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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真是过奖了。其实‘中华’二字也不是本相凭空想出的。本相自幼随父母流浪海外,虽未见过中原故土,却时刻不忘‘中华’二字。对外则自称华人或是中国人。时刻不忘我等来自泱泱大国,礼仪之邦,无论如何艰苦,都不能辱没祖先。因此,诸位大人提及国号之时,本相脑中头一个反映而就是这两个字。”孙露低垂着眼眸回答道。虽然她的这番话语完全都是在瞎编,但言词之中对于中华二字的感情却是真真切切的。因为那代表着一份难以释怀的回忆与赤诚。
“原来如此。没想到此二字后头还这样一段典故。想来我华夏子孙亡命国外、浪迹天涯的不在少数。从前朝廷一直视这些人为自弃王化的顽民。却不想这些海外的游民依旧心系着中华故土。如今大人以‘中华’为国号相信一定能将这些游离于中原之外的游子重纳天朝的麾下。”陈子壮感触颇深的颔首道。虽说他并不知道孙露那是在说谎。但是来自岭南地区的他清楚的知道目前明朝在海外的移民是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而这些人多是因异族入主中原或朝廷缉捕而流亡海外的。也有不少是沿海地区受不了苛捐杂税而脱逃的游民。所以他们对中原的政府朝廷并没什么好感。只能通过强烈的民族感情来寄托对故土的深深眷恋。因此孙露也不算是在瞎编。至少“中华”、“华夏”、“炎黄”等词在海外游子的心目中确实占有无可替代的地位。
“老师所言甚是。吾等可先奏请皇上加封首相大人为中华王,继而再在日后受禅之时公布新国号。如此一来便名正言顺了。”此刻的黄宗羲已然将中华二字当作了新国号,却见他又跃跃欲试着向孙露询问道:“不知首相大人年号定了吗?”
“年号之事就按诸位大人的意思取‘弘武’二字吧。”孙露不假思索的就回道。
“太好了,首相大人您也是觉得新朝在天下太平后,要莫记尚武的精神吧。”黄宗羲见孙露选了他们建议的年号,当下便欢欣鼓舞地喃喃自语道:“中华朝,弘武元年。大人,不如新宪诰就改全称为‘中华帝国弘武宪诰’吧。”
“弘武宪诰。”孙露满意地回味了一番宪诰名称后,连连点头道:“恩,不错。但是既然名称与年号都改了,该不会影响到宪诰修订的进程吧。”
“大人请放心,这点东西修改起来并不麻烦。况且能将新国号与新年修入新宪诰也是吾等下属的荣幸。”黄宗羲欣然领保证道。
“能赶得急就好。本相希望整部宪诰能在受禅仪式前整编完毕,并交由国会审核通过。”孙露说到这儿,不由在心中盘点了一下自己登极前需要完成的各种任务,不禁发现这时间还真是紧迫。
“怎么?首相大人您现在就要向国会公布宪诰了吗。不是说要在您登极那天才向天下百姓公布吗。”陈子壮见孙露将宪诰订立的期限卡得如此之紧,不由地便开始纳闷起来。
“是的,准确的说应该是先由内阁司法院将新订的宪诰交于国会审核。经过国会审核通过后,再交由君主于登极大典那天向天下公布。”孙露将自己心中立宪的流程向陈子壮等人大致的介绍了一下。
而陈子壮等人显然对孙露的这套流程感到颇为不解。却见他与黄宗羲面面相窥了一眼后,疑惑的开口道:“大人的意思是要将宪诰交给国会来通过吗?可是大人,王法与祖训历来都是由开国皇帝制订并颁布的。怎能反过来让底下的百姓来审核通过呢。这么做恐怕与礼不合吧。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您现在将宪诰交予国会,让国会来修改。国会中的那些议员未必有这个胆子来修改宪诰。更别说让他们否定您订的宪诰了。其实大人您只要将宪诰交给国会过个目,礼节性地向他们征求一下意见,就足以让天下士人动容,让天下百姓雀跃了。”
“老师的意思,本相也明白。正如您所言,现在的国会是不敢向本相说个‘不’字的。但本相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哗众取宠或是收买人心。本相是想让天下人知道这‘宪诰’不同与以往的王法与祖训。‘宪诰’非一家一族之法,而是天下之法。就算本相登极即位为天子亦不能违反这天下之法。既然是天下之法,就要由天下人来制订颁布。而国会正代表了天下间的民意。宪诰交予国会审核通过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孙露据理力争道。
孙露的一席慷慨陈词,顿时就激起了黄宗羲心中的共鸣。却见他拍手称赞道:“‘宪诰’非一家之法!不错,历朝历代的王法与祖训皆是一家之法,非法之法。但立法者必循天下之公,以天下为主,君为客。不应由君主一独夫集立法、司法、军政于一身,施一家之法。而应由君主、群臣、议会共掌立法、司法大权。此次我等订立‘宪诰’从一开始就遵循此道。实乃开有治法而后有治人的先河啊!”
