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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年轻的御史斜挥了一下手,做了一个“斩”的动作。“你们,去!”首领终于得到了指示,嗜杀的爱好让他激动得满脸通红。
刚才要刺那臻人孩子的腿时,他还以为这个冷傲的御史大人真的不喜欢杀戮呢,没想到臻人一旦确定,这位大人竟然比他还要厉害,要对全村人斩草除根。
想起杀人的快乐,首领不禁有些等不及了。
郡府的官兵立即走进村人中,一个一个将尖刀架在村民的脖子上,只等一声令下,所有村民包括老人孩子,都会同时人头落地。
村人的哭声立即大了起来,成了哀号。“你不知道吧!因为你是臻人,而青田村的人没有将你交出来,所以,接下来要将全村人处死。包括你的亲人、伙伴,都要被杀头。”御史继续淡淡地说着,彷佛不知道这是一种残酷行为。
北渊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向后倒退了好几大步。
看到了伏地而跪、哀哀哭泣的整村的人││有他又爱又恨的爹爹、可爱乖巧的妹妹、慈祥的族长爷爷、曾经快乐玩耍过的伙伴,勇猛的猎户叔叔……难道这些人,都会因为抚养了他,而要被砍掉脑袋?“我的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人头落地,”御史像是很欣赏这个孩子的表情,继续说着:“他们为了你死,而你,却救不了他们。”“不……不是……不要!不要杀他们!不要杀他们——”
北渊流下了眼泪,对着全村人跪了下来。
村人的哀号骤然大了起来,在整个青田村的上空,呜呜声回响不绝,为不能操纵的命运痛哭着。“将这孩子收监。”御史冷冰冰地下了命令:“至于村人,全部……”“请等等,御史大人。”首领忽然又谄媚地走上前来,就在刚才,这位御史大人对这臻人孩子的恐吓手段,深得首领的赞同。
所以,首领想出了一个绝好的主意。他对着因被打断的命令而微有不满的年轻大人御史道:“御史大人,我们有诏书在手,窝藏臻人,是要屠村的。不过,下官知道大人仁慈,不想全部杀戮。所以,请大人看看下官的办法,既能分清哪些人是为国主忠心,又能让大人看一场精采的表演,看人性在这个时候,是如何表现的。”
御史没说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首领领会了这种默认,甩了一下马鞭,弄出很大的响声。“青田村的人都听着!”首领开始大声呼喝着村人:“现在你们全村人暂时还不用死,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村人听到首领的这句话,哭声立即小了很多,求生的欲望,让这些村人全神贯注听着首领宣布的“恩赐”。“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首领拿着马鞭,指着曾被鞭打的族长:“你,出来。”
老族长慢慢地从人群中走出。
首领问道:“你是这村里德高望重的族长,如果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对这个臻人孩子怎么做?”
族长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飞扬,话语铿锵有力,几乎是不加思索地说道:“绝不能轻易夺去一个孩子的生命。北渊是个好孩子。几天前,他还曾经救了村里很多孩子的命。北渊是臻人也好,不是臻人也好,他都是青田村人。无论当初是为了什么原因收留这个孩子,青田村人都绝不会做出出卖自己族人的事。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像今天这样做,绝不会交出这个孩子。”
啪!啪!啪!
首领拍了拍手掌:“你这个族长倒是很高尚。殊不知,这种高尚是建立在全村人的性命之上。自以为伟大的族长!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你的族人们好像有人反对喔。”
首领并没有说错,族长身后的村人们,确实出现了小声反对的声音。
首领一副玩味的表情,又将鞭子指向了席泽:“你,出来。”
席泽看了一眼北渊和老族长,默默地走出了队伍,站在老族长的旁边。
首领同样问道:“你是这孩子的父亲,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样做?”“如果再让我有一次选择……”席泽肩膀不住地耸动着。
是啊,如果真的能再一次选择,他会为了北渊——这个身上没有流着他丝毫血液的儿子——而置自己和女儿的性命、乃至全村人的性命于死地么?
紫萱宫主曾说,“村人的生死,最终还系在一个人的选择上”,会不会就是他的这次选择?如果真是这样,再不能有错,他不允许自己再犯错!
席泽红着眼睛,颤抖着双唇,看了一眼一直跪在地下的北渊,猛然抬头,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嘶哑地狂呼道:“如果再让我有一次选择,我一定会…… 会杀了这个孩子!是我的罪,一切都是我的罪!是我当初收留了这个臻人孩子!青田村会有今天,全是我的罪!如果再有一次选择,我一定会杀了这个孩子!杀了他 ——”
席泽哭喊着,掩面跪倒而泣。
第一集 逆天之子 第五章 惊变
刚刚沉默下来的村人,听到席泽的这番话,又忍不住开始大声悲泣。
首领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的回答正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他回头看向御史,见这位年轻的大人果然全神贯注在看这一幕好戏,心中不免更加得意。
啪!又一记空响。首领这次将鞭子指向青田村的人们:“所有的村人都听好了!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生存的机会!这是一场生命的游戏!选择正确者,生;选择失败者,死!每个人的生命都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你们同意族长做法的,就站在族长的身后,同意孩子父亲决定的,站到那位父亲的身后!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开始!”
