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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了门口,他的鼻端就猛然闻到了一股异香。
他闻得出来——这样的一种香气,是女子特有的体香。
他顿时想入非非。随着这一阵香气,接着,在王伊将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妇女。
这个妇女一张鹅蛋形的白皙脸盘,如一块天然的白玉,脸上是柳叶眉和秀气的鼻子,还有小小的嘴。
如果再年轻三十岁,她敢情是一个美女!
这个老去的美女是谁?
王伊将扫视了一下整个屋内,不见第二个女子。
所以,他心里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他开口问道:“嗨!你就是孟婆么?”
老妇回答:“是的,我是。”
王伊将呵呵地笑:“真想不到你老人家原来是个美女啊!”
——已经做了鬼的他,竟然还没有忘记油腔滑调。
没想到那孟婆听了,却极不高兴,她怒骂:“什么?你叫我老人家!我是老人家么?难道我已经很老?”
王伊将根本没有想到孟婆会突然发脾气,于是他不知所措了。
他干笑着,摇着双手,叫:“不!不是的,你不老,一点都不老……”
其实,地球上面的人和鬼都应该注意这一点:不论是女人,还是女鬼,她们都很害怕听到别人说自己一个“老”字。
孟婆一点也不理会王伊将一个劲地说她不老,她咬牙切齿地盯着王伊将,一字一顿地道:“哼!今天你一定要在这里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叫我为老人家?”
王伊将苦笑了起来,他悄悄地动起了脑子,想好了该怎么说话,于是开口解释道:“我叫你老人家,并不是说你的样子和老人家一样,其实是说你身居地府中极高的职位,是一个重要的元老。明白了么?这‘老人家’三个字指的是你的身份,并不是说你的样子。”
孟婆听了,马上喜笑颜开,哈哈大笑,看上去开心无比。
她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和颜悦色地要求王伊将坐下来喝茶。
喝茶?
什么茶?
王伊将焦急地问:“孟阿姨!你这么快就叫我喝迷魂汤么?”
孟婆在皱眉:“什么迷魂汤?这可是强身健体的通天茶啊!”
王伊将却还是没有放下戒心,不敢去喝那茶。
孟婆又不开心了:“你自己也说了,说我是一个有身份的地府元老,所以,我还会卑鄙到去骗你?害你?”
王伊将想想也是,就再没有顾虑,接过了孟婆手中的一只大茶碗,“咕嘟”几声就把茶水喝了下去,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也没剩。
看着王伊将喝了茶,孟婆忽然叹息:“小哥,不知你为什么要被罚为转世做畜生?”
王伊将也叹息。
他道:“哎!一言难尽。孟阿姨,总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做坏事。”
——总是这样,一个坏蛋总会说自己是一个老好人。
孟婆苦着脸道:“小哥,我和你一见如故,所以我也很想帮你一把,但我是奉上头命令严格行事的,该怎么做还是得怎么做啊!对不起了。”
说完话,她面前的桌子上忽然就多了两碗茶。
她道:“请喝茶!”
迷魂汤来了,它终于来了,出现在王伊将的眼前。
王伊将看着桌上的茶,很奇怪:为什么会是两碗?
孟婆悄声道:“其中有一碗不是迷魂汤,看你自己的运气了。哎!”
王伊将一听,兴奋了起来:好啊,口硬心软的孟阿姨说是不能帮我,其实还是给我选择的机会了,所以我一定要挑选到那碗并不是迷魂汤的茶!
他的赌徒心理上来了,心血来潮,澎湃无比。
那么,他能挑到那碗并不是迷魂的茶么?
——迷魂汤,它的作用是使喝汤者忘记前世的记忆。
而王伊将完全不想忘掉有关自己的任何记忆。
第二回 人马畸恋
(一)
桌上的两碗茶,到底哪一碗并非迷魂汤?
这个问题可真是难啊,王伊将似乎已经被难倒了。
当下,他决定以赌大小的方式,来博取那紧紧关系着自己未来的好运气。
他在心里暗想:老子这一回押大,这个“大”的意思就是顺其自然,哈哈,老子就随意自然地喝其中一碗!
他决定去喝距离自己身子最近的那一碗茶。
于是,他抽出了双手端起了那茶,一直拿到眼皮底下。
却见这碗茶,浑浊如泥水……
王伊将顿时对这一碗茶很不放心——莫非迷魂汤就是这一个浑浊样儿的?莫非我押错宝了?
王伊将又把眼光遥遥地瞥向桌上另一碗茶,却见那碗茶万分清澈,碗中犹如放着一块透明的水晶玻璃。
咳!到底喝哪一碗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呢?
王伊将犯难了。
他紧皱着一双眉,苦苦思索:清者也许并不清,浊者也许并不浊,这道理正如白马非马……
现在,他又已在怀疑那一碗清澈无比的茶,实际上根本就是迷魂汤。
因为——清者,反而不清。
王伊将突然在心底痛骂自己:TMD(**)!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要喝就喝,倒霉就倒霉吧!
他捧着浊茶,认为自己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然而,他又在想:真希望“白马非马”这个真理是绝对正确的。
因为他从“白马非马”这一句话上面,悟出了“清者不清,浊者不浊”的同义大道理。
“好,浊者不浊,这碗浊茶应该不是迷魂汤,我就信‘白马非马’这一千古名句一回吧!”
——王伊将捧起那碗浊茶,仰脖子一声“咕嘟”喝干了。
然后,“砰”一声响,茶碗落地被摔成粉,他沉沉地昏迷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意识终于有一点清醒,王伊将勉强地睁开了双眼……
他感觉自己正被谁拉到一户人家的大院子跟前,只见那门槛极高,他根本无法跨过……
正犹豫间,一个狰狞恶鬼从他的身后出现了,用一根鞭子抽打着他,于是他疼得栽倒在地上。
当王伊将又抬起头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马圈里。
只听有人在大叫:“生了个小驹,是匹公马!”
