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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计算什么,约瑟?”
发现背后有人,约瑟缓缓回过头来,帕尔曼吃惊地发现,这个男人削瘦的脸上与平时相比凭空多了一份浓烈的杀气。
“我想知道,我来这里,是否已过了十年了?”
声音低沉而抑郁,还带着一丝沙哑,让人听了就脊背发冷。
“对。”帕尔曼对约瑟的举动非常不解,“到昨天为止刚好10年,我正在写历史,对时间比较清楚。”
“是——吗?”约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两眼埋在纷乱的头发后面,浑身发抖,这是发自内心的,似乎想强忍住又绝对不可能忍住的窃笑。
笑声结束后,约瑟猛地站起身,把黑色的头发甩到脑后:“很好!你们现在已经没用了!”
帕尔曼眉头一皱,把身子让到房间之外,同时右手警惕地握紧了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的琥珀色宝石由暗转亮,放射出夺目的光彩,似乎在提醒对方:这件古老的法器曾经让无数奸妄之徒喋血当场。
约瑟却无视于来自帕尔曼的威胁,他满不在乎,甚至是有些轻佻地一步步挪出忏悔间,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体格也谈不上十分强壮,但是看他的姿态,仿佛天地间除了他自己,空无一物。
“你到底想干什么?”帕尔曼质问。
“出去。”约瑟说着就朝忏悔堂的大门走过去。
“呼——”大门前方猛然升起一丛熊熊的火焰,一面火墙横在约瑟与出口之间,阻断了他的去路。
“听着,忏悔堂不是监狱,但也不是避难所!既然十年前你自愿来到这里,我们就要你变得对人们无害时才允许你离开!”帕尔曼大声喊道,手中的法杖呜呜作响,与空气中无所不在的宇宙之声产生共鸣。
魔法,自然和知识的奇迹,法师们用玄奥的咒语或手势激荡身体周围蕴含的能量,进而完成攻击或防御的各种法术,如果在释放的过程中可以听到宇宙之声通过法器产生的共鸣,说明法师的能力已经达到很高的层次了。
对面的约瑟却似乎对此视而不见,他的脸上忽然神秘莫测地闪过一丝冷笑,完全不理会帕尔曼,而是面向大门,左手一抬,门的另一边立刻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就是尸体倒下去声音。
他杀死了卫士!他是怎么做到的?既没有听到他念诵咒语,也没有看到他使用手势,他怎么能只凭一抬手就施展出黑魔法中的残忍法术“魂体剥离”呢?一瞬间,在帕尔曼的大脑中画出了无数的问号,然而形势已容不得他做深思熟虑了,帕尔曼念动幻影跟随术的咒语,同时脚下开始沿着圆形的忏悔堂边缘绕圈子。帕尔曼每迈出一步,便有一个与其本人一模一样的幻影在他刚才站立过的地方出现,并且以慢一拍的方式跟随帕尔曼的行动。
足足绕了一圈之后,约瑟已经陷入了帕尔曼的包围圈之中了,帕尔曼和自己的幻影首尾相接,做着相似的表情和动作,脚步缓慢,无声无息,但却从中散发出巨大的压迫感,约瑟知道,帕尔曼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约瑟看着50个以上的帕尔曼在围着自己旋转,眼前不禁产生了轻微的幻觉,他觉得整个忏悔堂也在跟着帕尔曼旋转,忏悔堂里按四个方向分别摆放的四座,不,三座神像也在旋转,这些三人高的神像表情肃穆,保持着至高无上的缄默,让人感觉他们高深莫测。
东面的神像手持巨剑,背生双翼,长发平整地披在背后,身穿长袍,这家伙就是众星之父法缔尔的长子——理性之神歌若肯——现在人们称他为光翼神,掌管公平和正义,他在教皇国拉何尔四邻拥有不少信徒。
拉何尔?教皇?哼,如果不是托教皇的福,我怎么会白白在这里躲上十年!