村人们先是一动不动——当每个人知道自己的选择会关乎到自身的生与死时,都不会轻举妄动。然后,他们像得到了大赦一般,哄然而散,开始了自己的选择。
就像首领最初想看到的“人性在这个时候,是如何表现”。当这些村人真正面临生死时,所有的高尚、正义、良心、同情……都敌不过一个“死”字。
这是身为一个人的本能,是最正常不过的做法。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大多数的人直接走到了席泽的身后。
也有几个孩子站到了族长这一方,他们是在碧罗山山顶时,曾被北渊救下的伙伴们。
但这几个孩子尚未到老族长的身后站稳,就被自己家的大人拽到了另一方队伍里。
如果说,席泽的选择是忍着内心巨大的折磨,族长的选择无愧于己心,村人的选择是理智的结果,那么,这场中最痛苦的一个人,就是北渊了。
九岁的北渊,从不曾想到,今天所有的悲剧皆是因他而起。
额头两侧被御史称为“晶角”的两个东西,似乎在隐隐作痛,那,就是臻人的标志吧!
九岁。他长到了九岁,才知道自己原来不是个正常的孩子、不是青田村人、不是席泽的儿子,而是一个不知道父母为何物的怪人。
他愚蠢地相信了御史的话,召唤出五采,将因此失去自己的性命,也成了夺去全村人性命的祸首。
然而,在他临死之前,还要看到自己的父亲和熟识的村人亲口说出要杀他,这种痛苦的折磨,真不如让他现在立即死去。
北渊跪在地上,看着村人们在他面前一个个走过,又一个个到了自己父亲身后的队伍里。
他垂下了头,再没有勇气去看。
所有的村人都选择完了。
最终的结果是,族长身后只站着一个人,一个孤零零、十分幼小的女孩。
她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穿得很破旧,站得有些怯懦,可眼中却没有丝毫犹豫,她闪着大眼睛,定定地望向那个臻人孩子。
在一旁观察了好久的御史看到这里,心中不免一动。也许,这个小女孩并不知道这将是她生与死的选择吧!
御史驱马上前,俯下身,问这个小女孩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你知不知道站在这里,下场是和那个臻人孩子一起死?”“我叫丰衣。我……我……我不想哥哥死,只是不想哥哥死,我不要哥哥死。”小女孩说得很胆怯,却仍是站在族长的身后没动。“你不想他死,那你就不怕自己死掉吗?”“我不知道。我不想让哥哥死,哥哥——哥哥——”
丰衣拼命叫着北渊的名字,大哭着,向他张开了双臂。“真是幼稚无知的孩子啊!真可怜。”御史不无遗憾说道。
席泽刚想冲过去将女儿抱过来,可是他的动作远没有另一个人的身影快——
北渊以风一样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妹妹,将她紧紧护在自己怀中。“丰衣……丰衣不要哭。”北渊紧紧搂着丰衣,生怕别人将她抢走,愤恨的眼神怒瞪着御史。
御史似乎早料到会这样,勒住缰绳退后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对幼小的兄妹。(霸气 书库 |。。)
他刚想要问话,却意外地停住了,抬起头,一袭黑衣在眼前飘落。“是紫萱宫主么?”年轻的御史微眯着眼睛,欣赏地看着从天而降的美好身影:“宫主一如既往的美丽,总能迷惑年轻人。”
落下的人正是巫女紫萱,一袭黑色纱衣将她的脸庞衬得冰冷雪白,看起来美丽而神秘。“风昱,”紫萱宫主看着御史,直呼其名:“你杀人我是不管的。不过我和青田村有契约在先,这个女孩是我的女徒。我要带走她。”“这个女孩是你的女徒?”御史重新打量了丰衣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紫萱,你要带走她似乎有点麻烦。这孩子看起来颇为固执。只有她选择站到了不杀她哥哥的队伍中。我在这里杀了她的哥哥,恐怕多年以后,她会因这件事情念念不忘。如果这孩子跟了紫萱宫主,学到了本事,将来恐怕会成为找我复仇的祸害呢!紫萱,你说,如果换成你是我,该怎么对这样一个小孩子?”
紫萱宫主一丝冷笑,问道:“风大人还记得二十年前,曾去冷云山游玩的事么?”
御史脸色微微变了一变,但瞬间便恢复冷漠,缓缓道:“那么久远的事,谁还能记得啊!”“是啊!”紫萱宫主盯着御史,立即接过他的话:“那时风大人不过才六岁,五六岁的小孩子,能记住什么呢?风大人自己有所体会,不用紫萱再多说什么废话了吧!”“好了。紫萱宫主的话,我风昱是不敢不听的,”御史妥协了,但他嘴上虽然这样说,神情却冷漠得像冰一样:“不过,这里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宫主不准备和我一起看完再将人带走吗?”“你知道的,紫萱宫从不介入这些事情。”紫萱宫主扫了一眼地上的席泽等村人,眼中没有流露一丝表情。
御史像是很无奈似的轻叹一声:“紫萱宫主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就不能一起喝喝茶什么的么?”“风昱是胸怀大志的人,我紫萱……”紫萱宫主似笑非笑地看着御史,接着说道:“奉陪不起。”
御史长叹口气,然后对着巫女微微颔首,显得恭敬有礼:“承蒙夸奖。那就请将人带走吧!我是拦不住你的,也不想和紫萱宫作对。“与此同时,他再次俯下身,拍了拍小女孩的头:”固执的女孩,祝你一切好运吧!“
紫萱宫主没再说什么,看了看眼前紧抱在一起的两个孩子,她挥舞衣袖,袖中立即掷出一条长纱,将北渊和丰衣一起捆住。
北渊和丰衣陡然被卷到半空中,忍不住齐声大叫,这时,长长的纱带却突然散了开来,两人又一起向地面掉落。
紫萱宫主再一次甩出长带,这次只裹住了丰衣,这一放一收之间,丰衣已经被卷到了紫萱的身边。北渊则直直地向地上落去。“哥哥——”丰衣大声哭叫着。
“丰衣!丰衣……”北渊从地上连滚带爬地奔向紫萱宫主离去的方向。
可是,追不上了,那袭黑色的纱衣带着他的妹妹,在他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