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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言自语把弄了半天弓箭,歇息了一会儿,将弓箭重新背好,叹气道:“可还是要走这条路啊,不然赶不上开学的日子了。纪烟烟,加油!绝对要在爷爷找到之前,赶到无极天院!“
她正要站起身,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声音苍老,像是个老头子在唱歌。“云端的老树发新芽呀,发新芽,美丽的姑娘戴山花呀,戴山花……”
纪烟烟环望四周,只见周围密林遍布,藤蔓纠缠,哪有人的影子?“喂!什么人装神弄鬼?本姑娘可不怕!喂,刚才唱歌的出来!出来!”
歌声骤然停歇,忽听“啪”地一声,树上的一条藤蔓突然垂落下来,正搭上她手中的地图。植物像是活了一般,张牙舞爪卷过来。“天呐!”纪烟烟狠劲甩掉藤蔓,本能的跳起来:“赶快走吧!”
直觉告诉她,这林子有什么古怪,令她有些毛骨悚然。“鬼地方!早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了,唉,有水就好了。”纪烟烟连声咒骂,不知又走了多远,终于被她发现前方有一汪清湖,清湖隐藏在密密的丛林中间,在这盛夏时节,这一汪湖水显得格外诱人。
纪烟烟跨越几丛藤蔓,马上飞奔过去。湖水清澈得几近透明,几条树藤优美地垂到湖面上。不过她可没有心思欣赏这美景,先是急速地洗去一脸的汗水,然后脱掉靴子,将雪白的双足浸在水中。“嘶……好凉快啊……”果然有了一丝凉意。纪烟烟抬头向上望,透过枝叶的缝隙,天不知何时变得有些阴沉,灰蒙蒙的,早看不到了正午的艳阳。四周很宁静,连鸟都不叫。“老天不是这么不照顾我纪烟烟吧,怎么大中午的天忽然阴沉沉的,让人心情不爽。唔,先吃些东西,这样才有力气快点赶到云泽城……”
她吃了几块干粮,依依不舍地从水中抽出双脚,穿上鹿皮小靴,重新系好,抖搂精神,准备再次出发。麻烦就在这时来了。
当她依着刚才跃过的那几丛藤条,试图走回丛林的正路上,却发现四周起了淡淡的云雾,越向前走雾气越浓,走到后来,四处白茫茫的一片,只看得到身旁一丈范围内的东西。“难道迷路了吗?这雾来得可真奇怪。”纪烟烟凭着记忆,在浓雾中摸索着前行。“扑扑。”也许是林中的鸟儿也在雾中迷失了方向,发出撞击藤树的声响。声音在寂静的丛林中是如此清晰,听起来应该是很大的一只鸟。
纪烟烟嘴角又抿起弯月的笑意:“老天总是赏赐我一些好东西,乖鸟,遇到本姑娘,这下你可是跑不掉了。哈哈,正好试试我这把幻羽弓,到底有没有糟老头子说的那么好。”
纪烟烟从身后取下长弓,隔着浓浓的雾虽然看不见,她却已经灵敏地听到了大鸟所处位置。她后背的箭壶中有两种羽箭,分别是白、黑。
她抽出一根雪白羽箭,搭在弦上,凭着声音,对准飞来的不速之客。“嘎嘎嘎……”迷雾的另一端,大鸟大声叫着,向丛林中的少女猛扑下来。
白羽箭破空而出,疾速无比地射向大鸟,如果不是隔着浓雾,就可以清楚地看到——白羽箭在空中短暂的射程里,箭是渐渐消失的,然后,直到中的那一刻,整支箭才又重新显现出来。
一声闷响,大鸟停止了鸣叫。
令纪烟烟惊奇的是,鸟射下来了,眼前白茫茫的大雾也开始渐渐消散,丛林又露出本来的面目。“我说的嘛!平白无故的,哪能这么快就出现这么多雾,原来是吐雾鸟在作怪啊!”纪烟烟松了口气,笑嘻嘻地望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一只墨绿色大鸟,十分开心:“幻羽弓真是太好用啦!破爷爷总算做了一件好事……呃,本姑娘收的鸟里还没有吐雾鸟呢,吐雾鸟很难见到,没想到这个丛林里居然有!哈哈!就算是老天给我纪烟烟的一个惊喜吧!”