约瑟又把目光移向南面,那里放置的是一尊女神像,人们说生命女神柯由卡执掌万物生长繁衍,她要和善地守护所有生命的尊严,至于效果如何,天知道!
北面站立着情感之神耶赫迪法拉,他是所有相爱的人的保护神,作为爱情使者的幻舞天使归他领导,但耶赫同时也被称为爱与憎之神,掌管复仇。
也许这些神灵都站在你那一边,老头子帕尔曼,也许他们都想帮你,可惜……
约瑟把目光投向第四尊神像——现在那里只剩下一个大理石的底座,原来竖立的神像被人全部凿去了。
谢伊因,主神法缔尔的第二子,维系平衡的欲望之神,原本和其他三神处于同等地位,可是他在一万年前堕落了,真是好笑,神也会堕落……现在他被称为混乱支配神,暗黑神,邪神。
看着吧,唯独谢伊因的神像不在这里,但我偏偏要借谢伊因之力获胜!老头子,我要你知道你们的神是多么无力!
约瑟眯起眼睛,双手放开,低声咏颂道:“告诉我,谢伊因大人,这些自许正义的人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欲望之河流淌在每一个人的血管里!”
这段时间,帕尔曼已经施法将七个火球汇聚在自己身侧,在火焰的光亮照映下,帕尔曼的眉毛和胡子都变成了金色,对于一般的法师来说,作出三个火球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可是帕尔曼看来似乎还绰绰有余的样子。
“用爆炎球吗……”约瑟伸出舌头舔湿了自己的食指尖,抬起手臂指向天花板。
“我命令你,莫那尼——”
莫那尼?那不是闪电蛇的名字吗?大平原上五个部落氏族中以蛇为图腾的一支……难道他能召唤莫那尼的灵?
一切只发生在刹那间,电光一闪,一道桔黄色的闪电在空气中急转了一条弧线,直接朝帕尔曼的真身扑来,帕尔曼大惊失色,匆忙中只得用法杖去挡。
没有用,闪电蛇莫那尼是灵,灵从来不会被假象蒙蔽,也从来不会无功而返。
“嚓——”忏悔堂中爆出一声巨响,然后就在空气中四处弥漫起皮肉烧焦的味道,帕尔曼,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之前他制造的火墙魔法也随即消失了。
“这……这不是你的力量!”帕尔曼双眼绝望地圆睁,声音嘶哑地喊道。
约瑟不置可否,他转动身子从帕尔曼焦黑的身体前走过去。仰视着约瑟的背影,帕尔曼忽然声音激动地大声喊出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你是十年前失踪的巴马丁盗贼之王——朗修·博罗沙!”
约瑟表情一动,诡秘地笑了:“你这个老家伙知道的还真不少,我很庆幸选择杀掉你……”
“……还不止这些……”帕尔曼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久,他才继续说到,“十年前约佛的弟子修女安帕西神秘遇害,是你干的吧?她手中的‘黑夜之书’也被你夺走了,对不对?”
朗修的脚步停下了,他的眉间疑惑地皱了起来:“是谁告诉你这些?教皇肯赛思吗?”
“哈哈哈哈——”帕尔曼在大理石地板上疯狂地笑了起来,最后又转成垂死的低号,眼神中闪过一抹悲哀。
“这一切,这一切早就写在约佛预言里了,只是我一直不能完全理解……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全明白了!我们的命运,全逃不出那七个预言!”
“至于你,朗修,我也知道你的命运……咳、咳、……你会在一个暴风雨之夜……死在一所山顶上的修道院里!”
听完最后这句话,朗修全身似乎为之一震,但他很快掩盖住了自己的不安,俯下身子把脸凑到帕尔曼耳边,抽出了藏在腰间的匕首。
“老家伙,你的鬼故事很吓人。”
帕尔曼看着朗修的匕首落下来,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已经没人可以阻挡了,历史的洪流将再次呼啸而过,可惜,我亲见了历史,却再也没有办法把它记录下来了……
第四十八章 心
故事终于讲完了。
这时,那双剥夺宾布讲话自由的手也消失了,宾布顾不上喘两口气,第一句话就挖苦盒子说:“你这是什么破烂故事?主人公的名字都照搬我认识的人,情节也似曾相识,这跟抄袭有什么分别?而且这个故事又臭又长,毫无新意,我打赌如果你是个小说家的话,那么这一定是为了凑字数而编出来的!”