眼见着黄宗羲激动得手舞足蹈的模样,孙露的眼中不由地泛起了笑意。却听她打趣着反问道:“既然黄大人立志要开‘有治法而后有治人’的先河。那刚才又为何要劝本相修改宪诰呢?”
“啊!”被孙露这么一提醒,黄宗羲不觉两颊泛起了一片躁热。是啊,自己既然极力主张“法治”,刚才又为何要提出修改宪诰的建议呢?想来自己当初蛰伏在野,在冷眼旁观朝政后,得出了“有治法而后有治人”。而如今自己则是身处朝堂之上,见新主英明有为,便又开始动摇了起来。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想到这儿,他不禁又将目光投向了孙露。心想若说当局者,首相大人才算是真正的当局者。然而她却没被无上的权利蒙蔽双眼,依旧保持着当初清醒的心境。相比之下自己如此轻易地动摇心志,实在是让人感到羞愧啊。黄宗羲在心中自嘲了一番后,对孙露崇敬之情又加深了不少。于是他豁然起身,朝着孙露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道:“首相大人的教诲学生定当时刻铭记在心。”
“黄大人不必如此。其实本相才是在你身上学到了许多的东西呢。”孙露莞尔一笑,顺手扶起了黄宗羲。想到后世民本、法治的思想不少都源于眼前的这位梨洲先生。自己却用黄宗羲的法律思想来教育他本人。不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顾不得黄宗羲此刻那激动而又崇敬的眼神,孙露连忙将话题一转道:“如今宪诰的编撰已经接近尾声。就不知道国会那边准备得怎样了?老师,这次上下国会能招集来多少议员啊?”
