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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万彻急道:“我不是!”
独孤真道:“你抢什么,你愿意要他,我让给你便是。一个莽夫而已,我倒是还看不上眼呢。要不咱们两个换换,我去带骑兵?”
见独孤真的酒碗空了,李闲再次给他倒满。
“续功兄不是说了吗,今日不谈军务。还别说,这高句丽人的劣酒,多喝几碗还确实有些味道了。”
独孤真对李闲笑道:“确实,喝多了几碗,想去方便一下。告罪!”
薛万彻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李闲几次示意他不要生气,他知道定然是李闲也看出了什么,见独孤真起身要出去,李闲也站了起来道:“我也刚好想去,续功兄,我陪你。顺便叫你看看,雄阔海的重甲步兵我已经下令调入你的营地中,此时应该已经到了。”
独孤真脸色一变,讪讪的笑了笑道:“要方便怎么能两个人一起去呢,丢下谋远一个人岂不失礼?安之,你先去,等你回来我再去。”
李闲转身的时候第薛万彻使了个眼神,薛万彻这次总算没有会错意,他立刻站起来道:“撒尿而已,你们也值得推让?我倒是憋不住了,我和安之一起去!”
独孤真张了张嘴,却不好说什么。只是脸色阴沉的看着李闲和薛万彻出了军帐,心中道就再容你们多活一会儿。想起刚才李闲说已经将雄阔海的重甲步兵调了过来,他心中一动,起身打算到帐外看看,也怕李闲和薛万彻看出什么端倪借机溜走。他才站起来,忽然感觉头脑一沉险些栽倒,扶着桌案晃了晃脑袋,独孤真骂了一句:“高句丽人的劣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以为自己喝得多了,并不在意。
摇摇晃晃的走到军帐门口,果然看到远处雄阔海带着那个重甲千人队已经到了,忙忙碌碌的,好像是正在搭建帐篷。
他咧开嘴笑了笑,看着燕云和薛万彻往一边高坡处走去,心说燕云你真是个白痴!
……
出了军帐之后,李闲故意走在薛万彻后面,离着军帐十几米后忽然扑哧一声笑了,随即低声道:“兵法上不知道有没有尿遁这一招。”
薛万彻苦笑道:“也不知道你们二人今日这是怎么了,都拦着我不让我说话!”
李闲叹道:“我的谋远兄,恐怕只有你一个人还没发现,今日独孤这顿酒……是鸿门宴啊。”
薛万彻一愣,随即脸上变色道:“安之,你什么意思?”
李闲朝着一边的高坡后面努了努嘴,低声道:“独孤只怕不想让你我活着回大隋了,暗藏伏兵,呵呵,这一招玩得当真漂亮!幸好我借尿遁拉着你出来了,不然再待一会儿,只怕你我都会变成无头野鬼在这荒山野岭飘荡下去。”
薛万彻往那边看去,果然见有人猛的将头缩了回去,显然,自己和燕云都被监视着。再回头去看独孤真的军帐,却见独孤真已经站在门口盯着他们了。
“你早就知道?”
薛万彻低声问道。
李闲很畅快的洒了一泡尿,然后畅快的抖了两下:“谋远兄,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什么?”
“你和独孤,我一直派人盯着。之前独孤派人在帐外暗藏伏兵,我的人已经偷偷看到告诉了我。”
薛万彻一怔,随即恼火道:“你这是为什么!”
李闲道:“一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在薛万彻愤怒和诧异不解的视线中,李闲忽然转身喊道:“续功兄,你怎么了?!”喊完之后,李闲竟然大步朝着独孤真的帐子冲了过去。薛万彻没明白怎么回事,下意识去看却惊讶的看到独孤真竟然在自己的军帐门口软软的倒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
薛万彻彻底愣住了。
……
李闲快步冲向独孤真,可是这时候,见到独孤真软倒在地,埋伏在军帐四周的亲兵立刻就冲了出来。而李闲,恰到好处的放慢了速度。数十名钢刀在手的亲兵已经将独孤真围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
李闲顿住脚步,指着那些亲兵喊道。
见到那些亲兵冲了出来,薛万彻终于相信了李闲的话,原来今天,独孤真竟然真的打算将自己和燕云一块杀了!他实在没有想到,独孤真竟然阴险毒辣到了这个地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独孤真竟然倒了下去。当他听到李闲那一声断喝的时候,本能的往前冲去,可是忽然脚下一软,肚子里猛的一阵绞痛,他只来得及一声惊呼随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就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燕云的身影也是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
肚子里的疼如刀子搅动一样,薛万彻的神智渐渐迷糊起来。隐约中,他似乎听到了不少人呐喊着冲了过来,然后有兵器相交的声音传出。再之后,薛万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看到了父亲在向自己招手,父亲旁边,是那个一直和自己斗嘴,一直都有些看不起自己的胖弟弟薛万均。父亲和薛万均似乎都在对自己招手,好像还在呼喊着什么,只是……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归程路(十)
薛万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一缕太阳的明亮光辉从军帐门口斜着照射进来,恰好照在薛万彻的脸上。因为这淡金色的阳光,薛万彻惨白的脸色也不显得那么难看了。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却又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有些疼。
“将军!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家将薛宝见薛万彻睁开了眼激动的叫了起来,整整一夜没睡的薛宝看起来有些憔悴,担惊受怕了一夜,看见薛万彻醒了他一时压制不住心中的兴奋竟然哭了起来。他是薛家的家将,从小跟薛万彻一块长大。当日在萨水薛世雄派他来拉薛万彻回去,结果被薛万彻骂了一顿只好跟着薛万彻一道去救人。他不敢回去见薛世雄,更不放心薛万彻的安危。
昨日燕将军的亲兵将薛万彻抬回来,说是中了毒。可把薛宝给吓坏了,幸好,燕将军手下有个善解毒的独孤校尉。
“薛宝?”