纪烟烟乐不可支地走了过去,蹲下身轻抚了几下鸟的羽毛,吐雾鸟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喂,我说乖鸟,还在装死呢?多亏本姑娘用的是白羽箭,不然,你才一定死了呢!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主人,你必须跟着我啦!要记得哦!”
纪烟烟从吐雾鸟身上拔下一根墨绿的羽毛,插到了自己的头发上——
她的头发上已经有好几根不同颜色的羽毛了,想必已经收服了不少只鸟——然后轻轻一抬手指,刚才那根白色羽箭,从吐雾鸟身体里的“嗖”
地一声飞出,重新回到了她背后的箭壶里。“乖鸟,快点起来吧!跟着本姑娘走。”
纪烟烟笑着正要站起身,一抬头,整个人呆住了——她的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少年,正注视着自己,这少年来得悄无声息,耳朵异常敏锐的她,竟然丝毫没有听到脚步声。
少年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一袭墨蓝色的衣袍包裹下,脸庞冰冷雪白,除却那双寒意袭人的眼睛,脸上彷佛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气。
不对啊,白得如此吓人……啊,原来他是带着一副面具!
纪烟烟吓了一大跳,见那少年紧盯着她手中的鸟,不免有些紧张,将吐雾鸟扔在地上,站起身问道:“你……你是谁?这是你……你的鸟儿吗?”“你是怎么进来的?”少年没答话,反问她道,声音清澈而沉静。“喏,用它们走进来的。”纪烟烟撇撇嘴,指着自己的双脚。
少年微怔,显然想不到她如此作答,又盯着她背后的长弓,眼中闪动着复杂,问道:“你是紫萱宫的人吗?”“什么紫……紫宣宫?那是什么宫?我纪烟烟怎么可能是紫宣宫的人?”纪烟烟疑惑地反问道。
少年不再说话,透过面具的双眼不可掩饰地露出一丝失望,然后将目光投向地上那只吐雾鸟,又看看纪烟烟,一言不发。
他这种冷漠态度,让眼前的纪烟烟无来由的生出一股怒气。“喂!你是认错人所以失望了吧!以为我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结果不是,所以就不说话是吗?既然你问我了,就应该告诉我,什么是紫萱宫,总该让本姑娘明白一点,你这样只说半句话,不明不白的,是让我自己来猜吗?还有,这只吐雾鸟是本姑娘射下来的,它是你的吗?我告诉你,就算是你的,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它又没有死。”
纪烟烟像倒豆子般,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感觉气都有些喘不过来。
少年略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皱皱眉,冷冷地说道:“你误了我的大事。要想活命,就快点离开吧!”“哎?”
纪烟烟吃惊地看着他,还从不曾有人这样对待过自己,自己说了一堆话,结果这个人不但丝毫不加理会,还要赶自己快点离开!
纪烟烟气呼呼地俯下身,去捡那只装死的吐雾鸟。
可是,她伸出的手还没触及鸟身,只见眼前一花,墨绿大鸟便不翼而飞。“你……那是我射下的鸟!我射的!”
纪烟烟扑了个空,霍地站起身,抬眼看到吐雾鸟已经回到了少年的手上,更加气极败坏地大声道:“原本以为鸟是你的,想着跟你道个歉什么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这只鸟身上又没写着谁的名字,它是我射下来的,就应该是我的!”“哼。”少年不耐地轻哼一声,避开扑过来的纪烟烟:“像你这种骄横聒噪的女人,是我最厌恶的。”少年手托着吐雾鸟,不再看她半眼,蓝袍晃动间,已经转身离开。
纪烟烟呆立在那里,半天才发觉,这是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最大一次侮辱。“你、居、然、敢、骂、本、姑、娘——”纪烟烟要气晕了,毫不犹豫地拉开长弓,抽出一支羽箭,搭弓上弦,对准了少年的背影。“只要一箭射出去,这个该死的家伙就会闭嘴,再也说不出如此侮辱人的话!”恼怒下的她,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已经无暇去想此箭会让那年轻人一命呜呼。
瞄准,射!箭离弦而出。
纪烟烟喘着气,看着箭尾黑色的一点逐渐消失,追踪少年的背影而去。“哎呀!”突然她一声大叫,意识到自己在无理智之下,犯了一个致命疏忽——射出的居然是一支黑色羽箭!