“回大人,就目前来看招集满上国会120席议员应该没有问题。毕竟上一介国会刚刚结束半年多数上国会议员都还未远离京师。但想要招满六成席位的下国会议员,恐怕就有些困难了。大人您也知道,下国会议员来自民间的各个州府散居在帝国的每一个角落。就算现在朝廷快马加鞭能通知到他们所有人,他们也不可能在您登极前赶来京师。您看是不是,这次就只召开上国会?”陈子壮面带难色的回答道。
“咳,本相也知道要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将散居各地的议员招回京师确实困难。这样吧,就照老师的建议去办。此次登极前只召开上国会,新的宪诰也交由上国会来审核。”孙露果断的吩咐道。
“大人英明。”陈子壮一个拱手领命后,又思略一番向孙露正色着进言道:“大人,宪诰、议会之事我等臣下都可以为您分担。可是有一件事却是非要由您来亲自解决的啊。”
听陈子壮这么一说孙露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她知道陈子壮是在暗指杨绍清的事。自从自己那日向绍清坦白一切后,他便再也没有同自己说过一次话,更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而自己也一直忙于处理南京的善后,以及为自己的登极做准备,无暇再去关注此事。然而躲避解决不了问题。绍清和自己的矛盾也不再只是夫妻矛盾那么简单了。孙露知道这一次她必须同将此事快刀斩乱麻的解决掉。
第九章 第二十九节 促膝谈心
当陈子壮与黄宗羲带着各自觉得满意的答案离开首相府邸时,孙露却带着满心的矛盾游荡于偌大个府邸花园内。陈子壮末了的那一席话始终都在她的心头来回缠绕。快刀斩乱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孙露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起这个头,更不知道该如何向杨绍清开口。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杨绍清在知道了自己的来历后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于是在否定了多种开场白后,孙露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蕙露轩外。
抬头看着那熟悉的匾额,一种莫名的惆怅顿时就涌上了孙露的心头。曾几何时这里留下过她和杨绍清间的种种欢笑与回忆。可如今这里却成了她心中的一个阴影,成了她害怕面对的一个地方。然而就在孙露叹息之机,从蕙露轩中传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那天真无邪的笑声当下便将孙露直直地引进了院子。却见此时她的一双儿女正在乳母的注视下嬉闹着相互追逐玩耍。那天真的脸庞上挂着无忧的笑容。然而当孙露信步向他们走去时,两个孩儿却突然楞住了。他们双双扬起了小脸以好奇的目光瞅着孙露。直到经过了乳母的再三催促后才迟疑地喊出了“妈妈”二字。不过在吐完这个字后,俩个小家伙便羞涩地躲到了乳母的身后,用两双天真而又警惕的眼眸偷偷注视着,眼前这个被称做“妈妈”的陌生人。
见两个孩子都躲着孙露,一旁乳母也觉得很是尴尬。于是她连忙上前唯唯诺诺地解释道:“大人,小少爷,小小姐还小,怕生得很。多碰几次面就不会这样了。”
面对两个孩儿依偎在乳母身后略带好奇的模样,孙露忍不住蹲下了身子柔声说道:“轩儿,华儿,来让妈妈抱抱。”
可是这次两个孩子依旧还是不给面子。胆小的杨念华干脆就把小脸给撇了过去。而胆子稍大的杨禹轩还是站在原地,警惕的看着孙露。直到身后的乳母轻轻推了他一把,小家伙这才跌跌撞撞着扑进了妈妈的怀里。一把搂住孩子的孙露,当下便象搂住了块宝一般,又是亲又是蹭的。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向两个年幼的孩子做任何的解释。她生养出他们已经快三年了,可是她同孩子接触的时间却是屈指可数。作为一个母亲一个妻子,她对两个孩子,对这个家,都有着太多的亏欠与内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弥补上这份正在逐渐流失的亲情。
当然此刻未满三岁的杨禹轩并不明白母亲那份辛酸的苦楚。他只是不解地站在那里任由母亲对他又亲又搂。直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时,那张不知所措的小脸,这才绽开了笑容叫道:“爸爸。”
寻着杨禹轩那稚嫩的叫喊声,孙露不由地转过了头。却见此刻身着一身儒服的杨绍清正静静地站在自己的身后。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没有孙露预想的那种冷漠,仅带着点点忧郁与疑惑。眼见杨绍清眼中依旧有情,孙露心头压着的那块石头也就此落了下来。然而这一次还未等她开口,杨绍清便抢先一步询问道:“你有空吗?我们谈谈吧。”
没想到杨绍清会在此时率先向自己开口的孙露,先是一楞,继而便欣然地点了点头。却见她将一双儿女交还给乳母带回后,就随着杨绍清一同上了二楼的书房。此处本是杨绍清做研究用的实验室。孙露曾不止一次在这儿同丈夫炳烛长谈。那时候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人文情趣,两人每每道来都兴致昂扬。总觉得时间太短,要说的话又太多。然而现在的两人却是行同陌路。虽说是面对面地坐在同一块地方,可当年那种意气