盒子对宾布的指责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思,他讲话的时候总是心情舒畅,兴致高昂,他回答宾布:“这不能怪我,我讲故事的素材是来自于听众的内心。我的故事中讲述的是你的欲望和担忧,理想、希望等等等等,就像是梦一样荒诞,同时也像镜子一样真实……算了,不谈这个,现在轮到你了,把这个故事续补给我听吧!现在我是听众。”
“只要讲出结局就可以吗?”宾布谨慎地问,他之所以向盒子示弱并非是害怕被关上一百年,而是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担搁得越长,攻击伯日丁的计划就会拖得越久。
“对对对,”盒子不耐烦地催促他,并且加上一句,“只不过你要注意讲故事的风格要与我类似,这样才不至于前后不协调,懂了吗?”
“与你类似?”宾布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他以超过自言自语的音量自言自语:“幸亏这里没有第三个听众。”
下面就是宾布对第一个故事的续补,盒子也必须承认,宾布是一个不输给他的讲故事能手,只不过……
“朗修·博罗沙从罗那夫山下来后,马上就把藏在怀里的黑夜之书卖了个好价钱。他一路上吃吃喝喝,好不快活,体重都因此增加了一倍。这一天,他来到一处旅店,这时天气阴沉了下来,一场暴风雨就在眼前,于是朗修决定在旅店里住下,明早再继续赶路。
外面到底是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朗修不由得记起了帕尔曼的预言,但是他转念一想:这个地方仅仅是一家旅店,离修道院可还远着哩!于是他放心地向老板要了些酒肉,开始大吃大喝起来。今天晚上朗修吃得特别多,因为他喝得也特别多,所以他就醉了,趴在酒桌上打起了呼噜。
可是巴马丁的盗贼之王朗修·博罗沙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睡,就再也没能醒来!
原来在这间旅店里面还住着两个强盗,一个叫阿洛尔,一个叫拿慕鲁,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坏蛋。店主和他们是一伙的,叫歌若肯,外号是‘剑下出真理’。这三个人见朗修花钱阔绰,就起了歹心,也不管朗修要不要,一味给他上酒,终于把他给灌醉了。等到朗修鼾声如雷之后,这三个无法无天的家伙一拥而上,撸胳膊挽袖子,转眼间就把朗修大卸八块,还从他的衣袋里面搜出了一大笔钱。
分了钱以后,三个人打算洗手不干。店主歌若肯隐姓埋名,云游四方去了;阿洛尔则买了一座庄园,娶了一大堆老婆,过起了花天酒地的日子;三个人里面就数拿慕鲁最没出息,他留着满口袋的钱财不用,自己回乡下种地去了,连一所房子也不舍得盖,每天晚上睡在田地里,还经常遇见帕尔曼的鬼魂,因为帕尔曼也喜欢睡在田地里……“
“等——等——”发现宾布越讲越乱,盒子终于按耐不住喊了出来,他违反自己的规定出言打断了宾布。
“你可不能胡乱讲啊!先不计较你亵渎神灵的罪过,你可要听清楚,在我的故事里帕尔曼是大陆仲裁议会的史官,他的预言是故事里的一大伏笔,你怎么可以让朗修随随便便死在一家旅店里呢!”
宾布不慌不忙地应对:“呵,这可问到点子上了。不错,朗修是死在旅店里,但是我说那家旅店叫什么名字了吗?它的名字就叫‘一所山顶上的修道院’!怎么样,这不就应验了帕尔曼的预言‘你会在一个暴风雨之夜死在一所山顶上的修道院里!’吗?哈哈哈,我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