薛万彻微微皱了下眉头,感觉嗓子里疼的好像干枯的河床一样,似乎都裂开了。声音沙哑的根本就像是他的,倒像是一个才苏醒过来的鬼魂发出的声音。醒过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嗓子火辣辣的疼,相比较来说小肚子里的疼倒是不那么明显了。然后就是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我没死?”
薛万彻嘶哑着问道。
薛宝连忙端了一碗水,扶着薛万彻喝了几口。
“将军,你福大命大造化大,怎么会死呢?可是将军,昨天燕将军的亲兵把你送回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幸好,毒已经解了。”
“毒?”
喝了几口水,薛万彻感觉自己略微好受了些。他示意薛宝把自己扶起来坐着,然后轻轻晃了晃脑袋,感觉脑袋里就好像有一壶水似的来回跟着晃荡,疼的要命。
“我中毒了?”
薛万彻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后问道。
“将军你不知道?”
薛宝诧异的反问。
薛万彻想起自己昏倒之前,肚子里就好像有刀子在搅动一样的疼,当时疼痛的太剧烈,自己很快就倒地昏迷了过去。想在想想,那应该就是中毒了吧。可是,自己怎么会中毒的?还有,既然中毒了,自己怎么就没死?
“薛宝,你把事情跟我说一遍,昨日我在独孤将军那里喝酒,怎么就中毒了?燕云呢?独孤真呢?”
听到独孤真的名字,薛宝气得脸色一变道:“将军您怎么还提那个恶人!”
他恼火的说道:“就是独孤真在你和燕云将军的酒里下了毒,若不是燕云将军手下的独孤校尉懂得医理,只怕你和燕将军都被那该死的独孤真给害了!昨日燕将军麾下的校尉独孤锐志在这里守了您半夜,确定您没有危险才赶回去照顾燕将军。”
“燕云也中毒了?”
薛万彻一愣,随即想起自己昏迷前好像确实看到了燕云也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他又想起,好像是独孤真先摔倒的啊。既然独孤真是给燕云和自己下的毒,为什么他自己也倒了?
“独孤真呢?”
薛万彻声音微弱的问道。
薛宝咬着牙道:“死了!”
“死了?!”
薛万彻心里猛地一跳,脑海里瞬间嗡了一声,那声音就好大海的波涛一样,那感觉就好像被海浪拍了一下似的。他的脑子里懵了一下,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拉着薛宝的手问道:“独孤真怎么死了?”
“他活该!”
薛宝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了不让将军您和燕将军怀疑,他在自己的酒里也下了毒。不过他身上带着解药,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来得及吃他就倒了下去,据说当时他的亲兵还以为他喝多了,给他喝了不少水。嘿嘿!独孤校尉说,越是喝水,那毒就发作的越快。那解药就在他身上,可惜偏偏他自己没力气掏出来,笑死人了。”
一说到独孤真的死,薛宝就觉得解恨。
“独孤真还在帐外安排了伏兵,打算把将军您和燕将军都杀了。嘿嘿,人在做,天在看!他自己作孽,还不是把自己毒死了?将军,您不知道,独孤真中了毒还喊着让他的亲兵们砍死您和燕将军,当时很多人都听到了。而且那些亲兵竟然真的敢下手!当时燕将军还以为独孤真的亲兵哗变跑过去救他,可毒性发作燕将军就倒下了,独孤真的亲兵要杀燕将军,幸好校尉雄阔海带着人赶到,将那些该死的东西都宰了!”
“痛快!这样的败类,都该杀!”
薛宝唾沫横飞的说道。
“是吗……”
薛万彻只觉得自己很疲劳,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了。见他累了,薛宝连忙扶着他躺好说道:“将军您先休息会儿,我去找独孤校尉来。他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了,如果将军您醒了,立刻去叫他。”
“去吧……”
薛万彻似乎虚弱的不想说话,他缓缓点了点头忍不住还是接着说了一句:“看看燕将军……怎么样。”
薛宝见薛万彻没什么大碍了,随即笑着点头道:“好嘞!我现在就去。”
等薛宝出了营帐之后,薛万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此时,他心里就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相对于心里的憋闷,嗓子里的疼,头疼都已经不算什么了。他知道,李闲绝对不是如薛宝说的那样,完全是个受害者。只是,独孤真的死确实算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李闲。他不知道,那毒其实是李闲下的,很理所当然的以为着,既然独孤真能暗藏伏兵在酒里下毒也就不算什么了。
只是没想到,恶人自有恶人果,老天都在看着,他居然中毒提前发作连解药都没来得吃。
为了杀死我和燕云,先伏兵后下毒,独孤家的人果然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还有掌管着刑部的独孤家的那个家伙,也是阴险毒辣的人。
可是,独孤真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薛万彻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发现原来生死与共的交情在权利和功劳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他能猜到独孤真这样做是为什么,他也同样出身世家,他知道权利和功劳对于一个庶出的世家子弟意味着什么。独孤家是大隋一流世家,并不是他们薛家能比得了的。但幸好是这样,在薛家中少了很多勾心斗角的龌龊事。而且,自己的几个兄弟都很和睦。
独孤真固然可恨,死不足惜。
但……燕云呢?独孤真的死是偶然吗?很显然,燕云调雄阔海的重甲步兵到独孤真的营地,肯定是在堤防着独孤真。而且,在自己和燕云出来的时候,燕云说过一句,不知道兵法里有没有尿遁,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