了。
“我跟你打赌,伯日丁一个人也没有。”宾布和拿慕鲁同时把头转向对方。
但是他们没有放松警惕。
如果伯日丁城内没有士兵,那么他们一定去了别处。
这是个简单的判断。
问题是,他们为什么,到哪里去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伯日丁城头的五个卫兵是要装样子给他们看,宾布本打算对他们严刑逼供,拿慕鲁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无奈圣武士的神术效果太好,宾布无论如何也没法把五个卫兵唤醒。
他们只好等,即使伯日丁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捕兽夹,他们也不能扔下阿洛尔和帕尔曼自己逃开。
要知道,猎人总不会让猎物等得太久。
宾布首先听到了一声野兽的低吼,接着拿慕鲁也听到了,但不是一声,而不是分不出数量的一群野兽在大声吼叫。
此外,还有杂乱的马蹄声清晰在耳。
“很熟悉,对不对?”宾布复杂地笑着,转过头问拿慕鲁,后者正命令铁苍鹰伏下巨大的身躯。
“坐上去!没必要再守在这里了,我们去城门!”
转瞬之间,铁苍鹰已经把他们带到了城门旁边。
通过城门两旁的侦察孔,拿慕鲁看到了敌军的大概情况。
对方所有的马匹都是黑灰色身体,炭火一样红的眼睛在黑夜里忽明忽暗,铁笼头束缚的嘴巴正向外吐着连空气都能够冻结的寒气。
“丧尸马!”老冒险家知道这些是被魔鬼的瘟疫夺去生命,又被招魂术唤醒的怪物。
仅仅是这些坐骑,就足够让拿慕鲁头疼。
“准备战斗吧,宾布!希望这回你能多记起几个咒语!”
“大约有一千人,重骑兵……”阿洛尔闭着眼睛作出判断,神射手埃弗拉的听觉总是十分敏锐的。“但是这种异常的吼叫——”
“一千个魔鬼!”无法掩饰的震惊出现在圣武士脸上,他没有料到索斯朗的动作如此迅速。
“敌人怎么会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阿洛尔把目光移向帕尔曼。
帕尔曼完全没有注意到阿洛尔的怀疑,他的两只眼睛呆呆地盯住恐惧之石,不作任何回答,他的眼瞳内开始浮现出诡异的银色。
阿洛尔闪电般拔出佩剑。
“原来是你!?生前的罪恶还不能让你悔改,死后你还要借用他人的肉体来为恶吗?”
帕尔曼脚下的影子开始变为古怪的形状,它一会痛苦地扭曲,一会又支离破碎。黑色从帕尔曼的双足开始向上攀升,侵蚀着修士的身躯,帕尔曼依然站着,但是却站得越来越像一个影子。
“圣武士啊……”苍老,低沉,一个阿洛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阿洛尔几乎立刻就要出剑,但是对方突然改换回了帕尔曼的原声:“这是最后的机会,不要靠近,让我来毁灭他!”
“不,你不能!”肯赛思邪恶的声音再度响起。
圣武士有些犹豫,但是当帕尔曼那张依旧刚毅坚贞的面孔映入眼帘时,阿洛尔相信这不是肯赛思在一个人作戏。
黑衣修士在和肯赛思搏斗。
“你只不过是个苦行僧,德·帕尔曼鲁高斯,而我肯赛思,是拉何尔的教皇!永远都是!”帕尔曼的影子在地上吼道,“你可以满足做神的奴隶,可我不会!我已经把歌若肯的圣像踩在脚下,我不怕下地狱,因为我已经到过那里。谢伊因命令我帮助索斯朗,他命令我夺取宾布的身体,可我没有听他的,我只要恐惧之石,这块石头可以让我重获新生!我已经得到了!”
“你真的得到了?”帕尔曼带着些许嘲笑的口吻,不过这种语气并不能掩盖从他光头上流下来的汗滴。“你我共存于这个躯体内已经有十几天了,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不能完全控制我?”
“我不必想,只要有恐惧之石,你就会被自己的恐惧击败!”从黑衣修士脚底下冒出了硫磺燃烧的气味,他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