黑羽箭的威力,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箭不是普通的箭,而是幻羽弓箭,箭身不但会走直线,更会曲折而行,直至射中目标。更要命的,是箭飞行的过程中,会渐渐消失,想阻拦都无从下手。“小心!箭来了——”纪烟烟大声尖叫。
她本意并不是想置少年于死地的,更何况这少年就算冒犯了她,也罪不该死。
眼见黑色羽箭就要穿身而过,然而,前面那墨蓝色的背影却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难道他聋了吗?他有听力障碍?老天。这个家伙就这样死了。是我杀死了他,只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就杀死了他,老天,我杀人了……”
纪烟烟吓得不敢去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原来的愤怒早已一扫而光,内心只有说不出的悔恨和难受。
过了好一会,却没有听到那少年的惨叫。
睁开眼,前方的树林藤蔓交错,没有一个人影。“怎么回事?死了还是没死?怎么说也应该看见尸首啊!”纪烟烟正对自己错杀一人而悲痛欲绝,可眼前状况着实令她匪夷所思。
纪烟烟向前奔跑几步,到了少年刚才行走的地方,又仔细查看一番,仍是空空如也,不禁大为疑惑:“尸体不见了?这是我的幻觉吗?我到底有没有杀人?”“站住!你是什么人?”
身后忽然响起这样的声音,纪烟烟回头一看,十几丈远距离外,有九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
这些人同刚才蓝衣少年一样,带着清一色的雪白面具,每人一把弓,箭矢正对准了她。
纪烟烟立即意识到这是蓝衣少年的同伙,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报仇,心想自己半吊子武技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心念急转间,立即举起两臂作投降状,对着那些人喊道:“我只是路人,到底有什么事啊!”
九人其中有一人问道:“打扰姑娘了,请问你看没看见一个蓝衣的少年,刚才就在这里?”
纪烟烟心头狂跳,伸手胡乱一指方向,道:“那边!刚才有个蓝色身影好像去了那边!”“多谢!”九人闻言转身就走。
纪烟烟立即拔足狂奔,没跑几步,就听身后刚才问话的人声音再次响起:“这边没有路,刚才那位姑娘!等一等!”
纪烟烟哪里敢停留,继续飞奔,忽听耳边“嗖”地一声,一支羽箭从她耳边擦过。
就听后面的声音仍在喊道:“站住!你到底是什么人!”
纪烟烟心想反正自己杀了人,一不作,二不休,如今要自救,须先下手为强。
她紧咬嘴角,心一横,忽然以迅雷之势,抽出背后的九支白羽箭,齐搭弦上,突然转身,举弓便射!
这一突变,只在眨眼之间完成,要知她武技虽然不好,但箭术却是一等一。
就算不用幻羽弓,这世上能躲得她箭的,恐怕也不多见。
就听“扑”整齐如一的声响,纪烟烟心中暗喜,刚要继续狂奔,却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
她抬头,立即傻眼——撞的人正是九人中的一名白衣少年。“箭……箭呢……”纪烟烟连忙退后。
“箭在那里呢!”年轻少年伸手一指她的身后,赞道:“姑娘好快的箭法。”
纪烟烟回头一看,见地上落着“九”支箭,每支箭都很奇怪,因为上面有两支箭尾。
纪烟烟凝神细看,原来是每两箭相顶穿在一起的缘故。
原来这九人竟以更不可思议的速度,亦同时射出九箭,将她射出的箭全部击落!“天呐,你们是什么人?”纪烟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姑娘,这个问题,我也正想问你,如果你不说明白,恐怕今天难以活着离开。”刚才那个白衣少年低头看着她,说道。“我是什么人……嗯,你先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