王伊将的脑子马上回想了起来——自己是喝了那碗浊茶以后,才人事不知的。
王伊将突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还能记起浊茶来呢?
——迷魂汤,它的作用是使喝汤者忘记前世的记忆。
啊!如此看来,那碗浊茶根本不是迷魂汤,他的所有记忆并没有被洗掉。
在惊心一赌之下,他的选择确实对了——浊者不浊!浊茶不是迷魂的。
他高兴得想大叫,想说话,可是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候,王伊将低头看见自己一身的马皮,而手和脚是四只带着黑壳的蹄子。
他变化为动物了么?
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王伊将喝完茶汤昏迷过后,就已经被鬼吏披上了一身畜生的皮毛,然后随意拉到了凡界的一户人家来投胎。
“呜呼哀哉!”王伊将想叫这四个字,却发出了一声马鸣。
他感觉肚子好饿,迫不得已,就靠近了母马来吃奶水……
时光匆匆,过了三四年时间,王伊将就长得身高马大了。
它最怕抽打,害怕看到马鞭,一见马鞭,就惊恐逃窜。
每次主人骑它,主人就会放上鞍子,又加上障泥,这样它觉得还不是很痛苦。
但遇到仆人、马夫骑它时,不用鞍鞯,用双脚紧紧地直接夹击马腹,直把它疼得哭爹喊娘。
这是一匹命运悲惨的马,它无时不感到悲哀,因为它前世做鬼的时候由于没有喝下迷魂汤,所以它还有做人时的记忆……
它不甘心做马,它已欲哭无泪!
(二)
马。
王伊将是马。
一头马。
大马!
大马完全的无泪,因为它极其不甘心做马。
做人的记忆,它还完整地保留着。
其实正因为还保留着那些记忆,所以它才会痛苦莫名。
我们来仔细地研究一下,就会十分清楚的知道:
悲伤痛苦的来源,是在这里——
它明明感觉自己是一个名字叫王伊将的人类,可受到的却是非人的残忍待遇。
而一头马的天性是逆来顺受,仰人鼻息。
所以,如果现在的王伊将脑子里面根本就没有前世的记忆,认为自己从来就是一头马,|Qī…shu…ωang|那么他的感觉一定会好受一些。
在主人家活着的日子里,这头大马无时不受到虐待!
它内心确实很气愤,但是又无可奈何。
一日。
大马(王伊将)在马圈里,吃了午饭,午饭是一堆干草。
才一吃完马槽里面的干草,大马忽地觉得肚皮上涌起了一阵火。
这火烧得猛烈,是心火。
为什么会有心火?
心火来得真是突然。
大马王伊将看到自己胯下那一根原本又软又长的玩意儿,已经变得又粗又大又硬。
于是,他明白自己是萌动了春心,欲火焚身。
他原本打算吃完了干草,就呆立在原地吹风乘凉的。
但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他要赶快跑出马圈,寻找到那发泄**的对象。
对象在哪里?
难道是不远处的另一个马圈里那一头与他一样,也是四岁的母马?
不。
绝对不是。
王伊将拒绝它!
他虽然已做了马,但是他早就对自己做了保证:“在享受性生活这一方面,我还是要达到做人时的高标准。”
——他是要和女人交媾。
但天下又怎么会有女人愿意和一头马性结合?
可是,做了马的王伊将却极有把握搞到一个女人,来和自己**。
此女是谁?
王伊将知道是谁。
他认为此女就是自己那个主人的女儿。
因为有好几次,主人的女儿为马(就是王伊将)搽身淋浴的时候,都紧紧抓着它的生殖器发愣。
王伊将悄悄偷看她的脸色与眼色,发觉她竟然对已经做了马的他表现出了性饥渴的各种状况。
而且有一次,这主人的女儿一直捉着马的生殖器不住摩擦,令那软软的生殖器直变化为石头般的状态才算罢休。
既然想好了对象是谁,当下,王伊将就猛然撒开了四蹄,死力地挣脱了缰绳,轻嘶一声一下跃出了马圈。
马的主人在客厅里刚刚和家人吃完丰盛的午餐,听到马叫,他立时大喝:“哪个家丁给我去外面看一下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家丁马上出了客厅,他很快就看到王伊将在马圈外的空地上面,卖力地撒开了蹄子在原地打转儿。
同时,他看见这马的生殖器已经膨胀如一个气球。
于是他赶紧又奔回客厅,向自己的主人回话:“马已发情,必须交配。”
主人鼓掌而大笑,道:“好事情,是好事情!你马上就给我去办妥此马交配之事。”
他早就希望自己的马圈里再多一匹马了,而马发了情,交了配,一定很快会有小马诞生的。
此时,也坐在饭桌边的主人的女儿却忽然道:“有关此马交配的事情,不必急在一时,爹!女儿现在要用到它,女儿想骑着它去邻村买菜。”
主人认为家里厨房中放着的菜的确不太多了,于是默许,然后起身回卧室小睡了。
“笃,笃,笃!”王伊将背上驮着香喷喷的那主人的女儿,一路急跑,开心得要死。
“吁!停下,快给我停下来。”娇叱声如几颗珍珠散落在玉盘上面一样清脆好听,主人的女儿要求身下的马站住。
王伊将(马)便站住了。
他觉得一切都来得好快,主人的女儿可真是心急啊!
主人的女儿飞身下马。
她落在地上,提着腰下红色裙子,脸上的表情娇滴滴的,伸出了一只小白手来掏摸马的生殖器。
第三回 地府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